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及冠

第三十八章 及冠

“嗚～嗚～”

海哨笛的聲音比較悶，不像其它笛子那麽脆，但是聲音很悠遠。

一首曲子完了，白術本來打算離開了，結果看到遠海處有什麽東西游過來了，速度還很快。

等靠近石岸處時，那個東西才冒頭，是一頭大鯨（古時候鯨魚都被稱為大鯨，鲲，沒那麽細分）。

大鯨叫聲渾厚，聲音有點委屈的感覺，不過聽起來這大鯨不小了。

白術往岸邊又走了走，然後才接觸到這頭大鯨，一觸摸大鯨，白術腦中突然閃過幾個畫面。

“原來你叫嗷嗷啊，他已經離開了。”

這頭大鯨是朝夕池養大的，只是後來大鯨太大了，就被朝夕池趕到了深海，每次他都會吹曲子喚它過來。

後來朝夕池就死了，只是臨死他都沒有再和他的朋友們道別。

大鯨哀嚎地尖叫了幾聲，在白術的安撫下，大鯨才平靜了下來。

一整天白術都在海邊陪着這條大鯨，看到這條大鯨，又想到朝夕池的其他朋友，白術有了一個想法，不過具體的他還要問下戾尊和朝族長。

等白術想回院子的時候，才發現戾尊一直遠遠地看着他，他高興地和戾尊揮着手。

“你什麽時候來的？”

“我想想，大概是你在和那條魚打招唿的時候。”

“不要這麽說大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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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術輕輕拍了拍戾尊，他也很喜歡大鯨的。

“朝夕池真的很适合天妖族。”

“所以島上其他人才那麽心虛吧，雖然我覺得我不應該生氣，但是還是覺得他們也應該受到點懲罰。”

“你有想法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有些一閃而過的念頭。”

之後白術确實因為醫術的事找了朝洄，他對海藥也是真的感興趣，朝洄也趁這機會仔細給白術把過脈。

不過結果有點微妙。

白術當然看出來朝洄變了臉色，不過他對自己的身體也有數，其實他能活着就很不容易了，再壞也壞不到哪去了。

“你的混毒混的都很特別，不過也混得很均勻，救你的人很有水平。”

“他是我師父，之後也一直靠毒和藥養着我。”

“我需要和你師父交流下才能給你下藥。”

白術的身體不适合下重藥，他需要知道白術的具體用藥才能進行改良，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朝洄趁白術不注意的時候找到了戾尊。

“小術怎麽了？”

戾尊和朝洄互相有個默契，沒必要的話就不必接觸了，如果不是白術有事，朝洄不可能來找他。

“白小公子還沒滿二十歲？”

“沒有。”

不管是按撿到的時間算，還是按崔伯昭的生辰來算，白術都沒到二十，不過也沒幾個月了。

“那你們要注意了，他很快就要滿二十了，二十是天妖族的一道坎。”

“二十？是只有天賦者如此還是族人都如此。”

“只有天賦者，二十才象征着他真的長大了。”

朝夕池的二十歲也是在外面過得，不過他還是給做了準備，所以朝夕池度過的還算順利。

“白公子沒有按照天妖族的族人來培養，偏偏又身中劇毒，明明血脈稀薄，卻偏偏成為了天賦者，二十歲他的能量會膨脹，他不一定承受的住。”

“距離他二十歲，你能估算出時間嗎？”

“大概還有一個月，你在他身邊的話，應該會有感覺，他的毒和內力都會外洩的嚴重。”

“我明白了，這段時間麻煩你多注意了。”

對于這些特殊種族，戾尊是最了解的，有的時候這種事情不是自己抵抗就可以的，天給了天賦，相應的也會讓這樣的人難以生存。

戾尊有些無奈，他相信以他的實力他可以保下白術，但是白術的天賦會受到什麽影響就說不準了，本身他身體就不好，天賦對于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

戾尊寫了張密語，通過聯絡蠱發給了藥老，本來他們是打算在外面玩一段時間再回去，而是時間預估的很久，現在不行了，現在時間變緊了，白術的情況又變得不穩定，朝洄算是知道天妖族事情比較詳細的人了，他們還是留在島上比較好，至于靈澤山莊上的人，就讓他們趕過來好了。

随着白術二十歲生辰時間越來越接近，戾尊也知道了白術身上的異象是什麽。

白術曾經受過重傷，那一刀切在了他的胸口，近乎露骨，即使後來藥老縫合的很好，又給了藥，仍然留了疤。

但是最近這疤淺了很多，白術可能沒注意到，但是戾尊每次都會撫摸它，真的是肉眼可見的變化。

“你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

白術不明白戾尊為什麽這麽說，不過還是自查了一番，身體很好，甚至可以說前所未有的好。

“很好啊，而且我覺得最近身體輕了很多，你沒發現我輕功都好了不少呢！”

戾尊聽了，暫時放下心來，不過就像朝洄說的，越接近猜測的日期，白術身上的異象越明顯。

那一次他們在處理藥材，白術身上突然彌漫起淺藍色霧氣，要不是戾尊一直注意着，可能就直接忽略了這些藍霧。

偏偏白術自己沒感覺，小薊已經有一點抗毒性了，風自心則很不幸的中招了。

風自心一暈，白術就想下手救他，直接被戾尊拉走了。

“小薊！”

小薊反應慢了一步，不過戾尊一提醒，他就反應過來了，在探查風自心的情況時，他也注意到了白術身上的藍霧。

風自心中的就是白術的毒，不過毒比較淺，配副解毒劑就行了。

“師叔，你毒溢出來了！”

白術這才看到自己身上溢出的毒霧，但是不可能啊，他控制的很好，而且他身上的毒也不至于滿到溢出來啊（畢竟被中和了很多了）！

“老雪，找朝洄過來。”

戾尊把白術拉回屋內，現在一般人最好都不要靠近白術，很容易誤傷。

“這？”

白術很害怕，他也不明白自己身體的情況，明明一直好好的。

“別怕，朝洄說過，你快滿二十歲了，只是都以為你只是會內力外溢，沒想到你身體的毒也會外溢。”

白術的內力很溫和，練的又渾厚，真外溢也不會有事，只是沒想到外溢的是毒，以往就算有點溢出來，基本上也不會影響別人，除非正好遇到傷口了，才可能導致別人中毒。

風自心也是倒黴，跟在白術身邊學到的多，生活裏也沒遇到什麽難處，就是老是被誤傷，還是被白術誤傷。

小薊有點幸災樂禍，以往都是他被波及，現在終于換人了。

白術心裏慌慌的，但也只能先把自己的毒收回來。

等白術再次醒來時，朝洄已經等着了，顯然他也看到了白術的情況，甚至還有些了解。

朝洄解釋了一下天妖族人成年時本身就會有點特殊，其中天賦者尤其突出，他還推算了一下白術的年紀，大約不到二十天了。

白術卻覺得不對，他現在的生辰是按被藥老所救的時間來算的，這個時間約摸還有五個多月，先前他們也猜測自己是崔伯昭，崔伯昭的生辰也在兩個月後，這時間提前了不少。

白術看了眼戾尊，戾尊示意稍後再說。

“那我最近一直會這樣？”

“會，你的毒太多太雜，才會溢出這麽多，其實你可以試着用內力融合你的毒，這樣內力帶毒，卻又可以控制毒。”

這也是一個辦法。

“不知道你們及冠禮的流程是什麽？要是你們感興趣，也可以試試我們天妖族的成年禮，雖然現在的成年禮只是一個儀式，但據記載，成年禮本身也有疏導天賦者能力的作用。”

這個不強求，真正的天妖族成年禮儀式早就遺失了，現有的記載說的也很含煳。

白術倒是想到了自己曾經夢到的那些人，那些“舞”，會不會自己做夢也是成年的标志之一？

“我已經把你的幾位師父喊過來了，你的身體一直是老藥頭在治，這次事發突然，我想着幹脆把及冠禮安排在島上好了。”

戾尊把自己的安排簡單說了下。

白術覺得自己的親人朋友能在身邊就很好了，至于在哪辦其實他并不在乎，要不是為了讓幾位長輩熱鬧一下子，白術甚至都不想辦及冠禮。

“那我們幹脆成年禮和及冠禮一起呗，反正都沒那麽多規矩，我們怎麽開心怎麽來呗！”

既然決定大辦了，那幹脆弄更大一點，而且先前白術就想給島上那些人一些教訓，現在就是個好機會。

不過白術也很擔心，自己這情況不會再出這情況吧。

“等你師父到了，我和他商量下，再看。”

朝洄似乎很高興，他甚至比白術都積極。

沒過幾天，靈澤山莊的人基本上全到了，說實話，白術都沒想到他們會來的這麽全。

其實藥老他們是分批來的，到了直接就在碼頭駐了營地（靈澤山莊人也不少，少說也有千來個）。

而白術毒和內力還在外溢，大家都不敢讓他在外面，只能等藥老幾人自己去找白術了。

藥老查探了白術的身體，內力已經在和毒相融了，不僅毒還有藥，而且是極品藥，當年藥老為了救白術，拿出了不少現在已經找不到的藥來用，那些藥的藥效強勁，一直在白術身體裏發揮着作用，這次藥效似乎揮散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