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 趙槃沒怎麽客氣,從後面攬住了她……

37.  躲藏   趙槃沒怎麽客氣,從後面攬住了她……

另一邊。

京城地暖, 輔國公府後院的柳樹莫名抽出了幾枝新芽,給人一種春天就要到來的假象。

阿弗盯着看了一會兒,寒風仍然涼飕飕的。真正的春天, 還離得很遠很遠哩。

私塾老師走過來敲敲她的桌子,“姑娘, 外面有人找。”

阿弗微微驚訝。

誰還能找她?難道趙槃臨時有什麽事要把她揪回去?

她一路小跑奔了出去,卻見門外站着的,竟是沈家大小姐沈娴。

阿弗臉色微變,轉身就要走。

卻聽身後的沈娴叫道, “你別走。我今日來, 是有正經事要找你的。”

阿弗神色冷然,“大小姐, 咱們之間能有什麽正經事?”

沈娴落寞地道了句,“他跟我退婚了。”

“跟我有什麽關系?”

“确實跟你沒關系。”沈娴緩緩說, “但是,一切又都是因為你。”

阿弗冷哼了一聲。

沈娴道, “我今天是心平氣和地來找你的。我已經備好了車, 咱們去隔壁的茶樓好好談談?”

Advertisement

阿弗揶揄,“你想把我騙出去, 然後找個荒郊野嶺殺了?”

沈娴一愣, 苦笑, “我倒是真想那樣。但是如果我那樣, 可能就真的嫁不了他了。”

阿弗搖搖頭, “你好像還是沒有給我一個必去的理由。”

她跟沈娴已經過了好幾個回合的招了,對于這種不疼不癢的小伎倆,她早就膩歪了。

沈娴擡眸,“如果我說, 我有讓你脫身的辦法呢?”

……

梨笙茶樓。

說書人正口若懸河地講着劈山救母的故事,圍觀的人群時不時爆發出熱烈的喝彩聲。

沈娴要了二樓靠窗的雅間,又命店小二随意上了壺淡茶。

“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阿弗坐在她對面,低頭拿勺子攪着瓷杯裏的茶葉,“我不能離開太久,被他發現會很慘的。”

沈娴喝茶比阿弗要優雅許多,她以袖掩面,靜靜地啜飲了一口,才冷嗤道,“你這是跟我炫耀嗎?”

阿弗白了她一眼,“如果你覺得是的話。”

“我知道,因為前些日子的事,你還在恨我。”沈娴放下茶杯,“其實我跟你沒仇,我也不是天生的惡毒。遇上太子哥哥之前,我連一只蝸牛都沒傷過。”

阿弗淡淡嗯了聲,“沈小姐是跟我沒仇,卻害得我差點受刖足之刑。”

“我不覺得我比你差。”沈娴沒理會她的諷刺,“你勝過我,只不過是因為你先認識了他,他一時對你還有興致。可是平心而論,像你這種身世的女子,是做不了他的正妃的。”

阿弗沉聲打斷,“我沒想過做什麽正妃。”

“不管你想沒想過,都礙了人眼。他喜歡你,只是因為你長得像他之前的未婚妻衛長公主,我之前就跟你說過的。”

她說到這裏,語氣忽然沾了絲深沉,“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昨日,衛長公主,被找到了。”

“當”地一聲,阿弗手中的瓷勺猛然碰上了杯壁。

找到了?

阿弗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和恐懼之感,不過她很快恢複了平淡,不動聲色地道了句,“哦。”

“裝作不在意,其實心裏很痛吧。”沈娴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女子,半是感慨,“你三番兩次地逃,不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嗎?以後這一招估計再也不管用了。”

阿弗聞言,沖沈娴微微一笑。

她那麽賣力地想博得個自由,在外人眼裏,竟變成了欲擒故縱。

不管怎樣,她還是感激沈娴給她送來了這個消息。

她早知道衛長公主有回來的那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突然。

想來趙槃沒跟她去城隍廟,也是因為衛長公主。

“我走,不是為了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不是天下所有女人的心思都跟你一樣的。”阿弗擡起眼睛正視,“還有,如果你再不說我感興趣的部分,恕不奉陪了。”

沈娴一愣,忽然覺得眼前這女人也不是那麽柔弱可欺的。

她剛才的話确實是試探阿弗的。就憑太子為了這農女跟自己退婚,就知這農女在太子心中份量有多重。

然而不管阿弗和衛長公主誰是誰的影子,趙槃的心裏,半點她沈娴的位置都沒有。

沈娴不甘心。

沈娴問,“你真想走?你是裝的嗎?”

阿弗反問,“你說呢?”

沈娴幽幽道,“我确實有個辦法讓你走,而且把很有把握。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暫時地結盟。”

“結盟?”阿弗擡了擡下巴,“你的好處呢?憑什麽幫我?”

沈娴道,“這應該是很好理解吧。你想離開東宮,我想進東宮。幫你的同時也幫了我,何樂而不為呢?”

阿弗沒顯露太多的神色。

沈娴賣了個關子,“現在計劃還沒完全落定。幫你走,需要你做到三件事。第一,你要讓太子殿下一定娶你。第二,你要完全治好臉上的傷疤。第三,時機一到,你要假死。”

阿弗唇角彎起弧度,“你許的條件,好像跟我想要的截然相反,而且第一條就很難做到。我憑什麽答應呢?”

“願者上鈎。”沈娴無所謂地攤攤手,“放心,這個計劃天衣無縫,你不會死,你還能徹底地逃離京城。但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要是答應了,就不能反悔。”

阿弗緩緩搖搖頭,“你沒有誠意。你想的計策,很可能自以為天衣無縫,其實在那個人面前漏洞百出,根本都不值一提。”

——沈娴哪裏跟趙槃交過手,不知道那男人的心思和手段,自然也無法想象水到底有多深。

她要結盟,也總要找個靠譜的,可不想再遇上景峻那種搭檔了,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沈娴道,“我提的三個條件缺一不可。具體的計劃,我在萬事俱備後由沈婵告訴你。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我那妹妹嗎?要不要做,都看你自己。”

阿弗攪着茶葉沒說話。

沈娴不是她信得過的人,這人主動給找上她,肯定是綿裏藏針。

但她的自由又是件大事,任何可利用的人和機會,她都不能輕易放過。

沈娴見阿弗沉默,也不知道對方是否被自己說動了。反正自己能說的話,都按照母親教的一字不落地說了。剩下的,就看這個女人自己真實的想法了。

“就這樣吧。”沈娴起身,“如果你想好了,想辦法告訴我。”

阿弗說了句慢走不送,驀然擡起頭,才發現天色不知何時已經暗了。

她猛然一個激靈。

回府的時辰已經過了。

她匆匆忙忙地就要下樓去,轉念一想,心中卻又好氣。

要不是沈娴提起,她都不知道趙槃那白月光回來了。

他毀了和她去城隍廟的約,原來是為了去暗會衛長公主,還把這事遮得密不透風。

呵,白月光果然是白月光。

阿弗沒來由地騰起陣無名火,趙槃可以孟浪恣睢,喜歡誰就去找誰,憑什麽她就要守着時辰回那監牢呢?

她越想越氣,時辰過了就過了吧,等他找過來再說。她就不主動回去。

他要是不來找,更好。

阿弗把自己那杯渾濁的茶丢在一邊,獨自坐下來,叫店小二又給上了被新茶。

她拿着勺子,像是發洩似地繼續亂攪。

要不是身契和路引都不在身邊,她還真想直接逃之夭夭,從此天各一方,再也不見,趙槃愛跟誰過就跟誰過去。

可惜啊可惜。

茶樓的女老板見阿弗獨自一人坐了許久,以為她和夫君吵架了,便過來勸慰她兩句。

女老板不懂她的情況,只是就事論事,把天底下負心的臭男人給罵了一遍。

“我們家那漢子也是,”女老板來了陣火頭,“隔三差五地就去豆腐坊找那寡婦,說是買豆腐,誰不知道他想幹什麽?我呸,真想跟他和離!小姑娘,你是新婚吧?要我說,男人就不能慣着,越慣着越……”

阿弗低聲附和,“我要有本事跟他和離就好了。”

“怎麽不能和離?……”女老板剛要一吐為快,猛然間,就聽得樓下一陣腳步雜沓的響動。

她隔着窗外望了一眼,大驚失色,“天哪,怎麽這麽多黑衣裳的兵?,這都是哪冒出來的?”

阿弗也吓得跳了起來打翻了茶水,她搶着往窗下望去,一眼就瞥見了趙槃那張冷峻陰沉的面頰。

天吶……他不是去會暖玉溫香了嗎?怎麽這會兒比索命的黑無常還恐怖……

女老板驚訝萬分地盯着她,“你這小姑娘,這麽多人……都是來抓你?你、你告訴姐,是不是從大戶人家裏跑出來的吧?”

“老板大姐,救命!”阿弗雙腿打軟,淚眼朦胧地懇求道,“我不認識那群人。那群人死命追着我,要把我賣到勾欄去……要是被他們抓住就完了,求您救救我……”

“什麽?!真是無法無天!”女老板義憤填膺地說着,“這群地頭蛇!我去幫你報官!”

“不用不用,”阿弗趕緊說,“您這裏有沒有什麽密道之類的,我躲一躲就行了。”

她太着急語調都飄了,然而屋外那沉甸甸的上樓聲已然響起。

“啊,完了完了。”阿弗欲哭無淚。

她已經沒有任何時間多想了,不由分說就躲在了屏風後的陰影中。

下一刻,“砰”,門已經被破了開。

“你們憑什麽砸我的門?”女老板氣不過大罵着,“你們知不知道,我二舅可是在縣衙裏當差的……”

女老板話還沒說完,就被黑衣的侍衛給掐暈了。

趙槃冷冷瞥了一眼,“阿弗,我知道你在,別藏了。”

隔着屏風細小的縫隙,阿弗已然盯見了不遠處那玄色的身影。

她額上全是汗,心幾乎要蹦出嗓子眼兒,彎着腰想往旁邊的簾子裏爬一爬,卻猛然感到裙角一緊。

回過頭,趙槃的身影已經将她全部籠罩了。

他的長靴輕輕踩住了她的裙角。

啊……

阿弗差點沒吓昏過去。

趙槃沒怎麽客氣,從玖拾光整理 後面攬住了她的腰,順勢把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

他沉着唇角瞧着她,“阿弗,屏風上是有影子的。這次的伎倆,委實拙劣了些。”

“你走開!”阿弗兩只手雨點似地亂拍他的面頰,“放開我,放開我!”

她覺得力不從心,又朝着窗外圍觀的人拼命大喊,“救命啊!搶人了!”

她這話沒能傳出去,因為整個茶樓、整條街的人都早已被太子親兵清場了。

“別跟我鬧。”趙槃随手鉗制住她亂舞的手,“你覺得這麽玩有意思嗎?”

他把她抱了下去,放在轎子裏。

阿弗急得滿臉通紅,全是淚水,四肢卻仍然不甘心地掙紮着。

趙槃伸出一根手指警告似地指着她。

阿弗頓時不敢再高喊,卻抱着雙臂咬着牙關,無聲對峙。

他半跪在地上,握着她的雙手,迫使她看着他,“你辜負了我的信任。以後信任再也沒有了。”

阿弗手腕沒法動彈,指甲掐着他的衣衫上的凸紋,“我沒有!憑什麽?你這是強搶民女!你真是無法無天!”

他騙了她!她跟他來京城之前,他明明說她可以随時走的。

而且這次,明明是他先去私會什麽衛長公主的。

趙槃指尖泛着微微的涼意,強壓着性子柔聲道,“告訴我,你剛才見誰了?”

阿弗沉哼了一聲,把臉扭向旁邊。

趙槃哄姑娘的心思頓時都煙消雲散了。

他冷色着捏着她的下巴,聲音也提高了一個度,“說話。不要逼我。”

阿弗拗不過,面孔被迫對着他。

她的雙臂也被他反剪在背後,毫無絲毫招架之力。

“我沒見誰。”她委屈地說着,“你直接叫衛存去查不就好了,問我做什麽。”

他神色晦暗,夾雜着點令人害怕的溫柔,“自然會叫他查。但我現在問你,你不說,是嗎?”

阿弗掙紮了一下,“你放開我,我就說。”

他說,“不要讨價還價。”

“我見沈娴了,行了吧?”阿弗氣惱着一口氣都說了出去,“她嫉妒我在你身邊,我嫉妒她是大小姐,狹路相逢冤家見面,便互相揶揄了幾句,這你也要管?”

趙槃輕笑一聲。

她這副模樣,還真是迷惑性極高。

不過,她又在說謊。

“你是該欠教訓了。”他撂下一句,沒再管她的掙紮,徑直把她帶回了府。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