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清晨,太陽還沒有曬屁股。得益于昨晚睡得早,初白早早就醒了,透過薄紗掩映的大落地窗看了眼天際,淡藍色飄着白雲,還有空氣中沁人心脾的舒爽涼意,初白滿意伸了個懶腰,裹着涼被翻了個身。眼睛還沒有睜開,腦海裏模模糊糊閃過她抱着左安城對着他學狗叫。

……還叫的挺歡。

……什麽鬼記憶。

顯然這并不是最糟糕的,床上的人被某些斷斷續續的記憶吓的頓時睡意全無,突然睜開的眸子倒映着清晰可見的驚恐,在看見床頭放的某人的照片和手表時,再次瞳孔放大之後,初白幾乎是驚悚地從床上彈起來。

……

等初白坐在地毯上端詳那張照片,由于過度驚訝,一不小心把自己撞上床頭櫃頭暈腦花下來的時候,一身随意的黑色休閑服的左安城聽見動靜開了門,兩個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最後左安城面無表情扔了一句“下樓吃飯。”

初白難得有些扭捏,耳朵尖都冒了粉紅“那啥,城哥,我昨晚……”

左安城握着門把手看她。初白猶猶豫豫,語氣都是軟的“沒幹什麽吧?”她就記的她學狗叫,然後就被左安城黑着臉扔到床上掖好被子。哦,衣服是自己脫的,她城哥很有風度地出去了,這個也有印象。

左安城挑眉,看她咬着唇角光着腳站在地板上,眼底很快滑過一絲不自然說了聲,語氣輕柔“沒。去把鞋穿上。”

說完不再理她,自己走到斜對面的洗手間,好巧不巧從鏡子裏将跟着出來的人對着他龇牙咧嘴的樣子看了個遍。清冽的流水劃過指尖,男人臉上露出了絲絲愉悅。

***

兩個人剛以和平安靜的狀态吃兩口,初簡揉着腦袋說了聲早,仿佛昨晚經歷了醉生夢死一般坐到兩個人中間,強撐着眼皮看了眼初白,小臉白白淨淨,眼睛水靈靈的,ok,看來昨晚睡得不錯,吃飯。

順手搶了初白剛準備塞進最近的包子,把她剛盛出來的豆漿拉到自己面前,看她正準備爆發,用旁邊的吐司塞住了她的嘴。

做完這一切的初簡動了動脖子“為什麽我一覺睡醒發現我在地板上?”

肯定是昨晚滾到地板上了,本來就是随口一說,初簡也沒想着能得到個所以然。沒想到左安城略微思考兩秒,一臉正經且語氣平淡“八點十分左右。”

兄妹兩捏着筷子一起懵逼看過來。

“你摔到地板上,眼睛都沒睜,趴着又睡了過去。”

安靜了半秒,初白哈哈大笑,初簡跳起來,仿佛遭受了全世界的背叛  “看見了你不知道給老子扶起來!!!還有空記時間!!!”

左安城坐着紋絲不動,涼嗖嗖又往他身上插了一刀  “你說,真涼,還翻了個身。”

“所以你就讓我在地板上涼着。”

平靜無波折的聲音“要不然我還把你像個寶寶一樣抱起來?”

左安城讓人想打死他的這幅嘴臉不用在初白身上,初白會十分樂意看熱鬧。此刻已經拉着初簡的胳膊笑的快背過去了,看了看黑着臉的初簡,又看了看在正常不過的左安城。“哥,城哥太為你着想了,哈哈哈……”

初簡扒拉開初白的爪子,一屁股坐下來,注意到左安城看了眼他旁邊笑成傻狗的人,唇角似有若無勾了勾。雖然很快被隐了下去,可初簡看的真真切切,對此翻了個白眼。

這才回來,就已經開始霸占領土,宣示主權了。他幹脆好心出門給這傻不溜秋的妹妹脖子上挂一個狗牌,寫着【左安城所有,敢碰着,殺無赦。】

呵呵,去哪找這麽善良的哥哥和兄弟。

***

幾年未見,許久未聚,又礙于昨晚沒有完的盡興,幾個人下午又溜達着約到了一起。

安安靜靜的臺球館,窦程皓看了眼旁邊初簡和于寧禹已經開了一桌,也不安分,把原本坐在初白旁邊休息的人叫了起來 “城哥,來打一把吧,誰輸了請晚飯。”

初白一聽,亮了眼睛。跟着過去“好主意,我要圍觀。”

還沒有消氣的初簡看兩個人一起走過來,拿着她開刀,一臉嫌棄“會打嗎?你湊什麽熱鬧。”

“呵呵,怎麽跟我沒關系,我下注啊,我賭這把肯定是我耗子哥贏。”高中初白沒見左安城打過臺球,以至于給了她左安城一定打的不怎麽樣的錯誤認知。

左安城拿着球杆輕描淡寫看了她一眼“你要是賭輸了那?”

“誰輸誰……”氣憤填膺說了一半卡殼了,又想起了昨天的悲慘經歷。

左安城語氣比剛才更為平淡“就別是狗了,昨晚你叫的狗都聽不懂。”

初白“……”

看她吃癟,左安城滿意。窦程皓則是一臉興奮腦袋湊了過來“妹妹,你又發展了新愛好,對着城哥學狗叫?”

“開玩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對着他學一聲狗叫。”說這話的時候初白努力忽視旁邊盯着她的火熱目光,一臉心虛轉移話題“話說,耗子哥,你跟誰一組的,胳膊肘……”

只顧炸毛和窦程皓嘟嘟囔囔,初白沒看見身後原本擺球的左安城挑眉看了她一眼。想到了什麽,長睫睑下,低頭繼續擺球。更是壓根不知道男人心底劃過【沒關系,他一定會讓她這輩子愛上對着他學狗叫玩,像昨晚一樣。】這樣的念頭。

兩個人開了一局球,初白看清兩個人的水平後,一臉頹廢坐回沈從靈旁邊。完了,要跟着窦程皓破財消災了,但願今晚能把左安城撐死。

沈從靈雙手合十,嘆了口氣“好了,二狗,已經為你默哀了,今晚我會少吃點的。”

“你不吃更好。”

沈從靈“……”為有這樣的閨蜜感到驕傲榮幸。

一局快結束的時候,左安城十分随口問初白“畢業前還有警校還有什麽活動?”

初白啃了一口蘋果“嗯……有個訓練。”

沈從靈也啃了一口  “馬上就畢業了,還有訓練?會幹什麽?”

“呵呵,據說是飛檐走壁穿越熱帶雨林,槍林彈雨滾過撒哈拉沙漠。”

“聽起來很帥。”

“會不會是帥帥的警察哥哥?”說這話的時候,沈從靈意有所指對着初白,眼神瞟了瞟左安城的方向,小臉上挂滿了你,懂,我?

“什麽消息也沒有被透露出來。”初白當然知道沈從靈是什麽意思,對着左安城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一臉饒了她吧。嗤笑了聲,也不知道是故意說給沈從靈還是左安城的 “越是這樣越是有鬼,現在誰知道他會長成什麽五三八粗的樣子,指不定只會挺着個大肚子看我們拿繩把自己綁住在樹上蕩秋千,然後撐着把小花遮陽傘對着我們吆喝快點爬過沙坑。”

這幾句話也是有一定來源的,沈從靈知道。初白大一那年假期和同學一起報了個集訓營,廣告語打的那就一個驚天動地,勾人心魂。幾個人懷着滿腔熱血提高體能鍛煉自我,懷着滿心期盼到了目的地。看了眼黃沙飛揚只有幾個破輪胎的訓練場,攀岩的網真的是大網,一個洞,人都可以鑽進去,別提踩着翻山越嶺了。幾個人默默無語再次低頭看了眼宣傳單上堪比迪拜酒店的營銷圖,毫不猶豫打電話給了未來同事,最後還抓到了什麽詐騙犯,警察叔叔還寫了表揚信發給了學校。(其實是幾個人厚顏無恥求着人家寫的。)

“你這純粹是诽謗,帶了上次的偏見。在我心中,警察小哥哥小姐姐永遠是充滿正義閃着人性偉大的光輝。”

“謝謝。”

沈從靈“……”忘了把面前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排除掉了。

“這個事情教育了我一定要熱愛我母校,相信他們一定會盡最大所能給我們最好的教練,最好的資源配置,不要亂相信什麽……”正訴說着美好願望的人說了一半瞥見旁邊原本彎腰打球的左安城撐着杆子滿意點了點頭。

他突然這個樣子看的初白後背發涼,眯了眼睛像一只戒備狀态的刺猬問他“你點什麽頭?”

“我覺得你說的對。”

“廢話。也不看看我是誰。”小刺猬一臉傲嬌把刺放下來。

“尤其是誇我是最好的那句。”

“啊,什麽?”誇你?初白有點懵,看了眼旁邊同樣有點懵的沈從靈,覺得腦海裏好像有條線快要連起來,斷斷續續就是抓不住,只能感受到自己坐了過山車一樣的心跳。

男人看了眼旁邊坐着緊張的捏緊了指尖的姑娘,勾了勾唇角很快壓了下去,俯身長腿勁腰,伸着修長的指尖在臺球桌上撐杆,快速準确進了個球,這才起身看着她慢悠悠說了句“嗯,是我。你大着肚子撐着小花傘的新教練。”

初白“……”震驚的小臉上夾雜着不願意面對這個殘酷的世界。

旁邊拿着杆子看戲的窦程皓已經笑的直不起腰,全程看着左安城無聲把某人一步步誘入刑場,然後瘋狂碾壓。

男人似乎還嫌她的表情不夠豐富,優雅性感的薄唇對着她大大勾起了個弧度,不急不緩道“放心,這并不妨礙我拿根繩子把你綁在後山小樹林,滿足你對“繩”和“林”的要求。”

初白艱難地試圖找回自己的聲音“……城哥,這一點都不好笑。”

“所以,我只會看着你笑。”

初白“啊”了一聲,緊緊抱住手邊的冷飲降壓來找回腦子。

左安城心情極好給她解釋補充“我是主語,你是謂語,看和笑是動詞。”翻譯過來就是,我,看着你,笑。再簡單點,就是我在旁邊嘲笑你。

初白“……”看了眼窗外。

沈從靈此刻也反應了過來,努力憋着笑,跟着她看了眼,“別看了,這是一樓。你跳出去還會活的好好的在學校見到左安城。”

初白呆滞轉過臉看旁邊的球杆,滿含期待看了眼沈從靈。沈從靈摸了摸她可憐的小臉蛋,一臉心疼“別看了,雖然都是警校訓練過的,但你打不過他。”

初白“……”

***

吃飯的時候,初白和窦程皓看着左安城眼也不眨念菜單,一臉肉疼。最後還是她耗子哥心疼她一個沒畢業的小姑娘,一毛錢都沒讓她掏。

初白氣不過,看了眼落在她身後兩步處打電話的左安城,尤其是聽到他說【一會就回去了】,知道他今晚沒空收拾她,翹着尾巴狠狠踩了他一腳,左安城反應極快,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拉住了人。

發生的太快,初白踩了他,本來就有點心虛,正準備轉身跑,被他拉着直接往他懷裏鑽,眼睜睜看着自己往他下巴尖上親過去。左安城伸手按住了她的唇。

修長的指尖撫過柔軟的唇,男人眯了眯眼,在明淨的燈光下認真看了眼他的小姑娘,眸底頓時落滿星輝。手上卻不客氣,驅指彈了彈她的額頭,收手時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她明明囧的厲害還要瞪自己,讓人更忍不住逗她 “小白,你洗頭了嗎?”

“……”

車上,初白一臉心驚膽戰,看了眼車前正在“依依惜別”的幾個人,抱了沈從靈一只胳膊“吓死我了,我還以為在我把我的傾城之貌撞的鼻青臉腫的同時,護了二十年的初吻今天也交代在那了。”

沒打趣初白的這個玩笑,沈從靈只頓了兩秒,打游戲的爪子都不帶停“初吻?你別逗了,你哥沒告訴過你,你初吻早八百年前被你親愛的城哥叼回家了。”

“……嗯?!!”

沈同學看她一臉“你說啥”的表情,也震驚了。“高中啊,真不知道?”

你為什麽說的那麽坦然自得,這期間發生了什麽,我是誰?初白是誰?初吻??excuse.me?what??兩個傻姑娘在車裏瞪着對方,初白張嘴預言,又閉嘴,最後只幹巴巴說了句  “你看我像知道,卻故意裝傻的跟你害羞的嗎?”

沈從靈咽了咽口水  “不像。”

涼風吹過,留下一只徹底石化的小白。腦海裏更是忍不住回想起高中的那個夏天,他一身清涼出現在她視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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