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章

第 33 章

比禦駕親征出發更早的, 是宋舒晴的身孕。

就在出發前不久,這個消息就爆了出來。

頓時,後宮就陷入了一片混亂當中。

宋舒晴和皇上曾經的經歷, 就注定讓後宮女人敵視她, 一個皇上真正放在心上的女人,這人生下的孩子,誰知道皇上會不會未來把江山交給他呢?

尤其皇上若真有心,他是有那個能力壓下衆人, 将皇位給宋舒晴孩子的。

長秋殿。

宋舒晴摸着自己的肚子,整張臉上笑意柔和,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看到皇帝從外面走進來, 她起身要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皇帝大步走來将她扶起,眼睛裏帶着笑意,“不用這麽多禮。”

他眼睛看向宋舒晴的肚子,關切的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難受?”

都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宋舒晴早就已經明白, 當了皇帝的皇上, 再也不是當初動搖着想要和她遠走高飛的王爺了,雖然她依舊不能接受皇帝去別的妃嫔那裏寵幸對方,然後再到自己這裏來, 但孩子的到來到底讓她心态變了不少。

她摸着肚子, 搖搖頭回答道:“沒什麽特別的感受。”要不是太醫今天請平安脈, 她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懷上了孩子。

這孩子已經一個月大了。

兩人說了會兒話, 皇帝最後沉吟着說道:“明天朕就要走了,你在後宮……朕把文嬷嬷暫時留給你吧。”

文嬷嬷是皇帝的奶娘, 和皇帝的關系不錯,現如今住在宮外,過着老夫人的生活,兒子也在皇帝跟前當侍衛。

當然,把文嬷嬷給宋舒晴,當然不是讓嬷嬷來給宋舒晴端茶倒水,而是對方本身的身份,就代表着皇帝的态度,防止皇帝走後,宋舒晴這胎再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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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王府的時候,宋舒晴就流産過一次。

現如今,他并不想讓宋舒晴再流産。

其一是因着他和宋舒晴相識時對方不知道他的身份,宋舒晴是真的愛他,年少時或許他也付出了一些真心,雖然這些真心和他的權勢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但在适當的時候,他願意縱容宋舒晴一些。

其二,則是因為宋舒晴的身份。

宋舒晴家裏并非是當初跟着先太上皇和先皇打天下的那批人。

準确的說,不是那些仗着跟過先太上皇、先皇,就敢在他面前倚老賣老的人。

當初跟在先太上皇身邊一起打仗的人,已經不剩下多少了,但人越少,不就顯得一些人格外的突出了。

尤其是當初皇帝一路造反回來,到了京城附近時,這些人都沒怎麽抵擋,算是給他賣了個好,有的甚至幫忙壓制了一下他同樣造反回來的兄弟們。

這也就算是有了從龍之功了。

皇帝并非是容不得功臣的人,但他同樣是強勢的人,這些人仗着年紀大,資歷深,就在他面前倚老賣老,一副當初要不是有老臣,皇帝可不一定能上位的樣子,這是皇帝不能容忍的。

他從十三歲就開始上戰場,立下的功績無數,他祖父、他爹和他,三代皇帝,這三代武将都不少,但皇帝在歷史上是能從這些人中拉出去和馮骥讨論誰更厲害的人物。

他都一路打上京城,你就順便放個水的功夫,像是多了不起一樣,皇帝能喜歡就怪了,真要打,他同樣能将這些打爆。

這其中,尤其是以皇後祖父英國公為首。

英國公一邊自持自己有從龍之功,一邊拉攏當初的老臣,在朝中也算是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勢力。

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明眼人都清楚,皇帝肯定會倚重當初和自己一起打仗的人,這是皇帝的心腹。

他們這些老臣中跟着先太上皇的很多都已經沒了,新一代仗着餘蔭跟着先皇的,能力又不算多厲害,地位有些尴尬,一群人又是當年一起打過仗的人,當然關系好,于是以英國公為首自然而然的就聚攏在了一起。

并且還糾纏的相當嚴實,擰成了一股繩。

一定程度上,對皇帝也是有一定制約的。

皇帝當然不可能把這些人全都殺了,更何況他是造反出身,立身不正,這個時候的皇帝還是比較在意名聲的。

所以情況也就這麽僵持着。

登基後的第一場選秀,各家送進來不少秀女,七七八八也都進了後宮。

皇帝不是趕盡殺絕的人,這些老臣尚未完全觸碰到皇帝的底線,也确實功績不少,所以他沒有多大動作,只是對于他的下一代,在皇帝的心中,他不是完全排斥這些老牌勢力的子嗣上位,但前提是這個皇帝能夠像他一樣,壓住這些勢力。

而不是被這些勢力裹挾。

他對其他想要上位的皇子也是同樣的要求。

留着人,也是對下一代的考驗,多好的一塊磨刀石啊。

至于後宮中的鬥争,他隐隐知道會有,但現在鬧得其實不大,唯一一個死了的五皇子真的是病死的,九皇子的事因着儀妃懷孕,所以暫時擱置,他其實有考慮過要不要送九皇子回到柳菡晚身邊,這意味着柳菡晚會升上嫔位,已經算是他對九皇子的格外喜愛了。

他自身就是從宮鬥中脫穎而出的人,自然不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鬥,這些是避免不了的,皇子要比,妃嫔也要比,誰不想登上高位呢,只要別跳的太高,皇帝都是冷眼旁觀。

這些皇子中,也就前三個已經長成的皇子,以及九皇子和皇後所生的嫡子十皇子是他稍微在意些的。

前朝後宮一定程度上是分不開的,他也想知道,後宮針鋒相對的時候,英國公為首的團體還能不能這麽團結。

這些人哪怕動搖不了他的地位,但時不時也挺惡心人,皇帝心中有些不耐煩。

宋舒晴當然知道文嬷嬷的存在,她眼眸如水般看向皇帝,但發現對方冷靜的眼神時,方才感動的心瞬間清醒了些,她掩下眼中的失落,只柔聲道:“那就多謝皇上了。”

有文嬷嬷在,很多刁難都能幫她擋住。

宋舒晴摸着自己腹部,心中下定決心,這一次,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第二日,皇帝就出發了。

朝堂由幾位輔國大臣暫時處理,除了英國公,都是皇帝的心腹。

後宮一時陷入了平靜當中,嗯,也不算,至少對于宋舒晴來說,應該算是風雨欲來。

但對于趙遠來說,就完全沒什麽問題了。

皇帝都走了,儀妃自然不用拿他去釣皇帝過來,唯一的問題在于,儀妃沒了孩子,對他看得緊了些。

不過也只是不允許他和柳菡晚接觸,儀妃自己沒太大的功夫搭理他,估計是忙着想招收拾周常在的四皇子。

他們倆之間原本還和樂融融的氣氛,随着儀妃肚子裏孩子的流産,一時陷入了冷淡期。

打仗這種事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的,尤其是大軍要走着過去。

等皇帝到了邊關的時候,氣候已經降下來了,皇帝當初也和這國家打過,他還是比較有威名的,這場仗皇帝并未放在心上,打南梁那就跟打孫子一樣,他尋思早點打完就能早點回去了。

但到了之後才發現,不止是南梁,還有南梁邊上的羌人。

羌人所生活的地方寒苦,他們以放牧為生,最喜歡到處搶劫,民風彪悍、茹毛飲血,當下真是臭名昭著的存在,簡直是堪稱攪屎棍。

當今天下算是三分,三個國家,就皇帝這邊最大。

另外兩個,幾百年前和皇帝祖宗也是一家。

當初先太上皇造反,其實和當時皇位上的人也是兄弟關系,大家祖宗都一樣。

除此之外,周邊還有像是蠻夷之類的部落型國家,比不上正式的國家,但是茹毛飲血、十分彪悍。

其中以現在冒出來的羌族為t最。

羌族生活在草原上,不建國,用現代的話說,是如同雇傭兵一般的存在,能力強,又會跑,手段髒,經常在其他國家打仗的時候從中參上一筆。

只要給的東西足夠,他們就願意出手。

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

要說這羌族,這次會出手對付皇帝,除了南梁付了財寶之外,還和皇帝有關。

羌族的少主之一,當初和宋舒晴相識,宋舒晴救了對方,這是宋舒晴的愛慕者之一。

宋舒晴嫁給了皇帝,皇帝還不好好珍惜,後宮佳麗無數,人家自然是想幫心上人出氣了。

有了羌人的騷擾,這場仗打的時間就要久一些了,很快就進入到了冬季,氣溫大幅下降。

在冬天,大家都是不打仗的,三方進入了歇戰時期。

羌族的出現激發了皇帝的戰意,他沒打算就這麽回去,一直等到來年春天,氣溫回暖,大家又打起來。

把對方打跑了,皇帝才心滿意足的班師回朝。

這時候,在距離京城不算特別遠的城中,已經有天花出現的影子了。

京城距離近,很快這消息就傳到了京中,後宮中也知道了這個消息。

儀妃說道:“天花?”

方姑姑道:“是娘娘,不過聽說已經被控制住了,不會讓天花傳到京城來的。”

儀妃聽到這個消息,在房間中走來走去。

天花的話,倒是一個很好的除掉四皇子的辦法。

那麽小的孩子,能挺過天花嗎?

她之前就一直在想,到底用什麽方法解決四皇子才是最合适的,但思來想去,還是不好動手,因為這實在是太明顯了,敦嫔和周常在也在防備着她。

更何況,不能生孩子是一回事,儀妃內心還是喜歡皇上的,有些事她一做皇上肯定就知道是她,她不想讓皇上認為她是一個心思歹毒的女人。

但天花的話就比較順理成章了。

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病毒,會傳到宮中來不是很理所當然嗎?宮中的一些侍衛可是經常會出宮的。

大不了對付四皇子的時候,再同時對付不止一個就好了,讓四皇子顯得是稍帶着被感染上的,這樣她身上的嫌疑就不會重。

再說了,誰都知道她和周常在的恩怨,四皇子出事為什麽就不能是有人故意陷害她呢?

這麽一想,儀妃就開幹。

長春宮。

皇後喝着茶,聽到消息後道:“你是說儀妃要把天花的豆痂弄到宮裏來?”

“是。”那嬷嬷也是一臉的後怕,“派去監視的人确實看到他們派人去了常州。”常州就是感染了天花的那座城。

儀妃的家人就是普通人家,無緣無故的派人到那邊去,想也知道,肯定就是想要使壞。

皇後嘴角微微一笑,“既然她想要這樣,那就順手幫她一把吧。”只不過這豆痂,除了四皇子,九皇子也該弄一些。

儀妃現在不能有孕,九皇子的地位也就跟以前不一樣了,身為儀妃的養子,九皇子還尤其讨皇上的喜歡,甚至于壓過了她的十皇子,雖然不能按照順序來殺九皇子讓皇後心裏感覺不舒服,但時機難得。

更何況,她也很想看到,當儀妃親手弄來的天花,最後在自己宮中爆發是個什麽樣的感受。

“注意着點,天花這種東西不簡單,別真的傳播開了。”

得要精準控制。

聽說京城也出現了天花,宮中人人自危,都吓得不輕。

京城和宮裏可就只剩一牆之隔了。

皇後加嚴了宮中的控制,所有妃嫔暫時住在自己的宮殿中,任何人不得随意到處走動,就在儀妃因為這守衛加重,心中焦急,怕自己的事情辦不成的時候。

這事順理成章的成了。

四皇子被感染了。

不過她準備拿出來當掩護的另一個皇子并沒有消息傳來。

對此,儀妃只能當做是因為現在各處看護太嚴,大家經常都要清洗身體衣物等等,所以錯過了。

而與此同時,趙遠的新衣服裏出現了豆痂。

魏奶娘自天花的事情傳出後,對趙遠這裏一向看管的極嚴,每次衣服這些都會好生檢查,然後再給他穿上。

他的各種用具也會用沸水消毒。

可這種東西,有時候不是那麽好防得住的。

當魏奶娘去上茅房,一個宮女來陪趙遠玩,趙遠感覺到自己脖子後面好像掉進去了什麽東西,他轉過頭往後看,正好看到宮女把一個小瓷瓶握在了手裏,他看了一眼小瓷瓶,又看了一眼那宮女。

宮女緊張的沖他笑笑。

趙遠:……

雖然說,他早就有預感,身為儀妃養子,這天花不給他送一波簡直是浪費,但直接從他後脖子倒進去,貼着肉,是有點太髒了。

他沒潔癖,但這種接受起來還是讓他臉都皺成一團了。

眼見着九皇子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又重新低頭玩自己的去了,宮女才松了一口氣,心口還在砰砰砰的跳着,心想九皇子到底還是太小,不會明白這到底是什麽的。

她快速走出去将東西毀屍滅跡。

不一會兒,魏奶娘就回來了,問了一番趙遠情況,怕有人背着她做什麽,趙遠搖搖頭,魏奶娘這才放心。

晚上,趙遠早早就鬧着困,沒讓人幫自己洗澡,只脫了外衣睡下。

他之前有借着冬季天冷,讓魏奶娘幾個明顯是偏着他,還有他娘派過來的人服下了預防感冒的藥丸子,藥丸子是太醫做的,畢竟他總是鬧着不喜歡喝藥,當然有給他備藥丸子了。

但實則,那藥丸子是他研究出來的預防天花的藥。

他仔細琢磨過了,治療天花的不确定率太高了,他的醫術來源于各種醫書,但就是在現代,這個也沒能保證治好,他的醫書中關于天花的治病方子很少。

比起等得了之後慢慢實驗怎麽治好,還不如直接先預防。

所以他才弄出了這個藥丸子。

現下就是要接觸這天花豆痂,看看制出來的藥到底能不能有效防住。

幾天之後,趙遠身上一點異狀都沒有,他知道,這東西是成了。

只不過,他眼神掃了掃伺候他的人,突然開口道:“小翠。”

魏奶娘疑惑的擡頭,“小皇子是在說小翠?”

“小翠。”趙遠又叫了一聲。

小翠是平時伺候他的宮女,也經常照顧他,所以這會兒他提起,魏奶娘也沒感到疑惑,只當時趙遠一直沒看到人有些奇怪罷了,她說道:“小翠前幾天得了風寒,一直沒好,怕給小殿子傳染上,一直在養兵呢,等養好了就會回來了。”

她還怕趙遠擔心,安撫道:“小殿下別擔心,風寒是小病,小翠很快就會好的。”

趙遠聞言看了看魏奶娘,起身噠噠的拿了一個小藥瓶回來,“吃。”

他現在已經是兩歲的孩子了,能聽懂這些話,做出這樣的舉動實在不算奇怪。

魏奶娘知道這瓶子裝的是太醫給小殿下弄的治風寒的藥丸子,見小皇子心善,她也就笑着道:“小殿下心善,奶娘這就去給小翠送過去好不好?”

見趙遠點頭,她站起身,讓周奶娘還有一個宮女看着孩子。

這都是她覺得比較信任的,尤其那個宮女,是柳菡晚的人。

兩個人在一起,也能監視對方。

她準備親自拿着小殿下給的藥,去小翠跟前說說,讓小翠知道殿下的好,小翠這人平時也比較機靈,會看眼色,魏奶娘希望趙遠身邊的下人都是偏向他的,因此尋常的施恩也是必不可少的。

魏奶娘早早就吃過了預防藥,這會兒趙遠也就不擔心她拿着含有天花病毒的藥會出什麽事,點頭答應了下來。

魏奶娘一路來到了小翠住的房間。

為了讓生病顯得更加真實,小翠是半夜将衣服脫下,只剩薄薄一層,不蓋被子,在春日裏,硬生生将自己弄得發熱了的。

她将天花豆痂放到了趙遠的衣服裏,知道小皇子肯定會感染,那她作為照顧小皇子的宮女,經常和小皇子有接觸,十有八九也會被感染上。

所以她才會故意生病,借此避開去和趙遠接觸。

照顧趙遠的宮人待遇還是挺不錯的,小翠睡的房間統共住兩個人,她早先就借口怕給人傳染風寒,讓那宮女去和其他人一起住。

她們一衆宮人關系都還不錯,小皇子伺候起來壓力也不大,所以去和其他人睡也不是不能行的事。

橫豎在一起睡還能聊聊天呢。

這樣也不會耽誤照顧小皇子。

這會兒看到魏奶娘進來,小翠簡直如臨大敵,誰不知道魏奶娘看小皇子就跟看眼珠子似得,時不時就會抱小皇子,還要伺候小皇子穿衣這些,如t果說照顧小皇子的宮女還有可能因為接觸不多,不會被小皇子傳染,那魏奶娘基本就算是板上釘釘的了。

“別,魏姑姑你別過來。”小翠緊張的喊道。

魏奶娘一愣,小翠忙解釋道:“奴婢身上的風寒還沒好,小皇子體弱,又一貫依賴姑姑您,萬一要是給小皇子傳染上了,那奴婢可真就萬死難辭其咎了。”

她心中懊惱,自己剛才表現的有些太明顯了,要是小皇子發病,到時候魏奶娘該不會懷疑到她這吧。

但又想,得了天花的人都會立刻被帶出宮去,誰都不敢靠近,魏奶娘那時候都要死了,哪裏還顧得上她啊。

眼下四處沒人,不會有人發現她的不對勁的。

這會兒魏奶娘确實沒發現問題,小翠一直表現的都對小皇子很好,這會兒因着小皇子體弱怕帶累小皇子也很正常,她笑着點頭,腳步停了下來,“小翠你這樣事事以小皇子為先,挺不錯的。”

小翠看着魏奶娘強熬出來的柔和,提心吊膽,難不成九皇子把那天他拿着小瓷瓶的事給魏奶娘說了?

應該不會吧?

如果真的說了,那魏奶娘就不應該是這樣對她,應該直接讓人把她拖走才是。

她小心的應對着。

魏奶娘把手中的小瓷瓶伸出來,給放到了床邊的桌子上,道:“這是小殿下聽說你生病了,讓我拿給你吃的。”

小翠是知道九皇子前段時間拿着治感冒的藥丸子給宮人們吃的事,當時沒給她。

吃藥丸子沒什麽,重要的是這小藥瓶是被魏奶娘拿過來的,這上面該不會已經沾染上了天花病毒吧?看魏奶娘的臉上、手上,現在也看不出有什麽症狀。

小翠不敢吃。

但魏奶娘站在那裏看着她。

小翠只好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手,強逼着自己去倒了一顆藥丸出來,然後服了下去。

見狀,魏奶娘嘴角的笑容才再次勾起。

這才對了嘛,小皇子那麽好,他賞賜的東西怎麽能動都不動的就放在那裏呢,這是治病的藥,剛好對症,吃了之後小翠才能好。

到時候才會更加感恩九皇子。

得看着人吃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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