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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聶景州看着她的笑臉,胸腔仿佛有什麽東西蓄勢想要破空而出,一種奇異的,從未遇到過的新奇感覺。

片刻後,在夏音岚笑意盈盈的等待與雷承熊熊燃燒的八卦中,聶景州按捺住心裏那點奇異的感受,面色自然地開口:“好啊。”

忽略掉雷承眼裏那點醒目的揶揄之色,他率先轉身。

雷承看着他動作,在心中輕啧一聲。

年輕人還是太嫩啊,缺乏經驗!這會兒耍帥假正經,等追不上老婆,有他哭的時候。

不過想想聶家小子吃癟的場景,竟然還有那麽一絲絲的小期待?

于是雷承不再糾結,心情甚好地也跟了上去。

一行三人個個都心情美妙,很快回到了養老院。

養老院裏老人們蕩秋千的蕩秋千,踢毽子的踢毽子,連雞窩那邊都圍着兩三個人。

拍攝了幾天,這乍一下停拍了還有些不習慣。

習慣了院子裏圍着一圈人,突然沒人了還感覺有些怪冷清的。

加上夏音岚也不在,他們一下就像沒了主心骨似的,倒是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因此見他們終于回來後,老人們登時活泛過來,一股腦圍過來。

“岚岚你終于回來啦,你又幹啥去了?我們大家好無聊啊。”

夏音岚看着他們,臉上表情溫和,“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雷州長,是咱們北雲州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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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養老院裏生面孔逐漸增多,老人們被鍛煉得倒是不像之前那麽怕生了,但是在他們心裏當官的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因此聽夏音岚這麽一介紹,一院子人瞬間就屏了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之間都不敢張口了。

最後還是人群中,有誰不知道小小聲地說了一句:“州長來咱養老院幹啥啊?不是咱們犯了什麽錯吧?”

夏音岚沒料到他們的想法,先是一愣,旋即覺得有些好笑又有點可愛。

不等她解釋,一旁的雷承先故意板着一張臉開了口:“這話怎麽說的?就不能因為我是大家的粉絲,慕名而來?”

雷承這話讓養老院一衆人陷入了懵逼狀态。

啥?啥粉絲?州長竟然是他們的粉絲?

“李院長,陳大爺,鄭奶奶,我可是每天一有空就看大家的直播呢,怎麽算不上大家的粉絲呢?”見他們疑惑,他剛才還板着的臉如變戲法一般瞬間變成笑眯眯的模樣,說道。

這次其他人還沒說什麽,遠處耳尖的劉美麗聽到他這話,一個箭步沖過來,面露喜色:“什麽?我們的直播真的有這麽火?連州長您都在看?”

雷承看了直播自然知道她就是那個愛偷奸耍滑的劉美麗,聞言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接她的話,反而對着圍在自己身邊的老人們溫言道:“大家別在這兒圍着,咱們進去好好聊。”

在其他人還在愣怔時,院長終于頭一個反應過來,着急讓大家往兩邊散開,“對對對,大家別圍着,讓雷州長進屋裏坐!”

雷承在大家的簇擁下進了屋內。

而門外,難得體會到被遺忘感覺的夏音岚轉身與身邊的人對視。

然後緩慢又有些頑皮地眨了眨眼睛,“聶先生,看來今天的午飯只能我們兩個一起準備了。”

十指從未沾過陽春雪的聶景州:“……”

他可以選擇拒絕嗎?

但看到夏音岚不顯于人前的俏皮模樣,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一個“好”字。

即便他已經努力掩飾,也依然能看得出來是硬着頭皮答應的。

夏音岚忍着笑意,帶着他先去菜地裏摘菜。

看着她熟練地彎腰蹲下,挽起褲腳,聶景州盯着自己價值千萬的高定皮鞋和西褲,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而後跟着蹲下。

“聶先生今天有什麽想吃的?”夏音岚一邊埋頭觀察菜地,一邊随口問他,沒注意到他剛才那一瞬間的表情。

聶景州于吃的是真的沒什麽研究,這菜地裏的菜他認識的加起來統共不超過五種,聽她這麽問只能含糊地回答:“都行。”

夏音岚猜到他就會是這個答案,并不覺得意外,“那我就自己決定啦。”

聶景州從踏進菜地就繃着的一張冷臉被她拉長的尾音瞬間融化,眼神不自覺軟和下來,“好,你決定就好。”

夏音岚在地裏翻翻撿撿,先挖了幾顆土豆,又摘了兩個特別大的茄子,還想再摘點兒其他,卻發現手裏已經放滿了。

本想起來去廚房拿個籃子,還沒轉頭從後側方伸出一只手。

“給我吧。”聶景州道。

夏音岚端詳着這只手。

十指纖長,骨節分明,即便指腹有薄薄的繭也絲毫不影響它的美觀。

沒等到她的反應,聶景州疑惑,“嗯?”

夏音岚倏然間回過神來,将東西遞給他。

手裏有了空隙,于是她又飛快地摘了幾樣菜,這才領着人出了菜地。

今日的菜單剛才摘菜時已有了眉目——主食就做番茄酸湯面,再炒個醬汁土豆茄子和醋溜小白菜就行。

她先準備和面,然後習慣性地吩咐身旁的人削土豆和茄子。

卻久久沒有聽到回應。

一扭頭只見聶景州雙手捏着茄子,一副手足無措。

臉上似有窘迫之意。

“怎麽削?我不太會。”

他一身西裝革履,與這竈臺廚房處處都顯得格格不入,夏音岚看着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意識到有些不太禮貌,她馬上道歉:“不好意思,我忘了是你了。”

見她笑了,聶景州心裏那點不得勁反而突然消散了,他索性徹底攤牌,“我沒做過飯也不太關注這些,可能還得麻煩你重新教教我。”

夏音岚覺得挺正常,他一個總導演,總不能一天到晚就盯着他們手裏這點洗菜備菜的活。

“沒事,我教你。”她道。

于是她拿起一把小刀和土豆,細細地為他示範。

聶景州看得認真,片刻後得出結論。

OK,很簡單。

他一學就會。

幾分鐘後,聶景州盯着自己指尖上那一道不大不小的刀痕,陷入了迷茫。

事情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不該如此。

夏音岚聽到身側的人沒了動靜,扭頭就看到他指尖冒着血。

她被吓了一跳,沒想到削個皮還能削出血來,畢竟整個養老院也沒發生過這種事情。

但眼下止血要緊。

正巧大家從房間裏出來。

因此她将手裏的活交代給老人們,拉着聶景州就往屋裏走。

藥箱裏有止血的藥膏,夏音岚找出來,拿着棉棒示意聶景州伸出手。

聶景州面無表情将手遞給她。

他的心已經死了,早在剛才被夏音岚看到那一幕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他已經沒有勇氣想象自己在她心裏是什麽形象了,想來也不過是些不好的形容詞。

什麽自大,目中無人,冷血無情。

這都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常常用來形容他的。

現在連生活不能自理也已經暴露無遺了。

聶景州心裏一半煩躁一半羞愧,恨不能今天沒來這一趟。

唯一有些安慰的大約就是指間那點清涼的感覺順着神經細胞一路游走靠近心髒,讓人酥酥麻麻有些沉溺其中。

“好在傷口不大,塗些藥膏很快就能好,這幾天記得盡量別沾水。”夏音岚給他塗好藥膏還不忘囑托,一擡頭卻見向來清冷的人耳尖似泛着淡淡的紅色。

她以為是因為不好意思,便貼心地安慰道:“沒事的,削破手也是在所難免,聶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聶景州:“……”

很好,他的形象徹底毀于一旦了。

夏音岚眼看着那點紅似乎還有擴散的跡象,正斟酌是不是自己哪裏說得不合适了,就見對面的人深呼一口氣站起身。

“剛才我見你才弄到一半,是不是該趕緊出去?”

夏音岚想起來和到一半的面,是得她出去。

兩人出門,夏音岚直奔廚房,聶景州被人攔在門外。

雷承上下打量聶景州半晌,好一會兒才擺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語帶贊賞:“景州好小子,看不出來啊你,連雷叔都瞞得死死的,這一招苦肉計使得真不錯,就這樣下去你沒有老婆誰有老婆?”

聶景州面無表情地瞟他一眼。

苦肉計?

呵呵呵,他倒真想是苦肉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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