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天價

中年男人走進安和堂,對孫叔說道:“剛才你們說的神藥,我買了。”

“胡叔叔……”

張詩雅戰戰兢兢的,本想攀個關系。不料,剛叫了一聲胡叔叔,中年男人就朝張詩雅看過來,目光冰冷,不怒自威。強大的氣勢壓得張詩雅喘不過氣來,逼得張詩雅将剩下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等張詩雅閉了嘴,中年男人才面無表情地問道:“這位同學,我們認識嗎?”

張詩雅臉色漲紅,又尴尬又狼狽。如果是在別的地方遇到中年男人,張詩雅或許還有勇氣上前争取一個機會。可是當着雲深的面,張詩雅想攀關系的話始終說不出口,因為她丢不起那個人。

中年男人接着說道:“這位同學既然嫌棄安和堂的藥太貴,那就将這個機會讓給我,可以嗎?”

張詩雅咬咬牙,鼓足勇氣,小聲說道:“他們是騙人的,胡……先生,你千萬不要上當受騙。”

雲深哼了一聲,“張詩雅,你再敢胡說八道敗壞我們安和堂的名聲,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沒胡說。”張詩雅一臉委屈,“你本來就是在騙人。”

中年男子沒有理會張詩雅,而是朝雲深看去。中年男子收起冷漠,态度和藹地問雲深,“你是雲深?你是宋先生的弟子?”

雲深挑眉,這人竟然知道她和老宋是師徒關系,還知道她的名字,不簡單啊。

雲深先是點點頭,“我是雲深。請問你是誰?你認識我師父?”

中年男子頓時笑了起來。

卻不料,張詩雅搶先一聲怒斥:“雲深,你怎麽可以對胡先生這麽無禮。你快給胡先生道歉。”

雲深嘲諷一笑,“張詩雅,你想拍馬屁,我不攔着你。可你別忘了,這裏是誰的地盤。我的地盤我做主,現在,你,給我滾出去。”

張詩雅一副受了冤枉的樣子,“我,我沒有拍馬屁。雲深,我是在幫你,你別不識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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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嗤笑一聲。張詩雅那點心思,雲深一清二楚。

張詩雅家庭條件好,長得漂亮,成績也很好,從小衆星捧月,自然而然養成了唯我獨尊的脾氣。當有人超越她,而且還對她不屑一顧的時候,她的自尊心頓時就受不了了。

張詩雅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輸,依舊是衆星捧月的天之驕女,所以她要想方設法的打擊對手。當她發現依靠美貌,學習成績,還有個人魅力都無法打擊對方的時候,家世就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張詩雅強出頭,想和姓胡的中年男子攀關系。就是想從家世人脈上打擊雲深。可惜,雲深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雲深上輩子出身江州豪門陸家,她本人還是家住兼集團總裁。張家在陸家面前,屁都不是。

張詩雅想靠家世打擊雲深,想讓雲深對她高看一眼,純粹是白日做夢。

雲深臉上的嘲笑,刺激着張詩雅的神經。張詩雅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不要上當,千萬不能生氣。

卻不料,中年胡姓男子給了張詩雅致命一擊。

中年胡姓男子問道:“你叫張詩雅?我就叫你一聲張同學。”

張詩雅激動得臉都紅了,“胡……”

中年男子打斷張詩雅,“張同學,既然你不買藥,那你能先出去嗎?我和雲深同學有些話要談,你在這裏幹擾到了我們。”

張詩雅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雪白,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眼看着就要哭出來了。她強忍着難堪,心酸,咬着牙點點頭,實在是說不出話來,只能捂着臉跑了出去。

蔡小藝跟在張詩雅後面,又惶恐,又緊張,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雲深好奇地看着中年男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穿着打扮很得體,身材保持得也不錯。看張詩雅對他的态度,這男人肯定是個有身份的人。

像中年男子這樣的人,為了表示修養,通常都會對小女生客客氣氣的。就算心裏頭不喜歡,嘴上也會說兩句客套話。可是中年男子卻直接出言譏諷張詩雅,還真是少見。

中年男子對雲深孫叔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的身份,鄙人姓胡,胡方随。前年有幸和宋先生認識。這次上門,轉為宋先生而來。”

雲深回頭,和孫叔交換了一個眼神。

雲深直接問道:“漢州州長胡方知,是你什麽人?”

胡方随笑道:“他是我大哥。”

“哦!”

雲深恍然大悟。難怪張詩雅面對胡方随的時候,态度那麽谄媚。原來是州長的兄弟。

知道了胡方随的身份後,雲深越發疑惑。像胡方随這樣的人,養尊處優,怎麽會突然跑到偏遠小縣城來?別說老宋沒那麽大魅力,就算老宋魅力大如天,胡方随也可以打發別人走一趟,完全沒必要親自跑這一趟。

雲深沒有詢問對方,而是直接說道:“你來得不巧,我師父不在。”

“真可惜,宋先生竟然不在。”

胡方随嘴裏說着可惜,可是看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像可惜的樣子。

雲深挑挑眉,胡方随果然不是沖老宋來的。雲深問道:“胡先生找我師父有要緊事嗎?我可以轉告我師父。”

“就是一點私事,需要和宋先生當面談。宋先生既然不在,那我改天再來。不過剛才你們說的神藥,我想買一瓶。”

胡方随笑眯眯地看着雲深,然後又朝孫叔看去,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雲深微蹙眉頭。雲深相信,胡方随早就看出來,她剛才說的神藥只是個噱頭,是為了看張詩雅的笑話。既然明知道神藥只是個噱頭,胡方随為什麽還要堅持買‘神藥’。

孫叔突然開口問道:“胡先生真要買神藥?”

胡方随點頭,态度很真誠。

孫叔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慢條斯理地說道:“神藥很貴。”

“多貴我都買。”胡方随語氣堅定。

孫叔一臉平靜地說道:“一粒神藥,作價一百八十八萬。”

“可以。直接轉賬可以嗎?”胡方随聽到價格,眉眼都沒有皺一下。更沒有質問安和堂為什麽漲價。仿佛所有事情都是理所當然。

孫叔點點頭,然後對雲深說道:“小雲,去你師父的房間,将保險櫃裏面的藥拿一瓶出來。”

雲深皺眉,不解地看着孫叔。

孫叔眼含深意地看了眼雲深。雲深暗自嘆了一聲,轉身上樓拿藥。

藥就裝在小瓷瓶裏面,只有一粒。

雲深将藥瓶交給胡方随。胡方随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聞了聞,然後一臉興奮地說道:“就是這個味道。”

胡方随收了藥,很爽快的轉了一百八十八萬到藥房的賬上。孫叔查了銀行賬目,錢已經到賬。

孫叔笑着對胡方随說道:“胡先生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來找我們安和堂。只要胡先生需要,我們安和堂就會盡量滿足。”

“好說,好說。等宋先生回來後,代我問一聲好。”胡方随将藥瓶貼身放着,然後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安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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