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章

第 48 章

另一邊，被雲雀加了劑量的邵雙翎也陷入了掙紮之中。

與別人不同，他的幻覺世界白茫茫一片。

“雙翎哥哥，你長得這麽高啦。”小姑娘脆生生的聲音煞是好聽。

邵雙翎低頭，小姑娘面上與他的記憶相同，左眼金瞳右眼棕瞳。她小小的，不像是那個年紀的個子。

邵雙翎蹲下來說道：“姚姚，我們好久沒見面，你還能看出是我。”

她伸出手揉了揉邵雙翎的頭發，又捏了捏他的臉。

“因為有些東西是不會變的。”她笑道，“你永遠都是我的雙翎哥哥。”

“可他沒有認出你。”聲音嘶啞帶着面具的少主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與邵雙翎保持一定的距離，“還将我認錯了。”

“雙翎哥哥，她是誰？”小姚荏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一個奇怪的人，臉上帶着面具，聲音沙沙啞啞很難聽。

“她，”邵雙翎看着遠處的少主，“是你。”

小姚荏聽到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

“這個聲音是我發出來的？”小姚荏立刻丢下邵雙翎跑到少主身邊，“你把面具摘下來讓我看看。”

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你要看嗎？”少主冷漠道，“這是邵莊主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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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要看，我要看看你究竟是不是我！”小姚荏人小氣勢大。

對上摘下了面具的少主，小姚荏爆發出沖天的喊聲，她立刻跑回邵雙翎的懷裏嚎啕大哭。

自知又将人吓到的少主将面具帶回臉上。

“我怎麽會變得那麽醜。”小姚荏不敢相信，“我阿娘呢？”

“我阿娘一直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這是誰幹的。”

“雙翎哥哥，怎麽會這樣。”小姚荏苦巴着臉，“你不會因為這個就不和我好了吧。”

“我不會，你別哭。”邵雙翎抹掉小姚荏臉上的淚珠。

“他怎麽不會，他用劍捅了你的心。”少主的形象又變。

變成擂臺上胸口不斷冒血的樣子。

這個時候她沒有被雲城教教主帶走，就這樣流着血，漸漸的沒有了聲息。

這是邵雙翎心中最害怕的事情。他丢開小姚荏，跌跌撞撞跑過去。

手顫巍巍地伸過去，向下一瞟，手中拿着的劍還滴着血。

“別，姚姚，我錯了。”邵雙翎丢下劍，使勁捂住向外冒血的傷口。

“邵雙翎？你在哭嗎？”另一個嬌俏的聲音傳來。

小姚荏疑惑道：“你又是誰？”

來人拄着拐杖，眼上纏着一圈細布。

“雲雀。”她自我介紹。

“你為什麽會出現？”小姚荏看向她，“這是雙翎哥哥的幻境。”

雲雀不似後來的鋒銳，多了些示弱，她用拐杖指着邵雙翎，說道：“我也不知道呀。”

“這個拐杖？”小姚荏說道，“這是雙翎哥哥給我做的！”

“可它到我手上。”雲雀轉着手中的拐杖，“我一個瞎子，會偷嗎？”

“你的意思是？”

“呀，你是姚荏小時候啊。”雲雀意識到什麽，蹲下來，覆眼的細布滑落。

一雙精明的眼看向小姚荏。

“長大的姚荏呢？”她問道。

她看邵雙翎跪在一旁，四周也沒有別人。

“會不會沒在？”說出這話的時候，她漏出一個笑容，“看來我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女人。當然是，愛情方面的。”

“你确定嗎？”小姚荏握着那個拐杖，“雙翎哥哥是因為什麽給你做的？”

“是因為我——”

“是因為他愛屋及烏。”小姚荏從她的手中抽出來那根拐杖，“這個說法不太對，應該是想到我才會幫助你。”

雲雀瞪着小姚荏，說道：“你遇到他才多大，他和你會是愛情嗎？”

“你太狹隘了，只有愛情重要嗎？你相不相信，你和我都遇到危險，他會選擇我而不是你。”小姚荏手一捏，那根拐杖便消失不見。

一高一低對峙許久，兩個人散發出無可匹敵的氣勢。

“你腦海裏出現我們，是覺得三個人喜歡你很有成就感嗎？”少主走出現在邵雙翎身側，帶着面具。

“姚姚！”邵雙翎又驚又喜，他猛撲過去，抱住少主，“還好你沒事。”

“我有事，但這是你的幻境，所以我又活過來。”少主沒有躲開卻也沒有擡手回抱，“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是。”邵雙翎窩在少主的肩膀上，他的反駁沒有一點可信力。

“你的回答沒有讓我相信，你在隐瞞什麽？”少主被那邊的争鬥吸引着。

她們與其說是打鬥，不如說是吵架。那兩個人在邵雙翎的記憶中誰也不會打鬥，而且他也想象不出這兩個人扯頭發的狀況。

“姚姚，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經歷了什麽？你認識雲雀嗎？”邵雙翎摘下了她的面具，手指撫摸着她算是瘢痕的臉。

姚姚這個時候的臉，邵雙翎閃過一絲異樣。

“這是你的幻境，你不知道的事情怎麽指望我告訴你。”少主推開邵雙翎，臉上的面具重新回來“你在害怕什麽？”

“害怕上一次的事情重現？所以你就假設，雲雀是——”

“僞裝的我。”少主一如既往一針見血，戳破了邵雙翎內心的遮羞布。

他不知為什麽對待雲雀有些不同，她的語氣裏夾雜着若有若無的熟悉，然而她的樣貌卻是一個無法跨過的障礙。

邵雙翎近日最大的悔恨就是當初沒有摘下少主的面具，讓他生生錯失救她的時機。

更大的悔恨是當初應該遵從自己的內心，不放姚荏離開。

邵雙翎還記得最後一次見面的那天。

“你為什麽會懷疑？”少主繼續問道。

“很像，雲雀和你小時候很像，一樣的睚眦必報，一樣的沒法讓人拒絕。”

“你為什麽不試着找出兩個人的共同之處，你應該比當時不敢摘面具的你更有一些膽量。”

“你肯相信我？”邵雙翎握住她的手腕，“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我——”

“你對她有好感。”少主的眼中映着邵雙翎，他從裏面瞧見了自己的卑劣。

這是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什麽？”小姚荏狂奔過來，“你喜歡那個撒謊的姑娘？”

“你說誰撒謊呢。”雲雀如同勝利者一樣走到邵雙翎旁邊預備挽住他的胳膊。

“說你呢，長得也就那樣，品行還不行。算了，雙翎哥哥喜歡你，我勉強承認你——”小姚荏手中幻化出來一個拐杖，揮到雲雀身上，“個屁。”

“你耍無賴，偷襲，不要臉。”雲雀的手裏也幻化出一根拐杖。

“雙翎哥哥，你說，你為什麽喜歡她，我幫你把她改過來。”

“和你很像。”少主替邵雙翎回答了這個問題。

“和我。”

“和她。”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來，又同時哼了一聲。

“看起來你不是憑借自己，哈哈哈，還是在我的影響下啊。”

雲雀在幻境外就聽這個話聽的煩，幻境裏還擺脫不了。

“不愧是我，說話就喜歡往別人心窩子裏捅！”小姚荏誇贊少主的行為。

這樣的景象還沒持續多久，邵雙翎感受外面傳來一個聲音，讓他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