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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裏大多時候都是夏音岚一個人準備早餐,今天多了個人,雖然幫不上特別大的忙,可心卻安穩了許多。

等兩人準備到一半的時候,有人起來進了廚房。

是一直跟着夏音岚學習的文瓊。

文瓊一般大多是在午飯和晚飯的時候幫忙,年輕人貪睡,早上起不來,夏音岚便不要求她早飯也跟着自己。

不過今天連她也起晚了,早飯自然也就晚了。

小姑娘難得看她做早飯,看得便格外認真。

可沒一會兒她就發現有什麽事情好像不一樣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是覺得聶導似乎會有意無意地瞟自己一眼,眼神不算友善。

以及音音姐和聶導之間的氛圍與昨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好像一夜之間兩人熟稔了不少,她在這裏竟然有些顯得格格不入。

直到夏音岚臉上沾了一點東西,聶景州旁若無人地替她拿下來,兩人相視一笑時,文瓊整個人如醍醐灌頂,剎那間反應過來什麽。

她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因為心底那點隐秘的心思更加尴尬。

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可當聶景州狀若無意地看過來時,她才知道原來自己那點兒小心思早就被人窺探洞悉了個徹底。

一瞬間自卑與窘迫壓過萬千情緒朝她席卷而來,她的整張臉瞬間漲紅,雙手絞着低下頭去,再不敢看面前的人一眼。

夏音岚本想喊她幫忙端一下東西,一擡頭卻見小姑娘面色發紅,眼裏似有水光。

她一愣,放下東西三兩步走到對方跟前,擡手就搭在了對方的額頭上,語含擔憂:“怎麽突然臉這麽紅?是不是昨天着涼了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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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平日裏異常聽話的小姑娘卻很快偏過頭,低聲說了句“沒事”就匆匆跑出了廚房。

背影倉皇,腳步踉跄,不像是生病,倒像是逃一樣。

夏音岚雖然面有不解,卻也聽出她的哭腔。

難道發生什麽事了?

她回頭,卻見聶景州目光幽深,盯着已經跑出去的身影。

聶景州看着情敵落荒而逃,要說心裏不痛快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也沒想到對方反應會這麽大。

到底年紀還小,沒經過什麽事,心裏承受能力比他差了不少。

之前心裏那點兒醋意經此一遭就消散得差不多,想要好好震懾小女生一番的心思也淡下去。

只是他看着茫然無措的“罪魁禍首”,啞然失笑,差一點,真是差一點他就也成了這個下場。

夏音岚見聶景州盯着自己的眼神越來越奇怪,終于忍不住開口詢問:“到底怎麽回事?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聶景州被她的遲鈍徹底打敗,“小女生的心思你是真的一點沒看出來啊。”

夏音岚要說的話卡了殼,瞬間了然他的意思。

但是…她真的沒想到啊。

她以為小姑娘只是單純地想跟着她學做飯而已,而且她看她們一直都是以看小孩子的心态看待的。

怎麽會?

不過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惹出來的債,況且孩子都是好孩子,可不能因為這種事情走岔了路子。

夏音岚苦笑了一聲,想着找個合适的時機将這件事說清楚。

兩人将飯準備得差不多的時候,院子裏也熱鬧起來了。

今天第一批志願者們就要離開,因此大家并沒有什麽活動,都是在依依惜別。

因着昨天的事情,《當你老了》這檔節目名聲大噪,今天直播間的人特別得多。

彈幕上說什麽的都有,不過大多數還是在回味昨天的事情。

【這批志願者終于要走了,下批該安排上了吧?@節目組】

【慕名而來,我來看看我那互聯網的野生媽咪】

【誰懂?昨晚上那一段直播我已經看了一夜了,都快要盤出漿了】

【前面的姐妹,我懂!我也是!每當我想睡了的時候,腦子裏就浮現夏姐的身姿,嗚嗚嗚我太愛夏姐了,節目組你欠我的用什麽還?!】

【昨天一天的直播都将被我永世珍藏好麽?嗚嗚燒烤太香了,捉狼太帥了!】

【連狼都逃不過燒烤的香味,我憑什麽能不受影響?媽媽,飯飯!】

【笑死,如果我是一只狼,此刻我已經乖巧地坐在養老院裏等待投喂了,可惜我是一個人】

聶景州已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過來時,副導連頭都沒擡。

正沉浸在漫天的彩虹屁評論中無法自拔呢。

雖然誇得不是他,但他與有榮焉!

感覺到身旁有人坐下,他激動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昨天驚魂未定沒來得及發表感想,現在我必須得說,真的經過昨天我這輩子死而無憾了!這輩子不會再有什麽事讓我情緒這麽激動了!岚岚以後就是我的偶像,我唯一的偶像!”

他還有長篇大論的誇贊沒有說出口,身側那人忽然開了口,一貫的陰陽怪氣,“勸你話別說的這麽早。”

副導嗖地一下扭轉頭,總覺得他這話裏似乎有話。

“什麽意思?你為什麽這麽說?”

聶景州已經将椅子背放下去,帶着墨鏡眯起眼睛假寐,昨夜幾乎沒怎麽睡,他現在乏得很。

可他突然丢下這麽一句,弄得副導整個人心癢癢撓,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大事。

因此副導猶豫了幾下,還是伸手把他墨鏡一把摘下,“你先和我說到底怎麽回事!”

沒了墨鏡的遮擋,刺眼的光頓時強烈地射在眼皮上,聶景州一只手擡手遮擋,一只手伸出示意。

副導終究認慫,弱弱地将墨鏡還給他。

重新戴好後,聶景州語調懶散,竟意外地沒同他生氣,只淡淡道:“困得很,不想說。”

副導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困得很?你糊弄誰呢?剛才看你和人家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神采奕奕呢!

那是後面沒有五彩斑斓的尾巴,要是有,指不定得當場開屏呢!

他這話明明是在心中腹诽,可聶景州仿佛早摸透了他的心思,再次啓唇,不鹹不淡地嘲諷道:“和我們家音音在一起我自然不困,和你嘛,倦得很。”

副導瞪了眼。

嘿,說得好像誰不是一樣?

可轉瞬間他眼睛瞪得更大。

等等,他聽到了什麽?

我們家音音?

什麽玩——

聶景州突然坐起來,似是無奈一嘆,“都和你說了等我休息好了自然就告訴你,沒想到你連這點功夫都等不了,算了,既然你這麽想知道,那我就耽誤我這兩分鐘的睡覺時間,先告訴你好了。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我和你唯一的偶像在一起了。”

副導已經石化在原地。

看着他嘴巴張張合合,各種句子落在耳邊。

——看在你這麽想知道

——耽誤睡覺的兩分鐘時間

——也沒什麽大事

——在一起了

天殺的聶景州,這叫不是什麽大事?這事情大了好麽!

副導反應過來,看着已經重新躺回躺椅的人,失去理智,“老聶啊老聶,你何德何能啊?何德何能啊!”

聶景州一挑眉,墨鏡從鼻梁下滑少許,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銳利地盯着他,“嗯?你再說一遍?”

副導讪讪地把手從他身上移開,不過轉瞬又不怕死地和他視線對上,“行了,你別和我裝了,還什麽我着急想知道,明明是你忍不住想說,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他和聶景州好友十幾年,一時沒反應過來情有可原,這會兒要還沒琢磨出來那不是白瞎了兩人認識這麽久了。

這老狐貍明明自個兒存了炫耀的心,偏偏整這麽一出讓自己上當,不是個好東西!

他還是不死心地梗着脖子追加道:“你就說我說得對不對吧?你扪心自問,人岚岚能看上你…能和你在一起是不是你占了大便宜?我說你說錯了嗎?”

聶景州忽然輕笑一聲,與他不服氣的眼神對上,“你說的不錯。”

只是他剛才還吊兒郎當的神色忽然間就被收起,換上一副正經模樣,就那麽一動不動地盯着對面的人。

盯得副導心裏發毛。

“又怎麽了?啊大爺?我又哪兒惹您不高興了?”

聶景州收回視線,輕飄飄地給他丢下幾個字,再次閉上眼睛。

“大老爺們的以後就別再說疊詞了,聽得人怪惡心的。”

副導:?

疊詞?他什麽時候說疊詞了?他怎麽不知道?

等他把自己剛才說得話從頭到腳捋了一遍,才終于找出了聶景州所說的疊詞。

…就尼瑪離譜,他叫個岚岚也算是疊詞嗎?

比起你的音音不知道好了多少好嗎!你才惡心心!

副導這麽想着,心裏一陣惡寒,打了個哆嗦。

果真疊詞不是他能說的。

但是他叫岚岚已經叫習慣了,一時半會兒很難改回來呀。

而且也不是他一個人叫,那麽多人叫,一個稱呼而已,不知道這聶大爺又發的什麽瘋。

不過想到聶大爺那脾性,副導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慢慢改了好了,改起來雖然慢卻不費事,聶大爺整起人來可花樣既多又不嫌麻煩。

想到這裏,副導又輕啧一聲。

岚岚這顆水靈靈的大白菜終歸是被這只老狐貍抱回家了,啧,也不知看上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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