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
第 28 章
我以為桌球俱樂部的事情就是個小插曲, 過去了就翻篇了,但我不成想這件事情居然還有後續。
我和蔣政廷傳了些風言風語。
起初是傳我和蔣政廷跟朋友在俱樂部打球,後來傳成我和蔣政廷兩個人在俱樂部打球, 最後越傳越離譜,說我明明是宴修赫的女人,卻跟自己的小叔子在桌球俱樂部約會,并且被齊家三公子撞破後, 蔣政廷與齊家三公子大打出手。
晏夫人第一時間給宴修赫打了電話質問情況。
但我一早就跟宴修赫報備了, 所以宴修赫表現得很淡然。
他從容跟晏夫人講了當天發生的事, 并且就事論事,說他只會感謝蔣政廷保護了我,慶幸我沒有受到傷害, 而不是去計較什麽莫須有的謠言。
晏夫人氣急怒斥說我沒有分寸, 說再怎麽樣也不該找蔣政廷幫忙, 不懂得避嫌。
宴修赫毫不客氣反問, 說在那種情況下,難道避嫌要比簡櫻的安全更重要?
晏夫人啞口無言。
但任何一個男人, 不管有本事還是沒本事, 綠帽子都是大忌。即便我是清白的,但耐不住人多口雜,我擔心宴修赫會對我心懷芥蒂。
我主動問他:“你會介意這些流言蜚語嗎?”
宴修赫實話實說有一點吃醋,但他很真誠, 又告訴我,“但比起會吃醋, 在任何情況下, 我都不願意你受到傷害。”
我暖心點了點頭。
宴修赫又反過來安慰我,“流言蜚語不過就是一陣子, 過段時間就沒人記得了。”
事實證明,宴修赫說的沒錯。
流言蜚語茶餘飯後的閑談,畢竟事不關己,八卦一天兩天很有意思,但時間長了誰也不會在意。
我和蔣政廷的這檔子八卦,總共也沒傳了半個月就完全消失了。
但畢竟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我開始有意跟蔣政廷保持距離。任何事情,哪怕只是工作上的事情,我都交給田甜全權處理。
田甜倒是很高興。
她喜歡蔣政廷,巴不得找一百個理由跟蔣政廷相處。
日子就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馮哥那邊制作好了新APP的測試版,讓我和田甜可以先試玩一下。
游戲內容以及界面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華麗,游戲的體驗感也很棒,總體對比之前的舊版本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我當即決定測試版本完美通過,并第一時間聯系了海島娛樂站的黃經理,準備第一波的宣傳廣告。
我因為新APP即将上架的事情一直非常忙碌,都沒注意到田甜好幾天了都心情不佳。
直到這天我讓田甜去給馮哥送資料,才發現田甜無精打采的。
我關心了一句:“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田甜搖頭,說不是。
我便沒再多問。
但田甜又主動問我,“簡櫻,你聽說蔣總最近的緋聞了嗎?”
我說沒。
自從我開始刻意跟蔣政廷保持距離之後,關于蔣政廷的任何事我都沒關注。
田甜這才拿出手機給我看,是一個視頻。
是一個女演員發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視頻裏是一場慈善晚宴,下着雨,蔣政廷紳士幫那位女演員打了傘。
女演員的粉絲都紛紛猜測蔣政廷是不是女演員的男朋友,更有八卦的營銷號開始造謠,不僅扒了蔣政廷的富二代身份,還說女演員已經跟蔣政廷談了很長時間,今年有望公開戀情。
這種八卦的事情,除了粉絲沒人在意,我沒成想,一向大咧咧的田甜居然也在意了。
田甜肉眼可見地心情低落,我有心想要開解她,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田甜問我:“你覺得,這是真的嗎?”
我不好說。
我感覺應該是假的,但人家女演員條件那麽好,就算蔣政廷喜歡也不奇怪。
田甜有些難過,“也許蔣總這樣的男人就應該配這樣優秀的女人。”
我張了張嘴,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幾乎可以确定蔣政廷不喜歡田甜,那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
下班後,我約了田甜一起去美食街吃了頓飯。
主要是想陪陪她,讓她心裏少一些難過。
我和田甜在美食街吃了碗米線,然後便各回各家。
我到家的時候,宴修赫已經在家裏了。
這段時間他似乎不忙,經常會在家裏,也不去公司,也沒有應酬。
宴修赫問我要不要出去旅游?
我詫異問:“怎麽忽然要出去玩?”
宴修赫說沒什麽,就是想帶着我出去轉轉。
但工作室的新APP馬上就要重新上架了,我走不開。
宴修赫也沒勉強,只說先依我的工作為主。
我察覺宴修赫這段日子好像真的很閑,但也沒太往心裏去。
直到這天宴修赫的助理來家裏找他,我無意間聽到他們的對話,才知道宴修赫之前負責的一個項目出了問題,晏董事長一氣之下暫停了宴修赫手裏所有的工作,讓宴修赫在家裏反思。
宴修赫工作上的事情,我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主要是不懂,也不了解一些相關的情況。
但我仍覺得有些愧疚,因為宴修赫都在家裏休整了一個多星期了,我卻絲毫沒有關心過他。
晏夫人在一個星期之後氣急敗壞打來電話,訓斥宴修赫說他出息了,整天除了談戀愛什麽事兒都做不好。還說晏董事長手裏有晏家52%的股份,這些股份将來要是全給蔣政廷繼承,宴修赫手裏那12%的股份根本就不夠看,讓宴修赫等着滾出晏家就行了。
宴修赫全程沉默聽着晏夫人訓斥,一句話都沒有反駁。
我聽說宴修赫被停職之後,很多商業上的人瞬間便跟宴修赫劃清了界限,紛紛向蔣政廷表忠心。
畢竟是晏董事長親自提拔了蔣政廷,讓蔣政廷代理總經理一職。雖然不是正式只是代理,但依然對宴修赫重創極大。
而現在宴修赫在晏家總部也很難。董事會一共六位股東,晏董事長、宴修赫,以及其他四位。雖然沒有蔣政廷,但董事會的其他四位股東,有三位站隊了蔣政廷,另外一位保持中立。這還不算,蔣政廷的外援也比宴修赫多,包括但不限于的江家在內,都已經是蔣政廷陣營裏的人了。
甚至還有秦崇。
秦崇雖然沒明着跟宴修赫翻臉,但實際上也已經跟宴修赫疏遠了。不過秦崇倒不至于去幫蔣政廷,畢竟蔣政廷曾經把他害得不輕。
我心疼宴修赫,但卻幫不上他什麽忙。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抱着宴修赫的胳膊小聲跟他說,說工作室的新APP掙了錢,讓宴修赫別有壓力,說我也可以吃苦,說我也可以養他。
宴修赫被我逗笑。
但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宴修赫再落魄也輪不到我養。
可我是真心實意的。
因為宴修赫對我好,所以,我也想要對他好。
之後的日子,我把工作室的工作都安排給了田甜,我知道這樣有點不地道,畢竟是兩個人的活兒壓給一個人幹。
但田甜真的很善解人意,她不知道宴修赫發生了什麽事,但看得出我心情不好,便特別大方讓我出去旅游散心,還向我保證,說一定會把工作室幹好,然後等我回來。
我很感激。
田甜說這有什麽,“當初我媽生病,我一請假就是一個月,你不照樣也是一個人硬咬牙挑大梁嘛?你放心去玩,凡事有我。”
我點頭,又囑咐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就別惹江蘊蘊了,不然連個幫手都沒有。”
田甜特不屑,“誰願意惹她?每次不都是她主動惹我。沒事兒,論怼人,咱們這棟樓上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我噗嗤笑。
但這話倒是真的,就田甜這張嘴,死人能給你氣活了。
我随即便跟宴修赫去了國外旅游,但沒去很遠的地方,就就近幾個相鄰的國家轉了轉。去了也沒了解什麽風土人情,就只顧着吃了。
我每天發朋友圈曬美食,田甜給我留言吐t槽,問我是不是準備幹美食博主。
當然田甜這些吐槽都是善意的,但很多人卻充滿了惡意。
圈子裏都在傳宴修赫荒唐,連我都沒能幸免。有人故意改了古詩諷刺我和宴修赫,說什麽“晏家已陷休回顧,更請君王游一回。”
原句是“晉陽已陷休回顧,更請君王獵一圍。”
說的是北齊後主把晉陽被攻陷的事情忘在腦後,寵妃馮小憐還邀請他去圍獵。
如今改了古詩諷刺宴修赫把自己停職的事情忘在腦後,而我這個狐/貍/精還拉着他出去旅游。
我氣不過。
宴修赫倒是不以為意。
他似乎真的不在意被停職的事,不是那種無能為力、無可奈何地不在意,反而是一種從容淡定又能掌控全局,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不在意。
宴修赫哄我,說出來玩就好好玩,別在意那些不開心的。
我心說我也不想在意,但他助理一天一個電話,每次彙報的事情都不是什麽好事兒。
我并沒有把這些話宣之于口。
但很奇怪,宴修赫似乎特別能讀懂我的心事。自從我在意別人改詩諷刺我和宴修赫之後,宴修赫的助理就沒再給他打過電話。
我與宴修赫一直在國外玩了一個多星期,這期間,宴修赫開了一個僅有六人的視頻會議。
我當時在旁邊吃冰激淩,聽着視頻那邊的人因為公事吵得不可開交。
宴修赫倒是很淡定,一句話不說,任由他們吵。
視頻會議結束之後,我好奇問宴修赫,“這些人都是公司的高層嗎?”
宴修赫沒瞞我,說不止是高層,還是他的心腹。
我特驚訝,又問宴修赫,“但我怎麽看着這些人好像不是一條心呢……”
宴修赫有趣悶笑,“小笨蛋,底下的人要是一條心就麻煩了。”
我微怔。
但宴修赫卻并不跟我往深處解釋。
大約第十天的時候,宴修赫的助理又打來電話。不過這次彙報的不是壞事,而是一件好事。
我沒聽清具體的通話內容,只聽到助理對宴修赫說成了,說之前蔣政廷費盡心思從宴修赫手裏搶的一項工程栽了。是宴修赫故意給蔣政廷挖的坑,故意讓蔣政廷搶去,讓蔣政廷悶聲吃了大虧,并且順便洗白了之前宴修赫的工作失誤。
宴修赫雲淡風輕喜怒不形于色,只淡淡說知道了,然後便挂斷了電話。
當天晚上,我和宴修赫便買了返程機票回國。而在這之後的第三天,宴修赫複職回到了晏家總部,依舊是總經理的位置,沒有任何變化。
之前站隊蔣政廷的人又開始紛紛向宴修赫示好。
我不了解商場上的人是不是都這樣沒有原則,但無奸不商,良禽擇木而栖,似乎也挑不出什麽毛病。
我照常去工作室上班,沒想到在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祝懷景。
當時我停好車正往停車場外面走,祝懷景就站在停車場出口的位置等我。
我不知道他又打算找我幹嘛,但介于之前他幹的那些事兒,我本能的對他有些防範。
祝懷景瞧見我的表情苦笑了下。
他是真的瘦脫了相,一笑臉頰兩邊都凹陷下去。
他開口一句,“簡櫻,我要結婚了。”
我微怔。
他又道:“你認識,是宋茹。”
我的确是認識。
之前我跟祝懷景談戀愛那會兒,就聽說了有這麽個人喜歡祝懷景。是宋氏集團的千金,比祝懷景大四歲。
這個宋茹算是半個女強人,之所以說是半個,主要是她能力一般,但挺有事業心。
其實我跟她嚴格來說也不算認識,沒見過面,只見過照片,只知道她性格不錯,人淡如菊。
我跟祝懷景談戀愛的時候,她即便喜歡祝懷景也從未插足,她總是有一種是她的跑不了,不是她的搶不來,心态很淡然。
祝懷景很坦然跟我說:“宋氏集團勢力強大,對祝家很有幫扶。”
言外之意,結婚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因為利益。
但我不明白祝懷景跟我說這些做什麽,不管他跟宋茹是兩廂情願還是利益使然,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我淡漠地表情讓氣氛有一點尴尬。
祝懷景自嘲笑了笑,“抱歉,今天過來打擾到你了,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要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我官方禮貌道:“那祝你新婚幸福。”
祝懷景沒有說話。
我覺得話題差不多到這裏就可以結束了,便直接轉身離開。
祝懷景又在我身後喚我的名字,“簡櫻。”
我頓足,但沒轉身。
祝懷景的聲音裏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地落寞,“再見了簡櫻。”
我眼眸微垂,心裏忽然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兒。
我随即邁步離開。
我坐電梯上樓抵達工作室的時候,田甜早就到了。
我給她帶了很多禮物,都是一些國外的彩妝。我原本想給她買護膚品,但護膚品這類的東西需要根據個人體質,用不好容易踩雷,不如彩妝,只要不是特別敏感的體質,一般都能用。
田甜很開心,把我送的禮物都打開看了一遍,直言我對她太好了,說有一個眼影盤她想要了很久,但一直沒舍得買。
田甜看完禮物之後又連忙打開電腦給我看新APP的後臺數據,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新APP的下載量和氪金率都在直線上升,說她沒辜負我的信任,有在努力幹活兒。
我哭笑不得,打趣調侃,“那就再獎勵你一朵小紅花。”
田甜喜滋滋地笑。
不過她笑了一會兒又不笑了。
我問她怎麽?
田甜有些猶豫,但還是對我道:“前兩天我碰到姜允錦了,她父親查出了癌症,需要花很多錢。譚碩那個渣男嫌姜允錦的父親是個累贅,便直接跟姜允錦提了分手。這還不算,譚碩居然在公司內部又找了個女朋友,那女的看姜允錦很不順眼,總是暗地裏慫恿別的員工排擠她。現在姜允錦的日子很難,說是想要辭職。”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田甜也沉默了。
畢竟是曾經一起努力創業過的夥伴,在工作室初期,不管有沒有宴修赫的外部幫扶,姜允錦的付出都是有目共睹。
而如今知道她過得不好,我和田甜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兒。
我想了想,對田甜道:“一會兒我問問馮哥,看能不能把姜允錦調到我們的工作小組。”
自從新APP上架之後,宴修赫就直接在智鴻科技成立了一個專門負責工作室的技術小組。雖然名義上還是智鴻科技的員工,工資也是由智鴻科技發放,但實際上就是工作室的外編人員。
田甜想起之前姜允錦給我們撂挑子的事,對她是又同情又讨厭,“但……把姜允錦調來我們的工作小組合适嗎?”
我征求田甜的意見,“那你覺得怎麽處理好?”
田甜頓時就糾結了。
田甜的心很軟,雖然有的時候在氣頭上喜歡放狠話,但真讓她做什麽絕情的事她是真的做不來。
我握了握田甜的手,“算了,畢竟在一起相處過,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田甜點頭,又覺得有點小委屈,“便宜姜允錦了。”
我無奈笑,便沒再多言。
我随即聯系了馮哥,言簡意赅把情況說了說。馮哥是智鴻科技的技術總監,調個員工的話語權還是有的。
我對馮哥表示了感謝,并懇請他能多多照顧一下姜允錦。
馮哥一一應着,說沒問題。
這之後的幾天,我與宴修赫都很忙。我是忙着新APP的各種事宜,宴修赫則是忙着好幾個應酬。
秦崇新開了一家潮牌服裝店,請了宴修赫等人去給他捧場。
我原本沒興趣理這件事,但耐不住江蘊蘊發了好幾條抖音小視頻。
田甜和江蘊蘊的抖音賬號互關了,說起來也這倆人也挺狗血。
一開始互看不順眼還算是有理由的吵架,發展到後來直接變成了為了吵架而吵架。跟兩個小學雞一樣,特別幼稚。
包括但不限于抖音、微博等賬號的互關,連微信都加了好友。但此“好友”非彼“好友”,她倆真的不是為了交流,純粹是為了加個好友、互關個賬號方便吵架。
我冷眼瞧着,從心底裏覺得她倆也可以被稱為是另一種形式的閨蜜。
江蘊蘊發了秦崇潮牌店的開業視頻,田甜看到後氣的不輕。原因是開業剪彩的時候,秦崇把宴修赫安排到了江娜娜和江蘊蘊之間,這還不算,吃飯的時候,秦崇也把宴修赫安排到了江娜娜和江蘊蘊的那一桌。
但我t看到視頻後倒沒什麽感覺。
主要有兩個原因,第一,宴修赫在去之前就主動跟我報備了,說秦崇也邀請了江娜娜。第二,吃飯的時候,宴修赫總共就在宴席上坐了不到五分鐘就走了。
我只是覺得,如果這種親密同框的方式是江娜娜的手段,那她真的是技窮了。
我現在不算很介意江娜娜,但是真的很煩秦崇。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當初我和蔣政廷在桌球俱樂部傳出來的謠言,秦崇沒少在後面推波助瀾、添油加醋。
但就是這麽個令我生厭的人,卻偏偏是宴修赫的發小。
我不知道你們明不明白那種感覺,就是你男朋友有一個天天勸分的發小,但偏偏這個人雖然讓你厭惡,但他跟你男朋友十幾年的友情,又是你男朋友母親的幹兒子,你一時半會兒也拿他沒辦法。
我就那麽冷眼瞧着秦崇作妖,他倒是一點也不知道收斂。每次只要有機會,他就極力撮合宴修赫與江娜娜,或者找點由頭就貶低我。
這麽來回折騰了幾次,我都不言不語。
倒是宴修赫自己覺得不妥,主動跟秦崇疏遠了。
晏夫人給宴修赫打來電話,問宴修赫為什麽沒去參加秦崇的生日宴。
生日宴沒去參加也就罷了,在之後的幾次由秦崇舉辦的商業宴會,宴修赫也一律都沒參加。
宴修赫沒有正面回複自己的母親,只推說是工作忙。
但晏夫人不傻。
宴修赫每天多少工作量,能不能抽出時間去給秦崇捧場,晏夫人心裏一清二楚。
晏夫人質問宴修赫,“是不是簡櫻讓你疏遠秦崇?”
宴修赫說不是。
其實還真不是。
我從未幹涉過宴修赫的交際。
但不管是不是我,這個鍋我都背定了。畢竟晏夫人讨厭我,她先入為主認定了我會給宴修赫吹枕邊風,我沒吹也吹了。
我有些郁悶。
宴修赫哭笑不得安慰我,讓我不用往心裏去。
但我怎麽可能不在意?
別人也就罷了,那可是宴修赫的母親。宴修赫再怎麽喜歡我,也不可能真的跟他母親斷絕母子關系。所以,我可以盡量避免與他母親相處,但不能一直不跟他母親相處。
得不到晏夫人的認可,我與宴修赫的這份感情總是會有些坎坷。
我賭氣說讓宴修赫去跟秦崇緩和關系。
不就是商業來往互相幫扶麽?說到底,秦崇對宴修赫的事業也有幫助,大不了我就受點委屈,任由秦崇去說,反正他說破天再怎麽貶低我,我也不會掉塊肉。
但宴修赫不肯。
宴修赫明确表了态,說如果秦崇真把他當朋友、當兄弟,首先就要學會尊重朋友兄弟的女人。如果連朋友兄弟的女人都不懂得尊重,還談什麽友情?
我心裏暖暖的。
不為別的,只因為宴修赫能堅定不移地站在我這一邊。
之後的幾天,工作室重新拓展內容後上架的APP沖到了海島娛樂站下載量排行榜的榜首。包括但不限于各種平臺的自來水推廣,玩家喜歡,随手發條推薦,熱度就更高了。
田甜跟我打趣,說現在江蘊蘊見到她都調頭就走,主要是現在這個APP掙得錢比之前所有APP加起來還多,熱度也是實打實的高,江蘊蘊想吐槽都沒有突破口。
我并不在意江蘊蘊的态度,畢竟工作是做給自己的,不是做給別人看的。只要能把工作做好,自己心裏開心就行。
蔣政廷托人送來了花籃,直接送到工作室門口。超大的一個花籃,往門口一擺比門還大。上面系了紅飄帶,橫平豎直地楷體字,是一句傳統的祝福語。
田甜特開心圍着花籃左瞧右看,直誇蔣政廷有心了。
這還不算,田甜為了氣江蘊蘊,特意把蔣政廷送的花籃擺到1506和1507的過道中間,每次江蘊蘊從這裏走,白眼都要翻上天。
我和田甜商量着趁熱打鐵,趁着掙了錢,要麽就把現在這款掙錢的APP繼續做大,要麽就選擇新的項目續航。
田甜覺得還是把現在這款APP做大比較好,畢竟受衆市場有了,沒理由浪費。再說以現在玩家對這款APP的喜愛,熱度一時半會兒下不去。
我沒立刻拍板同意。
主要是從客觀條件來說,我們的APP再好也只能算是小游戲。之前市面上也有過爆火的小游戲,一度讓人不吃飯不睡覺,一門心思地想通關。但那樣的熱度,最後也不過是昙花一現。
但田甜說得話也有一定道理,這波熱度如果不充分利用變現的話,實在是可惜了。
我找了馮哥商量,問他可不可以把現在這款APP改變成大型網絡游戲?
馮哥特別專業告訴我,說一款游戲的受歡迎與否并不在于游戲的規模。很多大型網游也是賠錢,玩家根本就不買賬。而且,大型網游就不能只是一個小小的技術團隊可以支持了,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這一點,也需要仔細衡量成本。
馮哥最後建議我,如果我真的有心想把游戲做大,可以去跟宴修赫商量。
但這一句話就把我的念頭打消了。
那不是讓我去跟宴修赫商量,那是讓我去跟宴修赫要錢。
現在這個工作室離了宴修赫我自己都未必玩得轉,我還整那麽大的攤子做什麽?
我重新跟田甜商量,說等過一陣子看看市場反應再做決定。
田甜也覺得可行,畢竟這游戲若是真有發展前景,市場熱度不會很快就走下坡路。但若反之有昙花一現的跡象,那就直接在它沒有熱度之前再選擇新的項目。
我和田甜開始持續觀察分析着APP的市場數據,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
這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很晚才下班。但再晚也沒關系,一則為了工作室的發展辛苦些也值得,二則宴修赫不在家,我早回去也沒什麽意思。
宴修赫回晏家老宅了,原本說回去待三天,具體因為什麽事我不清楚。但這轉眼一個多星期過去了,宴修赫卻還沒有回來。
自從上次因為宴修赫長時間不跟我發信息吵架之後,宴修赫就開啓了報備模式,但這次很奇怪,除了前三天依舊事事跟我報備之外,從第四天開始,宴修赫就不怎麽跟我聯系了。
我想宴修赫應該是很忙,便沒有打擾他。
我依舊是工作室和家兩點一線,偶爾去一趟海島娛樂站和智鴻科技。
我沒成想在海島娛樂站的門外遇到了蔣政廷。
他那輛豹子號的黑色邁巴赫停在街道的灌木叢後,并不太顯眼。
我沒想跟他打招呼,徑直往停車場走。是他慢條斯理走過來,不緊不慢擋在我身前。
我蹙眉。
蔣政廷半分輕嗤,“沒結仇吧?簡總。”
我疏遠問他有事嗎?
蔣政廷揚下巴示意海島娛樂站辦公樓的方向,“往後我也要在這裏辦公,簡總如果有相關的工作事宜,也可以直接找我。”
我微怔,“你在這裏工作?”
他眉眼間淡笑,心情很是不錯,“總部的調任,我兼管海島娛樂站與智鴻科技。”
我有些詫異,“那宴修赫呢?”
蔣政廷吊兒郎當說不知道,“總部事務繁瑣,宴修赫身居高位,自然要承擔起重任。區區一個海島娛樂站和智鴻科技,哪能勞煩總經理親自來管。”
我抿了下唇,又擡眸看向蔣政廷,“晏家下屬那麽多家子公司,你為什麽非要選這兩家?”
蔣政廷笑意更深,“我高興。”
我噎了下。
蔣政廷尤嫌不夠,又調侃道:“怎麽?簡總覺得我的工作能力不如宴修赫?”
我沒吭聲。
大抵天氣太熱,蔣政廷匪氣單手抽出頸間的領帶,纏繞在手腕。
他的語氣不鹹不淡的,“簡總放心,不管是宴修赫兼管這兩家公司還是我來兼管,都不會影響簡總工作室的工作,而且只會更好。”
我不願再跟他多言,直接轉身就準備離開。
蔣政廷又将我喚住,“簡總。”
我頓足,但沒轉身,依舊背對着他。
蔣政廷意味深長,“如果有一天,宴修赫變得一無所有,你還會跟他麽?”
我這才又轉身,擡眸看向他。
蔣政廷雙手插在西褲口袋內,漫不經心,“你喜歡宴修赫,不過喜歡他的權勢和金錢,如果他只是路邊的乞丐,你不會喜歡。”
蔣政廷沒用疑問句,而是直接用了肯定句。
我張了張嘴下意識要反駁,但一時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如果宴修赫真的只是t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我會喜歡嗎?答案很明顯,我不會。
不止我不會,這天底下幾乎所有的女人,都不會喜歡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
愛情的前提是面包,如果連最基本的物質基礎都沒有,還談什麽愛情?更何況女人最原始的DNA裏就刻着兩個字,慕強。
我沉默片刻,平和反駁,“但宴修赫不會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
蔣政廷沒反駁,但他的眼神裏沒有溫度,與這燥熱的天氣相悖,冰冷而陰霾。
他沒再說任何話,直接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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