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吾乃人皇（12）

吾乃人皇（12）

梨落果斷退後幾步, 給蕭烈炎讓開。

蕭烈炎從兵器庫取出了前妖王也就是他親生父親被封印的地煞罡刀。

封印窮奇的現任妖王，和練了快一千年一息功法的李渡風。

梨落也想看看，到底誰能更勝一籌。

兩個人從前面打到後面, 李渡風幾次解釋都被吃醋的蕭烈炎給打斷了, 他不管不顧，仿佛不把李渡風殺了, 砍下那雙不安分的手, 就絕不罷休。

李渡風忍讓幾次, 漸漸地也被逼到了絕路。

兩個人招式很快，半空之中只能看見一紅一白的兩道殘影。

許久後，梨落看膩了。

兩個人半斤八兩, 誰也拿不下誰。

“夠了，停下。”

梨落擡手将兩個人分開。

蕭烈炎委屈地沖着梨落大叫, “他碰了你！他的髒手碰了你。”

李渡風：“……”

這哪來的神經病妖？

李渡風耐着性子解釋, “我是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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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聽說公主有個一千多歲的老東西當弟弟。”李渡風無奈至極，“我是她前幾世時的弟弟。”

“親弟弟？”

李渡風沉默了, 還真不是親弟弟。

但他真的是弟弟啊，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

“你們不是親弟弟。”蕭烈炎又委屈了。

梨落揉了揉眉心，“李渡風，你先去主持道門大局。”

李渡風目光在梨落和蕭烈炎之間徘徊, 有點鬧不明白現在的狀況。

姐姐說任何神魔妖皆可殺, 怎麽又和一個滿身妖氣的大妖糾纏不休？

不過李渡風還是聽話的離開了。

李渡風一走, 蕭烈炎跑到梨落面前, “你還是偏向我的。”

梨落一把掐住蕭烈炎雪白纖細的脖子，眼眸中金光與紫光競相追逐, “蕭烈炎，有一個規矩, 你需要你記明白。”

蕭烈炎臉憋得通紅，“什麽？”

“本宮如今是大盛公主。”梨落每說一個字，手上便收緊一分，“大盛土地上的所有凡人都是本宮和皇上的臣民，但凡你敢不經過官府審判，私自殺死任何一個人，本宮會立刻要你的命。”

說罷，梨落将蕭烈炎砸在地上，“在我面前，你最好收起你的妖性。”

“那你現在殺了我啊！”

蕭烈炎從地上爬起來，沖着梨落大喊，“你這麽看不慣我，現在殺了我啊，幹嘛不殺我？舍不得啊。我不是沒有反抗你嗎？你要殺我動手啊。”

梨落沒理他，直接離開。

梨落一走，旁邊的龜巳偷偷從牆角溜了過來，他小心地拍着胸脯，媽呀，這位人類公主太可怕了，比煞神還可怕。

“妖王，咱還是別招惹這個女人了。”

“輪得到你教本王做事嗎？”

龜巳是只活了三千多年的老龜了，對老妖王忠心耿耿，哪怕被訓了，還是勸說道：“妖王，這位公主脾氣很大，怕是拿捏不了。”

“她喜歡我。”

龜巳：“……”您從哪個犄角旮旯腦補出來的？

“她從赤霄手裏救了我，幫我報仇，拿下了妖王之位，現在我碰了她的禁忌，她也舍不得殺我，還不足以說明她對我的心嗎？”

“是、是嗎？”

這麽說，好像也有道理。

龜巳感覺自己被洗腦了。

龜巳弱弱說道：“妖王，但是我看那位高貴的公主……”

“妖後，她以後是我的妖後。”

龜巳深呼吸：“可是我看未來妖後高傲得很，好像不是那麽容易能松口嫁人的。我聽說百年前也有一位人類公主，養了十幾個面首，這位公主心氣如此之高，本事又如此厲害，怕是不會甘願做您一個人的妖後。”

蕭烈炎垂眸一想，确實。

公主高貴美麗，受萬千臣民敬仰，還是幫助人皇登基的首功之臣。

但是，這些都是公主應得的。

公主剛才也說了，不讓他殺人，公主如此愛護臣民，臣民愛護公主也是應該的。

但是這樣的人，不會願意只為一個男人服務。

就像他們妖族，有本事的妖，從來不只一個配偶。

蕭烈炎看向龜巳，“你這個老龜，說吧，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

龜巳壓低聲音道：“妖王，我昨日和庑河魚妖通訊，魚妖告訴老龜，玄武大帝撤軍了，神魔兩族皆損失慘重，如今雖t然玄武大帝撤兵，但都不敢輕舉妄動。“

龜巳說道：“魚妖從魔族那邊偷聽到，人族将和天族開戰，魔族将從後方偷襲，我們可以趁亂……”

“不行。”蕭烈炎立刻反對道：“那會傷了她，她幫了本王，本王不可能幫着神魔對付她。”

龜巳無語至極，自己妖族都快吃不起飯了，還考慮人族公主。

龜巳深呼吸：“妖王仁慈。”

龜巳又說道：“既然妖王不願意背刺未來妖後，我們可以派小部分兵力假裝幫人族擊退神魔兩族，保證公主的安全。之後，人族正是需要休養生息之時，我們再和人族談判，讓人族反叛天族，歸順我妖族，從此人間供奉只供奉我妖族，與天族魔族再無幹系。未來穩固人妖兩族的結盟，妖王可以向人皇求娶公主，這豈不是大好。”

“若是人族不願。”龜巳渾濁的眼睛陡然精光明亮，“到那時，怕是也由不得他們不願了。”

一聽可以聯姻，和公主成親，蕭烈炎頓時覺得這個主意好極了，當下拍板同意。

梨落在勤政殿等了許久，等秦徹和大臣們商量好了用兵對策，這才走進去。

梨落看着桌子上的沙盤，南面是蕭禹起兵的地方，正在快速攻城掠地。

北面有險要的山峻，那山很高，高不可攀，以前是用來抵禦魔族的。

“你有什麽想法嗎？”秦徹雙手纏着繃帶，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我去南面。”梨落說道：“我和黎将軍一起去南面，北面交給枉夕山帶衆山門一起守。”

“南面我去。”秦徹說。

梨落目光往下落在秦徹受傷的雙手上，“皚皚白骨，要多久才能長出血肉？”

秦徹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你當日讓我拿斬神劍去殺金烏就預料到這一天了，所以讓我上，在鞏固我的同時，用我的傷，堵死我禦駕親征之路？”

梨落沒回答，只說：“哥哥，你現在已經在民間有了，你是親手斬下金烏的大英雄。你不上戰場，坐鎮後方，百姓便會心安。現在是，未來還會是。”

秦徹與梨落對視許久，誰也沒有退讓。

“那你還會回來嗎？”秦徹問。

“我回不回來都不重要，哥哥，你已經是百姓的英雄和信仰了。”

秦徹伸出手，讓梨落來到他身邊，忽然站起來，不顧手上的傷，一把将梨落拉入懷裏，緊緊抱住，“妹妹。”

“嗯？”

“你永遠是哥哥的妹妹。”秦徹閉了閉有些濕熱的眼，“如果沒有你，我一定會死在冷宮裏。”

說罷，秦徹放開梨落，嘴角揚一個并不好看的笑容，“我去行武堂之後一直在想，我的妹妹，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那麽聰明，那麽厲害，走一步便能想三步。後來我上戰場後，開始想，在冷宮時的自己可真沒用啊，還要妹妹去讨要吃的來讓我活命。後來有一日，我帶領二十人的小隊，在沙漠中被伏擊，一個人帶着半包水，穿過茫茫沙漠，倒在沙漠裏的時候，我又忍不住想，我可真沒用啊，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好。”

“秦青應該還活着，就算她遇難，來不及放信號彈，但是信號彈在感知到危險的時候也會通知我。”

秦徹搖頭，“我相信你，所以從來沒懷疑過青兒會出事。”

秦徹凝視着梨落，受傷的手，拂去她額前的随發，“我是在想，你和青兒都是女孩子啊。到底經歷了什麽，才會将你磨成如今這個樣子。”

當日他倒在沙漠上，是黎武安帶人将他救了回去。

在行武堂的三年，真的很苦很累很殘忍。

他要一次一次的看着同期離開，要從一名小兵當起，看着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死在戰場上，又要親眼目睹，朝廷發下來的饷銀到了後就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

所有人餓着肚子打仗，啃噬野草和樹根。

三年的磨練，讓他有了後來造反的根基。

可是他的妹妹呢？

他盡力創造一個好的大盛，青兒和她的夫婿也會過得好一些。

可如果日子當真能好過一些，他面前的這個妹妹會被逼到如今這個地步嗎？

“別想太多，秦徹。”梨落說道：“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妹妹，你做得也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秦徹說罷，拿出令牌，放到梨落手裏，“有它在，大盛的兵力全歸你調動。”

梨落搖頭，沒要，“你要坐鎮京城，兵力八成都要留下，我只帶黎将軍和行武堂的人，黃神隐，紫摩诃的數量不可能供給所有的士兵，我帶這部分人就夠了。”

“太少了。”

“不少。”梨落淡淡道：“除了行武堂，我還會帶蕭烈炎，他現在是新任妖王，我會讓他派兵一起去前線。蕭烈炎是妖王，雖然他有半顆心在我手上，可以确保對我的忠誠，但他畢竟是妖，還是妖王，野心強大，不把他放在眼下，我不放心。”

梨落認認真真地說着自己的部署，誰料秦徹聽到半顆心看着梨落的目光一下變了味。

“半顆心？”

梨落點頭，伸出手碰了碰頭上化作紅寶石的發釵。

秦徹覺得自己悟了，“确實，哥哥也是男人，男人的半顆心，是真心，但也不可全信。”

梨落皺眉。

所以，秦徹到底想哪兒去了？

梨落：“不是你想的那種半顆心。”

“哥哥懂，哥哥也是男人。”

你懂個屁。

梨落臉都木了。

算了，懶得廢話。

梨落岔開話題，向秦徹要了秦珂昭，要帶她一起去，秦徹也同意了。

出發那天，秦珂昭已經因為惙怛傷悴而形容憔悴。

哀莫大于心死。

她整個人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秦珂昭走到梨落面前，“公主，我身體不适，真的去不了。”

蕭禹已經死了，新的天命之子是誰，未來的新皇是誰又和她有什麽關系呢？

“你不想見蕭禹嗎？”

梨落一句話就喚醒了秦珂昭的求生意志。

秦珂昭急切地追問：“他現在在哪裏？”

“他現在叫周成化，是新的天命之子。”

“怎麽可能？他已經死了。”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難道猜不到嗎？”

恍惚之間，一個可怕的猜想在秦珂昭腦海中成形。

難道，蕭禹也是神嗎？

梨落讓秦珂昭上馬，阿越和雲歌将梨落路上需要用的東西搬上運輸糧饷的馬車。

秦珂昭看到阿越，眼底流露出些許仇怨。

梨落也看向阿越，“還記得當初蕭禹綁架阿越，被黎将軍抓到府衙審判嗎？”

“公主何意？”

秦珂昭警惕地看着梨落，聽說這位公主很厲害，她不敢不小心。

“沒什麽。”梨落淡淡一笑：“我就是有問題想問問郡主。當日，蕭禹對阿越自曝身份，說他是神，是天帝天後派他下凡拯救世人的，但是前世……”

前世？

秦珂昭渾身一驚。

梨落聲音仍舊很平靜，“前世，好像遇到了什麽問題，他不得不殺了阿越。今生重來，他怕你傷害阿越，想救阿越，想讓阿越跟他走，他要把阿越藏起來，讓誰也找不到，保護她一輩子。聽這話，他好像真的很愛阿越。”

“不可能！你胡說！”

秦珂昭死死地攥緊了拳頭。

嫉妒之火在她心底熊熊燃燒。

梨落笑了笑，“看秦郡主的樣子，應該是明白蕭禹在說什麽了。阿越回來和我一說，我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郡主可否為這幾句奇怪的話解釋一二？”

“我不會相信你的挑撥的。”

秦珂昭臉色慘白，但還是強作鎮定。

“你若不信可以問阿越。”梨落目光飄往還在搬運貨物的阿越身上，“阿越是個很單純的姑娘，不會說謊。”

“問就問。”

秦珂昭賭氣地走向阿越，然後興師問罪一般問阿越當日被綁架，蕭禹是不是要殺了她。

阿越奇怪地看着秦珂昭，“少爺為什麽要殺了我？”

她和少爺無冤無仇，甚至以前在奴庭的時候，她還自己省吃儉用供着少爺。

這也算一點點恩吧？

秦珂昭抿緊了唇。

阿越的反應太自然了，一點點虛僞作假都沒有。

“那……當日，蕭禹和你說了什麽？”秦珂昭繼續追問。

秦珂昭的表情太可怕了，加上秦珂昭上傷心過度，這些日子不吃不喝，活脫脫地餓着自己，把自己餓脫了相，整張臉骨頭都凸了出來，看着十分的刻薄，就更可怕了。

阿越求助似的看向梨落。

梨落對着阿越溫柔地笑了笑，“阿越，秦郡主只是想了解那日的事情，更何況蕭禹已經死了，也沒什麽好隐瞞的，你就實話實說。”

好吧。

阿越看向秦珂昭，将當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秦珂昭聽完，更傷了。

重活一世，他居然寧肯違抗天命都還要護t着一個凡人！

她因為他的死，傷心欲絕，食不下咽。

可是阿越什麽都沒做，甚至在他死後能吃能喝能睡，健健康康，完完整整，阿越明明不愛他啊，他居然那麽愛她？

“不，你們在騙我，不是這樣的。”

秦珂昭堵住了耳朵，她不想聽，也不想知道這一切。

什麽天帝天後的想法，什麽蕭禹要将阿越藏起來，全都是騙她的！

明明蕭禹說過，前世在她死後，他後悔了，甚至殺了阿越。

對，這才是真相。

她的離開，讓蕭禹認識到了多麽愛她，認識到了她的重要，追悔莫及。

而重來一生，她沒有買下蕭禹，她買下了蕭烈炎，蕭烈炎愛她……失去她的蕭禹失去了……

秦珂昭身子猛然一僵。

失去了她的蕭禹，還是被達官貴人買下，一點苦沒吃，甚至前世因為她，蕭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不成人形。

而今生，沒有了她，蕭禹不僅沒吃苦，還是天命之子。

甚至死了，還會轉世成另一個人。

那她呢？

她算什麽？

她拼盡心頭血換來的重生算什麽？

明明她才應該是蕭禹和蕭烈炎，才應該是這段人間歷劫裏的主角，才應該是整個故事的中心。

明明應該是她啊！

“你們都在騙我。”

秦珂昭扯着脖子不顧一切地嘶吼，惹來衆人頻頻側目。

梨落來到秦珂昭面前，“你若不信，大可以和我一起到前線問問周成化。”

梨落讓阿越離開，低頭彎腰，在秦珂昭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如果想知道蕭禹到底愛誰，等見到了他，你可以告訴他，阿越已經死在了你手裏，問他高不高興，要不要立刻和你成婚。”

“你只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

秦珂昭咬着牙說：“你挑撥不了我。”

“那随你了。”

說罷，梨落轉身上馬，和黎望安一起快馬兼程趕往前線。

蕭烈炎是妖王，回妖族調兵，再去前線也比梨落這群凡人快，梨落便讓他先行一步。

梨落上馬剛走了不到一裏地，秦珂昭就騎馬追了上來。

她看着梨落目光堅定，“我會證明你是錯的。”

梨落笑了一下，沒說什麽，由着她。

等梨落和黎望安帶人趕到的時候，蕭烈炎已經指揮妖族參戰了。

龜巳躲在城牆上，看着下面帶着人和天族士兵打得難解難分的蕭烈炎，捶胸頓足。

老妖王啊老妖王，你怎麽就生出來個戀愛腦兒子呢？

說好的派一小部分兵力佯裝幫助人族，結果，一聽說北面魔族突然襲擊，李渡風帶領道門人員，拿着滴了黃神隐精血的寶劍斬殺魔族，威名遠揚後，立刻親自帶了一半的兵力參戰。

一半啊。

整整一半啊。

這跟全面參戰有什麽區別？

梨落走上城牆，黎望安帶着行武堂一衆将士，拔出佩劍。

長劍在陽光下，散發着魔域暗紫色。

紫摩诃加持過的寶劍，殺不掉大神，但可殺天兵。

“殺！”

肅殺聲一浪高過一浪。

本來占據上風的天兵被妖族打了一棒，形成對峙局面，如今行武堂又來了，天兵落了下風。

梨落站在城牆上，張弓拉箭。

手上魔氣纏繞在箭矢之上。

然後箭矢分化為成千上萬只長箭平行分列在梨落身後。

咻。

那厮殺的天兵，一箭殒命。

緊接着，萬箭齊發。

天兵慘叫聲如暴雨般響起。

蕭禹這具身體，身體虛弱，只能躺在榻上，卻在此刻坐直了身子。

蕭禹立刻召喚玄武大帝。

須臾，玄武大帝出現在半空中，其身後磅礴奔騰，山呼海嘯。

“誰敢在本神面前放肆？”

玄武大帝威武呵斥，其聲浪之大，其威壓之強，讓才剛剛覺醒窮奇之力的蕭烈炎都不堪忍受，只能捂住耳朵蹲下。

然而，萬物跪拜之下。

梨落依舊長久地站立在城牆之上。

梨落将手中長弓扔掉，右手一伸，斬神劍出現在手裏，對着玄武大帝沖了過去。

一個小丫頭也敢在他面前造次？

玄武大帝單手和梨落過起招來，才不過幾招，已經換成兩只手。

好強大的魔氣。

這人難不成是魔？

可若是魔，為何又是人類之軀？

玄武大帝內心大驚，一個不留神，竟被梨落削去一根青絲。

玄武大帝一掌過去，逼迫梨落後退。

他警惕地看着梨落手裏的劍，“這是什麽劍？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妖氣？還有你，為何身負魔氣？”

“既然玄武大帝你問了，那我就好心告訴你。”

梨落擡起長劍，“此劍名為斬神，乃為殺神誕生。天界諸神，皆将斬于劍下，是為斬神。”

“豎子小兒，焉敢猖狂！”

說罷，玄武大帝蓄力于掌心，全力一擊。

掌印如山壓過來。

梨落握緊斬神劍，“五雷，破。”

赤霄萬年妖力随着梨落一劍斬下，化作五雷罡氣，直接砍斷掌雷。

玄武大帝也被沖擊到後退兩步。

玄武大帝眉頭擰成一團。

“妖王赤霄，五雷霸刀。”

一個小小凡人女子，怎麽能掌握這種力量？

“不止。”

梨落笑了笑，擡起長劍挽了個劍花，劍花飛到不斷厮殺的天兵之上，化作偏偏雨雲落下。

化蛇。

入夢。

化蛇的能力，只能讓一人入夢，但是加上了她的力量，一切就不一樣了。

天兵入夢，蠱惑心神。

轉眼不少天兵就喪失了戰鬥能力，變得如同弱智一般一會兒笑一會兒哭，更有甚者自相殘殺。

玄武大帝立刻施法破咒。

小小化蛇的入夢，破起來很容易。

但是就是這轉瞬之際，已經多死了不少天兵了。

蕭禹臉色陰沉地看了看死傷無數的天兵和普通士兵，又看了看和梨落交手不相上下的玄武大帝，立刻鳴金收兵。

玄武大帝深深地看了梨落一眼，“本神不知道你從何處學了這許多妖法。”

梨落挑眉。

“但你妄想用這種雕蟲小技挑戰天威，本神絕不容你。”

梨落但笑不語。

還不到時間。

等到了時間，誰容不下誰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