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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季雲晚神奇的看了他一眼。
這還是那個惜字如金的嚴支隊嗎?這花式誇獎的話真的是從這個男人嘴裏說出來的?
“那……比起前幾天那個漂亮的網紅, 叫什麽明冉的呢?
嚴烈這才把目光轉向她,“我沒覺得她漂亮。”
季雲晚唇角還沒勾起來,又聽他說:“在我眼裏漂亮的, 只有你一個。”
果然是已經坦露心跡的男人, 不管說出什麽樣的話都可以面不改色, 季雲晚都有些後悔這麽逗他了,因為在這麽嚴肅的氛圍下,她是不能随随便便就笑出聲來的。
果然工作的時候, 還是得只想着工作的事情, 她必須得習慣這一點才行。
法醫室裏。
在見到法醫的前一刻, 季雲晚腦子裏還在回想嚴烈剛剛那句話:在我眼裏漂亮的,只有你一個。
停,打住吧。
她默默警告自己,工作時間務必要删除一切‘戀愛腦’裏面裝的東西,即便他在身邊站着也不行。
所以她直接忽視了嚴烈的存在,查看完屍體又看法醫的報告, 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才低聲開口道:“兇手不會是個女性。”
嚴烈點點頭,“我也不認為是個女性。”
“你還在?”季雲晚訝異身邊有人接了自己的話。
“你在這, 我能去哪兒?”嚴烈似笑非笑道:“這裏不是咱們自己的地盤, 我還能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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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雲晚:“你剛剛說你也不認為兇手是個女性?”
嚴烈雖然不是幹刑警出身,但他從軍轉警也說明他其實天生就是幹刑警的料,否則以他軍人的出身,其實應該更适合當武警才對。
在查案過程中他對于案件中細節的把控和敏感度絕對強于其他普通刑警,不然當初季雲晚也不會那麽喜歡跟他合作, 一個幹事利索又對犯罪細節極度敏感的刑警, 簡直再合她的心意不過。
“他們做的心理側寫兇手為女性, 無外乎幾個點, 一是兇手挑了死者醉酒的時候,毫不費力的控制了死者,行兇時用了兇器,并在死者身上留下過深淺不一的傷口,二是犯罪痕跡消除的很徹底,說明是一個心思缜密的人,第三點也是個關鍵,受害者皆被脫了衣服,但并沒有遭受任何性方面的侵犯,所以兇手也許是一個曾經受到過性侵犯的女性,為了複仇才會殺死這一類私生活混亂的年輕男性。”
嚴烈平靜的分析道:“但是以受害者身體受傷的部位來看,兇手應該至少一米七五左右,有足夠的力量把昏迷的受害者扛起來,三個受害者被捆綁的手法各不相同,且受傷的部位也各不相同,這有可能是為了不造成統一的犯罪标識。以此來迷惑警方的偵查,或許受害者被脫下褲子,也是因為這一點?”
“不。”季雲晚挑了一下眉,說:“這應該是唯一不是用來迷惑警方的一點,你想,如果兇手是一個女性,真的為了迷惑警方的話,更應該在受害者身上造成一些性方面的痕跡,單單只脫下受害者的褲子說明不了什麽。”
“你說得對,這的确是疑點。”
“我看負責這個案子的專案組都忙得很,應該暫時也沒有時間理會我們,我想要看一下受害者的詳細資料,越詳細越好,還有受害者身邊人的走訪筆錄,從第一個受害者現在已經間隔幾個月了,他們收集的線索應該不少了,你能幫我要來嗎?”
嚴烈點點頭,“沒問題,交給我。”
季雲晚舒了口氣,“幸好你來了。”
如果嚴烈沒來,按照這種進度來講,她根本參與不了工作,因為負責那個案件的專案組都出去忙查案去了,壓根沒有人有那個閑工夫來給她講案情,能內部解決的事情,沒人希望一個外來的編外人士插手到自己負責的案子裏來。
在這裏她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辦法去跟着他們一起去查線索,畢竟她在濱海市局都是一個編外人士,在這裏更是編外中的編外人士。
“白局把我想的太全能了。讓我一個人來這裏,還真是有點難為我。”季雲晚皺了皺眉頭,“我倒是答應的輕快。”
她之所以答應的那麽幹脆,第一是的确想出來忙一段時間,而且那天晚上她和嚴烈……還是有那麽一點想逃避占人家便宜的責任的。
第二是她以為這個案子的的确确需要她的幫助,所以才急着趕過來。
但現在看來,別人需不需要她還是一回事。
嚴烈眼裏透出一絲笑意,“白局他們一直以為你這個心理學家一定是個社交高手,不管去哪裏都能在短時間內把所有人拿下,讓他們心服口服。”
季雲晚翻了個白眼,“我能讓那些奇奇怪怪的病人對我心服口服就不錯了,都以為我們幹這一行的單純就是研究人的心理,所以肯定是個社交高手,這簡直就是最可怕的誤解了……一群再正常不過的刑警,我可沒有那麽多的精力和耐心去一個個拿下他們,這畢竟是人家自己的案子不是,也幸好有你在,要不然他們一個個的都跟我客客氣氣拿腔拿調的走官腔,我非得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後悔請了一個只會怼人的臭脾氣心理專家過來。”
是的,不是她不行,也不是她脾氣差,是她沒那個多餘的精力,她沒有精力在查案子之餘還要應付一群不認識并且把她當外人的領導們,她想做的就是速戰速決,能幫就幫,用盡自己的能力幫他們把案子破了之後利利索索的收拾行李麻溜的自己滾回家,要不是之前跟楚風他們混熟了,就他們自己人的場合她都不樂意去參加。
“說的也是。”嚴烈點點頭,認同道:“你只需要拿下一個人就夠了,不需要應付那麽多人,太費精力。”
季雲晚眯起眼睛看着他,“那就說好了,所有負責跟他們溝通的事情都是你來,我只負責在後面幹活分析案子,要是領導非要請吃飯,也是你去,我可不去,人家剛剛退燒可不能在出去經受風吹雨打了。”
“嗯,放心吧,一切有我。”
就在他們把所有資料都逐一分析的時候,突然間得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消息。
犯罪嫌疑人已經落網了。
“是一個女的。”嚴烈說:“據說是通過受害人身邊的朋友的走訪口中得知,這三個人都曾經被同一個女人仇恨過,并且,他們在那個女人住的地方搜到了很多男士衣物,其中就可能包括受害者的衣服。”
季雲晚:“就這麽皆大歡喜了?”
“真的這麽容易也好,就不用我們多操心了。”
季雲晚放下手中的資料,“所以你怎麽看?”
嚴烈淡淡道:“既然是嫌疑人,那就先看看他們審訊的怎麽樣吧。”
被逮捕的是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名叫蘇愛麗,居住地點正巧在三個受害者所居住的三個小區附近的地帶,不過就是住的有些偏僻,附近住戶并不多,似乎也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工作,長期居住在家裏,根據受害者的親屬朋友的走訪調查得知,他們都隐隐發現過這個女人出現在受害者四周,鬼鬼祟祟的跟蹤觀察,而且穿着也很古怪,大熱天都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經常戴着帽子和口罩。
最重要的證物是,在她的家裏,發現了很多大量的雜物和廢品,其中就包括很多疑似受害者的衣物。
由此可見,倒是也符合他們之前做的心理側寫。
這些線索讓整個專案組都瞬間提起了勁兒,因為這個嫌疑人跟肖楠做的心理畫像符合程度高達百分之九十,剩下的撬開嫌疑人的嘴,找到她殺人的證據了。
季雲晚也見到了那位肖楠警官,跟她差不多年齡,戴着一副眼鏡,穿着板板正正的警服,文質彬彬的,看上去倒不像刑警,像搞學術的。
聽了旁邊人的介紹,肖楠難掩眼中的驚訝。“她就是季雲晚?”
季雲晚見他一副呆愣的樣子,悄悄探過身體問嚴烈:“我也沒催眠他啊,怎麽傻了吧唧的看着我。”
嚴烈絲毫不意外的說:“我當初見你第一面的時候,比他的樣子還蠢。”
“嗯?你說什麽?”
“沒什麽。”
眼看專案組的負責人朝他們走過來,跟兩人介紹專案組的成員,尤其是到了肖楠,特意多介紹了兩句,肖楠立刻朝季雲晚伸出手:“你好,季顧問,我是肖楠。”
季雲晚剛想伸出手去,身邊的嚴烈忽然就上前一步握住了他的手,“你好肖警官,這次抓到的嫌疑人要是認罪了,那你恐怕就是要立功了,提前恭喜你一下。”
“額……你是哪位?”肖楠有些尴尬的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謝謝謝謝,但是案子還沒結論,證據也還沒找到呢,別急着恭喜我。”
季雲晚默默的站在嚴烈身後,心說這家夥今天接連為她擋了兩次握手了。
你說他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抓了一個嫌疑人,專案組的成員總算都紛紛到齊了,一個不缺,當然,除了肖楠之外每一個人都對一件事很好奇,那就是季雲晚。
他們出去查案的時候就局裏的人說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季顧問,是個非常年輕的大美人,一眼就讓人移不開視線的那種。
其實以季雲晚這種從來不暴露在媒體中的這種低調,雖然她在業界有了一定的名氣,但公安部門對于這種特殊的外聘顧問還是很注意隐私保護的,尤其是她之前作為受害人陷入昏迷的那一年,幾乎沒人能知道她的下落,所以很多人其實都覺得她至少是三四十歲搞學術的那種中年女性,誰能想到她的容貌氣質都那麽年輕。
于是接下來,嚴烈作為季雲晚身邊的固定‘搭檔’,光是友好的握手就頂替了至少五六次,季雲晚就在一邊默默的看着面帶微笑的嚴支隊長笑吟吟的跟大家寒暄打招呼,而且到了後來就變成直接上去主動握手,直接把季雲晚變成了一個背景板,誰想跟她打招呼說句話都被熱情的嚴烈擋的嚴嚴實實。
很快嚴支隊長性格冷脾氣差的傳聞就會徹底颠倒過來了,那熱情友好的氛圍簡直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馬上就要來這裏工作了。
後來據說今天他跟人打交道的量,是過去五年加起來都比不上的。
季雲晚還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給趙霖楚風他們看看,這個他們人人都懼怕的嚴支隊,在別人的地盤是多麽的熱情和友好啊,光是握手都快握不過來了呢。
作者有話說:
真·熱情友好的嚴支隊VS一堆對傳說中季顧問的美貌好奇的人們,嚴支隊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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