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橋港
第26章 橋港
在短暫的震撼後,伊蘭很快定下心神。眼前的一切很美,但他有更重要的事。
他向着橋下的明亮與熙攘走去。孤行者之燈一直漂浮在他身邊,伊蘭邊走邊輕輕滑動手指,水滴在空氣中凝結,化作了燈上小小的提手。他提着這盞燈,裹緊已經薄若輕紗的影子鬥篷,拉起兜帽,像一滴水落入大海那樣,融入了這個魔物穿梭的世界。
很快就有行路的魔物仿佛察覺到了什麽,在熙攘之中向他望來,甚至試圖靠近。
伊蘭閃身進入了橋梁的陰影。那幾個魔物又疑惑而不甘地走開了。如同維赫圖說的一樣,提燈雖然亮着,卻只有伊蘭自己能看見這燈光。也幸而有這盞燈,能讓他在昏暗中看清腳下的路,不至于被那些濕黏的鐵鎖與繩箱絆住。
當維赫圖的力量衰弱時,影子顯然就不太能遮住伊蘭身上的人類氣息了。維赫圖應當是早就預見到了這一點。想到這裏,伊蘭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
他覺得自己并沒有走出多遠。可無數彎彎曲曲的棧道和樣式古怪的長橋毫無規律地彼此交疊相接,讓他來時那座滿是波浪花紋的黑木橋徹底隐沒在了其中。
這本該讓人擔憂。但不知為何,他卻始終能感覺得到指星墜的所在。當他閉上眼睛,那老舊的,不起眼的聖器便在不遠處的黑暗中化作了一團氤氲的光,環繞着微微顫動的藍色火焰。這讓伊蘭感到安心。
他轉身,順着陰影再次向遠處走去。他需要找到一個能安全打探消息的地方,如果能弄到一份地圖,就再好不過了。
越是向着靠近星空的方向前行,腳下就越是奇怪。島嶼和船塢之間是一層又一層的橋。有時橋下看上去是水,有時則看上去像是空氣。那種會燃燒的小魚就在這不知是水還是空氣的區域中游動着,時不時發出一陣細小的,煙花似地光亮來。
在踏上一座晃晃悠悠的,由舢板組成的道路時,前進忽然變得困難。伊蘭抓着舢板邊緣的旗杆探頭望去,發現這一次不管是腳下還是頭頂都沒有其他的橋,有的只是清澈卻深不見底的虛空。這條由破舊舢板組成的窄橋就孤零零地懸挂在這片虛空的深淵之上,連接着兩座圍滿了船只的島嶼。
而在這條看上去就不太穩當的窄橋上,一隊矮小枯瘦的低階魔物正背着遠超它們身型的沉重箱子試圖從衆多過橋的旅客間擠過。
急于前行的一衆旅客看上去并不打算給這支疲憊的隊伍讓路。于是頃刻間,這狹小的橋立刻在擁擠中變得有些混亂起來。
在過橋者推搡着向前時,一個背負着沉重貨物的小魔物因為擁擠從舢板上踩空,跌了下去。那不幸者立刻在慘叫中燃燒起來。它濺起的那種不知道是水還是別的什麽的東西落在連接着舢板的草繩上,将繩子也迅速融化了。
來往的魔物們在驚叫與抱怨中躲閃,各自施展辦法避免被擠落。有魔物模糊的嘲笑聲飄進了伊蘭的耳朵:啊,又一個掉進空之水的倒黴蛋。
空之水。伊蘭在混亂中當機立斷躍上了橋邊的一艘船,在陰影的角落裏心想,真是個貼切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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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的道路迅速斷做兩截,在空之水中胡亂飄蕩着。不遠處有條通體紅色的小船快速靠近。一個高大粗野,生着一張巨大怪嘴的魔物戴着厚厚的手套,把斷裂的繩子兩端抓起來,簡單粗暴地系在了一起,然後向那幾乎燃盡的火焰張開了嘴。
一點紅色的餘燼飄進了它生滿尖牙的血盆大口中。它吞了下去,不懷好意地向着橋上的魔物們咧嘴而笑,聲音在嘈雜中依然清晰:“千萬不要掉進空之水,你們這幫連船都沒有的家夥。”
舢板連成的窄橋很快恢複了秩序。剩下的那些運貨的小魔物們仍然麻木地背負着沉重的貨物向前,仿佛根本沒有意識到它們失去了一個同伴。
伊蘭正要回到舢板橋上去,腳下忽然搖晃起來。一張跳板搭了上來,幾個魔物不慌不忙地順着跳板爬上了他臨時躲避危險的這條船,熟練地降下了船帆。
其中一個走到船尾,從口袋子裏掏出晶粉樣的東西撒下。空之水中立刻燃起了綠色的火。帆船拖着綠色的火焰尾巴,仿若一顆彗星,在虛空的深淵上劃過,駛離了窄橋。
那魔物做完這一切,忽然在空氣中嗅了嗅,向伊蘭藏身的桅杆後望來:“你們有沒有聞到……火的味道?”
“你想要火想瘋了吧。”它的同伴懶洋洋地答道:“剛剛不是有個搬運工燒起來了麽,是那個家夥的味道吧。”
那魔物吞了一下口水,遲疑道:“不是……是一種很特殊的味道……我從沒遇到過。”它像夢游似地吸了吸鼻子:“真好啊,就跟……星光落下來了似的……”
“你頭頂上就是星星,而且橋港本就什麽樣的火都有。”它的同伴毫不在意:“喂,快來幫忙,我們趕着去獸頭蛆那裏取貨。聽說它們從石骨海灘拿到了不少東西。”那魔物說着,打開了一只髒兮兮的大箱子,從中拖出一塊碎船板,用透明泡泡包裹着它,将它放入了虛空之水中。
泡泡沉下去,那塊碎船板像紗布一樣,貼在了帆船外某個小小的黑色裂口上。
“啊我讨厭它們嘴巴裏的粘液。拿貨也要付出代價,可它們總是那麽黑心。我們為什麽不自己到那裏去看看呢,反正也不遠。”
“因為石骨海灘是索蓋洛的地盤。在那裏,我們這樣火焰微弱的黑暗之子稍微走錯路就會變成石頭。何況獸頭蛆獲得貨物的地方和無回之地一樣,是個落入此界的人類城市。”它的同伴嘟囔着:“據說那座城市和無回之地一樣,連一絲火都沒有。真是想想都可怕。”
“無回之地有火。”另一個魔物突然用陰郁的聲音道:“最明亮也最可怖的火。只是那火被熄滅者包圍着。”
“那不是等于沒有火麽。”那個在空氣裏嗅來嗅去的魔物終于離開了伊蘭的藏身之處,向同伴們走去:“而且無回之地的火不過是個傳說。”它似乎還是躍躍欲試的:“我聽說在天映火山也有個類似的地方,是不久前出現的……”
“那可是個一呼吸就會熄滅的地方。”那個陰郁的魔物嘲諷道:“你的火如果不想要了,可以送給我們。”
“我們的破船快要沉了,你們兩個蠢蛋。”那個補船的魔物道:“快點吧,否則就什麽都趕不上了。”
得到解圍的魔物趕緊回到船尾,繼續向水中抛灑粉末。
帆船離開了那道虛空的深淵,拐拐繞繞地在碼頭和島嶼間穿梭,向着星空的方向駛去。風越來越大,兩岸的燈火也越來越繁華,似乎要與星星的光芒一争高下,而伊蘭也終于看到了類似商鋪的街市。
空氣中的食物的香氣飄了過來,他能看見坐在岸上屋舍裏嚎飲大啖的魔物,幾艘小船停靠在附近,正頂着從星空方向吹來的大風,往那些船上裝木桶。一個小魔物趁同伴不備,打開木桶蓋子,伸手舀了一口什麽喝下去。
在意識到那是魔物們的酒時,伊蘭微微一笑。就在這時候,某個熟悉的标志突如其來地出現在了伊蘭的視線裏——是一枚燃燒的眼球。
它就懸挂在不遠處的一座小橋下方,在風中猛烈地搖晃着。
船已經收起了帆,正在以極緩慢的速度進入一片狹窄的水道。伊蘭悄然走出陰影的角落。甫一離開避風之處,他那薄薄的影子鬥篷就被風無情地吹起了。
正在綁帆的魔物低下頭,愕然道:“人類?”
伊蘭向岸上躍去。船上的兩個魔物跳了下來,追在他身後:“喂,站住!”
四周燈火通明,再無陰影可以讓伊蘭躲避。周圍的魔物不約而同停下手上的事,一個個都在盯着他。
“人類?”
“活的人類……”
“火……肯定有火……”
伊蘭裹緊鬥篷,頭也不回地飛奔起來。淩亂的腳步和叫喊在身後響起,眼前的路變得扭曲和令人迷惑,甚至還有血紅的小箭與自己擦肩而過——小箭射入伊蘭拐彎的牆壁上,又化作鮮血淌落下去……顯然全是魔物們的法術。
伊蘭口中念念有詞,眼前出現了幾塊水滴凝成的踏板,他跳上去,幾步就越上了屋頂。水滴落下,在黑暗中消失了。
障礙層出不窮,但終究比在地面上少了許多。他七拐八繞,爬上跳下,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的建築越來越高大華麗,屋舍變成了樓宇,而追兵只剩最後一個了,是個看上去就不怎麽好惹的大魔物。幸而在越發複雜的建築下,可供藏身的陰影也終于再次出現在了伊蘭眼前。
伊蘭環視四周,目光停留在了那座連接着華麗高屋的巨大廊橋上。那座三層的廊橋看起來像一座堡壘,每層的窗子都有光亮透出。
魔物的氣息越來越近,他喘息片刻,咬住提燈,躍入了橋下的陰影。
靠近水面的地方有個低矮的石檐,伊蘭單手攀在檐上晃動了幾下,猛地翻身爬了上去。空之水片刻前就在離他靴尖近在咫尺的地方晃動,靜谧而昏暗,看上去是廊橋投下的巨大陰影的一部分。
伊蘭蜷縮在那個窄窄的空間裏,但那股危險的氣息仍在附近徘徊着。影子的鬥篷似乎察覺到了,悄然變得厚實了一些。橋下的風越發凜冽,伊蘭裹緊了鬥篷,感到指尖再次傳來了溫暖柔軟的觸感。就好像狼正在輕輕蹭着他。伊蘭讓雙手在鬥篷中暖和了片刻,咬着提燈在陰影中繼續慢慢向上爬去。
石頭的屋宇很高,橋更高。在爬到一半時,風大得幾乎要把伊蘭掀下去。他摸索着向前,忽然在牆壁上碰到了一扇小小的門。
門後很靜,伊蘭在門縫下看到了從中流淌出來的陳舊血跡。于是他無聲地避開了那扇門。在門的前方,竟有一條窄窄的臺階出現了,牆壁上也多了一條長長的鐵鎖。伊蘭提着燈邁上了臺階。
長長的臺階狹窄迂回,有很多地方都已經斷裂了。幸而還有鐵鎖可以借力。他走了很久,直到臺階消失,橋底的石梁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頭頂終于出現了一扇小小的活板門。
門後沒有什麽聲音,只是散發着熱度。伊蘭伸手輕推,石頭的活板門有些燙手,但居然并沒有上鎖。他從縫隙中看去,只能看見不太明亮的火光和許多寂靜彎折的影子。燃燒的味道飄了過來,但這次不是哪個倒黴的黑暗之子,是木柴。
他爬了上去,在昏暗中被眼前的場景驚得微微一愣。
無數形态各異的屍體被開膛破肚,倒吊在低矮的天花板上。影子投向下方空心的格子狀磚石,被一塊塊分割扭曲開來。火光是從中空的格子裏透出來的——原來格子下面一層的地面鋪滿了燃燒的木柴。
周圍沒有任何活物的氣息,伊蘭定了定神,踩着那些窄窄的格子磚石向唯一的出口走去。
出口外是一條窄窄的通道,門同樣沒有鎖。伊蘭在門縫中看見了堆到天花板的箱子,木桶,分類整齊的香料和蔬果,以及許多整齊壘起的巨大棕色圓磚。他嗅了嗅,意識到那圓磚可能是一種血奶酪。他從箱子的縫隙間向外望去,看到了許多忙碌的小魔物正圍着架着烤架的爐火和許許多多竈臺上的鍋碗亂轉——外面顯然是一個廚房。
水汽和濃煙纏繞在一起,許多氣味濃烈古怪的香料與食材在空氣中混合,散發着嗆人的味道。伊蘭卻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一切殘忍在暗界似乎都是司空見慣的事。那個活板門上的房間不知怎麽讓伊蘭想起了皇宮的後廚和王城外那些屠宰的店鋪。并沒有那麽大的區別,他想。
他裹緊鬥篷,順着陰影和煙氣,沿着牆角的樓梯悄然離開了。
和他想到的一樣,這裏是一間食肆。廚房外全是歡飲狂食的魔物。客流熙攘,侍者忙得不可開交,沒有誰留意他。他向着油膩膩的窗戶望了一眼,窗外的島橋屋船星羅棋布,已經全然無法辨認出來時的方向了。
伊蘭拉緊兜帽,低頭順着大開的店門走了出去。
街上燈火通明,來來往往的魔物們摩肩接踵,空氣中全是食物的味道——并不都是好聞的,有些充滿了血腥之氣。但不管是怎樣的味道,都帶着古怪的暖意。
伊蘭走在窄窄的陰影中,四下張望着。這是三層廊橋最下面的一層,顯然是個賣吃食的地方。廊橋似乎比從外面看上去更大更長。他走了許久,只知道自己不斷踏上一級又一級矮矮的臺階,卻始終看不到橋的盡頭。
他在街角看見了個買水果的店鋪。老板似乎是個和植物存在親緣關系的魔物,看上去動作笨拙。伊蘭走過去,試探着問道:“請問……這附近有庫米恩的店鋪麽?”
老板土豆皮一樣的肌膚皺在一起,擡頭盯着伊蘭看了一會兒,目光又落在了他手上已經熄滅的提燈上:“這可真是稀奇啊……”
伊蘭沒動,手指在兜帽下悄然繪起了符文。
對方綠色的小眼睛忽然彎了彎,聲音出乎意料地和善:“你要找庫米恩的店鋪。當然有。在上面一層,橋中間的位置。”它樹根樣的手指向上指了指:“不過,它們的東西,可向來不便宜。”
未完成的符文在伊蘭指尖消失了。他向它道謝,正要離開,餘光忽然瞥見了一抹紅色。伊蘭扭頭看去,心下一驚——紅袍白面具,是聖光教團的人。
這一次不是三個,而是七個。那七個人在一間賣黑薯漿的店鋪門前駐足,似乎在尋找着什麽。紅色的鬥篷和白色的面具在穿得千奇百怪的魔物中間毫不起眼,可伊蘭望着那些,只感到周身一陣冰冷。
其中一個紅袍人胸前挂着的指星墜亮了起來。那人似有所覺,擡頭看向伊蘭的方向。
就在這時,樹根樣的手指伸了過來,向一個角落彎了彎。伊蘭只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
他向那善意的魔物微微點頭,融入客流,轉身向那個方向走去。
樓梯在兩間狹小的店鋪之間盤繞着,牆壁上的錐形的燈像活物一樣蠕動,仔細看去,才能意識到那是交纏的影子。食物的味道淡去了,空氣中開始出現一種黏膩發熱的氣息。
而伊蘭對這種氣息算不上陌生。笑聲與呻吟伴随着陰影搖晃,嘈雜的樂聲又讓這一切變得混沌。他走上樓梯,果然看見了一片光怪陸離。
那些或美麗或奇異的魔物像一件件商品一樣在每個店鋪的透明窗子和栅欄後頭展示着自己的身體。伊蘭看見了渾身布滿金色羽毛,有着似人面孔的羽魔,也看見了下半身分作了兩條尾巴,卻生着雙乳的雌蚺……一只頭生獨角的魔物妖嬈地飄在半空中,正在不遠處向圍觀者呼出迷幻的香氣。
當奇異占了上風,美與醜之間的界限似乎就不再明晰了。伊蘭從角落的陰影中擠過,避開了那團氣息,和那些向着櫥窗遞出餘燼的手。
當他經過一個稍顯冷清的門前,栅欄後一只生着鱗翅的魔物忽然睜開了紅眼睛,從懷抱着黑色巨卵的手臂中擡起頭,有些探究地望向伊蘭。它墨色的長發鋪在雪白的綢墊上,亦雌亦雄的身體赤裸着,看上去比埃托帕瓦妓院中的任何聖娼都要誘人。
它的美顯然不亞于這條廊橋裏的任何一個同類,可奇怪的是,這裏似乎并沒有誰留意到它。
包括伊蘭。他匆匆瞥了一眼,目光就停留在了另外一樣事務上——燃燒的眼球正挂在兩間店鋪外的昏暗處,仿佛從黑暗中突如其來伸出的手。
伊蘭走過去,在兩間混亂堕落又活色生香店鋪之間,看見了那個窄且黑的通道。周圍的魔物來來往往,似乎全都無視了這個夾縫。
他走進去,推開了那扇刻着燃燒眼球的小門。
“貴客光臨,讓我為您介紹……啊……我們又見面了,美麗的同行者……”
庫米恩走了出來,聲音還是那般不懷好意——正是曾為維赫圖與伊蘭做過向導的那一只。
影子的鬥篷陡然間在伊蘭身上變厚了。伊蘭随手關上門,禮節性地微微一笑:“很高興再次見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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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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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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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