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正午之後,日暮以前
第64章 正午之後,日暮以前
64-正午之後,日暮以前
泰拉要去和索菲亞的家人談話。分頭行動前,他把買到的所有薯片都給了尤裏,
尤裏還以為他願意一起找安東呢……原來他還是想躲開。
尤裏已經明白那個“怕看打針”的心态了。雖然明白,但他總覺得這樣不對,具體為什麽不對,他也不太能形容得出來。
總之,尤裏先抱着薯片去與貝洛彙合。
貝洛還在監控室所在的那層。他坐在牆邊座椅上,表情緊繃,面色嚴峻。
尤裏察覺事情不妙。
根據他的觀察,此時貝洛臉上的表情不是“一般”的緊張表情,而是“非常嚴重”的那種程度。
舉例來說,對馬爾科、深秋、假亞歷山大都是“一般緊張”,發現新的精靈圈時是“非常嚴重”,面對希錫是“比非常嚴重更嚴重”。
尤裏趕緊坐到貝洛身邊詢問情況。貝洛剛要說話,咔嚓咔嚓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因為尤裏在吃薯片。
“哪來這麽多薯片”貝洛問。
尤裏講了一下用罐頭吸引流浪貓的原理。并特意說是泰拉的主意。
貝洛嘆氣:“你等會兒再吃,聲音聽得我頭疼……”
“好,”尤裏把薯片盒子蓋上,大塑料袋系上,“你快講講發現什麽了”
貝洛說:“剛才我給派利文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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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利文”尤裏很意外,派利文根本沒參與這件事呀。
貝洛說:“派利文是個成熟穩定的精靈,雖然他不是全能的,但他懂得作為精靈的大部分常識……于是我想讓他幫忙實驗一件事。樹籬村的約沃維奇家有個孕婦,我讓派利文去遠遠看一下她,看能不能分辨出腹中孩子的性別。”
剛才在電話裏,派利文的第一反應是“開什麽玩笑,我肯定分辨不出來”。
他說精靈應該做不到這種事,不是感官靈不靈敏的問題,而是本來就沒這個功能。
以人類為例,人們能根據今天的夕陽推測明天的天氣,這不是超能力,而是根據生活經驗進行推測,可能準确,也可能不準确;如果要根據今天的夕陽推測一星期之後的天氣,那就沒人能做到了,即使借助科技工具來預測,也不一定能完全準确預測。
精靈确實能“推測”胎兒性別,甚至能觀察其健康狀況。其實人類也能,各國民間都有一堆這方面的偏方技巧,比如看肚子形态啦,看孕婦步态啦……在此基礎上,精靈的感知力更強,如果它再有一點這方面的經驗,就能觀察得更細致,于是就比人類推測得更準确。
但要說精靈能不能絕對準确地分辨出胎兒性別……派利文說肯定不能,不可能的。
貝洛還是堅持讓派利文去實際看看,先遠距離感知一下,如果對方同意,再摸一下肚子之類試試。
派利文去了。從屋外隔着窗戶看根本沒用,能看出什麽才怪呢。
然後派利文敲了門,說明來意。那位孕婦也是樹籬村的人,習慣了和精靈相關的怪事,願意配合派利文。
她經知道孩子的性別了,但故意很配合地沒有說。征得孕婦同意後,派利文摸了她的肚子。
他感知到了三件事:1-孩子踢了一下肚皮;2-孩子好像挺健康的,生命力非常旺盛;3-這個當媽的好像很累,她的體溫心跳什麽的都有點和平常人不一樣,感覺像病了,但對方說人類懷孕就是這樣,讓他不用太擔心。
派利文感知不到孩子的性別。他當然可以猜,反正有一半說對的幾率,于是他猜了,然後孕婦告訴他,猜錯了。
派利文把這些告訴貝洛。于是,貝洛證實了自己的疑惑——果然,精靈是不能分辨胎兒性別的。
關于精靈能否分辨胎兒性別,在古文獻和民間記述裏有各種不同的說法。
據說精靈母親可以得知體內胎兒的性別與生長狀況,但這指的是她們自己的身體,而不是其他精靈的,更不是人類的。
有些民間記述把這三種情況混淆了,以為精靈能直接得知人類胎兒的生長情況。
當然,貝洛不敢斷定所有精靈都是如此。萬一某些精靈真的有特殊能力呢
但放在“掘屍鬼索取嬰兒”這件事上……從拿到相關資料開始,貝洛就懷疑掘屍鬼并不知道胎兒性別。
索菲亞從孕中期開始被精靈滋擾,到現在也沒消停。仔細一想,如果“掘屍鬼”已經知道胎兒是男孩了——無論用什麽渠道知道的,哪怕是偷聽的也行——那它為什麽要一直在索菲亞附近徘徊知道一次不就夠了嗎,就可以等着她生産了。
精靈反複出現,更像是它不知道胎兒性別,所以一直試圖靠近去觀察,又一直沒觀察出來,所以在重複嘗試。
如果精靈不知道胎兒性別——這樣最合理,最符合文獻上的推測……那麽它為什麽非要提前知道呢
其實這有點不符合精靈行為的特點。文獻上關于“精靈索取嬰兒”的記錄有很多,所以泰拉也說過,這是教科書般的精靈行為。
通常,精靈會安靜地等待,避免引起目标家庭的警惕,等孕婦生完孩子,全家人毫無防備的時候,再直接找機會帶走孩子。
如果頻繁騷擾孕婦,恨不得他們全家都知道這件事,反而會讓人類家庭提高警惕。
也有一些精靈會提前把訴求告知當事人,通常是在當事人孕前甚至婚前就告知,而不是在當事人懷孕後再神出鬼沒地吓唬人。相反,越到後期,精靈越會蟄伏起來,靜待合适的出手時機。
總之,資料中“掘屍鬼”的行為略顯奇怪,有很多矛盾的地方。
可以确定的是,索菲亞的家族确實惹過一個精靈,那精靈的行為很合理;但來到現代,索菲亞遇到的精靈行為卻不合理。
貝洛認為,要麽“掘屍鬼”不僅想奪取嬰兒,還懷有別的目的;要麽滋擾索菲亞的是另一個精靈,根本不是家族記錄中的“掘屍鬼”。
聽到這,尤裏渾身一震:“也就是說,和假亞歷山大那件事一樣我們以為事情裏只有一個精靈,其實不止一個”
貝洛點點頭:“是的。而且‘另一個精靈’指的不是安東。安東是在追蹤‘掘屍鬼’時失聯的,是泰拉把他帶進了這個事件,而不是他主動參與的。也就是說……可能會涉及到三個精靈,安東,‘掘屍鬼’,還有一個躲在暗處的東西。”
尤裏嘆道:“好奇妙,此時這家醫院裏有四個精靈,安東,‘掘屍鬼’,暗處的東西,還有我。怎麽這麽多精靈聚在一起,開精靈聯誼會嗎”
尤裏只是想活躍一下氣氛,通常貝洛會笑,但這次他沒有笑。
貝洛說:“監控畫面裏安東打開門,門外非常暗,完全看不清樓道,等你站過去的時候那片黑暗就不在了。根據我對安東的了解,暗影并不是他的能力造成的。”
“那是什麽造成的”
“可能是另一個精靈。”
貝洛停下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繼續說下去:“如果真是精靈能力造成的,那……我很可能認識那個精靈。”
“啊你認識”
貝洛說:“它名叫‘極夜’,是換生靈。它是二十多年前覺醒的,之後一直以精靈的形式徘徊着,徹底抛棄了人類身份。幾年前厄俄斯遇到了極夜,一直把它留在身邊。”
尤裏問:“厄俄斯是瓦麗娅的姐姐對吧,極夜是她的契約子嗣”
“它不是子嗣,只能算奴仆吧。厄俄斯的易物魔法很獨特,她可以直接控制精靈。當然她也可以簽收養契約,但一般不輕易簽。”
“不管是什麽身份,總之是她身邊的精靈,”尤裏摸着下巴點點頭,“難道是厄俄斯派那精靈過來的派精靈騷擾人類孕婦為什麽”
貝洛說:“我覺得他們的目标不是索菲亞,更不是她的孩子,而是‘掘屍鬼’。那個精靈在人間徘徊了四百多年,在精靈位面不知道生活了多久,對他們來說,它大概很有研究價值吧……”
“哦……”尤裏随口應和着。
其實他心裏想的是:原來只是研究精靈而已嗎聽起來好像……也不是什麽特別壞的事情難道是不可以研究的嗎可是人類也會研究人類自己啊……
不過,既然就這麽點事,為什麽不能好好溝通呢,搞得這麽神秘、這麽緊張幹什麽……
他正想着,只見貝洛拔出了手杖上的尖刺。
“你要施法嗎”尤裏問。
貝洛點點頭:“是的。醫院其他地方人太多,只有這裏人少點,我就在這裏完成法術,之後需要你幫我把法術帶出去安放好,我會把位置告訴你。”
“具體怎麽做”
“等一會兒我在你身上放置兩個法術,你可以理解為一個是‘程序’,另一個是‘程序安裝工具’。然後我教你一個字符,畫法很簡單,到了指定位置,你把字符寫在不顯眼的地方,法術就會離開你的身體,出現在環境中。普通人看不見那個法術。”
尤裏是契約之子,在魔法概念上,他被視為貝洛的血親,所以貝洛可以通過他來傳遞這個法術。如果換了別人,施法過程會變麻煩無數倍。
聽起來很神奇,尤裏還挺想試試的。他說:“好。你要用什麽法術幹什麽用的”
有此一問,是因為他想起了殺死假亞歷山大的紅色細網……
那個法術只作用于“對人類心懷殺意”的精靈,後來尤裏才知道它名為深紅解離。
貝洛不會是要布置它吧……且不論其他精靈,萬一安東穿過死了怎麽辦還有,雖然法術對人類無效,但精靈死掉的瞬間可能會被路過的人看到,那肯定會引起混亂的……
貝洛說:“法術是誤導精靈用的,相當于增強版的感知幹擾蘑菇圈。我打算把精靈引到特定位置再處理,免得他們在醫院人多的地方折騰起來。”
“原來如此!”尤裏松了一口氣,“要把它們引到哪裏”
“天臺吧。泰拉去偵察過,還把鎖給開了,給我留了門。我想過把精靈引到醫院外,但不太行,這一帶街上人太多了,天黑之後估計也好不到哪去,只有天臺夠安靜,一般沒人去。”
這次施法耗時很長。
尤裏本以為既然是同個法術,取血一次就行了;看了貝洛的操作他才明白——需要安放幾個法術,就需要取幾次血。
即使傷處能快速愈合,尖刺帶來的疼痛卻是真真實實的。
那把尖刺比螺絲刀纖細,又比醫用器械粗很多,長度類似小水果刀。用這種東西紮進皮肉,肯定比打針痛多了,而且要自己對自己下手,一次次重複……怎麽想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貝洛一直緊緊咬着牙,沒出過聲,下手很利落,看樣子早就習慣了。重複施法過程數次後,他的臉色越來越差,額角也滲出了冷汗。
尤裏只是看着都忍不住龇牙咧嘴。他很想說“要不然少弄幾個吧……”,但他知道說了也沒用,貝洛肯定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全部法術都完成後,貝洛收起尖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血液形成微小的字符,字符融入空氣,不知不覺就依附在尤裏身上了。
尤裏忍不住問:“為什麽你願意做這種事”
“哪種事”貝洛問。
尤裏動了動手掌,示意他的腿。“在樹籬村我學到過,”尤裏說,“據說易物儀式是可以中斷的,如果害怕代價,也可以拒絕。你那時候知道腿會不方便嗎知道每次施法都要……這樣嗎”
貝洛笑了:“你好像誤會了,我的腿不是被儀式弄傷的,在儀式之前它就不好用了。儀式只是讓它變成了固定的取血部位。”
“但是……”
尤裏表情糾結。之前他問過尼克斯是否後悔,同樣的問題,他也很想問貝洛。
話到嘴邊,他又不太敢問了。不是因為怕貝洛兇他,而是他隐隐覺得這個問題會傷到貝洛。
貝洛說:“好了,進行最後一步,我教你安放法術用的字符。”
尤裏點點頭,走上去好好看着。
對他來說還挺容易的。他都能熟練制作蘑菇圈了,學一個字符而已,他掌握得很快。
“你去吧,全部放置完成後去天臺找我。”
說完,貝洛撐着手杖,從座椅上起身。
“你要去天臺嗎”尤裏問。
“嗯,我先過去,提前做點準備。”
聽到“提前做點準備”這個說法,尤裏又想起了紅色細網。
他想了想,問:“貝洛……你對安東了解多少”
貝洛回頭:“你想問什麽”
“安東以前殺過人嗎”
“殺過。”
“這次失蹤後嗎”
“這次的情況還不清楚,”貝洛說,“是三年前他首次覺醒的時候,他殺了三個運氣不好的逃犯,還有幾個學生也被他襲擊了,但還好沒死,治療情況如何我就不清楚了。”
尤裏非常吃驚。既然是殺過人的換生靈,為什麽沒被處決,還和互助會的人簽了收養契約
貝洛知道尤裏在想什麽。貝洛說:“當時差點就要處決他了,但是泰拉死活非要保住他,我又有什麽辦法。不過……其實那時候我就想到了會有今天。總有一天還是要殺他的,早一點晚一點的區別而已。”
尤裏有點迷茫,他皺眉道:“我還以為你們會有個準則什麽的,比如殺過人的就一定要處決……就像對吃過人的動物一樣。”
貝洛搖了搖頭:“我們又不是執法機構,并沒有那種嚴格成體系的規矩條例。”
尤裏問:“那我們……到底是依照什麽做決定的”
貝洛說:“你拆排球館那次,我們已經談過這類話題了——如果你發自內心真的非常想傷害某個人,那你就可以去做。無論是由于私人恩怨,還是為了所謂的正義,或者為了保護什麽人……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明确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并願意承擔由此帶來的後果,在此前提下,就可以做出任何決定。”
尤裏确實還記得這話。現在再會想一遍,他內心的疑惑并沒有得到解答,反而更加迷茫了。
在不理解別人的言行時,尤裏就會習慣性地尋找“參照物”。
他回憶并參照了各種影視文學,于是貝洛的話就更顯得怪怪的……怎麽想都不像個正派角色會做出的發言……
但這段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并沒有教人做壞事。
理解起來不難,難的是把它作為行事準則。
貝洛沒再說什麽,轉身走向電梯間。
尤裏想叫住他再說點什麽,想想還是算了,畢竟他們都還有任務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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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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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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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