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敢收

第34章 不敢收

“你們膽子夠大,陳水生那樣的人也敢讓他欠賬。”

幾個老頭臉上全是怒火。

“他說怕人賣壞了的烏袍,得等他把烏袍都檢查沒毛病了才給錢。”

“咱也想不到他會賴賬啊。”

“你們家不是才給他五貫錢麽,我們哪兒知道錢到他手裏,這麽快就沒了。”

老頭們七嘴八舌起來。

老李頭點燃了煙絲,嗦了口,煙霧從鼻子裏吐出來。

“他一個賭棍,手裏能留得住現錢”

老李頭瞥了眼衆人,繼續道:“今兒我們在縣城看到他被藥鋪掌櫃趕出來,說是他賣的烏袍都壞了。”

老頭們的臉色瞬間變得更難看。

他們瞬間就想明白了。

陳水生把錢賭光了,回來收烏袍就是為了掙錢去賭。

怕是有點錢他就不管不顧了。

如今連烏袍都放壞了,陳水生更沒錢了。

“這個陳水生,真是欠收拾!”

Advertisement

“我們全家老的小的都去找烏袍賣給他,合着白忙活一場”

“都讓他拿去賭了,可不就是白忙活了嗎。”

幾人越說越氣。

陳小滿低垂了小腦袋。

老李頭瞥了她一眼,就擺擺手:“錢你們就別想了,我也沒法子。”

老村長趕忙問老李頭:“滿倉爺,要不我們還是去摘烏袍賣給你”

“我可不敢收。”

老李頭又吐出口煙霧:“掙村裏人一點錢,我都快在村裏過不下去了。”

衆老頭瞬間尴尬起來。

前幾天他們還跟老李頭抱怨,說老李頭坑他們呢。

他們當時想得好,将烏袍賣給陳水生,能多掙不少。

這才幾天啊,又回頭來求老李頭收烏袍。

陳小滿拉拉老李頭的衣服,湊近他耳邊,小聲道:“爹,烏袍還能掙些錢。”

老李頭沒應聲,只對老頭們道:“我看你們也別想着賣給我了,摘了烏袍就拿到縣城的藥鋪賣。”

在場老頭們眼神就變了。

拿去縣城賣,價錢肯定比在村裏賣貴。

不就是往縣城多跑幾趟麽,他們家的壯勞力多的是。

“滿倉這主意好,”

“這回多虧了滿倉啊。”

老頭們又樂呵呵起來。

老李頭不吃他們這一套,反問他們:“我能回家吃飯了不”

“你們這些人啊,非得拉着滿倉叔說話,都把滿倉叔餓着了。”

“滿倉叔您回去吃吧,我們再坐會兒。”

老頭們一個個揚起笑臉。

老李頭把煙鬥裏的煙按熄,站起身,雙手背在身後,往家走。

陳小滿扒拉着大石頭,整個人順着石頭往下滑,等腳沾地了,便快步跟了上去。

那些老頭也不坐了,一個個往自家走。

陳小滿收回視線,往前跑了幾步,好奇道:“爹,你為什麽不收烏袍呀”

藥鋪掌櫃還收呢,五個大錢一斤。

他們兩個大錢一斤收了,還能掙不少。

老李頭搖晃着旱煙杆,得意道:“咱們有更掙錢的布,還管什麽烏袍。”

陳小滿眨眨眼:“娘織布就好啦,爹能收烏袍嘛。”

“經過這些日子的采摘,附近沒剩多少烏袍,咱便是收也掙不到幾個錢。”

老李頭搖搖頭:“如今藥鋪收夠了烏袍,對烏袍品相要求高,咱收了也不定能換成錢,白費那個勁幹什麽。”

萬一什麽時候藥鋪不收了,村裏人又去摘了烏袍,你是收還是不收

後續麻煩多着吶。

到時候村裏人還覺得你掙了他們多少錢。

如今他把賣烏袍的路子告訴村裏人,村裏人哪怕掙不到多少錢,都能記他的好。

陳小滿聽明白了。

烏袍賺不了什麽錢了。

她拖着下巴想了會兒,就鄭重道:“那讓村裏人自己去賣好了。”

她能幫娘織布賣錢。

等賺夠錢,就能修青磚大瓦房啦!

老李頭美滋滋地進了屋子。

陳小滿也樂呵呵跟着。

進了屋子,老李頭就把事跟周大丫原原本本說了。

周大丫琢磨了會兒點點頭:“烏袍生意是不能再做了,賺不賺不知道,村裏人還會覺得咱賺很多。”

這回村裏人不就因為他們收價比陳水生低,對他們一肚子意見麽。

“等你再織兩匹布,咱們田裏的稻子也該割了。”

老李頭咂摸着。

正說着,李初元興奮沖進屋子,布包飛到半空,再狠狠落下。

在屋子裏一掃,他就沖過去拉起陳小滿。

老李頭趕忙攔住他:“你幹什麽去”

“我知道村裏人在哪兒抓蜈蚣了。”

陳小滿興奮地跳起來:“在哪兒”

“我帶你去!”

李初元高興道。

陳小滿咧了嘴樂。

抓了蜈蚣,又能掙一大筆。

她絲毫不耽擱,反倒拉着李初元就要往外跑。

老李頭瞪大了眼:“蜈蚣有毒,你們去抓個啥”

李初元就道:“小滿說蜈蚣也能賣錢。”

陳小滿用力點頭:“蜈蚣也是一味藥材。”

老李頭雙眼一亮。

不知道蜈蚣是什麽價……

念頭一起,就被他自己給壓下去了。

“蜈蚣有毒,不能抓。”

老李頭一口回絕。

陳小滿就道:“我們會很小心的。”

“萬一你們被咬了,我還得花錢給你們看大夫,不行不行,你們不能去。”

老李頭連連搖頭。

陳小滿肩膀就垮了下來。

李初元想了想,就問老李頭:“爹,我們能不能收蜈蚣呀跟收烏袍一樣。”

老李頭連連搖頭:“不成不成,村裏人去抓蜈蚣有個好歹就完了。”

再說,他們知曉烏袍的價錢,穩賺不賠才收。

蜈蚣啊,誰曉得能賣什麽價。

李初元扭頭看向陳小滿:“那就沒辦法了。”

陳小滿憂傷地看着老李頭。

老李頭拿下巴對着她:“你這麽看着我也沒用。”

周大丫腳輕輕踢了老李頭一下,這才笑道:“離晚飯還有不少時候,初元你帶小滿在院子裏玩會兒。”

李初元瞬間又高興起來,拉着陳小滿就往外跑。

“我帶你玩去!”

陳小滿猶豫地看向老李頭。

李初元湊近她耳邊,小聲道:“娘讓咱們去玩的,爹不敢反對。”

陳小滿高興地點點頭,跟着李初元沖進院子。

很快,外面就傳來母雞的叫聲。

老李頭偷瞄了周大丫一眼,小聲嘀咕着:“她還得挑線呢,你怎麽就讓她去玩了”

那模樣,活像敢怒不敢言的小媳婦。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