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第 2 章
幾只圓滾滾鳥兒飛來停落在一間鋪面的屋檐邊。
“這次送來多少?”
“不多,二十三匹。”說着與同行的人去搬布匹到鋪子內。
“可當心點兒,二少爺今日在呢!”随口對兩男子提醒後,女子快步回到鋪子內,張羅着讓工人們将新布匹放置在一張長桌上。
秦明聽到外邊兒的動靜,就猜到是染坊的人送來新布匹。
---
幾人見秦明從內室出來。
送來布匹的染坊工人對秦明說:“二少爺,今日是二十三匹,還有十匹大少爺說明日送來,還未熨好。”
在工人遞來的單據上簽了字,秦明開口讓二人休息之後再回染坊。
從一堆布中随意拿起一匹,秦明環顧店內,思索着不等明日的那批布,今日就先将這些上架。
偏頭便對就近的人說:“現在就打烊,把新貨換上。明日到的那批過幾日再上架。”
“是。”接過秦明遞來的布匹,二人目送秦明出門。
---
到家後門童沒等秦明跨過門檻就告知說:“二少爺,範少爺與華少爺等了二少爺有半柱香。”
秦明不解,到了廳中那二人的談論才停下。在他們對面落座,“何事居然勞駕兩位少爺親自來我這兒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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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遙與華時闌對視一眼後看向秦明,不約而同道:“自然是好事。”
不以為然地抿了一口茶,秦明問:“有好事能想到我,那我還得向你們道謝了。”
兩人互相使眼色,還是華時闌忍不住開口。“瞧你!不過半月未見就這般對我們生分起來,之前我們邀你去王城外游玩是你自己不肯。”
“不說這些,他管着兩間鋪子也忙。”
“忙什麽?也就兩間鋪子有多忙,何況他又不是日日都去盯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又不是不知道。”
就知道那二人在跟自己置氣,因為半月前拒了出游之事。“不如今晚在我家用飯,也好向你們賠不是。”
華時闌沖範遙撇嘴,後又對秦明笑道:“不必麻煩!我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不講究那些俗禮。”
那是因為別的事了,秦明不打算問等他們自己開口。
被華時闌暗中推了幾次手肘,範遙起身行至秦明旁邊坐下。“你回來得倒早,原本我與華時闌計劃至多再等你一刻,見不到人就不帶你去了。”
“去?你們要去何處?”
見秦明被勾起了興趣,華時闌佯裝沒了耐心地放下茶杯起身走到門邊。“我們還是趕緊去吧,別勸了。”
被提到的範遙當即也跟着到門邊作勢要走。
除了喝花酒秦明是想不到他們要找自己去做什麽好事,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起身跟着出了門。
“這就對了兄弟!”華時闌別有深意地說:“那地方等你到了,就明白了。”
“我都要跟你們去了還要賣關子嗎?”
範遙及時捂住華時闌的嘴,轉頭面對秦明。“至少要出了你家大門。”
“神神秘秘。”
回來時秦明并未注意到家門外三丈遠的地方停了一輛馬車,不用問,是華時闌的。馬車內算寬敞,三個成年男子坐下都不覺得擠。
離開秦家一段距離後,秦明還是問了:“到底要去何地?”
華時闌拍拍他的肩,“城中周家有個宴會,今日一早我已派人送去賀禮了,咱們三人只管到場。”
“哪個周家?”
“我小姑嫁去的那個周家。”
瞧着華時闌時不時傻笑的模樣,秦明不清楚那個周家的宴會到底有什麽吸引人之處。
讓華時闌非要帶上自己與範遙。“你與周家沾親,我跟範遙可不知道周家,如何能去。”
“你就別管那麽多了,咱三一起去就成。啊。”華時闌下意識地揉揉下巴,今日可仔仔細細刮了兩次胡須。
見秦明一頭霧水範遙直接說明,“周家的幼子今日十九歲生辰,據說是請了王城所有樓裏的頭牌為他獻藝賀生。”
目光轉向華時闌,秦明總算明白了。“還真是得謝謝兄弟你,知道是個美人堆帶上我們兩個。”
“做兄弟的,是吧。哈哈。”華時闌興沖沖地,恨不得馬上見到別人請的美人。
三人時常一起出去四處喝酒談天,這還是說得好聽點的。
秦明對于此事是不沉溺也不拒絕。
與之相比華時闌是三人中最愛美人的了。
“那你可知周家小少爺請了哪些美人?”範遙打趣他。
“那可有不少!”
華時闌頓時來了興趣,“聽打探消息的人說還有湘館的頭牌,那周家幼子不過十九,竟也玩起了這套花樣。”說罷啧啧兩聲。
“湘館怎麽了,有何不妥。”
“其實也沒什麽,雖未見過湘館的頭牌長什麽樣子。但也聽過幾次傳言,說他相貌姣好。”
範遙跟着點頭,“我也聽過類似的傳言,對那湘館的頭牌很是好奇。”
他們都未說出秦明想要聽的回複,便自己随意猜想起來。湘館秦明沒有聽說過,那頭牌與其它樓中的頭牌又有何不同?
---
馬車在巷口停下,駕車的侍從敲敲門說:“少爺,已經到周家了,但前邊兒車馬多進不去。”
“無妨。”華時闌率先走下馬車,對後面二人道:“走不了幾步,就在前面。”
此時臨近傍晚,周家門口已經沒有主人家迎客,華時闌走在前面到了門口報上身份便帶着二人進去了。
這周家幼子過生辰,院中盡是年輕的面孔。院子中間簇擁着不下二十人,秦明不禁感嘆,“想必人群的中央,就是那周少爺了。”
華時闌卻皺眉,面上沒有來之前的期待。張望了院子四周後,在長廊邊的一張方桌旁坐下,有等候的侍女端茶上酒。
範遙攔下華時闌要灌酒的手腕,搶了酒杯放一邊。“不是說來看美人。”
院中的人幾乎都圍擁在中間與四周的涼亭中,秦明掃視一圈對這宴會已經全無興趣,只是陪華時闌。“他要喝就讓他喝。”
話一說完,華時闌又不想喝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左前方的亭子。
實在無趣,範遙幹脆也坐在方桌的另一方提起茶壺自斟自飲。随意瞟了院中幾處,忽地想到湘館的頭牌,在幾處人群中搜索也找不到什麽人。
便轉向華時闌問:“你說湘館的頭牌也在,那現在他人在何處?”
聽範遙提起,秦明也看向華時闌,被問的人左右看看滿臉失落地搖頭。
“怎麽來之前沒有想到,人家的生辰宴祝賀的人自然是不會管旁人的。”
秦明若有所思地盯着院中央的人群,面容似笑非笑。
“想成為那群人中間的人嗎?”
“并不是。”視線回到範遙臉上,秦明輕笑。轉而看向華時闌,“按理說你見到那些美人該高興才是,怎麽反而黑着一張臉。”
“美人如果不是沖我來的,再多也沒勁。不如打道回府,倒讓你們也跟着白跑一趟了,跟你們賠個不是。”
已經到了傍晚,晚風徐徐。
在三人臨走之際,人群也散開,中間的壽星紅光滿面地朝着一座亭子而大步走去。
原本圍在亭子外的幾人也讓開來,讓秦明無意間看見亭中人的半張臉。
随着自亭中傳開的琴聲,院中各處一片安靜。
只是壽星站在亭中,剛好擋住了那人。華時闌與範遙也駐足,對視後華時闌搶先道:“那該是湘館的頭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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