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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薛潤早早離家,去軍營裏轉了轉以後,又急急地往家裏趕。

回到家裏的時候,他看到自己的小妻子孤零零地坐在花樹下,耷拉着頭,可憐得像只被遺棄了的小獸,他抿了抿嘴角。

他剛來松石鎮從軍的時候,也和現在的白棠心一樣,初來乍到的,什麽也不适應,一個人也不認識,但後來繁重的練兵和軍營生涯讓他無暇顧及太多,時間一長、事情一多,他也就慢慢适應了這裏的生活。

看來她還是太閑了,也許給她找點事做,她也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很快适應新生活了。

薛潤看了看自己的院子,以前白棠心還沒嫁給他的時候,這幢宅子一直空着,他為省事、圖方便就一直住在軍營裏,偶爾回來轉一轉,也總嫌這裏冷冷清清的。現在她來了以後,他才感覺到這院子裏多少有了些人氣,只是仍覺得有些過于冷清了。

“有空收拾收拾院子吧。”薛潤說道:“這院子太空了。”

白棠心眨巴眨巴眼,歪着腦袋看向薛潤。她早就覺得院子裏空落落的了,可她又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為他性子冷漠,才格外喜歡這樣簡樸的風格。不過讓她感到意外的是,他難得主動開口說一次話。

白棠心眼珠子一轉,試探着問道:“将軍可有提議?”

薛潤想了想,說道:“養些花草?”

白棠心連連點頭,心想要是依她,她就喜歡熱熱鬧鬧的,院子裏要種些石榴、海棠、梨花、杏花、桃花、桂花之類的,春夏之交時院子裏繁花似錦,到了秋冬又有鮮果品嘗,當然是極好的。可像他這樣性子冷淡的人會不會更喜歡松、柏、楊這樣的樹?

薛潤突然又搖了搖頭,嘆氣道:“松石鎮的氣候不大好,到了秋冬可能還會缺水,不過咱們試試吧。”

白棠心一怔,這裏到了秋冬還會缺水嗎?前幾天她聽到勞嬷嬷也這麽說。據說進了秋冬,松石鎮上除了白菜和蘿蔔之外就不會有第三種菜,原來松石鎮的氣候這麽糟糕嗎。

薛潤心想白棠心在這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少不得由他将這些雜事一一安排好,她也好少費些心,便說道:“且過幾日再說。”

白棠心也覺得這些事急不來,至少也要等她适應了這裏的生活以後,才能慢慢地一點一點規劃出新的生活。

薛潤又告訴她,“我明日還在家中,過完明日,婚假就銷了。”

白棠心一滞,她突然想起來小桃打聽過,說薛潤以前都住在軍營裏,平時也不怎麽回府的,難道說他婚假一銷,就又住回軍營去?那自己豈不是一個人孤零零地住在這裏,白棠心急了,“那、那銷了婚假以後呢,你要丢下我一個人?”說着她就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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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潤一楞,看着她着急的模樣,他心一軟,說道:“我明日還在,明日我帶你出去逛逛?”

白棠心見他一直強調明天,眼圈頓時有些紅了,哽咽道:“那後天呢?”

薛潤嘆道:“我盡量早些回來也就是了。”

白棠心的眼睛頓時一亮,她繼續追問道:“那、那大後天呢?”

他看着她,眼中隐藏着她看不懂的寵溺,無奈地說道:“也早早回。”

她終于破涕為笑,“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又要搬到軍營裏去,再也不回來了呢。”

薛潤失笑,以前是以前,以前他住在軍營裏那是因為他還未成親,孤家寡人一個,住哪不是住,可現在他已經成了親,抱着香香軟軟的嬌俏小妻子在紅绡帳裏一夜睡到大天光的感覺多好,誰還願意去軍營裏睡硬板床。

不過,看着她那麽着急的樣子,薛潤心中暖暖的、軟軟的,又滿滿的,從現在起,總有人會日夜等候他回家。

知道薛潤以後每天都會回家,懸在白棠心心頭的那塊大石終于被輕輕放下,又得了他明天要帶她出去玩的承諾,白棠心簡直要喜極而泣。

可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表達心中的歡喜,最後索性去了廚房,絞盡腦汁地指揮着婆子們整治了一桌道道地地的京西菜式,又親手為他暖了一壺女兒紅。

第二天一早,薛潤果然帶着白棠心上街閑逛。

松石鎮比不得京師繁華,這是一個只有數千人的小鎮,全鎮最繁華的街道其實就在将軍府的旁邊,街道兩邊有幾家酒樓、首飾樓、成衣鋪子、點心鋪子等等。

薛潤先帶着白棠心先去了專賣女子首飾、脂粉的寶妝樓。

逛街的經歷讓白棠心覺得很稀罕,以前她在京城的時候出門逛街的機會不多,偶爾能跟着哥哥嫂嫂們出一次門,還得戴上帷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而且就算出了門,兄嫂們也不敢在外頭逗留太久,總是急匆匆地到了鋪子裏挑了東西就趕緊回去了,所以能像現在這樣大大方方地跟在薛潤身後逛街的感覺真不錯。

白棠心好奇地東張望着,不過,松石鎮上寶妝樓裏的首飾嘛……

老實講鋪子裏的首飾也沒什麽好看的,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他們白家自己就擁有全京城最大的巧飾樓,打制出來的最新巧首飾和小玩意總會在第一時間送進白家,供少夫人和小姐們先挑選,所以在白棠心的眼中還真不太看得上這鋪子裏的東西。

她猶豫了好久,最後選了一玉一銀兩枚頂針、幾個極具邊疆風格的皮革小挎包,和一束當地人用來編織發帶的粗彩織線。

薛潤很快就明白了小妻子的意圖,她這是想替自己省錢呢。想起他的小妻子浩浩蕩蕩地帶着十裏嫁妝來到松石鎮的時候,簡直震驚了整個松石鎮,就連那日當他聽說将軍府的庫房險些堆不下她的嫁妝時也有些吃驚。

想必她在娘家的時候肯定倍受父兄的寵愛,是被她的父兄當成掌中明珠呵護着長大的,沒想到她不但沒有一丁點嬌縱,還如此善解人意,難道她還害怕他養不起她不成?

薛潤的嘴角微微彎起,他挑了支鑲着紅寶石的海棠花一丈青,在她鬓邊比劃了幾下,俊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白棠心面紅紅的,任由他為自己簪上了一丈青。其實在她的嫁妝裏比一丈青精致昂貴的首飾多了去,可她還是挺高興的,畢竟他是除了父兄、嫂子和閨中好友之外第一個送首飾給她的人。還有剛才他挑的那支一丈青很好看,她确實很喜歡。

白棠心高興得合不攏嘴,可她又偏偏不想讓人看出自己太高興,就順手拿過一柄團扇遮住了自己的臉,只剩下一雙圓溜溜的漂亮杏眼,只是現在眯成了兩條彎彎的細縫。

薛潤見她可愛,便又買下了她手裏拿着的團扇。

一個中年胖大嬸從外頭走進了寶妝樓,冷不防地看到了薛潤和白棠心,先是一驚,喊了一聲:“薛将軍。”然後連忙朝着薛潤和白棠心行禮,“見過将軍、夫人。”

白棠心看着那位胖大嬸,覺得有些面善,又有些想不起來。

薛潤先朝着胖大嬸說了句:“不必多禮。”然後對白棠心說道:“這位是周家嬸子,和咱們住在同一條巷子裏,平時你若有空,也能與她多走動。”說着,他又朝周太太說道:“我夫人初來松石鎮,還請嬸子多加關照。”

周太太連忙說道:“只要夫人不嫌我粗笨,必要是上門叨擾的。”

白棠心一看到周太太的年紀已經不輕了,反而還要向薛潤行禮,就知道周太太的丈夫很有可能正是薛潤的部下。她孤身來到松石鎮,薛潤又很快就要回軍營,她正缺個伴呢。

“嬸子客氣了,要不請您明天來府裏喝茶怎麽樣?”白棠心熱情地邀約周太太。

周太太連忙一口應下,“成啊,那明天辰時三刻怎麽樣?”

白棠心連連點頭,“一言為定。嬸子要挑首飾?”

周太太笑呵呵地說道:“是啊,我外甥女兒要出嫁,我這不是想挑些首飾替她添箱嘛。夫人,若您得閑,還請您幫我挑一挑款式。”

白棠心大大方方地說了聲:“好啊。”

哪有女人不喜歡首飾的,她方才就已經在首飾樓裏看了好一會了,心中已有成算,很快就東一支、西一個地挑中了,然後把幾樣首飾放在絹布上讓周太太看。

周太太一看,白棠心幫忙挑的其實是幾件零碎的首飾,可湊在一起看着就像定制的全套首飾似的。再一問掌櫃價錢多少,便宜得簡直就和揀來的白菜似的,周太太頓時喜笑顏開。

白棠心也抿着嘴笑,她已經看出來了,周太太身邊沒有侍女、婆子跟随,穿的衣裳也不是多好的衣裳,肯定家裏不富裕,給外甥女送添妝也要考慮銀錢的,所以她幫着周太太挑了幾件零散的首飾,都是顏色、花式相近又不貴的,只要再配上個好匣子裝起來,這套首飾看上去更高檔,價錢也便宜。

接着,白棠心又挑了支細細的小金釵,讓掌櫃包起來,遞給周太太,說道:“既然嬸子家的外甥女兒要出嫁,我也随嬸子添份添箱禮吧。”

周太太得了體面又占了便宜,心裏早已樂開了花,聽說白棠心還要送金釵,連忙擺手道:“夫人太客氣了,要為我那外甥女兒添箱,這是我外甥女兒的福氣,可您這禮也貴重了,我們鄉下女孩兒成親,哪敢……”

薛潤突然說了句:“收着。”

周太太和白棠心停止了交談,一老一少兩個女人看了看薛潤的臉色,知道他有些不耐煩了,就不敢再多說了。

周太太朝着薛潤和白棠心行了禮,目送薛潤帶着白棠心離開了寶妝樓。

松石鎮地處邊陲,與漠北接壤,百姓們與游牧異族比鄰而居,生活習慣與京城大相迳庭。

就好比說男女大防吧,若是在京城,年輕女子幾乎不被允許獨自出門,已經訂了親事,尚未出閣的少女在婚前更不能随意出門抛頭露面。

而像白棠心這樣的大戶人家的女眷規矩就更多了,想要出一趟門,簡直麻煩得要命,至少也要勞師動衆地提前準備一天,與其這樣,白棠心索性不出門了。

可現在她跟在薛潤的身後在街上閑逛,卻看到很多梳着未嫁女發式的少女毫不避諱地在街上走來走去。雖然也有路人不時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有人看到她以後露出了驚豔的神色,但更多的人只是匆匆看了她一眼以後就繼續趕路了。

白棠心有一絲竊喜,看起來松石鎮的居民們于男女大防并不是那麽看重,在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獨行女子并不少,而且這裏的女子似乎也沒有戴面紗或者帷帽的習慣,這是不是代表着以後她也有機會自己出門?

一高興,白棠心就忍不住東張西望了起來。松石鎮的人們個子都好高呀,這裏的男人們都是高大魁梧、膚色深黑的,看上去都很有男子氣概,他們個個都在腰間纏了塊毛茸茸的獸皮,腳下還都蹬長筒靴。

女人們都是高挑豐滿的,喜歡穿窄腰半袖的衣裳,個個都有小蠻腰和一截白晰的手腕,她們喜歡在腦後綁一條長長的麻花辮,面龐旁的碎發就編成許多條小辮子,額間用彩色粗線編織出來的發帶做成抹額,鬓邊還總是插上幾支漂亮的雀鳥羽毛,看上去英氣勃勃又飒爽英姿的。

白棠心看着行色匆匆的人們,很感興趣。可薛潤見她一直盯着街上的男子們看,有些不悅,他加快了腳步。

白棠心并不知道薛潤的想法,只是見他突然走遠了,這才回過神來,氣喘籲籲地追了上去。

薛潤走進了一家看上去挺氣派的酒樓,酒樓的掌櫃和小二都認識薛潤,直接将他們迎到了二樓裝潢豪華的包廂。薛潤随口點了幾道菜,小二退下之後,包間裏就陷入了沉默。

白棠心偷偷打量着薛潤,薛潤正在閉目養神。她已經看出來他有些不高興了,可她不知道他為什麽不高興,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難道是因為她和周太太在寶妝樓裏多聊了幾句嗎?白棠心百思不得其解。

過了好一會,兩個小二擡着個超級大的木盤吭哧吭哺地走進了雅間,白棠心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那個超級大的木盤給吸引住了,只見那個足有桌面大的木盤上放着一整只炸雞、一整只烤鴨和一整只的鹵鵝,而圍繞在雞鴨鵝旁的是些烤蕃薯、整截蒸熟了的山藥、水煮花生等等。

白棠心有些詫異,不是說薛潤是個節儉之人嗎,這麽一頓飯,雞鴨鵝?有,怎麽吃得完?

薛潤先用小二呈上來沾了水的帕子擦了手,将炸雞、烤鴨和鹵鵝撕成了小塊,又将烤蕃薯、蒸山藥的皮給剝了。他慢條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手,然後拿起筷子,挾了一塊鹵鵝肉放進了白棠心的碗裏。白棠心簡直受寵若驚,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他不生氣了啊。

白棠心吃了塊鹵鵝,鵝肉呢,她以前在京城也沒少吃,但她更喜歡吃雞肉,因為鵝肉更韌,咬起來費牙,而且總有股膻味,所以她對鵝的興趣也不是很大。可這塊鹵鵝肉咬在嘴裏肉質很嫩,而且皮下幾乎沒有肥油,被濃香鹵料浸煮出來的鵝皮鮮味厚重,香料的濃烈蓋住了鵝肉中的膻味,一口咬下去,只覺得連鵝骨頭都是香的。

薛潤往她碗裏又堆了幾筷子撕碎了的炸雞和烤鴨,炸雞的表皮十分脆,表皮下的肉質也嫩得一口咬下去就能滲出鮮甜的雞湯來。白棠心品了又品,覺得這炸雞應該是先将整只雞用紅棗和當歸、黨參等先煲煮到連骨頭都酥爛的程度,然後再整只拎出來入油鍋炸成的。

所以炸雞的表皮松脆鮮嫩得入口即化,肉質軟爛,而且還富含藥材香氣的濃汁。除此之外,雞肉還含有濃郁的紅棗微甜,實在是太好吃了。而烤鴨則是用果木現烤出來的,透着濃烈的果香,焦脆的烤鴨肉再配上酸酸甜甜的冰梅醬,白棠心忍不住又多吃了幾塊。

其實這些雞鴨鵝看着吓人,實際上骨多肉少,頃刻間,兩人就将一只炸雞、一只烤鴨和一只鹵鵝吃得幹幹淨淨。

其實白棠心已經吃得很飽了,可薛潤還是皺着眉頭定定地看着她,她幾乎可以猜到他其實是想說,你怎麽只吃這麽一點?白棠心只得又吃了塊雞肉,薛潤這才微微一笑。

他将她留碗裏吃不下的那些菜肴全吃完了,白棠心十分震驚,可莫名其妙的她又有些面紅。

松石鎮也不大,薛潤領着白棠心逛了一回寶妝樓,再帶着她吃了一頓飯,這街也就逛完了。不過,白棠心還是挺高興的,可以不用戴帷帽,大大方方地走在街上的感覺很好,更何況她還是和薛潤一起出門的。

剛回府,白棠心略歇了歇,勞嬷嬷就領着個衣着幹淨,白白胖胖的中年婦人過來求見,“夫人,這是百味軒高大廚的妻子高氏,将軍聘了她來咱們府裏當廚娘。”

百味軒?白棠心看了看高氏,心想百味軒不就是剛才薛潤帶着她去吃炸雞、烤鴨和鹵鵝的那家酒樓嗎,“你看上去不像松石鎮的人。”白棠心道。

高氏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夫人的話,我本是嶼州人,跟着我們當家的來到松石鎮已經十餘年了。”

白棠心聽了,又問:“你夫君一直在百味軒當廚子?”

高氏點頭,“是,百味軒是我夫家大伯的産業,我們夫妻也是被大伯聘了當廚子的。”

白棠心抿了抿嘴,忍不住問道:“那你夫君的拿手好菜是……”

“炸雞。”高氏驕傲地說道。一說起丈夫的手藝,高氏與有榮焉地繼續說道:“不瞞夫人說我家夫君的炸雞當屬一絕,不但是松石鎮的招牌菜式,就連附近三縣三鎮的人都會慕名前來百味軒品嘗炸雞。其實我家夫君的拿手好菜還不只炸雞一樣,還有葡萄肉丸、甜醬魚……”

白棠心一聽說高氏的夫君就是做炸雞的廚子,面上已經有些微微泛紅了,她心裏甜甜的。薛潤這個人,面上雖然冷冰冰的,但其實他還是在替她着想的吧,新婚夜她就抱怨飯菜不好吃了,今天一有機會,他就帶她逛街吃飯,看到她喜歡吃百味軒的炸雞,所以他就把做炸雞的廚子老婆請到府裏做菜。

“勞嬷嬷,你帶高媽媽去廚房試試手吧,晚飯我和将軍要用兩肉兩素、一道湯品并甜點,大約就是這樣。”白棠心吩咐道。

高氏很清楚,薛将軍是松石鎮官銜最高的人了,只要自己做出來的飯菜合将軍夫人的口味,難道還怕薪酬低不成,于是高氏很高興地應了一聲是,跟着勞嬷嬷下去了。

晚飯時分,高氏果然整治出一桌豐盛的菜肴。

那高氏也是個有心人,薛将軍新婚就為夫人聘請廚娘,可見将軍是十分寵愛夫人的。

而這夫人又是京城人氏,出身名門,想必更喜口味清淡的素菜,所以高氏除了做蜜燴羊腿和鮮辣紅燒肉兩道主菜之外,還斟酌着做了口味清淡鮮美的雜蕈燴白菜和腌菜末蒸嫩豆角。除此之外,她還焖了一罐蓮藕排骨湯,餐後點心是杏仁豆腐淋霜糖粉。

到了晚飯時分,薛潤大口大口吃得歡,白棠心也吃得眉飛色舞。原來她未出閣時,白家聘請的廚娘至少也有七八個,而且人人都有拿手的好菜。現在高氏雖然只有一個人,肯定比不上原來在娘家那樣一頓飯至少也有七八道菜,想吃點甜品、點心也有好多選擇,但白棠心已經知足了。她讓小桃去傳話給高氏,讓高氏明天一早到府裏來。

薛潤吃完飯就離開花廳了,白棠心吃得有點撐,就帶着小桃在院子裏走了一圈,又細細地看了一圈。

明天一早薛潤就要去軍營了,所以白天的時間她可能會無聊,倒不如趁着白天自個在家的時候讓人出去添置些花草回來,也好把這冷冷清清的将軍府打扮一下,不管怎麽樣,這裏已經是她的家了,是該好好布置一番。

回到房裏,薛潤已經洗漱過,并且已經換好了寬松的睡衣,這會正拿着一本書坐在窗下看着。

白棠心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新婚夜裏鬧出的笑話,她臉一紅,急急地去了小浴室。

洗完澡,白棠心走到床邊,薛潤已經坐在了床邊,她又有些面紅。薛潤看着她,目光灼灼。白棠心硬着頭皮熄了燈,放下了白紗帳,側坐翻身上床,她落入了他堅硬又滾燙的懷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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