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外行

外行

“咦,老爺子該不會也聞到這香味了吧?”

劉阿姨驚訝地看着老爺子的眼神,一時間有點難以置信。

沈老患上了老年癡呆,且還有逐漸加重的樣子。

她一直感覺老爺子嗅覺味覺什麽的都有些下降了,家裏不管做什麽,老爺子都只是胡亂吃上一點……

從來沒對什麽食物激動過。

可眼下老爺子看着香味飄來的方向,激動地胡子都在抖了,這不是聞到香味了是什麽?

“我煮了點面條,”

顧嬿白也看出了沈老爺子的意思,試探道,“沈爺爺要不要嘗一嘗?”

可是沈老爺子這時候哪裏聽得懂她的話?

只是嘴裏依舊嗬嗬着喘着,挪着踉跄的步子還要往那邊湊。

顧嬿白便看向劉阿姨。

她也看出來,沈老爺子病情比之前又重了。

“方便嗎?”

劉阿姨不好意思忙道,“這個……老爺子最近好像胃口不好……午飯只吃了一點——”

要是真能再在顧嬿白這邊吃一點就好了,只是,知道顧嬿白厭棄這樣的沈老爺子,她心裏也是忐忑。

“方便呀,”

顧嬿白一笑,過去也攙扶住沈老爺子,柔聲哄道,“沈爺爺,您慢點,這邊走——”

說着,她和劉阿姨一起,将沈老爺子先扶到院子中的石桌旁坐下。

深秋的陽光正好,在這院裏的小桌上吃飯還能曬着太陽。

怕石凳太涼,顧嬿白又忙去屋裏,拿了一個小毯子疊好,讓沈老爺子墊着坐了。

劉阿姨心裏不由納罕。

顧嬿白進屋,将番茄湯面先盛了一碗出來。

看着熱騰騰的湯面,沈老爺子眼睛一下子亮了,跟個小孩子似的,伸手就要去抓。

“沈爺爺!”

“老爺子!”

顧嬿白和劉阿姨幾乎同時叫出聲來。

好在沈老爺子伸出手的時候,又像是想到了什麽,端正做好,嘴裏嗬嗬嗚嗚說了一串,聽不清是說了什麽。

“老爺子,燙,您慢點吃,”

劉阿姨坐在沈老爺子身邊,耐心比劃着哄道,“一點一點吃。”

顧嬿白這時已經另拿了一個空碗出來,小心先用小勺盛出一點來,放在了沈老爺子面前。

沈老爺子橫抓住這小勺,一手有點抖,但還是死死抓緊這小碗,端起來就往自己嘴裏塞。

一口吃下去,沈老爺子眼睛更亮了,立刻盯住了餘下的湯面。

顧嬿白失笑,小心地一勺一勺給他盛進去,看着老爺子一口一口地将這一整晚湯面吃了個幹幹淨淨。

劉阿姨在一旁聞着味兒,暗暗咽了好幾回口水:

奇怪了,就看着普普通通的番茄面,為什麽這麽香呢?

沈老爺子吃完,桌上有他吃的時候不小心灑出來的,看着桌面上就有點狼藉。

而且他自己臉上、身上也都有斑斑點點的湯痕,看着也有點狼狽。

“我來收拾。”

劉阿姨生怕顧嬿白再說什麽嫌棄的話,慌忙道,“我來我來——”

“不用了阿姨,”

顧嬿白一笑攔住,“沈爺爺看着有點困了,您帶沈爺爺去休息吧。”

沈老爺子吃飽喝足,開始打起盹來。

劉阿姨又忙謝過,這才趕緊扶起沈老爺子。

“嗬嗬……”

沈老爺子迷迷瞪瞪站起身後,竟然一把抓住顧嬿白的胳臂,嘴裏含糊說着什麽,看樣子不想離開。

劉阿姨:“……”

她求助地看向顧嬿白。

顧嬿白笑了笑,伸手扶住沈老爺子,好聲好氣哄着,和劉阿姨一起,扶着沈老爺子回了前院。

回來後,顧嬿白收拾了桌子,這才有時間吃了飯。

吃了第一口後,顧嬿白挑了挑眉:

不是錯覺,加了那“料”的番茄湯面,果然是鮮香了許多。

大約是這水、木之精,能使番茄、面粉之類這些原材料,催發出更濃郁的屬于它們本身的滋味氣息?

同時,顧嬿白察覺到從腹中緩緩傳遍全身的一絲說不出的舒爽之意,像是有什麽氣息,在輕輕按摩全身的血脈一樣……

感覺雖輕,卻極為舒坦。

顧嬿白眉尖染上一抹喜意。

想到沈老爺子吃的那一碗……

她猜測,不出意外的話,對沈老爺子的身體,也會有所補益。想着這位老先生對原主的好,顧嬿白眼底泛起一絲暖意。

下午顧嬿白也沒閑着。

她又叫車出去了一趟,去了離這邊最近的一個花木市場。

老宅那麽大一個陽光房還空着,且花園裏也顯得蕭瑟,她要購買一批花木還有菜種之類,趕緊将這些地方都充實起來。

這花木市場很大,還有貓狗魚鳥之類,顧嬿白到的時候,發現人并不太多。

顧嬿白一邊看,一邊在心裏合計着:

剛開始,她也不想種太昂貴的,就買些普通的花植,但除了用于觀賞外,她還想多一點別的用途。

有了這個打算,顧嬿白采買了一批盆栽的金桔。

眼下深秋,她買回去養一養,到了元旦或春節時候,一定是養的出來的。

她也想看看,盆栽裏一向比較酸澀的金桔果子,被滋養過後,會不會有明顯不同,甚至……

會多一點藥用的功效。

畢竟金桔本身就具有生津解渴、化痰止咳、理氣解郁之類的功效。

“美女,三十六盆呢!”

這家店的老板驚喜道,“這些你都要?”

“都要了送貨上門嗎?”

顧嬿白問了一句。

“送,送!”

老板忙道,“不過不能出南山區哈,出了南山區要加錢。”

海城妥妥一線大都市,大了去了,遠的話,這又不是多貴重的花,送過去有點虧。

顧嬿白一笑留了地址。

“南山九星院小區啊——”

老板驚訝道,“有錢人吶,姑娘。”

那一片都是別墅區。

“美女,美女,你看看我這別的花呗——”

老板态度殷勤地不行,“金桔也就圖個過節的喜慶……姑娘看看我這的蘭花?那可是上過海城蘭花節拍賣臺的,養這個妥妥顯身價!”

海城許多有錢人比較追捧養蘭,那蘭花就跟玉石似的,黃金有價,可這蘭花和玉石一樣,沒價。

一株珍品蘭花,往往能拍出天價。

“這盆怎麽賣?”顧嬿白也不太懂這個世界的行情,試着問了一聲。

“這盆啊,”

老板一臉你很有眼光的樣子,得意道,“這盆叫雲紅素蘭,也叫霓裳舞,開花時花舌絢麗,像緞子一樣滑嘿,那香味……濃,醉人吶。”

顧嬿白一點也不被忽悠,一臉平靜:“哦,多少錢?”

老板默了默,試探沖她伸手比劃了一下。

“三百?”

顧嬿白挑了挑眉。

老板氣的瞪圓了眼:“你再瞧瞧瞧瞧,你懂不懂花啊姑娘,這是老種,老種——最少三千,你能拿就拿。”

顧嬿白:“……”

她其實真不太懂。

畢竟她從小體弱,長大了也是藥罐子,後來更是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哪兒懂這些?

當年外婆倒是喜歡花,可為了照顧她,也沒心思認真養過那些昂貴的花。

“我不要了。”

顧嬿白果斷放棄,這個還不在她計劃之中,且又沒提前做功課,她可不想花冤枉錢。

“诶诶——”

這老板一見忙又道,“要不你要那幾株,那幾株你要都要的話,打包賣你。”

顧嬿白順着他指的看過去,就在那邊角落裏,看到了半死不活地幾株蘭花。

“看着蔫,養養說不定就好了,”

老板看出她是外行,拼命忽悠,“這蘭花啊講究緣分,你跟它有緣了,它會拼命開給你看呢——這叫啥,相看兩不厭,唯有,唯有小蘭花啊——”

顧嬿白沒忍住勾起了唇角。

“多少?”顧嬿白開了口。

“三,三百。”

老板t有點結巴,說實話那花根本救不活了,他是準備處理掉的,還沒騰出空。

“一百。”

顧嬿白截然道,“能拿我就拿,不行就算。”

“我那五個花盆都值這數了,”

老板瞪眼道,想了想忙又道,“算了算了,看在你買了那麽多金桔份上,這五盆蘭花,一百就一百。”

好歹也比他直接扔了強點。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