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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第九十三章
◎謝侯威武◎
馬車疾馳, 駛入梧桐巷後,廣寒立刻勒緊缰繩。
而下一刻,謝南州就抱着衛慈從馬車跳了下來, 男人雙足極其穩當, 抱着懷中人當即邁入府中,他一邊走, 一邊爆喝吩咐:“請孫神醫立刻去夫人院中!”
廣寒與江白對視了一眼。
這分明是十萬火急的時刻,可他二人并不焦灼。
多大點的事兒啊!
便是他二人也看出來了。
夫人的“問題”不大, 只要侯爺費些……體力,也就能康複了。
今日也不知是宮裏的哪位魑魅魍魉, 竟是促成了這樁“好事”。
至少,在廣寒與江白看來,這的确是好事。
要知道,與侯爺同齡的那些京都公子哥,都是兒女繞膝了,侯爺位高權重, 身份特殊,得早日留下子嗣才好,畢竟……謝家就沒有任何一位家主活過四十歲的……
思及此, 不免又是讓人一陣感傷。
衛慈被送去芙蓉苑的同時,孫神醫、謝老太太、溫氏,以及謝雲音都趕了過來。
這好端端的入宮一趟,怎麽回來後就出事了?
衆人自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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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衛慈被擱置在榻上,卻還是一手揪着謝南州的衣襟不放, 水眸早已媚眼如絲, 看着謝南州的眼神, 癡纏黏膩,恨不能不顧任何人,就往他身上去蹭。
此刻,美人面頰染上了一層醉人的胭脂紅,鬓角發絲微亂,她似在低泣,嘴裏低低嗚鳴。
謝老太太與溫氏一下就看出了端倪。
謝雲音是個黃花大閨女,自是一無所知,茫然問道:“二嫂嫂,這到底是得了什麽病吶?竟瞧着分外美豔了!”她竟莫名豔羨。
不是謝雲音自吹,她就沒見過比二嫂還要好看的女子,當初在西洲第一眼瞧見二嫂嫂,她就被驚豔到了。
謝南州面色冷沉,無心搭理謝雲音,對孫神醫問道:“老先生,我夫人如何了?還請先生速速給夫人醫治。”
孫神醫收回了方才把脈的手,意味深長的上下打量了謝南州,挑了挑雪白的眉毛,笑道:“這……還是看謝侯自己了。”
謝南州心中也有答案,但還是不甘心的問道:“先生何意?”
他始終認為,他與衛慈之間,一切都要盡善盡美。
哪怕是圓房,也定要在大婚當日。
所以,他執意要再一次操辦婚禮。
可這一切都讓衛蘇雯破壞了!
孫神醫笑着如實說:“夫人所中之毒,世間無藥可解,唯一的藥就是侯爺你,不過……侯爺切記,需得燕/好整整七次,方能解毒,一次都不能少了”
謝南州:“……”
男人劍眉倏然緊擰,忽然就想到衛慈不久之前所提及的“三天三夜”的字眼。
謝南州再度看向床榻上,已神情渙散的小妻子,見她試圖躬/起身子,朝着自己湊過來,謝南州煎熬的同時,心尖像是被什麽劃了一下。
是心疼。
他不敢去想象,倘若衛慈這個狀況,落入旁人之手,會怎樣?!
他大概會殺了那人九族。
孫神醫朝着屋中幾人擠眉弄眼,他自己先一步離開,背對着謝南州擺了擺手:“謝侯放心,老朽這就去熬制滋補參湯,保準侯爺能盡快恢複身子。”
謝南州:“……”
謝老太太也催促:“老二,此次只能辛苦你了,那……祖母先走了。”
溫氏也讪讪離開,順便拉走了謝雲音。
謝雲音是個機靈鬼,一下就悟了,一手捂着唇,頗為吃驚,一邊走一邊回頭打量着自家二哥,合上門扉之前,大喊了一句:“二哥,我看好你!”
謝南州無奈掐了掐眉心。
謝家家風從前頗為嚴厲,不知從哪一年開始,都學會了口無遮攔……
屋內再無旁人,衛慈的低泣聲中的摻了些許嘤咛,她的嗓音本就好聽,謝南州此刻的五覺被放大了數倍,他凝視着榻上女子,潑墨般的眸子裏,宛若是望不見底的深海,深沉又缱绻。
謝南州俯身過去,單臂撐着床板,不至于壓着衛慈。
可他太低估了衛慈此刻的狀況,竟是忽然支起身來,準确無誤的咬住了他的喉結。
“嗯……”
謝南州一聲低低沉沉的悶哼,手掌無意識的抓緊了榻上被褥。
他稍稍擡起頭來,但又不敢動作過猛,生怕會傷了衛慈的牙,兩人分開稍許,謝南州眸色暗了暗,啞聲問道:“慈兒,看着我,你可能認出我是誰?”
衛慈已經完全失了智一般,犯迷糊的同時,本能的往謝南州身上蹭,可謝南州遲遲不滿足她,急得她嘤咛低泣。
癟了癟嘴,即将要哭出來,模樣實在可憐。
已近入冬,此刻,謝南州高挺的鼻梁,卻溢出一層薄薄細汗,他知道孫神醫不會扯謊,更是知道小妻子熬不了太久,他唯有放棄原先的計劃。
謝南州頭一低,便湊了上去。
從前小妻子多數時候都是內斂羞澀的,可當下無比熱忱主動。
可她的急切與主動,在謝南州看來,無非就如一根羽毛輕輕撓過。
能對他造成不可忽視的影響,卻是完全不足夠。
謝南州既決定了做這樁事,便不會再有一絲絲猶豫,他修長的指尖十分靈活,稍過片刻就将衛慈從厚實的秋衣中剝離了出來。
謝南州自己則直接撕拉一聲,扯開了他自己的衣料。
兩人再度相貼時,謝南州附耳,嗓音低啞不成詞:“慈兒,記住今日,記住這份痛……也記住我。”
身下人似是根本聽不懂,謝南州再度看向她,望入她澄澄澈澈的眼,在衛慈始料未及時,準确攻闖/入桃花源……
衛慈忽然哭出聲來,謝南州卻沒了一開始的耐心,堵住了她的唇,再不能自/抑……
門外,謝老太太幾人聽見動靜,再不能繼續趴在門縫窺聽了。
謝雲音不甘心,愣是被謝老太太與溫氏拖拽着離開。
錦書與尋墨守在門外,随時等候侯爺吩咐。
二人對視了一眼,皆是面頰通紅。
按理說,小姐此次是被人迫害,她二人應當氣憤不已才對,可又莫名興奮歡喜。小姐與姑爺這都成婚快半載了,總算是圓了房。
***
日頭西落,華燈初上之時,謝南州吻住美人,将一聲低嘆壓制了下去。
頓了許久,他這才擡起頭來,借着窗棂洩入的清淺浮光,謝南州将衛慈看得清清楚楚,她輕蹙眉頭,已經沉睡過去,仿佛不再被情/欲/所影響。謝南州雖失了控,但一直在數着次數,他自己倒是完成了一次,衛慈已是三回。
算着次數,她還需要四次才能真正解毒。
但此刻,見衛慈沉睡,謝南州不忍打擾。
男人兀自下榻,動作輕慢。
披上外裳,便走向門扉,打開房門,直接叫了熱水。
錦書與尋墨等候已久,熱水準備了一遭又一遭。
二人垂首,紅着臉打算進屋伺候自家小姐,卻被謝南州制止了:“熱水放下,你們出去。”
他是打算自己親力親為。
謝南州不想讓任何人看見衛慈此刻的情态。
便是女子也不行。
他自己也很清楚,他這股近乎變态的的獨占欲十分不妥當,但難以自控。
門扉關上,謝南州親手盞燈,這便用棉巾沾濕溫水,去給衛慈擦拭。
就在被褥被掀開,看見那雪膩肌膚上的紅痕時,謝南州怔然了。
“……”他是不是太禽獸了?
可轉念一想,他是在辦正事,決不能含糊,遂又原諒了他自己的冒失。
給衛慈輕手輕腳的擦拭了一遍,謝南州将她抱去了一旁的軟塌,又去櫃中取出了棉被與被褥,重新換下了床單與棉被後,謝南州再将衛慈抱上榻。
整個過程不假他人之手。
安頓好了衛慈,謝南州坐在床沿靜靜凝視了她片刻。
這一刻,對謝南州無疑很特殊。
就在今日下午……确切的說,是整個一下午,他與衛慈是真正的夫妻了。
“慈兒……”
謝南州輕喚一聲。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整個過程,只有他自己是清醒着的。
衛慈醒來後會什麽都不記得麽?
謝南州渴望她記住今日。
時辰尚早,謝南州打算讓衛慈多休息片刻,這便暫時離開,并交代錦書與尋墨:“莫要吵了你們小姐,我一會就過來。”
“任務”尚未完成,謝南州做事素來有始有終。
錦書與尋墨垂首,諾諾應下。
她二人在門外守了一下午,此刻不敢直視姑爺了。
也不知道小姐到底……好沒好?!
***
謝南州回到隔壁海棠築,立刻沐浴更衣。
他不敢耽擱時間,衛慈那邊随時會醒來,也随時會需要他。
謝無恙抓準時機,送了一碗滋補參湯過來,見自家兄長墨發及腰,身上只着一件雪色中衣,眉目清隽,好似有哪裏不一樣了,可又好似沒什麽不同之處。
謝無恙殷勤的獻上參湯,笑得賊眉鼠眼:“二哥,你……還好吧?”
謝南州神色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出去。”
他不需要什麽參湯。
哪怕是此刻,他亦是情/欲/未消。
謝南州自己也頗為震驚。
這到底是天賦異禀?
還是前二十三年沉寂了太久之故?
若非衛慈承受不住,謝南州會一直逮着她繼續下去……
謝無恙讪了讪,将湯藥擱置在了案桌上:“這是祖母讓人送來的,說是孫神醫的秘方,是天底下男子都為之渴望的補藥呢!”
謝無恙由衷強調。
謝南州有些煩悶:“你可以退下了。”
謝無恙:“……”他純粹是關切二哥,他難道有錯麽?可他忍不住啊,實在很想知道二哥當下情況如何了。
“二哥,你當着可以熬住?”
“老四!”
“得……二哥別生氣,我這就退下。”
謝無恙笑着灰溜溜的離開。
謝南州:“……”
眼下,即便他不去調查,也能知道謝家衆人都在背後暗暗搓搓的打探着他與衛慈的事……
稍作修整,謝南州用了晚飯,是寡淡的三菜一湯,冬筍玉蘭片、姜汁白菜、清炒蘆蒿,以及一小盅青菜豆腐湯。
謝南州的飯菜素來清淡,鮮少會食葷。
他十三歲開始殺敵,第一次從戰場下來,連吐了半個月,無法進食。更是不喜歡食葷。
倒是衛慈的手藝,讓他又可以嘗試葷菜。
用完晚飯,隔壁芙蓉苑沒有動靜之前,謝南州就在海棠築的庭院中靜等。
他立于一叢墨竹前,寒風拂起他身上單薄的雪色中衣,身後墨發在起舞,眉目氤氲在迷離月色之下,男人的面容顯得神聖而專注。
廣寒與江白在數丈之遠的地方站着,不明白自己侯爺因何事沉默。
更是不明白,侯爺的“憂郁”,是從何而來。
這時,錦書提着裙擺,急急忙忙從隔壁的芙蓉苑跑來:“姑爺!姑爺!小姐醒了!”
錦書話音一落,幾人就見一抹雪色身影,如詭魅一般一躍而上,直接翻牆去了芙蓉苑。
幾人:“……”
兩座庭院緊挨着,侯爺大可不必如此匆忙。
***
謝老太太也命人送來了滋補參湯,可尋墨根本喂不進去。
衛慈人雖蘇醒了,但意識一直混亂,潋滟桃花眼中是一片迷離,恍恍惚惚,她不由自主的緩緩扭動着身子,似是在低泣,尋墨遞上的瓷勺,被她柔柔弱弱的推開,說什麽都不肯喝。
尋墨讓錦書去請姑爺,可萬沒想到,随着一陣風吹開門扇,姑爺會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吓得尋墨“啊——”尖叫了一聲。
謝南州從尋墨手裏穩穩接過參湯,嗓音聽起來十分淡漠,可再細一聽,又似有些明顯的低啞:“出去。”
尋墨僵着身子,下一刻才反應過來,立刻屈身離開:“是,姑爺。”
尋墨從外面合上房門之時,沒忍住又往裏望了一眼,就見光影之下,姑爺親自/含/了一口參湯,又俯下身去,捏住小姐下巴的同時,喂了下去。
“吱呀”一聲,門扉合上,尋墨立在廊庑下,雙手無措的搓了搓,又癡癡傻笑,見錦書趕來,立刻拉着她,将方才的一幕告知她。
錦書也似是興奮的搓了搓手:“咱倆今晚繼續守夜吧。”左右也是睡不着了。
這廂,謝南州強行給衛慈喂入了一碗參湯,一口口喂進去,一滴也沒落下。
謝南州每喂一口,衛慈就追逐着他的唇,像渴望着食物的幼雀兒。
待喂完參湯,謝南州将瓷碗擱置桌案,這又折返,他很清楚接下來需要做什麽,單手解開外袍,衣裳落地,露出一位武将标志性的修韌結實的身段。
榻上人試圖支起身來,謝南州免了她的辛勞,俯身過去,輕笑道:“慈兒,現在可認出我了?”
美人不答話,只茍住他的脖頸,無力攀附。
謝南州卻不甘心,懲罰了一下細嫩耳垂,又低語說:“等你清醒時,一定要記得今日。”
記憶是很微妙的東西,倘若只有一個人記得,就像是他的獨角戲。
謝南州看着衛慈,見她潋滟的眼眸中渴求,他原本還算平靜的眸子也濺起層層漣漪。
“小乖,別急,你想要的一切,為夫都能給你。”
***
同一時間,謝老太太那邊随時關注着芙蓉苑的動靜。
得知謝南州再度去了衛慈房中,謝老太太反複看了幾眼靠牆長案上的沙漏,既焦灼又莫名開懷。
王婆子安撫道:“老夫人,侯爺那邊必然會一切順利,您就莫要擔心了。”
謝老太太年紀大了,覺也少了,反正無心睡眠,吩咐道:“讓後廚繼續準備參湯,再做一份佛跳牆,明日一早就給老二與衛丫頭送過去。”
一言至此,謝老太太想到衛蘇雯,眸色當即又轉為冷沉:“哼!老身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還真沒見過麗妃那樣的女子!好生歹毒!虧得老二将衛丫頭帶回來了。”
王婆子有意提醒謝老太太,道:“若無皇上默許,麗妃又豈敢在宮廷作祟。”
又是承乾帝!
昏君!
荒唐吶!
謝老太太緘默片刻,又思及當下謝家處境,和各方勢力,她心一橫,說道:“眼下鎮南王就在咱們謝府,好似那嚴盟主也與謝家走得近,既是如此,老身倒是覺得,這二人都可以拉攏!”
謝老太太不想再讓謝家子嗣隐忍了。
是時候該謀劃大業!
思及此,謝老太太又吩咐:“去我私庫,将最好的補品都拿出來,明日也給老二送去,讓他莫要傷及身子。”
王婆子一噎。
侯爺……
大抵不需要吧。
***
幾個時辰後,芙蓉苑這邊,謝南州确保衛慈飲下一碗參湯,這才上了榻。
內室留了一盞起夜燈,謝南州可以清晰的看見小妻子逐漸漲紅的面頰,她眼神迷離渙散,目光癡癡纏纏,如貓兒一樣,往自己身上蹭。
謝南州修長的指尖在美人面頰上輕輕劃過,眸中神色複雜,有憐惜、有情/欲,也有困惑。
男人喃喃低語:“慈兒,你可是事先知道會發生這樁事?”
不然,她又豈會總說“畫舫、三天三夜”的字眼?
在她的預知夢裏,他二人去畫舫待了三天三夜?
除此之外,謝南州再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釋。
此刻,懷中人仿佛在渴望着男人身上的冷松香,與那股強烈的/雄/性/氣息,因着無力湊上去,竟又像到不到心愛之物的孩子,低泣了起來。
謝南州溫柔至極,如她所願。
“好姑娘,為夫在的。”
……
月影橫斜,倒映在幔帳上的浮影交疊,低/泣/喃喃,媚/色/缱绻,流光葳蕤。
謝南州終于迎來了一次。
他已經在克制。
卻見懷中人又昏睡了過去。
謝南州這一刻的心情甚好,仿佛積壓了多年的抑郁,一掃而空。
看着衛慈半沾香淚的面頰,謝南州語氣憐惜:“這就不行了?”
話雖如此,還是将人小心翼翼撈起,再一次仔仔細細收拾床榻。
待一切都做好,謝南州走出屋子,在庭院中的涼亭下飲茶。
他估算着衛慈醒來的時辰,大抵還要過一段時間,眼下他毫無睡意,遂就在庭院中舞劍,雪色睡袍在蕭瑟寒風裏起舞。
守着火爐的錦書與尋墨二人,正打着盹兒,見此景,二人對自家姑爺又有了全新的認識。
姑爺……
必定不是正常人!
不愧是從無敗仗的常勝侯大将軍!
***
翌日,天光才剛剛破曉。
衛慈一蘇醒,謝南州已經親手端着參湯,坐在床榻邊沿看着她。
此刻,美人眼眸一半是清澈,一半是迷惘。不過,臉上那不太正常的紅潮倒是褪去了一些。
衛慈看着眼前人,謝南州是背對着光而坐,晨光從窗棂洩入,他的五官顯得格外立挺深邃,衛慈試圖開腔,唇瓣微動,卻發現沙啞不成詞,當着謝南州的面,瞬間淚落如雨,似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謝南州俯身将她撈起,摟在自己懷中,柔聲安撫:“慈兒不委屈,害你之人,為夫會讓她付出代價。”
衛慈無力的點頭,看似迷糊,實則這一刻的內心十分清楚的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幸運的是,的确是謝南州救了她。
不過……
這都什麽時辰了?
她無法發出聲來,看着男人清隽俊美的面容,那股煎熬又逐漸湧了上來,一只小手無力的揪着謝南州的衣襟,眼神渴望。
謝南州自是明白。
但開始之前,他又喂她喝參湯。
“乖,把參湯喝完。”
衛慈聽話極了,一碗參湯下腹,不消片刻,她又開始意識渙散,十分主動。
謝南州一開始紋絲不動,任由小妻子一通胡來,她的這點攻擊力,自是起不到什麽作用,但無疑像是春風拂過江南岸,撩起一陣一陣春波。
待衛慈急了,謝南州知道是時候了。
在百忙之中,謝南州尋機會給衛慈把了脈,确保她精力尚可,這才敢繼續。
外面晨曦正好,枝頭喜鵲鳴唱,屋內又是一派春意黯然……
***
同一時間,謝家正房堂屋內,衆人皆是神色古怪。
但也都是心照不宣。
所有人都在靜等着此次風波過去。
不過,經歷此事,謝家人都明白了,承乾帝如此這般縱容麗妃“行兇”,無疑是在逼着謝家反抗。
常勝侯夫人身在宮廷,竟然無法保證自身安危,足可見,在帝王眼中,謝家亦可除之。
衛慈的身份,代表着謝家,帝王與麗妃此舉,正是明晃晃的針對謝家。
衆人各捧一杯茶盞,眉目氤氲在蒸騰的茶氣之中。
就在這份詭谲的安靜裏,一持劍護院疾步趕來:“老夫人!出事了!二殿下帶着兵馬要硬闖謝府,說謝家被檢舉,通敵賣國,現來搜府,大公子正在府門口抵擋。”
衆人震驚擡首。
謝老太太直接擲了手中茶盞:“荒謬!昨日害我孫媳,今日又登門搜府,實在太不把我謝家放在眼裏了!”
謝家人衆人心知肚明,天家這是開始找茬了。
謝無恙與謝木澤身為男嗣,立刻起身。
謝無恙道:“祖母稍安勿躁,我與三哥即刻過去看看。”
說着,謝無恙與謝木澤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謝雲音持劍跟了上去。
謝老太太一雙眸子深沉幽冷,她望向庭院中的一株枝繁葉茂的海棠樹,便是這瑟瑟秋風也傷及不了它。謝老太太內心忽然湧上極大的自信,她從年輕時候起,就不曾怕過事,如今這把年紀,照樣可以豁出去。
謝老太太從圈椅上起身,理了理衣裙下擺,又擡手将發簪子扶正,邁着大步,也走出了堂屋。
***
付恒眼底的血絲,預示着他一宿未眠,此刻,一臉陰沉,煞氣騰騰。
謝定徹手持一把青峰劍,玄色長袍加身,立于梧桐巷,風拂過,吹起他的長袍衣擺,分明清瘦,卻又似堅韌不屈。
幾年前,承乾帝借了付恒之手,将謝定徹推向地獄,此刻,仇人相逢,殺意一觸即發。
謝定徹那雙幽深的眸子裏,是一股隐忍與戾氣。
他素來表面上溫潤如玉,可骨子裏真正狠起來,便是他自己都害怕。
“我看誰還敢擅闖謝府?!傳我令下去,無論誰人,但凡硬闖者,殺!”
謝定徹直接下令。
随即,數名府軍從暗處蜂擁而來,以最快的速度列成隊伍。
付恒眸色乍寒,掃視了一圈謝家的陣營,冷笑道:“怎麽?謝大公子不配合?還是說當真窩藏了通/敵/賣/國的證據?”
謝老太太一走來,便聽見了這樣一句話。
好一句“通敵賣國”!
殺敵的,是謝家。
護國的,也是謝家。
犧牲無數兒郎的,還是謝家。
到頭來,卻被戴上“通/敵/賣/國”的罪名!
當真是可笑又可悲!
謝老太太一路走來,衆人皆給她讓道,她來到謝定徹身側,大抵是太過懂得長孫的心思,老人家沒有阻擋謝定徹,反而附和道:“老大說得沒錯,但凡硬闖謝家者,一個字,殺!”
想要栽贓嫁禍,可是太簡單了。
謝老太太不會給付恒這個機會。
聞言,付恒拔劍。
他自是不能針對一個老人家,遂将長劍指向了謝定徹,幾年前,他能搞死謝定徹一次,今日也能再度殺了他。
是以,打鬥一觸即發。
不過,梧桐巷狹窄,無謝定徹與付恒的吩咐,旁人不敢擅自插手。
況且,付恒并非是奉旨前來,也無确鑿證據,他沒法将事情鬧大。
謝無恙擔憂的走來,謝老太太伸手擋住了他,道:“讓你大哥自己來,他心中那股怨氣,也該撒出來了。”
謝定徹今日也不知是怎麽了,攻勢極為猛烈迅速。
他的身子骨沒有一年半載,根本不可能恢複。
淪為囚徒的那幾年,他身體的消耗太大。
但此時此刻此地,謝定徹仿佛是在試圖重新找回自己,僅憑那股信念,他的每一招每一式,皆猛如毒蛇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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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消他稍用力,付恒必定當場斃命。
倘若謝定徹是孤家寡人,這一刻,付恒必死無疑。
可謝定徹背後是整個謝家,饒是淪為囚徒那幾年生不如死,他也不能此刻就殺了罪魁禍首。
驀然,場面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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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