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作家大人你偏心啊
第19章作家大人你偏心啊
俞琛載着盛蘊去了薄衡家。
薄衡家境殷實, 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界,還住着清雅的蘇式別院。
一進去就給盛蘊看呆了,燈火通明, 除了地上蜿蜒的燈帶,還有屋檐處懸挂着的清燈, 滿眼綠意。
作家大人給薄衡畫的新家可真不錯!
不過……作家大人你到底跟誰更親呀?他才是你的親鵝子嘛,為什麽給他的家畫的這麽漂亮。
作家大人,我不是你的親親女鵝了嘛,嗚嗚嗚,好傷心。
俞琛淡淡瞥盛蘊一眼,直接擡步往前走, 從鼻息間逸出一聲輕哼。
一碰見薄衡的事情, 就變戀愛腦,沒救了。
盛蘊回過神來, 甜笑着追上俞琛:“等等我。”
轉過綠植,就遠遠看見薄衡, 他随意穿着灰色絲綢質地的睡衣,黑色碎發垂落在額前,神态清清冷冷,自己拿着個乒乓球抛上抛下的玩。
盛蘊甜甜喊了一聲薄衡, 就繞過俞琛朝着他跑過去,穿着的百褶裙擺漾出浪花, 像撲花的蝶。
薄衡穩穩接住落下的乒乓球, 視線一轉,就看見盛蘊, 少女眉眼彎彎的小跑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 在朦胧夜色中顯得愈發清晰。
薄衡有些驚訝,但面上不動如山,朝着她身後的俞琛投去視線,淡薄的挑了挑眉,明顯是在問——這怎麽回事?
怎麽把她帶來了?
盛蘊身為女主,深知見人先說三分好話,眉眼彎彎,甜甜的誇贊:“薄衡,你家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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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順毛好可愛,更帥了。”
“你的睡衣好有質感哇。”
她小嘴一張一合,吧啦吧啦說個不停,說着說着還上手抓住薄衡睡衣衣角輕輕摩挲摩挲。
薄衡裏面是光着的。
她細嫩指腹不小心擦過他腹肌,微涼。
薄衡眼睛瞬間眯起來,帶着絲涼薄危險,但轉瞬即逝,擡手抓住盛蘊纖弱手腕,将她隔開,力道不重,但卻不容拒絕。
盛蘊眼巴巴盯着薄衡看,一臉無辜,碰到他腹肌是意外,但她又不是沒碰過。
漫畫裏,她們都接過好多次吻啦。
俞琛站在盛蘊身後,視線微微受到阻擋,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了,但耳朵卻能清清楚楚聽到少女甜甜的聲音,努力尋找話題想要多和薄衡搭幾句話的欣喜。
他第一次為自己的聽力太好而感到煩躁。
就這麽喜歡薄衡嗎?
明明提醒了她這麽多次,真的喜歡他喜歡到不怕受傷的地步?
俞琛盯着盛蘊的背影看,眼底情緒複雜。
薄衡見盛蘊老實了,很快就松開手,拿着自己的乒乓球走到球桌旁,扔給俞琛一句話,語氣不太好,結了幾分冰霜:“過來打兩局。”
他在遷怒俞琛,怪俞琛沒有提前告訴他就擅自帶盛蘊來他家裏。
他最讨厭沒有自知之明,一再糾纏的女生。
俞琛自知理虧,他自己甚至都沒想明白,為什麽盛蘊一撒嬌,他就迷糊了,明知道薄衡是個邊界感極強的人,讨厭陌生人進入自己的私人領域,更讨厭糾纏他的女生,卻還是帶着盛蘊來了。
俞琛經過盛蘊身邊,輕飄飄瞪她一眼,警告她安安靜靜呆着,眼底明晃晃寫着,再不老實,薄衡把你趕出去,可別怪我。
盛蘊卻不以為意,只是甜甜一笑,踮起腳,貼在俞琛耳邊低語,聲音輕輕的,呵氣如蘭:“加油,你一定能贏他。”
漫畫裏,她從來沒見過薄衡打乒乓球,都是打高爾夫,她倒是愛打乒乓球,而且還打的極好,但和薄衡訂婚之後,薄母說這運動上不得臺面,不優雅,便勒令她學高爾夫,馬術,擊劍,這些上流社會所謂高貴的運動。
俞琛耳朵癢癢的,心也癢癢的,他真是搞不明白盛蘊這小腦瓜裏想的到底都是些什麽。
她不是喜歡薄衡嗎?
那為什麽跟他說加油,還希望他贏?
不應該是希望薄衡贏嘛!
俞琛輕咳一聲:“知道了。”
不管了,反正他聽着心裏甜甜的。
盛蘊走到樹下的長椅坐下,安安靜靜看着俞琛和薄衡對打。
夜色深,但地上有燈帶,周圍還有清燈,光線朦朦胧胧的,不晃眼,別有一番滋味。
薄衡總是能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現下已經不生氣了,只是還故意做出冷淡姿态,讓俞琛心虛,下次不敢再這樣随便帶陌生人來他家裏。
俞琛站到球桌對面,對上薄衡視線,有些心虛,擡手輕輕摸了摸鼻尖,輕咳一聲。
薄衡從鼻間逸出一聲冷哼,雖然兩人一句話都沒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中,默契地開始對戰。
盛蘊在旁邊安安靜靜看着,眼睛逐漸瞪圓,唇瓣微張。
薄衡打的很好,而且又兇又猛,俞琛明顯招架不住。
怎麽會這樣?
薄衡明明不會打乒乓球的……
作家大人,這是你賦予男主的新技能嘛?
嗚嗚嗚,太不公平了吧。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三局,薄衡勝了三局。
俞琛下意識看了盛蘊一眼,覺得丢臉,耳根通紅。
打乒乓球輸給薄衡,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平日裏從未覺得丢人,畢竟每個人點亮的天賦點不同。
可偏偏今天盛蘊在,他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只可惜盛蘊根本就沒看他,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薄衡身上,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眼底似乎是崇拜,似乎是驚訝,似乎是與有榮焉的驕傲。
他辨不分明,但卻能清晰感知到心底的酸澀,下意識攥緊手裏的乒乓球拍,用了極大力氣,手背上迸出明顯的青筋脈絡。
盛蘊十分驚訝,只覺得不公平,打乒乓球明明就是作家大人賦予她的技能點,怎麽現在薄衡也會了,作家大人你偏心!
她必須要和薄衡比比看,看作家大人到底給誰的天賦點更高,這樣才能知道作家大人到底更喜歡她這個親女鵝,還是更喜歡薄衡!
盛蘊抿抿唇瓣,輕盈的走到薄衡身邊,好奇的問:“你什麽時候會打乒乓球的?”
薄衡習慣在人前維持自己溫和有禮的形象,淡淡開口回答她問題:“小學就開始學了。”
盛蘊追問:“你媽媽同意?你們不會覺得乒乓球是上不得臺面的運動嗎?”
薄衡臉色冷了幾分:“希望你謹言慎行,乒乓球是國球,你這樣随便說話會得罪很多人。”
盛蘊驚訝的捂住嘴,道歉:“對不起啊,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
薄衡不關心她是怎麽想的,通過這幾次和盛蘊的接觸,他只覺得厭煩。
是個草包美人,沒內涵,戀愛腦,沒有自知之明,沒有邊界感,不會看眼色。
幾乎是集齊了他所有讨厭的缺點。
他收了球拍,跟俞琛說話:“很晚了,你先送她回去吧。”
盛蘊連忙攔住他的話:“我想跟你打一局。”
說着,聲音逐漸弱下來:“可以嗎?”
“我打的很好。”
聞言,薄衡倒是來了幾分興趣,女孩子臉皮薄,這樣自告奮勇要跟他對打,結果輸了,肯定會覺得丢臉吧,一看見他的臉就會想起這件事,說不定自然而然就不會出現在他面前,再糾纏他了。
薄衡聲音清冷:“可以,一起打一局吧。”
盛蘊莞爾,從俞琛手裏接過乒乓球拍,小聲說:“我替你報仇!”
“贏了他!”
盛蘊還是堅信,她才是作家大人的親女鵝,薄衡贏不了她!
她聲音很輕,球桌對面的薄衡聽不見,可俞琛卻聽的分明,剛才像灌了鉛一般沉的心頓時輕快起來,輕輕翹起唇角,故作鎮定的嗯了一聲。
他走到樹下站着,盯着盛蘊看,表情糾結。
她到底是想替他贏了薄衡,還是想在薄衡面前表現啊?
俞琛在這兩種可能間反複橫跳,一會兒甜一會兒酸,糾結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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