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青山何覓(10)
青山何覓(10)
司命手中金弓開啓, 卻沒有對準淩霄,反而對準了祈風身上的結界。
祈風也拿出了月牙骨。
金箭射出,月牙骨發力。
天後發現兩個人的小動作, 手中鳳釵搖晃, 加固結界。
梨落手撐在地上,皮膚還在不斷地碎裂, 滲出血珠。
眼看三叉戟已經近在眼前, 梨落強行運轉體內功法, 試圖拼死回擊。
忽然,叮的一聲。
斬神劍自行出現,擋住了三叉戟。
萬年大妖加窮奇的力量全開, 斬神劍一劍破開三叉戟。
淩霄被迫退後好幾步才穩住腳步,而手中三叉戟已經碎了。
梨落擡頭, 眸光落在身前的斬神劍上, 凝重又複雜。
而此時,祈風身上結界也被破開, 鳳凰金身,展翅九天,他站在天空,金羽落下, “衆仙家, 救人。”
一聲令下, 原本還在沉默的太子一黨盡皆加入戰場。
陳寂常身上已經被捅了個對穿, 姜慕竹白色長裙全是血污。
天後急了,“祈風!你可是我和你父皇的兒子!你現在這麽做就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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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沒有理會祈風, 只冷冷地看着還一動不能動的梨落。
此時的梨落靈氣魔氣一起外洩,輕易就讓天帝天後認出她就是當年讓花神和玄武大帝隕落的妖女。
天帝下令道:“戰神領命, 誅殺妖女。”
天界內亂,自有天界處理。
但是,梨落這個妖女必須死。
“是,陛下。”
說罷,淩霄捏了捏發麻的手,換上長戈,沖向斬神劍。
斬神劍也毫不示弱,暴虐之風,星流霆擊。
心髒還在劇烈的跳動,如獅子撞擊胸腔。
梨落痛苦地悶哼。
體內神魔兩種力量在瘋狂地相互攻擊,和上次與玄武大帝一戰後的狀況一模一樣。
越是相互攻擊,兩種力量就越是會變得更強大。
這種強大的力量,仿佛要沖破身體的極限,将她粉身碎骨。
“司命,你竟敢……”
天後正要問罪司命,忽然,司命眼睛金光流動,仿佛失了神一般看向遠處。
天後也詫異地跟着看過去,卻什麽都沒看到。
“你看到了什麽?”天後身形從王座消失,來到司命身邊,神情急迫,“到底看到了什麽?”
“生命之樹。”司命的眼珠化作金色,她呆呆地看着遠方,望着天空,“新的生命之樹既長出根之後,又長出了樹幹。此後,它将會擁有更密集的根莖,更粗壯的樹幹,更茂盛的葉片,和更豐富的果實。随着新的生命之樹不斷茁壯,舊有的生命之樹将會徹底枯萎。”
天後身形一晃。
長出了樹幹?
她轉頭看向還在苦苦支撐的梨落,手中鳳釵調轉方向,攻向梨落。
既然戰神被斬神劍困住了,那她就親自殺了她。
祈風看見,扔出月牙骨,擋住鳳釵法力。
天後震怒,“祈風!你敢拿母後給你的月牙骨對付你的母親?”
“兒子不孝。”祈風擋在天後身前,“但兒子不能看着您和父皇繼續錯下去。”
“你放肆!”
祈風這麽一拖延,等天後回頭去找梨落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
斬神劍順勢擊碎戰神神骨也跟随梨落離去。
戰神隕落,天帝臉色更加凝重。
連一把劍都這麽厲害,這妖女絕不能留。
這時,司命已經從生命之樹的感悟中清醒了過來,她看了看亂成一鍋粥的天界,問一旁的明月星君,“你就站在這裏看熱鬧?”
“不然呢?”明月星君攤攤手。
“不上?”
“關我什麽事?”明月星君輕蔑地扯了扯嘴角,“我是凡人,就算飛升上了天界,也是最低等的凡人,天界是死是活,跟我有什麽關系?”
說完,明月星君甚至在心裏補了一句,最好天界的人全死了。
艹的,他辛辛苦苦修煉,在凡間好歹也算個大能吧?
特麽的他堂堂一個大能,在凡間要風得風要雨的雨,飛升入天界之後,就是特麽的一只狗,誰都能踩兩腳。
當狗就算了,那你好歹多給幾根骨頭啊。
這裏連骨頭都沒多少。
就是想找個道侶,成個親都沒辦法。
人家天界的神,靠的是血脈傳承高深的法力,只有強大的血脈才能生下天生強大的孩子。
而神和凡人結合生下的孩子,要麽兩邊各繼承一半的血統,法力低微,要麽繼承全部凡人血統,只能從零開始一步一步修煉。
人家血脈高貴,他們這種低賤的凡人血脈,怎麽可能看得上?
草!
讓天界去死吧。
那些渴望飛升的凡人全都是蠢貨。
對,他曾經也是這麽個蠢貨。
聽完明月星君的話,司命笑了笑,也跟着看熱鬧了。
很快,在祈風的幫助下,陳寂常和姜慕竹兩個人總算逃了出去。
祈風化作鳳凰,在九天盤旋,确認兩人都安全後,這才去找梨落,可惜他也不知道梨落到底去了哪裏。
枉夕山,梨落盤腿運功,李渡風守在洞外護法。
不行。
梨落睜開眼,身上幾乎已經沒有力氣了。
而體內神魔之力力量增長太快。
她根本調息過不來。
一直以來,她費盡心思地摸到了一條讓體內神魔兩種力量相互牽制保持平衡的方法,但是,如今,這種平衡被徹底打破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力量會突然爆發性地增長。
但是,現在就是完全失控了。
“姐。”聽到梨落痛苦的呻yin,李渡風沖了過來,他手無措地四處忙碌卻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梨落全身都是血,就像血肉融化成液體一樣。
“姐,我該怎麽做?”李渡風焦急地問。
“什麽都別做。”
梨落卷縮成一團,聲音因為過分疼痛而發抖,“出去…… 出去待着,誰也不許進來,包括你。”
“可是…… ”
“出、出去。”
梨落一掌将李渡風送出去。
洞穴裏,隐忍的聲音一聲又一聲,仿佛永遠不會停下來。
李渡風焦急地站在洞口,幾次想進去又止住了腳步。
忽然,他一低頭,斬神劍不知何時插在了洞穴口的巨石上。
李渡風瞳孔收縮了一下,再度陷入焦慮之中。
到底該怎麽辦?
到底要多久?
結界她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這樣?
李渡風病急亂投醫,甚至去問斬神劍,斬神劍身上紅光閃了閃,仿佛在說:你問我,我問誰?神經病,哼!
李渡風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許久後,裏面的悶哼聲還是停不下來,有時候甚至發出了慘叫。
李渡風坐下,開始念一息。
他聲音誠摯,如梵音。
梨落躺在洞穴內,身體一半冷一半熱。
一息功法,是當年她爬了三十年天機山,天機老人給她的。
是了。
在秦徹之後,她和司命有過聯系,卻忘了問司命,她是不是認識天機老人。
梨落緊閉雙眼,雙手抱住身體。
仿佛是受到感應一般,沉睡在身體裏許久,曾經修煉過,卻又許久未啓用的一息忽然開始在體內運轉。
一股暖氣從丹田彙聚,然後蔓延至四肢百骸。
冷熱在這一刻漸漸地融合到了一起,梨落也有了喘息的機會。
……
另一邊,陳寂常和姜慕竹逃到了山林深處。
姜慕竹拿荷葉打了水喂陳寂常,可是怎麽都喂不進去。
陳寂常身上被紮了好幾個窟窿,一直在流血,不管怎麽施法都止不住。
姜慕竹一個勁兒地哭,“師父,我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救你?師父,我錯了,是我糊塗了,我當初就不該使性子自請下凡,是我蠢,是我太笨了,居然會分不清幻境和現實,傷了你的心。”
“傻孩子。”
陳寂常擡起手,擦了擦姜慕竹的眼淚,“是師父沒保護好你。”
“不是。”姜慕竹搖頭,“是我的錯,我的錯。”
“是師父不好。”說着話,陳寂常的眸子又暗淡了幾分,顯然氣數已經快盡了,“慕竹,師父沒用,沒為你讨回來一個公道。”
“沒有,師父很好,是我蠢,是我任性,是天帝天後太可惡了。”
姜慕竹拼命地哭拼命地搖頭,她握着陳寂常的手,可是陳寂常的手已經開始虛化了。
“師父…… 不要…… 不要離開我…… ”
姜慕竹死死地抓着陳寂常,可是抓不住啊。
他的身體一點點地變得透明。
“慕竹,是師父執念太深了。”
臨死之前,陳寂常忽然想明白了。
是他執念太深。
如果不是他死也不承認他這位九天之上的神君愛上了自己的徒兒,如果不是他執意t斷情絕愛,天帝天後就不會趁虛而入,他也不會自以為是地擅自封印姜慕竹的記憶。
如果不是他擅自封印慕竹的記憶,又怎麽會有後來的一切?
他到底是太自大太自以為是了,以為自己法力高強,活了幾千年,就有資格掌管別人的人生,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插手別人的命運。
其實,他這位神君,說到底,哪有那個參透命運的本事?
他身在局中,連自己的命運都把控不了。
這天下誰又能主宰誰的命運呢?
陳寂常靠着最後一點力氣抓住姜慕竹,如前世一般,将所有的法力都傳給了姜慕竹。
這是他這位師父,他的神體,對自己所愛之人最後的饋贈。
“不要!”姜慕竹根本阻止不了,神力傳送一旦開始就無法中止。
許久後,一切結束了。
陳寂常的身體開始湮滅。
在湮滅的最後一刻,他看向太空。
太子殿下。
他在心裏說。
臣錯了。
但是。
我們也都錯了。
妄圖成為他人命運的主宰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不管出發點到底是什麽。
“師父!”
姜慕竹撲過去,卻什麽都抓不住。
姜慕竹跪在地上失聲痛哭,直到日升日落又一天,姜慕竹終于從巨大的悲傷中醒了過來。
姜慕竹撫摸着肚子,仿佛下定決心般地說道:“孩子,你有魔種轉世的血脈,現在,告訴我,你的父親在哪裏。”
肚子裏的孩子仿佛有感應似的動了一下。
終于,姜慕竹有了方向,在晚霞歸處找到了桀骜。
“你又想怎麽樣?”
桀骜無語至極,這女人怎麽陰魂不散?
桀骜說:“我真的不愛你。”
“我幫你。”姜慕竹單刀直入,“你不是要用噬魂珠徹底沖破封印,恢複所有的力量嗎?”
桀骜懷疑地看着姜慕竹。
這女人瘋了?
“我師父死了,是天界幹的。”
“陳寂常?”桀骜笑了,“他死了,哈哈哈,他死了,真是太好了。”
明明癡情蠱是意外,他和姜慕竹都是無辜被牽連。
但是,陳寂常那個瘋子每次都會聽他和姜慕竹的床事,聽完了之後還要鞭打他,将他打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美其名曰,教訓責罰。
哈哈哈。
多可笑的教訓責罰啊。
他到底做錯什麽了,要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所以陳寂常死得好啊,死得太好了。
姜慕竹沒有理會桀骜語氣中的嘲諷,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從九尾狐到幻境,全部都和盤托出。
“所以。”姜慕竹握緊了拳頭,“我們都是天界的棋子。”
桀骜聽完,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他在廣華宗模仿凡人那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好一個天帝天後,好一番算計。
“我們可以合作。”
姜慕竹說道:“我師父死前把所有的法力都傳給了我。而你,需要修複噬魂珠,恰恰好,我知道如何修複噬魂珠。甚至,我可以幫你屠盡廣華宗,将廣華宗全門上下所有人的靈魂都吸入噬魂珠,助你修煉。”
桀骜略微思索了一下,問:“你要什麽?”
“我什麽都不要,只要你恢複魔神之力,重回魔界,拿回魔尊之位,殺了天帝天後兩個狗雜種。”
“孩子呢?”桀骜問。
孩子?
姜慕竹摸了摸腹部,咬了咬牙,“留下他,作為我們最堅固的盟約。”
桀骜唇角勾起,“一言為定。”
……
天界。
在得到了生命之樹的啓示後,天帝天後已經完全不關心姜慕竹和桀骜的下落了。
他們現在只想殺了梨落。
天兵天将,神君神女全部出動去找梨落。
就連司命都被天後控制了起來。
司命被關在司命殿,無奈地笑了,“天後,有必要嗎?”
天後冷酷地看着她,“你拿箭助祈風破結界。”
“祈風是太子殿下,我只是和其他仙家一樣敬重太子殿下,那麽仙家跟我一樣,天後不追究,就追究我一個人,針對性是不是太過了?”
司命眼眸含笑,一派輕松。
“你是為了幫那個妖女。”
天後語氣冰冷, “我說過,你不要以為你是司命,和生命之樹能交流,我就不會殺你。”
“可是怎麽辦呢?”
司命笑:“我現在偏偏死不了。”
神骨不在她身上,她怎麽都死不了。
司命說道:“而且,如果我死了,誰來回禀天後您生命之樹的變化呢?”
“如果。”
天後拂袖道:“下次再讓我發現你和妖女有勾結,我和天帝一定會将你打入無盡淵。”
“好啊。”
下次一定不讓您知道。
司命歪頭微笑。
天後一走,司命拿出青玉哨子,吹響曲子。
很快,青鳥來到了司命殿,只是她進入不了天後設下的禁制。
青鳥乃鳳凰伴鳥。
是太子殿梧桐樹上天真無邪的神鳥。
“司命姐姐。”青鳥目光純真:“你找我有什麽事啊?”
“你找得到太子嗎?”
青鳥試了試,“我只能感受到一點點太子的蹤跡。”
“去找他,告訴他,一月期滿前,梨落不能出關。”
“司命姐姐,這樣不好吧?”青鳥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這可是和天帝天後作對啊,要是被發現了,會死的。”
“小青鳥。”司命勾了勾手指。
青鳥上前一步。
司命說道:“你家太子要是知道你沒有及時通知他,等他回來,他會一根一根拔掉你的毛,讓你當一只禿頭鳥。”
“你別吓我啦。”
青鳥委屈巴巴地撅嘴,“我去還不成嗎?壞人。”
青鳥轉身,展翅飛了起來,開始在空氣中尋找祈風的蹤跡。
天後從司命殿外出來,悄無聲息地在青鳥身上上了一個印記。
青鳥飛啊飛啊飛,終于在五天後,找到了祈風,把話帶到了。
祈風站在懸崖邊,皺眉思索。
一月期滿前,不能出關。
為什麽要專門給他帶這麽一句話?
話說,梨落到底去哪兒了?
廣華宗他找過了,京城也找過了,周圍的幾座山都翻遍了。
她當時的狀态那麽不好,跟走火入魔似的。
應該走不遠,只能在附近。
總不至于在身體完全支撐不住的情況下,拼了命去枉夕山那麽遠的地方吧?
祈風腦海中靈光一閃。
枉夕山!
不會吧?
瘋了嗎?
那種身體情況下去枉夕山,一不小心半路會死的。
但是,也只有枉夕山了吧。
她最相信,也最放心的地方。
祈風轉身就要去枉夕山,走到一半,硬生生調轉方向繞了路。
一月之內,不能出關。
不能出關便不能見人。
不能見人便不能見他。
他明白了。
司命的意思是,父皇母後正在找梨落,而梨落現在身體堪憂,不能使用法力。
一月之內不能讓任何人找到她。
司命的話要反過來聽。
不是梨落不能見人,而是人不能見她。
青鳥法力低微,性子單純,不谙世事,卻能這麽順遂地進入司命殿,見到司命,又從天界帶話出來,說明,青鳥身上一定被下了追蹤術。
如果他現在找到梨落,父皇母後也一定會得到消息。
祈風停住了腳步。
青鳥問:“殿下,怎麽了?”
祈風搖搖頭,“無事,我們去找她。”
說罷,祈風随便挑了個方向開始帶着天界的人繞圈子。
當然,拖延時間也拖延不了多久,很快,天後那邊就回過味了,開始調整調查方向。
而桀骜在姜慕竹的幫助下,噬魂珠終于修複完畢。
只是當時桀骜煉化噬魂珠出了差錯,噬魂珠破裂丢了一部分靈魂,暫時不能再繼續煉化。
為了收集足夠多的靈魂,用作修煉的燃料,桀骜和姜慕竹回到了廣華宗。
姜慕竹說道:“我先去清掃一遍。”
“不用。”
桀骜坐在屋頂上,神情輕松自在,他将噬魂珠把玩在手上,“先讓廣華宗的人自己清掃一遍。”
正當姜慕竹不明白桀骜的意思的時候,桀骜手中噬魂珠散發出詭異的黑霧,瞬間将廣華宗山頂包圍。
随着黑霧越來越濃,逐漸的,廣華宗響起了厮殺聲。
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柯漪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從儲物石中拿出一把四十厘米長的匕首,對準同卧房的兩個師妹的脖子一刀割喉。
然後,柯漪來到了齊钰的房間,敲響了他的門。
齊钰是師兄,進仙門早,修為強,自然和柯漪這種住集體宿舍的不通,都是自己一個人一間房。
“誰啊?”
齊钰不耐煩地打開房門,看到只穿了裏衣的柯漪笑了,“是你。”
“柯漪師妹,你這樣可是想我了?”
柯漪神情木讷,擡腳走進了齊钰卧室。
齊钰順勢将門關上,摩拳擦掌。
他這個人很懂憐香惜玉,但凡是喜歡t他的師姐師妹,他都不會舍得傷害她們幼小的心靈。
噗。
柯漪一刀插進齊钰的腹部。
“你幹什麽?”
齊钰一掌将柯漪打飛,“你這個賤人!”
柯漪早就沒有意識了,無知無覺,仍舊從地上爬起來,再度殺向齊钰。
桀骜坐在屋頂上,淡淡地看着無數個如柯漪一樣被他下了咒,被噬魂珠所控制的人,在廣華宗,這個他厭惡至極的地方,開啓大屠殺。
當然,在廣華宗的他還是一個弱小的少年,只能控制住一些如柯漪這般修為低下的人。
但是,這些人造成的動靜已經足夠了。
很快,底層弟子突然發瘋殺人的消息就引來了廣華宗的長老們。
尤其是廣華宗掌門和首長老暮秋白。
兩位大能修為高深,很快就将所有叛亂弟子誅殺完畢。
“到底是誰?”掌門暴怒一聲。
桀骜嘆了一口氣,太不中用了。
他動了動噬魂珠,噬魂珠開始吸噬死在今晚夜色中的靈魂。
“誰?”
察覺到了噬魂珠的動作,掌門一聲冷喝,對着桀骜的方向沖了過來。
姜慕竹如今集合了陳寂常和她自身的所有法力,輕易就接下掌門這一掌。
掌門看向姜慕竹,“是你?”
“是我。”姜慕竹表情冷淡,看着掌門的眼神如同看着地上的一只螞蟻。
“你是寂常的徒弟?”
掌門看了看姜慕竹又看了看桀骜,“你怎麽會和魔厮混在一起?”
“我師父死了,死于天界。”
“所以?”掌門警惕地和暮秋白站在一起。
“我需要桀骜的力量去報仇。”
掌門驚呆了,“你要報仇就不惜和妖魔為伍?”
姜慕竹運轉法力,“我師父死了,就算是不惜一切代價,我也要為他報仇。”
“所以就拿我,拿廣華宗作為代價?”
暮秋白罵道:“簡直豈有此理。”
姜慕竹嗤笑一聲,“天下宗門那麽多,一個小小廣華宗罷了,我就是拿你們做代價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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