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晚間這會涼風一陣陣的, 路邊的樹上挂了一顆顆亮晶晶的小彩燈。這個時間點, 宿舍門禁早都過了。
初白不打情願被左安城牽着手往小區裏面走。你說他醉了吧,可他還替她考慮着宿舍回不去了。等送走醉醺醺的初簡和窦程皓,伸出手看着她說“小白,我們回家。”
你說他沒醉吧,可那雙眸子卷了層層濃墨, 眸底卻含着淡淡的迷茫,牽過她手的時候,像被人随手灑了漫天的星辰進去,亮的驚人, 以至于初白看的忘乎所以跟着他稀裏糊塗過來了。
這也不是他奶奶家, 初白忐忑地問了一句“城哥, 不是去你父母家吧。”
“不是。”
“哦。”那就是他自己在外面的公寓了。他剛回國的時候,來過一次, 不太記得了,就記得自己對着人學狗叫。
經過小區超市的時候, 左安城思忖了兩秒,耐心給她解釋“這邊剛收拾出來,洗漱用品可能不去。”
他喝醉之後, 整個人氣場都會收斂下來。含笑的眉眼, 白皙明朗的俊顏,不發一言跟在初白身後看着她挑選東西。初白奇奇怪怪看了他好幾眼,他都對着她露出笑容。
怎麽感覺乖巧的像個寶寶,還挺可愛。讓初白想起他往日怼天怼地怼她那個面無表情的樣, 驀地想欺負他兩下。
初白開始盤算這個事情,愣神的時候左安城已經将東西遞給了收銀員,阿姨起身一邊結賬,一邊掃了他們兩眼,瞥了瞥旁邊“那邊玻璃櫃裏的東西要嗎?”
初白不知道什麽玩意,方方正正的小盒子。準備跑過去看一眼,被左安城拎着帽子不讓過去,低沉的聲音吐出兩個清晰的字“不用。”
估計是聞到了他們身上淡淡的酒香,那阿姨看了眼初白,手腳麻利把東西往購物袋裏裝,又問了初白一句“不要哈?”初白好奇,趁着左安城接過東西,傻乎乎跑過去看了看,一看吓一跳,紅着臉就跑了回來。“不要,不要。”
還是頭一次看見這種東西,特麽的,有那麽一秒還轉過臉想問左安城這是什麽東西。
阿姨一副随意的樣子說了句“歡迎下次光臨。”就坐了下去,初白拉着左安城就跑。
走了幾步,她才敢停下來,放慢了步伐,左安城任由她拉着。這個時間點,不少家戶都已經熄燈睡覺了,好在小區環境不錯,路燈一排排亮着,廣場的噴泉映襯着底部淡紫色的光在空中畫出優美的弧度,落回水面,濺起小小的漣漪。
男人輕緩帶笑的聲音“沒見過?”
初白回眸看了他一眼,疑惑了兩秒,随即反應了過來,紅着臉對他低吼“我怎麽會見過。”眸光帶水地瞪了他一眼。
左安城揉了揉她的腦袋,“哦,我沒用過。”語氣平平靜靜,就像和初白說他吃過飯了一個語氣。
初白耳尖迅速蹿紅,松開了他的手自己往前走。他偏偏不依不饒,非要和她說個明白“小白,我在給你交代。”
風輕輕地吹,帶着男人言語間毫不掩飾的正經和自得,一字一句打在她的耳尖。初白心裏一跳一跳的,仿若心髒卡在嗓間跳動。
剛才吃飯的時候,初簡喝的兩眼暈暈,還抱着酒杯問他“我跟你講,好哥們是好哥們,妹夫是妹夫。”男人聽見這個詞竟然還有心情拿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初簡這個笨蛋還洋洋自得因為用這兩個字又灌了左安城一杯而開心。
“你出去這幾年,美國那邊的夜生活可叫一個花天酒地,民風開放,你沒有做對不起二白的事吧?身邊沒圍着一群莺莺燕燕吧?”
初白坐在角落拿着酒就往初簡杯子裏倒“喝酒還堵不上你的嘴。”
“你傻不傻,沒看出來我這是拷問?”
“當初你把沈從靈拐走,我可沒拷問你。”
初簡氣的嗷嗚嗷嗚的“還沒怎麽,你就胳膊肘往外拐……”
兄妹兩一個是害羞,一個是氣憤,稀裏糊塗吵着又繞遠了話題,直到旁邊男人氣定神閑捏着酒杯看她說了句“我有喜歡的人,懶地看其她人。”
這次一個安靜如狗滾回了角落,一個醉的傻不愣登都不知道妹妹當着他的面被調戲了一番,十分熱情跟人又碰了一杯。
初白紅着臉,小聲說了句“剛才你不都說過了嗎?”
男人哦了一聲,似乎是回想了一下。淡橘色的路燈照的他五官輪廓分明,眼底有一陣迷茫,随即輕笑,目光專注的看着她“你是你,初簡是初簡。今晚恰好提起來了,你哥說女孩子似乎對這些比較在意一些,分開了這幾年,我得讓你心裏有個數。”
初白咬着唇想,她真的是好沒出息。他出國的三年,她從未如此想過。還沒有初黑一個男人考慮的多。
“到了。”
好巧不巧,兩個人恰好停在他別墅前說話。他一邊開門,一邊問她“記住路了嗎?”
初白回憶了一下路線,嗯了一聲。進門就被人從玄關櫃子上取下來一個鑰匙,塞到了她手裏。左安城捏了捏眉心,酒勁這會有些上來了“記住了就好。”
這就,有他家鑰匙了。稀裏糊塗的。
他腳步不停,提着購物袋帶着她上二樓 “睡這個卧室可以嗎?我就在隔壁。”
初白點了點頭,要接過他手裏的東西,他捏着沒放,眸底帶了調侃看她“一個人敢睡嗎?”
左安城知道初白是有點怕黑的,也沒到不敢一個人睡覺的程度,也就是天色一晚,過了晚上八九點,她便不敢一個人出來了。
初簡說她這不是怕黑,是被害妄想症,就她這點膽子,還敢當警察。有一次他們三個和初簡一道接她回家,初簡還把這事當個笑話講給左安城聽。
冬天黑的早,高中有那麽一兩星期,周五下了自習,初簡沒空接她回家。其實這一路不是小區就是街道,人流密集,自己一個人也是可以的。偏生初白一出了校門,就看見左安城。他那時候有些感冒,請了假在家休息,大晚上卻跑過來接她。
她問他“城哥,你不是感冒了嗎?”
左安城就捏着圍巾帶了鼻音告訴她“這不是把自己裹成了熊才出門?”
估摸也就是那個時候被慣壞的,到了晚上,越發不敢一個人出去。到現在他還記得。
現下,樓梯口的燈光将他眼底的笑容打的明晃晃,初白嬌嗔地看了他一眼,被人靠過來捏了臉,痞裏痞氣地“要是害怕,我分一半床位也不是不可以。”
他說完就徑直回了卧室,留下初白在原地跳腳。感動什麽的都去見鬼吧,還指望着他喝醉欺負他兩下,她怕是母豬想上樹了。
氣呼呼的姑娘洗完澡,身上還熏着熱乎乎的水氣,剛才的氣早都不知道沖到哪裏去了。從卧室探出腦袋,模糊記得上次過來的時候冰箱是滿的,還想下去給隔壁喝的頭疼的人煮醒酒湯。
還沒到樓下,廚房的人聽着腳步聲出來看了她一眼,初白在拐角怔了怔。等她下去的時候,他已經端了兩杯暖暖的醒酒茶出來。灰色的睡衣領口勾勒着白邊,精簡有型勾勒出高挺修長的身材。
初白不動聲色咽了咽口水,坐到他對面喝醒酒茶。本來不醉,看完以後醉了。
左安城本就酒勁上來有些頭疼,男人嘛,吃個飯喝喝水墨墨跡跡地幹什麽。三兩口就解決了大半,留着杯底陪着小姑娘慢悠悠喝。
“怎麽不吹頭發?”
初白把唇邊的碎發勾到耳後,看了眼他的杯子,不知道他特意存了心思陪着她,還生怕他着急,大大地喝了一口,舌尖滾燙着回他“沒找到吹風機。”端起來咕嘟咕嘟也喝了個幹淨。
左安城輕笑,起身握了她的手走到客廳。初白看着被握的指尖,滿腦子都是剛談戀愛的人都這麽黏糊嗎?
等他拿了吹風機指尖輕柔穿梭在她的發間時,才想站起來說一句“我自己來。”
被人按着坐好“別動。”
客廳的水晶燈一盞盞地将兩個人的身影映到落地窗上,配着一室的柔亮,無端旖旎。初白撐着手心在沙發邊,不動聲色看了兩眼對面兩個人的身影,又犯了病,大着膽子說了句“城哥,你這樣是像在揉狗毛。”赤裸裸嫌棄技術。
左安城黑了臉,垂眸看了她一眼,不等她轉臉回來,惡狠狠揉了揉她的長發“忍着。”
初白哦了聲。其實還好,她就是想問個問題,又不知道怎麽開口。算了,他這個精明的人,她繞着幾圈問的話還得被他收拾。
“耗子哥說,這個項鏈你一年前就準備好了。他說,讓我問問你為什麽現在才送。”耗子哥,我對不起你。m(._.)m這瞞不過城哥。
身後的人原本指尖繞着她柔軟的發絲,一松一揉之間,女孩子身上的香氣似遠山缭繞的雲煙,淡淡的清透。微紅的耳尖在發絲間若隐若現,脖頸白皙的晶瑩剔透,驀地突然轉過來,臉頰都是粉紅粉紅的。
左安城看着她紅嫩的唇,捏了她的下巴尖就吻了下去,輕輕含了含。
初白被親的發懵,怎麽,怎麽,突然親她。
男人蹭着她的唇角不願意松開,指尖托了她的臉蛋,含了低啞的聲音“想知道?”
初白小聲嗯了一聲。
酒精多少還是有些作用的,醉後吐真言也不是胡說着玩。他回答她回答地格外痛快,沒再逗她“會有些想不出來你戴它的樣子,想親手送給你……順便以慰相思。”他故意頓了頓,壓了尾音和了笑意低緩輕柔,唇角的氣息打在她的唇角,淡淡的撩人。
初白心下蕩漾的厲害,原本以為他這樣沉斂的人怕是說不出這樣的話來的。初白飄了,帶着顯而易查的得意洋洋,甩着小尾巴 ,一臉篤定挑釁“城哥,你高中是不是暗戀我。”
左安城挑眉看了她一眼,今晚被灌了不少酒,她又在旁邊,多少沒有白日裏清明。剛想着要晚上哄着小姑娘早點去睡。
偏生她自己趕着槍口撞上來。
作者有話要說: 許久未送寶貝們紅包親昵一下了,今晚吧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