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

第 14 章

“和他們一起回去，等待驗屍結果。”裴倦淡淡道，然後出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電話，“喂，幫我查一下BLUE-bar的老板，越快越好，最好讓我今天晚上就有時間找點事做。”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裴倦原本泰然的面龐有一時間的粉紅透過，雖說轉瞬即逝，可也讓他多了一點常人的情味。“讓你查就查。”

周凱眨眨眼，瞄了一眼劉瑞，剛好碰上他過來的眼神。劉瑞只看了一眼，就很快把頭轉了過去，沒再轉回來過。“啧，劉小瑞，我那麽帥的臉你怎麽看一眼就轉過去了？”

劉瑞沒搭理他：“隊長，你剛才和誰打的電話？”

“夏晛。”

“好像是有一段時間沒見他了。”周凱若有所思的點頭。

“工作時間不認真工作，派去隔壁做苦力了。”裴倦面不改色，也不留給他們詢問的時間就上了車。

隊長辦公室裏。法醫的報告出的很快，裴倦只看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夏晛瞥了一眼，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呦，這麽巧。”

何止是巧。通過夏晛搜集到的信息，BLUE-ber的老板是一個女人，名字叫陳晶晶。而屍檢報告中，死的那個男人正是她的前夫孫海。

“看來，我今天的确有事做了。”

“那我呢？獨守空床？”夏晛不滿的将人抱起來放到桌子上，畢竟沒有隊長審批，他暫時還不能跟着去。“你還好意思問？”裴倦耳根一熱，“讓你去掃黃大隊幹活是幹什麽的？你要明白白日宣淫的可怕後果，我才能讓你回來。”

“我已經明白了。”

“那你現在在幹什麽？”裴倦戳了戳埋在自己頸窩的那顆毛茸茸的頭，嘆了口氣，這人還真是，一點大佬的風氣都沒有，一教育就往自己懷裏埋，頗有點撒嬌的意味。

“啧……”

在保證了下次讓他去後，夏晛這才放開他。

幾人換上便裝，再次來到酒吧前，已經是晚上11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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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吧什麽時候這麽早就歇班了？”周凱疑惑的看向裴倦，“一周之前不還是夜夜笙歌嗎？”

劉瑞哽了一下：“‘夜夜笙歌’？周凱同志，你不會用詞語就別用，用之前先查查是什麽意思好不好？”

“劉小瑞同志，提醒的真是到位啊。”周凱也不生氣，按着他的肩膀一攬，劉瑞那相對周凱來說偏清瘦的身材便被攬進他胳膊裏。

“別鬧了，進去看看。”

酒吧裏的确沒有什麽人了，他們剛要進去，一個服務生模樣的男人攔住了他們：“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們這兒這兩天都不通宵了，11點半準時關門，你們明天再來吧？”

裴倦嘴角一鈎，擡起手腕：“現在是11點28分，還不到點，不能關門。”說完，徑直走了進去。那個服務生還沒來得及去攔他，便被周凱堵在了門口：“我們是刑偵大隊警察，這是警察證。”

服務生的話被兩張晃動的本子噎回了喉嚨，只能放其他人進去。見為首的那個漫無目的的轉悠，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撥通了電話。

“喂？陳姐？今天關門的時候來了三個警察，自稱是刑偵大隊的。”

“領頭的長什麽樣。”

“很高，長的倒不錯，尤其是那個眼睛，我不太敢看他。他們都沒有穿警服，但是另外兩個人貌似應該都是聽他的。”

那邊沉默了一瞬：“行，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親自去。”

約莫一刻鐘，一位身着藍色連衣裙的女士款款走進來，銀色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襯得她更加知性溫柔。“哪位是裴隊長？”

裴倦坐在座位上，聞聲擡起眼皮站起來：“我就是，這位應該就是陳老板？”

“是我。”陳晶晶面帶微笑，請幾人坐下，“裴隊長是怎麽知道我一介女身的名字？”

裴倦輕笑一聲，一只手臂搭在吧臺上，“陳老板是怎麽知道的我就是怎麽知道的。”

陳晶晶臉上的笑容微不可查的僵了僵：“裴隊長可是說笑了，您的名氣這麽大，但凡是個了解時事了解新聞的，很難不知道裴隊長的大名吧？倒是我，就是個酒吧老板娘，裴隊長居然知道我的名字，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陳晶晶潛移默化的轉移話題，繼續道：“我記得裴隊長負責的區段是在南城到北城？怎麽開始接手這邊的案件了？”

裴倦的眉梢略微上揚，他帶起一個嘴唇上的弧度：“升官了而已。陳老板難怪能管理好這麽大一個酒吧，消息也很靈通啊，我貌似還沒有提及我來這裏的目的？果然女人的第六感是真的很準。”

陳晶晶臉上雖然依舊挂着笑容，但是已經明顯沒有起初那麽輕松的感覺了，她能感受到裴倦始終對自己帶着一種慵散的審視感。這是裴倦在夏晛那裏學到的，他能很好的融合自己的特點，在無形中給予對方壓迫感。

“喝點紅酒？”見裴倦沒有反對，陳晶晶欠欠身，從櫥櫃中拿出一瓶包裝高級的紅酒，很順暢的用起酒器打開瓶口的木塞，醇香的好酒的香味立刻散發了出來。陳晶晶拿出幾個杯子，側過身子特意露出可以讓人一目了然的倒酒過程，将幾個杯子分別遞給他們。

周凱和劉瑞道了謝，裝作無事般聊起天，餘光不約而同的緊緊盯着陳晶晶。

“來，裴隊長。”陳晶晶捏着酒杯遞給他，裴倦也不客氣的接過了杯子道謝。他輕輕搖晃着手裏的高腳杯，紅豔的半杯液體在裏面颠颠倒倒，在上方原本透明幹淨的杯面上留下一層層淺紅色的斑斓。

“哪有什麽準不準啊，裴隊長深夜帶人造訪光臨，我就是不往那處想也沒辦法啊。”陳晶晶無奈似的一攤手，“不知我能否問一下，是一個什麽案件呢？還能和我這酒吧扯上關系？”

“不是酒吧，是你。”裴倦細長的手指微微彎曲，擡起頭抿了一口酒，紅酒的色澤染在他的薄唇上，或許是光線的作用，他的皮膚上被打了一層亮光，加上邊緣泛着的淺色光痕，襯得他愈發的白皙。

“我？”

“對，死的人陳老板應該會很熟悉，就是您的前夫，孫海。”裴倦雖然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卻不顯得嚴肅。

陳晶晶顯然一副錯愕的表情，可很快，她的表情就又恢複如初了。“我是很熟悉，但是，既然已經離了婚，孫海就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陳老板，其實我特別好奇一件事，剛才看你的表情，也不像是完全讨厭孫海吧，畢竟愛過？那你又為何會選擇離婚呢？”

陳晶晶幾乎是那一刻就變得沉默起來，“裴隊長不知道吧，我其實之前是一個木偶師。”

“木偶師？”裴倦饒有興趣的挑了下眉。

“是的，我之前是一個木偶師。裴隊長可能不知道，在我們那個時候，做木偶可能是一件令人忌諱的事情吧……我和孫海結婚後，婆婆一直在刁難我，認為我壞了規矩。我一直忍受着，但是我沒想到，有一天就連孫海都開始厭惡我的工作了。”陳晶晶嘆了口氣，喝下一口酒又繼續道，“當他再次将我的工具和木偶丢出去的時候，我提出了離婚，他居然也同意了。”

“很抱歉聽到這些往事。”裴倦略帶歉意道。

“沒關系，時間已經很久了，我現在已經再婚，丈夫也很關愛我，兒子也比較孝順。只是啊，我不在做木匠了，投資建了這麽一個酒吧，就當消遣消遣，打發打發時間罷了。”陳晶晶不在意的飲下那杯酒，放在桌上時發出一聲輕輕的響聲。

裴倦低垂着眸，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什麽。“陳老板，我能有這個榮幸去您的家裏做個客麽。”

陳晶晶面上不顯，“裴警官是有什麽事情嗎？”

“倒也沒有什麽，您可以當協助破案，孫海畢竟還是您的前夫。”裴倦唇角淡淡一帶。

陳晶晶道：“當然可以。家裏只有我和我丈夫。對了，您來的時候穿着警服吧，我丈夫腿腳不是很利索了，只能癱在輪椅上，但是他年輕的時候當過交警，想來還是比較有感觸的。”

“可以。”裴倦微挑着眉。

這場造訪便在裴倦的提出下結束了。周凱邊上着車邊和劉瑞吐槽，裴倦則淡定無比的接通在兜裏不停震動着的電話。

“怎麽現在才接？”夏晛的語氣明顯不滿，裴倦不禁失笑，往下翻看着剩餘的兩條被屏蔽在外的拒絕語音，“你當我是出來玩的嗎，兩個小時三通電話，你知道你現在很像什麽，占有欲和愛而不得相結合的豪門怨婦。”

裴倦上了車，忘記了自己也喝過了酒，下意識把手機連上車內語音，而周凱的評價也終于不合時宜的被讨論了出來，“我就覺得吧？沒準兒那個女的喜歡隊長？”

劉瑞也不客氣：“周小凱同志，你再一次忘記了審題這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再重申一遍，陳晶晶已經結婚了。”

裴倦沉默了一下，猶豫着要不要關機。“哦，畢竟我們隊長這麽優秀，在哪裏都能傳出緋聞。”男人的話不冷不熱，甚至還帶着一絲挑釁，透過機器不餘縫隙的擴散至車內的每一個地方。

車裏的氣氛一下子降了下來，三人面面相觑，還沒來得及補救，夏晛絲毫沒有改變語氣的話又從廣播裏環繞着傳出來：“喝酒了吧？地址。”

一直到下車，氣氛都莫名的詭異。

把周凱和劉瑞送走，車子便停在裴倦的家門口。裴倦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般下了車，照常的開門，照常的……只不過，還沒有等到開燈，就被一只大手攬住腰身壓在了門上。

裴倦輕笑了一聲，安慰似的在夏晛的唇瓣上啄了一下，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還真信啊？你是醋壇子轉世麽？剛見面一次的人就這麽輕易能喜歡上我？”

夏晛不可置否，身體卻更加逼近他，裴倦只感覺他的呼吸都要打在自己身上了。“我就能。”

裴倦是真的快笑了，手指輕戳着夏晛的胸膛：“那你說說，你的喜歡是什麽？”

夏晛挑了挑眉，壞壞的湊近他的耳朵，見熱氣讓裴倦下意識的一抖，心情大好道：“喜歡你分兩種，一種是喜歡上你，一種……是喜歡上你。”

裴倦眼睛微張，他總是會被夏晛措不及防的話弄的渾身發熱。他微推拒着，可是夏晛卻不依不饒，直接将人攔腰抱起，撐着裴倦的腰往上又擡了擡。裴倦一驚，失重感讓他下意識的抱住離他最近的物體，措不及防的整個人擁進夏晛了的懷裏。

被放在冰涼的洗漱臺上時，裴倦臉上的錯然也沒有半點的消逝。“你聽話，改天再……明天我還要工作……”盡管裴倦熟知夏晛的脾氣不是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就可以保全自己的，但是人貴在嘗試嗎。

夏晛被逗的直笑，一邊慢悠悠的解開自己的扣子，露出精瘦的腹肌，一邊用唇線描繪着裴倦的下颌，“寶貝兒，不會耽誤明天的工作的，在此之前，能先和我做個生意嗎？”

“什麽……生意？”裴倦輕阖着眼，感受着身體裏被挑撥起來的情欲分子即将突破束縛的刺激。

“我有一筆好幾億的生意，想和裴隊長談談。”

………………

短歌有吟，長夜無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