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安靜的卧室, 半邊是黃昏朦朦胧胧的陽光, 半邊是洗手間打過來明亮的燈光。兩個人正好站在交接處。
彼此的呼吸聲近在耳畔,滾燙又糾纏。初白被扣在牆和他之間,氣息打在脖頸間,淡淡的癢。身後清涼如水,身前是滾燙如火, 她随意的動兩下,都會蹭到他身上。往哪裏靠都不是。更別提她的手腕被他握着直接舉過了頭頂。
哪有這樣扣着人不讓走的?
左安城垂眸看着懷裏咬着唇努力控制着呼吸的姑娘,慢慢松開手。看着她掌心貼着牆不住地往後靠,忍住了唇邊的笑 “跑什麽?”
手腕上沾上了他掌心濕潤的水珠, 似乎還帶了他的溫度, 也不敢抹開, 初白就清晰地感受着那水珠慢慢滑到掌心,半握了掌心聽他開口又問了句“害羞?”
“……”初白垂眸看了眼他腰間圍着有些松垮的浴巾, 他要是說她竟然還會害羞,她一定要把它扯下來。
然而并沒有, 左安城伸出指尖輕輕戳了戳她鼓的軟軟的臉頰,又捏了捏,看她擡眸瞪他, 笑着單手撐上她身後的牆, 再次把她控制在了自己的範圍。彎腰湊了下來“怎麽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麽容易臉紅。”
高中的時候他确實沒少這樣看似不經意的挑逗她,初白看着性格爽朗,偶爾還大大咧咧, 其實左安城一直清楚,她一逗就臉紅。像只被人捏了耳朵的小兔子,軟萌乖巧任由你抱在懷裏哄她。
初白只覺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太羞澀了。他說完便收了手氣定神閑站在她面上?剛沐浴完,熟悉的沐浴液的味道就淡淡散在空氣中,初白鼻子尖,聞出來了這個牌子是他高三時慣用的。那時候,他們上課忙,一星期見不了幾面,左安城就趁着周末給她補課,有那麽一兩次還是清晨剛洗完澡,松松懶懶拿毛巾擦着頭發給她開門,就着晨間的陽光,少年如畫。
她別開眼不看他,微紅了臉繞過了那個話題“我打算在客廳等你。”貼着牆就想挪出他身影的籠罩區。
左安城只當看不見她的小動作,帶了點小無奈“毛手毛腳的,拖鞋那?”
初白那句 “沒看到有拖鞋。”還沒說完,他已經踩了自己鞋子放到她腳邊“在樓下鞋櫃上,穿上去換。”
看着腳邊大了不少的拖鞋,初白微微沉默,想着她光着腳去穿就好啦,還挺涼爽。剛說了個“我”字。
左安城輕飄飄看了她一眼,眼底卻無端勾起了寸寸痞氣,笑着問她 “站這要圍觀我穿衣服?”指尖作勢就要解開圍在腰間的浴巾。
噔噔噔,姑娘穿上鞋頭也不回就跑了,還不忘把門給他關住。
非讓人這麽治她。
等初白心跳恢複正常,在樓下轉了一圈又一圈,再繞到客廳時,左安城正好踩了一室柔和的燈光拾階而下,簡簡單單的黑襯衣,穿在他身上慵懶又散漫,本就随性沒扣第一粒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窗外清風徐過,衣角輕輕浮動。直看的初白心裏慢慢翻騰起異樣的情緒,還有些口幹舌燥。
一個漂亮的盒子被遞了過來,初白看了眼他修長的手指,又擡頭看了眼他“給我的?”
“打開看看。”
圓溜溜的,像承載夜幕下的星河,閃着瑣碎的星光。初白慢慢扯出鏈子一角,繞在中指上一圈,又問了他一遍“給我的?”
左安城喉間輕溢出一聲嗯,指腹掃過她的指尖,輕輕一勾,那帶着圓溜溜鑽石的項鏈就滾到他掌心。“本來打算回來那天送給你的……”
他話說了一半,頓了頓,捏着項鏈的尾端看着她笑而不語。初白大囧,後半句不說她也知道。這禮物可不就是被她硬生生作沒的。
細膩微涼的項鏈慢慢貼合在脖間,他彎腰給她戴時靠的近,初白不自在往後退了退,餘光瞥到他唇角微啓,原以為他會開口是自己乖一點。卻只是唇角勾了勾。
她今日本就紮了高馬尾,正好方便了他。脖間一沉,他已經捏了那顆珠子仔細地放在她鎖骨間,指腹輕輕摩挲。不知道揉了多少溫和輕說了句“小白,我是不是還沒有告訴你,我回來了。”
初白徹底怔住了,定定地撞進他的眸裏,才恢複正常的心跳又開始雀躍,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暗含着期待,看着他半阖的眸子突然想問問他,他真的吻過她嗎?
兩個人的影子被陽光拉的修長,糾纏在一起,無端升起憐惜。還沒等她想好要不要開口,左安城已經垂了眸光,半直起腰,掌心撫了她的臉頰,溫熱的唇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似驚鴻一瞥,驚豔了千萬年的光陰。
嗯,不重要了,剛才吻過了。
初白不自然的撫了撫脖子間那顆圓滾滾的珠子,在陽光下折射出淡淡五彩的光芒。手感極好,剛撫過去時指尖清涼,不過兩下,便如袅袅氤氲的泉水,順着指尖溫熱一絲絲蔓延。
頂着頭頂能把她烤熟的眸光,初白腦袋往胸前低了低,渾身血液沸騰,然後她聽見自己作死地說了句 “城哥,你是不是剛才舔了我一下。”
左安城“……”
***
高中的時候,她便是這個樣子。高一寒假和左安城一起上課時,初簡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病,天天盯着他們兩個。她不是沖着左安城說了句“城哥,你是不是和我哥産生了高于革命的友誼?”現在想想,當時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察覺到左安城也許,真的,是有那麽一點點喜歡她的。心裏面那只鹿蹦跶着沒有地方跑,總想說點什麽幹點什麽,張口便不加思索。
她一緊張容易胡言亂語來掩飾的這個毛病真的是……沒打算改過。
沈從靈當晚得知後,激動的直接跳了起來,腦袋撞在了床頭,不等初白問“我沒事,不疼,腦袋不重要,你快告訴我你說完城哥什麽反應?”
初白扭捏了兩下,不願意繼續說了。被。沈從靈在電話那邊吼着,她這才揪着被子扭來扭去,不情願說出去“他黑着臉把我拎了出去。”
沈同學安靜了幾秒,如洩了氣的氣球一屁股坐了下來,“城哥對你還是太寬容了。”說完不解氣,又補充“你不單身誰單身。”初白張了張嘴,什麽也反駁不出來。毫不懷疑,要是她在沈從靈旁邊,她一定戳着她的腦袋說不争氣的玩意。
最後氣的沈同學叽裏咕嚕說了一大堆,丢了句“你等着城哥收拾你吧。”初白悻悻然挂了電話。
實不相瞞,她也覺得她完了。
***
第二天一起床,初白的右眼皮就突突的跳。
俗話說,左眼皮跳是好事,右眼皮跳是災事。原來初高中的時候,她右眼皮一跳,沈從靈就會在她胳膊上打幾下“替她消災。”初白其實一直挺不恥這個行為的,後來主動伸胳膊讓她打。
到了大學,這個偉大而艱巨的任務由舍友寧筠接任,寧筠慣例打完會告訴她“我們那邊這種迷信說法說是女孩子右眼皮跳是好事的。不過打你兩下,我倒也挺占便宜。”
初白“力不是相互的嗎?”
寧筠“……”
她們到攀岩館前集合時,班裏大部分人已經到了。不多時,左安城一身幹淨利索的常服出現在衆人視線。勁瘦的黑色,五官棱角冷硬,長腿勁腰,迫人的氣場無需勾勒,他只随意往那一站,便撲面而來。
剛才還叽叽喳喳熱鬧的一個班的人頓時都安靜了下來,标準站姿聽他說話。等他一宣布今天去市中心的攀岩館時,迎來一個班的一致好評。
“教官,你太帥了。學校的攀岩館我們早都去夠了,那麽低,沒什麽難度。”
“市中心那個簡直不能再對我們胃口了。”
聽着那幾個活寶在那耍,他也只是淡淡的笑一笑看向人群中始終安靜的初白。
初白的視線一直黏在他身上,感覺他看過來的時候便趕緊看向了別處,心裏一陣鼓舞。她早上右眼皮跳的可不是一點的歡。她可不認為昨天那麽挑戰左安城,她城哥會輕而易舉放過她。
這種校外福利老師們一般可是很難申請下來的。等校車過來的時候,一個班的人看着路過的同學投來羨慕的目光,昂首挺胸走了上去。
初白早早就躲着左安城的目光溜了上去,卻沒想到他一上車,站在門邊聽班長點好人數,目光掃了一圈,神色淡淡,語氣如常“初白。”
坐在最後一排一直低着腦袋突然被點名的人嗖的一下就擡了起來,還以為她聽錯了“……!!!!”
不止她愣,一個班的人都投來刷刷刷的目光,寧筠的眼珠子瞪的老大,滿臉寫着發生了什麽。他似乎還嫌力道不夠,就站在車前看着她又說了句“坐前面來。”
舟小耀坐在中間搞不清楚情況,但保持着不能任由自家狐朋狗友被欺負的熱心腸,撓着腦袋打着哈哈“教官,我長的也挺好看,不如我坐您旁邊?”
左安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舟小耀同學緊巴巴往窗戶邊怕怕地坐了坐。左安城這才收回眸光繼續落回初白身上,還有閑情逸致輕輕勾了勾唇“不是暈車?前面還有位置。”
特麽的,老子就沒暈過車,高中哪次出去玩不是生龍活虎的?
寧筠在衆人看不見的角度捂着嘴壓低聲音聲讨她“行啊你,這就是右眼皮跳的災難?”初白接收着一個班人的目光,一邊伸手打她,一邊幹巴巴對着左安城笑了笑,滿眼都是讨好。
舟小耀看看前面,看看後面,小聲且不确定地問出了一個班的心聲“教官,你們挺熟?”
校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動了,車窗外的樹一排排飛速倒退,初白生怕他再說出什麽,趕緊從角落裏出來嘟囔着“以前見過,見過。”還不忘給左安城使眼色。
“嗯,是見過。”
全班“嗯!!??”
初白“……”
左安城微微一笑,皮笑肉不笑甩出下一句“高中同學。”
全班倒抽一口涼氣。
初白在經過舟小耀旁邊時感覺他眼神能把自己殺了,不顧着形象,小跑着撲過去把左安城拉着坐了下來。動作幅度太大,那一瞬間,她再次聽到身後一車人驚嘆聲。
“錯了沒?”
初白壓低聲音服軟,生怕他再整出花招 “錯了,錯了。城哥。”o(╥﹏╥)o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看着心情極好,襯着大片金色的陽光伸手把她的爪子拉了過去放在了掌心輕輕摩挲。
一雙眸子熠熠生輝,醞着大片的流光溢彩側臉對着她勾唇笑了笑。
初白怔怔地由着他勾了她的手指把玩,滿腦子只有逼,良,為,娼,四個大字。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他他他,奸詐,陰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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