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
第 21 章
宴修赫是在下午聽說了這件事, 他立刻最大程度公關了熱搜,并且第一時間将APP下架。
但即便如此,APP還是保不住了。
其實, 在它全面爆/雷的時候就已經保不住了。
為了不牽連工作室的另外兩款APP,宴修赫強制讓工作室暫時歇業。
應對大衆輿論的最好辦法,就是暫時離開大衆的視線。
我心情低落在家悶着。
宴修赫這會兒也不舍得跟我冷戰了,每天都陪着我, 變着花樣哄我開心。
我不肯吃飯他就喂我, 是真的喂, 全程不用我動手,一勺一勺喂到我嘴裏。
這期間祝懷景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我通通沒接。
最後他用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了條短信, 只有三個字, 「對不起。」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這事兒的确不是祝懷景做的, 但跟祝懷景脫不了關系。
祝懷景的姐姐很不喜歡我,好不容易我跟他弟弟分手了, 她怎麽可能會容忍她弟弟再跟我産生交集?
這之後的第十天, 田甜打來電話,我在家裏一邊收拾文件,一邊按下免提。
田甜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興奮,噼裏啪啦地蹦豆子, “簡櫻簡櫻,你什麽時候又t拉的投資啊?怎麽沒聽你說過?”
我一頭霧水, “什麽投資?”
田甜說:“投資款啊!咱們對公賬戶剛才收到一大筆錢, 不是你拉的投資嗎?”
我下意識說沒有,“新的項目都還沒敲定, 我沒拉投資啊?”
這回輪到田甜傻了,她在電話那頭頓了兩三秒,“那……那這錢……”
我心裏隐隐有些預感,但不确定。
我問田甜,“對方戶名是什麽?”
田甜說:“你等會兒,我看一眼。”
我沉着等着。
一分鐘左右,田甜才又道:“曦元建設有限公司。”
是祝懷景。
當初祝懷景說了要對我的項目負責,所有損失一分不少地補償給我,他倒是說話算話。
田甜有些猶豫,“簡櫻,這錢……怎麽處理?”
我斬釘截鐵,“退回去。”
田甜不明所以“啊?”了聲。
我淡淡地道:“等我上班之後再跟你解釋,你先把錢退回去。”
田甜覺得很是可惜,但還是按照我的要求應了聲好吧。
挂斷電話之後,周遭都陷入了沉寂。
該說不說,祝懷景賠我錢也算天經地義,畢竟他姐姐毀我事業在先。但是,這錢我不能收。因為我一旦收了,就像是一個暗號,代表我和他還可以繼續糾纏。
我絕對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的人生不管未來如何,都不希望再有祝懷景的參與了。
工作室在半個月後重新啓動。
事到如今我也沒必要再瞞着,便言簡意赅将我和祝懷景的前因後果都跟田甜說了一遍。
田甜簡直驚呆了,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瞬望着我,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憋出一句:“簡櫻,你厲害了,你這感情經歷都能寫本書了。”
我無奈苦笑。
但田甜好歹給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我跟蔣政廷投資的那個項目已經開始正式啓動了。
說實話,當初我看到同場競标的人是宴修赫與祝懷景時,我心裏沒太有底。宴修赫就不用說了,各方面實力擺在那。祝懷景其實也很厲害,他只是在感情方面不靠譜,但抛開感情只談工作,祝懷景的實力也不容小觑。
我是真沒想到蔣政廷能成功中标。
我眼瞅見田甜的電腦屏幕,是一家企業的官網,上面一排高管的證件照。
我問田甜,“這是什麽?”
田甜神神秘秘将電腦屏幕轉向我,“黃經理跟我八卦的,說蔣總在晏家總部任職了。”
我很意外,“蔣政廷以前在晏家總部沒有職位嗎?”
田甜說沒有啊,“我也是聽小道消息,蔣總因為是私/生/子,所以一直沒有把他安排進晏家總部。”
我沒接話,伸手固定電腦屏幕的角度,一目十行。
蔣政廷的照片并不靠前,中間偏後的位置,職位是副總經理。
而宴修赫雖然已經被調離總公司,但董事會的職位依然在官網公司順位的第三個,職位是董事兼總經理。
整個頁面除了宴修赫與蔣政廷之外都是些年紀比較大的人,而抛開一切只論外貌,蔣政廷秒了所有人。
蔣政廷的長相實在是好看得離譜。
哪怕穿着一板一眼地正裝,也能讓人一眼将他鎖定。他的眉眼太過優越,普普通通一張證件照,跟加了美顏濾鏡似的。
田甜還在八卦,“聽說這次蔣總能在晏家總部任職是要有大動作,但具體要做什麽還不清楚。”
我好笑看田甜,“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個樣。”
田甜也笑,“主要這些事兒跟我們沒有關系,閑聊呗,要那麽仔細幹嘛?”
她說着,又把電腦屏幕轉向她自己,“不過蔣總真是帥啊!他這照片往官網上一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時尚雜志的模特呢。”
我不可置否。
田甜又道:“哦對了,後天蔣總新收購的酒店重新開業,讓我們兩個過去捧場。”
我微怔,“後天?”
田甜說是。
我拿出手機看了眼日歷,“但後天是海島娛樂站五周年慶,黃經理沒跟你說讓我們去給海島娛樂站捧場嗎?”
田甜愣了下,“黃經理沒跟我說。”
其實黃經理也沒跟我說,是昨天晚上宴修赫跟我說的。宴修赫現在調離總部,在下面兼管兩個分公司,其中就包括海島娛樂站。
宴修赫跟我說,後天海島娛樂站五周年慶,讓我和田甜一起過去參加宴會。
田甜也拿出手機看了眼日歷,“不是,蔣總和晏總怎麽撞一塊了?都是後天,我們去給誰捧場?”
我想了想,“要不,我們兩個一人去一家?”
田甜有些為難,“但……你想去哪邊?主要是蔣總特意跟我說了讓你一定去。但海島娛樂站是晏總分管的公司,你不去也不合适……”
我頓時有點懵,“蔣政廷點名讓我去?”
田甜點頭,“直接點了你的名字,特意囑咐讓你去。”
田甜一邊說着一邊扶額,“他們兩個怎麽回事啊?一個讓你去給他捧場,一個讓你去參加周年慶,還都是同一天,我說後天是什麽好日子啊?這麽紮堆兒?”
我一時沒說話。
田甜更懶得想這個問題,“不管了,你自己做決定吧,你要是選蔣總,我就代表你去晏總那邊,你要是選晏總,我就代表你去蔣總那邊,反正你得選一個,總不能把你給劈開。”
我又打開手機看了眼日歷,“那我去海島娛樂站,你代表咱們工作室去給蔣總捧場。”
田甜應着,“好吧,不過,你可真是一秒都沒猶豫,堅定不移地選擇了晏總。”
我笑說這有什麽好猶豫的?
“就是兩個活動而已,海島娛樂站跟我們合作在先,我選海島娛樂站也在情理之中。”
田甜用胳膊肘碰我的胳膊,半分調侃,“我看不一定是這個原因吧,畢竟蔣總只是合作夥伴,晏總可是男朋友。”
我唬着臉假裝生氣讓她別亂說。
田甜才不怕我,反而對我做了個鬼臉,“這有什麽呀,要我我也選男朋友。”
我笑了笑,便沒再說話。
下午馮哥給我和田甜發了電子郵件,內容是關于改進目前那款走格子的APP相關。
馮哥說,現在這款走格子掙紅包的APP太單調了,如果沒有足夠的趣味吸引玩家,那麽,玩家就會變成純粹為了掙紅包而掙紅包。這樣導致的直接後果就是,我們投放的廣告根本不會被玩家觀看,這樣久而久之,廣告商不會從我們的APP中獲得好處,自然也就不會再選擇對我們的APP進行廣告投放。
馮哥分析得非常有道理,而且他不止是嘴上分析,還順帶把APP直接改進了。包括但不限于各類廣告頁面聯動的趣味小游戲,換句話說,把APP做成了游戲中還帶有小游戲,從而大大提高了游戲的娛樂度。
我和田甜都對馮哥的改進贊嘆不已,田甜更是感慨,說高端專業人士就是不一樣,“如果我們能有十個像馮哥這樣的人才,我們還愁成功不了嗎?”
我無奈笑,“話是這麽說,但你要知道,像馮哥這樣的人才工資都不低,我們拿什麽給十個馮哥這樣的人才開工資啊?”
田甜也無奈笑。
其實我和田甜心裏都明白,我們的工作室能撐到今天全憑宴修赫幫襯,要是沒有宴修赫,估計早就已經散了。
我認認真真回複了馮哥,并對他表示了感謝。
人家就是兼職做維護的,其實像改進APP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在人家的工作範圍之內。我知道馮哥是看在宴修赫的面子才對我們工作室如此上心,但一碼歸一碼,該感謝還是要感謝。
這之後的第二天,我便如約去了海島娛樂站的周年慶。黃經理是周年慶的負責人,場地選在了一家靠近東五路的酒店宴會廳。
我驅車抵達的時候剛好是下午五點多,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下車等電梯的時候,迎面走過來一個女人,我看着眼熟,女人走近了之後才發現我沒有認錯,還真是田甜。
我和田甜杵在電梯門口皆是一愣。
是田甜先開了口,“不是,你那個……還是我走錯了?”
我和田甜約好了一人去一家,我去海島娛樂站,她去蔣政廷開業的酒樓。
我下意識指了指電梯的方向,“我好像跟你說了我來參加海島娛t樂站的周年慶……”
田甜點頭,“我知道,那你來這裏幹嘛?”
我頓時一頭問號。
田甜拿出手機給我看蔣政廷助理給她發的微信,上面明明白白寫着一個地址,東五路澄湖酒店。
我默了一秒,也拿出黃經理給我發的微信給田甜看,上面寫着:海島娛樂站周年慶,東五路澄湖酒店三樓宴會廳。
這會兒我和田甜算是反應過來了,敢情他們兩家弄了半天是一個地方。
田甜有些哭笑不得,“早說啊,咱倆還為了給哪邊捧場愁了半天。”
我也有些郁悶。
田甜一邊将手機放回包裏一邊又對我道:“怪不得那天我給蔣總發微信說我代替你去給他的酒店捧場,他那麽肯定回我一句,說你一定會來,敢情他是知道海島娛樂站的周年慶在他的酒店辦啊!”
我聞言更加郁悶,“既然蔣政廷一早就知道海島娛樂站的周年慶在他的酒店辦,那他為什麽不直接跟我們說。”
這時電梯門開,我和田甜一起走進去。
田甜伸手按關門按鈕,“誰知道,估計是要面子吧。要不然他總不能跟我們說,12號海島娛樂站五周年慶,正好在我的酒店宴會廳,12號我的酒店也開業,你們去參加完了海島娛樂站的周年慶順便再來參加我的開業慶,這一‘順便’多掉面子。”
我笑,“那他也可以說,先來參加他的酒店開業慶,然後再‘順便’去參加海島娛樂站的周年慶啊。”
田甜聳了聳肩,“所以說,男人的心思你別猜。”
我和田甜坐電梯從負二抵達一樓,電梯門開,迎面就是金碧輝煌的酒店大堂。
穿過大堂是一個U形回廊,一端一個宴會廳,但不同的是,一個是中式宴會廳,一個是西式宴會廳。
我跟田甜瞧着兩邊的牌子,蔣政廷的酒店開業慶在左邊,中式餐廳,海島娛樂站周年慶在右邊,西式餐廳。
田甜笑着跟我說:“看來咱倆還是得分頭行動。”
我也笑,“那就分頭行動吧。”
我和田甜分別一左一右從U型回廊進入不同的宴會廳,海島娛樂站這邊已經來了很多人,不過宴修赫還沒到。
我主動找到黃經理問他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
黃經理客氣說沒有,讓我坐着就好。
我和黃經理正聊着,宴修赫與助理一同從宴會廳門口走進來。
是黃經理先發現了宴修赫,連忙一路小跑過去尊了一聲晏總。
會場內斑斓的燈光一下下閃過宴修赫的臉,他的表情沒什麽波瀾,但語氣之間明顯不是很滿意。
他問黃經理,“誰安排的會場?”
黃經理一下子就懵了,結結巴巴回:“那……那個……我……”
宴修赫沒再多言。
黃經理眼神求助宴修赫的助理,助理不着痕跡示意外面,黃經理趁宴修赫入場的時候小跑出去待了五六分鐘,再回來的時候,臉色吓得跟紙一樣白。
我不明所以問宴修赫,“這個會場怎麽了?”
宴修赫溫和看向我,“沒什麽。”
但我知道肯定有問題,否則黃經理不能吓成那個樣子。
宴修赫到場後周年慶便正式開始,有主持人在臺上講着開場白,緊接着便是請宴修赫上臺講話。
我趁宴修赫講話的時候悄悄問黃經理,“怎麽了?”
黃經理一臉苦色,“我是真不知道,當初這家酒店給的場地費報價最低,而且場地設施最好,我作為員工肯定是本着給公司省錢的原則,選擇性價比最高的地方,我哪知道這家酒店的老板是蔣總啊!”
我微怔,“那……是蔣政廷又怎麽了?”
黃經理無聲嘆氣,“簡總您被晏總保護得太好,所以這裏面很多事情您不清楚。唉……算了,說到底是我的工作失誤,您別問了。”
這時臺下爆發出一陣熱烈地掌聲,是宴修赫結束了講話。
我看着宴修赫走下臺,步伐極穩,是一種渾然天成地從容和松弛感。
我沒再多問黃經理,但我心裏明白,這件事其實不算黃經理的錯。我從前也是給人打工的,将心比心,一個打工的,哪能抹得清人家酒店的老板是誰?
我等宴修赫坐回位置小聲問他:“黃經理是做錯了什麽事嗎?”
宴修赫根本不被我套路,直接反問:“他怎麽跟你說的?”
我小聲說沒有。
宴修赫也不揭穿。
我又問他:“要是,我是說如果黃經理的錯誤不是很嚴重,可不可以……”
宴修赫悶笑,他不等我把話說完,輕輕握了握我的手指,“可以。”
我擡眸看向他,“我都還沒說可以什麽,你就答應了?”
宴修赫的語氣很是寵溺,“只要是你說,什麽都可以。”
我抿唇笑。
宴修赫的助理這時匆匆走到宴修赫身邊俯身耳語了幾句,因為離得近,我勉強聽了個大概。
是蔣政廷那邊派了人,請宴修赫去隔壁喝一杯。
宴修赫面色未變,甚至連一丁點波瀾都沒有。
他略擡手,助理便立刻會意離開。
宴修赫拿起筷子幫我夾了一塊我最喜歡的芝士蝦球放進碟子,然後才對我道:“你先吃,我一會兒就回來。”
我點頭應着。
宴修赫随即起身與助理離開了宴會廳。
大約過了五分鐘,田甜給我發來微信,就一句話,問我怎麽沒跟宴修赫一起過來。
我正準備敲字回複她,她又一連串發過來好幾張照片,全是宴修赫的照片,有跟人喝酒的,有跟人談笑風生的。
田甜又發信息過來,「啧啧,晏總這人脈真是可以,好幾桌老總都認識他。」
我好笑回複:「既然是蔣政廷能請來捧場的人,認識宴修赫也不奇怪。」
田甜回複也是,然後又給我發了一個特別可憐巴巴的表情包,「你不過來陪我真是太無聊了,一桌子人沒一個認識的。」
我安慰她,「那就多吃飯,這麽多好吃的飯菜不比聊天香?」
田甜給我發了一個哈哈大笑的表情包。
我跟田甜在微信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聊到後半場宴修赫還沒回來。
我問田甜:「宴修赫還在那邊嗎?」
田甜半分鐘後才給我回複過來,「在,已經在這邊坐下了,一個老頭跟他相談甚歡,不讓他走。」
緊接着田甜又給我拍了一張照片,照片上一桌席位八個男人,其中宴修赫與一位五十年多歲的男人正坐在一起說話。
看這情況,宴修赫多半是不回這邊了。
我将手機放到一邊又開始吃飯,正吃着,斜對面坐着的黃經理忽然站起身來快步向宴會廳的門口走去。
我下意識扭頭看向宴會廳門口,來人卻是隔壁的蔣政廷。
黃經理雖然忌憚蔣政廷也不願意跟蔣政廷過多牽扯,但場面上的話還是說得非常客套,“蔣總,您怎麽大駕光臨了?”
蔣政廷虛僞笑,“晏總過去給我捧場,我怎麽能不過來給他捧場。”
黃經理恭敬稱是,連忙就要吩咐服務員給蔣政廷加個位置。
蔣政廷擡手制止,“不必麻煩。”
他說着,眼瞧見我身旁的空位,便直接大步走了過來。
黃經理連忙提醒:“蔣總,那是晏總的位置。”
蔣政廷置若罔聞,直接走過來坐下。他半真半假,半分警告半分玩笑,“我和你們晏總這關系,還用得着分這麽清楚?”
黃經理都要汗流狹背了。
蔣政廷這話根本讓黃經理沒法接。
要說得分清楚,那黃經理得罪蔣政廷,要說不必分清楚,他蔣政廷一個私/生/子跟人家宴修赫這個正牌太子爺論位置?
黃經理一時站在原地這也不是那也不是。
蔣政廷壓根兒沒把自己當外人。
他瞧見臺上有員工在唱歌,笑着問黃經理,“這還弄上才藝表演了?”
黃經理賠着笑,“不算才藝表演,周年慶,大家正好聚在一起熱鬧,就員工們随便唱唱歌,圖個氣氛。”
蔣政廷點頭,“挺好。”
他這會兒目光才落到我身上,“簡總唱嗎?”
我守着禮貌敷衍說我五音不全。
蔣政廷悶笑。
這會兒臺上的兩個女員工唱完了,又有兩個男員工上臺點了一首《纖夫的愛》。
臺下的員工都在起哄,說他們兩個男的唱什麽《纖夫的愛》,換成一男一女才行。
臺上的倆男員工也皮,說臺下的員工不懂,說現在就流行倆男的唱情歌。
會議廳裏的氣氛一時非常熱鬧,所有人都在笑。
黃經t理客氣問蔣政廷,“蔣總來一首嗎?”
他笑說算了,“我也五音不全。”
他緊接着拿了宴修赫那只未曾使用的酒杯給自己倒了杯酒,又對黃經理道:“我給大家敬杯酒。”
黃經理連忙應着。
這時臺上的兩個男員工剛好唱完了歌,黃經理讓蔣政廷稍等,然後自己先跑到臺上給蔣政廷來了個開場白。
黃經理慣會說話,他沒說蔣政廷是這家酒店的老板,而是說蔣政廷是晏家總部的副總經理,這樣一來,蔣政廷也算是名正言順關愛員工了。
蔣政廷原本長得就帥,被宴會廳的燈光一照更是帥得驚豔。
現場的女員工頓時全部化身迷妹,瘋狂給蔣政廷打call,場面一度有些失控。
蔣政廷紳士禮貌對所有員工舉杯,然後率先将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員工們也緊接着幹杯,氣氛熱鬧又喜慶。
喝完酒,蔣政廷便準備轉身離開,黃經理老遠瞧見趕緊跑了過來。
蔣政廷拍了拍黃經理的肩膀,“周年慶辦的不錯,我先走了。”
黃經理連忙跟着蔣政廷一路将他送到宴會廳門口。
我坐在席間看了眼蔣政廷離開的背影,但只一秒,便将目光移開。
宴修赫一直到周年慶結束才回到宴會廳,他喝了酒,身上有濃重地酒氣。
我故意埋怨他,“說一會兒就回來,結果回來到現在。”
宴修赫寵溺抱我,“對不起,齊總跟我談公事,我實在走不開。”
他摸摸我的頭,“吃飽了嗎?”
我賭氣說沒吃飽。
宴修赫好笑順着我,“那我再帶你出去吃夜宵。”
我說不吃了,“這會兒再吃東西會長胖。”
宴修赫說沒關系,“只要健康就好。”
我還是搖頭,“騙你的,我吃飽了。”
宴修赫懲罰性輕輕捏我的鼻尖,但并不生氣。
我和他一起走出宴會廳。
在酒店大堂外的臺階上,我和宴修赫遇到了蔣政廷。
他站在臺階上抽煙,手裏握着一枚銀色的打火機,拇指随意撥弄着打火機帽蓋,五彩斑斓的霓虹将他高大清瘦的身軀籠罩,顯出幾分迷離。
蔣政廷看了我和宴修赫一眼,話是對宴修赫說的,“派人送你?”
宴修赫漫不經心說不用。
蔣政廷修長清瘦的身影被酒店霓虹投射在地面,不溫暖,反而散發出一種冷飕飕的陰暗,“大哥,打個賭嗎?我們之前說的那件事。”
宴修赫無波無瀾,“賭注是什麽?”
蔣政廷斜叼着煙,不像貴公子,反而是一身不羁的痞子範兒,“賭一個人。”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正好睨着我,是一種莫名地危險。
宴修赫這會兒才正眼看他,“誰?”
蔣政廷懶散抽煙,“等我賭贏了再告訴你。”
宴修赫的面容連一絲波動都沒有,“有不說清楚賭注的規矩麽?”
蔣政廷撣煙灰,“在我這裏有。”
這時司機把宴修赫的勞斯萊斯開到了臺階下,宴修赫牽着我的手走下臺階坐進車裏,車子随即駛離,沒做一分一秒地停留。
我坐在車裏問宴修赫,“你跟蔣政廷的關系是不是很不好?”
宴修赫反問我,“怎麽?”
我說:“沒怎麽,就是感覺你們之間的氣氛很僵。”
宴修赫的臉上染着清淡的笑意,“不說這些了。”
我點頭。
宴修赫将我擁進懷裏,他身上是濃郁地白酒香,以及很淡的小衆男士香水的味道。
宴修赫不抽煙,所以身上從來沒有煙味兒。
但聽說他以前抽的,後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就戒了。至少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沒再抽過煙。
我窩在他懷裏,車窗外是璀璨的霓虹以及潑墨的天空。
我問宴修赫,“你說,今天晚上會下雨嗎?”
宴修赫悶笑,“你希望今天晚上下雨嗎?”
我撇了撇嘴,“你會不會覺得我想問你要禮物?”
宴修赫的語氣很是溫柔,“不下雨也可以買給你。”
我狡黠笑,“我不要你送我禮物,我要送你一個禮物。”
宴修赫明知我的小心思,還是順着我問:“什麽禮物?”
我伸手從我的包裏拿出一個貓耳朵發箍,這是周年慶的宴會上發的,女員工人手一個,萌噠噠。
我把它舉到宴修赫面前,“你戴這個,保證很可愛。”
宴修赫很抗拒,但他不說不戴,也不說戴,跟我打太極,“我考慮考慮。”
我不依,“你快點戴上。”
宴修赫見糊弄不了我,才逃避說:“不戴。”
但我才不管那麽多,直接幫他把貓耳朵發箍戴到了頭上。
宴修赫的長相成熟穩重,貓耳朵發箍可愛軟萌,兩者結合在一起,說不出的違和又滑稽。
我哈哈笑。
宴修赫拿我沒辦法,只寵溺道:“滿意了?”
我說沒有,“讓我拍個照。”
宴修赫這會兒堅決不讓步,“不行,拍照不行。”
我哄他,“我拍一張自己留念,不外傳。”
宴修赫壓根兒不冒險,“不行。”
我不高興,在他懷裏碾磨半天。
宴修赫被我折騰得沒辦法,猶猶豫豫的,“不準外傳。”
我立刻點頭如搗蒜。
宴修赫一臉無奈縱容,“那……拍吧。”
我立刻從他懷裏爬起來,拿了手機找好角度,“咔嚓”一張照片,又溫暖又搞笑又可愛。
我喜滋滋将照片用美圖軟件加了些貼紙,宴修赫長得好,臉根本不用修,只是加些可愛的卡通貼紙能讓照片變得更加有趣。
宴修赫就在一旁看着我整活兒,末了不放心,又補了一句:“不準外傳。”
我哈哈笑說好。
做完這一切,我伸手将車窗落下來,外面的空氣夾雜着一絲泥土的清香。
我眉眼彎彎,“宴修赫,我确定今天晚上會下雨。”
宴修赫順着我問為什麽?
我拉住他的手,“因為我确定我喜歡你。”
宴修赫聞言微怔,一秒将我抱得更緊。
他輕吻我的額頭,然後在我的耳邊輕訴,“我也是,我确定,我喜歡你。”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