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女禍6

第七十六章 女禍6

韓儀之過來是偷偷摸摸過來的，他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儒，當然這是在讀書人中，別人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都稱唿他為韓師，可見這地位了。

平山鎮的事不是大事，揪出幕後之人就行，但是要是被天下的讀書人知道這麽個偏僻的小鎮居然居住着韓師，那麽南疆就不會這麽“太平”了。

白術尊重韓儀之的選擇，他本身喊韓儀之過來就是為了能兵不血刃的解決這個小鎮的事罷了。

韓儀之也看了他的徒孫錢百川，就錢百川的學識當然入不了他的眼，不過當年給推薦的徒弟貌似把這個少年給坑了，既然是白術的“朋友”，那他總要挽回一二。

“先前你是打算讓他假死吧，這也行，（轉頭看向錢百川）你還打算幹什麽，繼續讀書，還是做個游俠。”

韓儀之的态度是溫和的，但是錢百川就是覺得有點膽戰心驚，比站在戾尊旁邊還要害怕，畢竟白術在戾尊身邊的時候，其實戾尊的脾氣挺好的，但是韓儀之就給了他無窮的壓力。

“我還是繼續讀書吧？”

錢百川也想過自己能幹什麽，從商的話，自己性格不适合，做游俠，自己年紀又大了，根據風自心的說法，他最多也就練個力氣和內功，其他的也不要想了，想來想去也就讀書還靠譜點了。

“行吧，正好我有個徒弟，早年間死了，他要是活着和你年紀差不多大，你就用他的身份吧。”

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但是白術看的出來，韓儀之有點傷心，這個徒弟想來很不一般。

深夜，白術知道韓儀之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淺淺的喝個幾杯酒，他擔心韓儀之會出事，畢竟他才剛趕了急路過來，年紀又不輕了，白術很是擔心。

“你啊，就是愛操心，我啊，早就沒事了，這孩子和我也就兩年的師徒緣分罷了。”

白術一過來，韓儀之就發現了，他招唿白術過來坐下，給他倒了杯茶，自己則端着酒杯喝了一口。

“錢百川那邊可以換其他身份，就算是捏造一個也沒事，又不真的指望他去做什麽。”

”沒事，這也是我的私心吧，總要有人記得這麽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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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裏沒人了？”

“沒了，早沒了，一場瘟疫，全村人都死了，我也是因此才打算住到山莊去的。”

白術盤算了一下，這件事大概發生在八年前吧。

“師父，別傷心，真惦記給他立個長生牌也行。”

”等我百年之後吧，現在沒必要。“

韓儀之也只是可憐這個孩子罷了，但是這個孩子畢竟已經死了，又沒親眷了，還是跟着他這個師父走吧。

确定韓儀之是真心的之後，白術傳話給錢百川，讓他接受了韓儀之的建議，其實不用白術說什麽，他也不敢拒絕韓師父的建議，即使他不清楚韓師父是誰。

錢百川回歸學堂後，韓儀之去探查過這些學院，本來這裏學院的一些老師他都認識，有些也算他的門徒，不過這次來看，韓儀之就發現了，以往的那些熟悉面孔，現在基本不見了。

不是太熟悉的那些人居然在學院裏已身居高位了，而且這些身居高位的學者都有個不太一般的地方，這些老師年紀普遍都比較年輕。

私塾一般都是秀才來做老師，學院一般都是已經算半個大儒的來做老師或院長，當然也有特殊情況，比如族學，那倒可能會挑選的一些學識好，但功名不高的。

這裏的學院卻普遍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他可沒聽說哪出了這麽多優秀的年輕人才。

不是沒有，而是真的年輕的，有天賦的那都在國子監這樣的地方，到平山鎮這個地方的，要麽就是游學，要麽就是還沒高中的。

沒高中又怎麽會在這麽大的學院做上高位呢！要知道他們是沒有舉薦資格的，換言之在這樣的地方念書，最多也就念到秀才，嚴格一點可能秀才都不能考。

這不符合大學院的利益。

韓儀之也慶幸，當年推薦給錢百川的是仇與通，不管仇與通現在變成什麽樣，至少早年他得到的地位不是假的。

宇文封和白夏冰這幾天一直在平山鎮逛街，雖然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但是這裏太過太平，他們也找不到什麽突破口，只能又轉回到前幾天被人帶去看的屍體上找線索了。

“這些屍體我們反複看了，也就看到失血過多，女的受到的折磨比男的輕，其他的也沒什麽了。”

白夏冰覺得自己有點沒用，他雖然也學了點醫術，但是在這次的案子上似乎沒能給什麽幫助。

“失血過多？這麽多血去哪了呢？聽說那個院子雖然血腥，但是血量并不大，而且為什麽有的人傷的輕，有的算得上虐殺了吧。”

這次死去的人裏，也有傷的輕的，只是家裏人不重視，所以算是不治身亡，這樣的人也很快被家裏下葬了（家裏覺得晦氣），白術也沒去探究這些所謂的家人到底是真的覺得晦氣，還是想掩蓋什麽，反正這些人死了個幹淨。

“這麽看來兇手很像女子，只是什麽樣的女子能殺這麽多人？用藥嗎？”

“用藥？”

宇文封想到了錢家那幾位不同尋常的大夫，要說這屍體是誰交給他們的，恐怕只有同為外鄉人的幾位大夫吧！

“看來我們要再去拜訪一下這幾位大夫了。”

白夏冰也覺得這幾位大夫不一般，尤其是那位白大夫。

宇文封很快就直接找上了門，這次開門的居然是靈玉罄，這個人雖然只見過一面，但是也絕對不會是普通小厮，他更像是護衛，而且那天他一直呆在那位白大夫的身後，顯然這個人就算是守衛也不一般，居然來給他們開門？！

“進來吧。”

靈玉罄态度很冷淡，等兩人進了門就把大門關上了。

宇文封二人跟着靈玉罄進了內院，依然有屏風隔着，這次坐首位的不在是白大夫了，而是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學者，這位學者看起來人很溫和，但是宇文封就是覺得這人比自己的師父城府還要深。

小薊依然充當兩方中間的聯絡人。

“這是我們碧落門的客卿，韓老，也是我師叔的師父之一。”

難怪白衣少年态度比第一次謙和不少了，原來有長輩在身邊，不過師叔？這個輩分似乎有點大啊！這也讓宇文封明白了為什麽這個白衣少年态度那麽倨傲，恐怕在碧落門裏身份地位都不低。

宇文封和白夏冰給韓老見了禮。

韓老對宇文家也有所耳聞，對于宇文封感官也比較好。當年宇文大将軍死去後，其實朝中很是動蕩過一番，很多人都想要接手宇文家的兵力，不過很早之前，宇文大将軍就已經把兵權交給了大楚帝，這也是為什麽宇文封年紀輕輕就能當知府的原因之一，在大楚帝看來，宇文封能文能武，如果能繼承宇文大将軍的衣缽也是可以，但是要換個軍隊，原本的宇文大将軍的部隊那肯定是不能交給他的，不過宇文封那時候很聰明，直接說自己要從文，理由當然是宇文夫人所說，不想宇文封那麽危險。

即使宇文封表示自己要從文，其實也度過了很危險的一段時間，那時候真的是層出不窮的暗殺和陰謀，後來宇文封結交了一個好友就是白夏冰，甚至放出話來說這是他的愛人。當然當時并沒有人相信，後來宇文封在被分配到南疆之前，在開都衙門和白夏冰定下了契兄弟的文書，別人這才放過了他，也有人猜測這只是宇文封一種用來阻擋外界猜疑的手段，但是畢竟這契書可不是假的，就算他想假裝自己有個契兄弟，這時候也是真的了。

韓老比較欣賞宇文封的果決，而且他還說服了自己的母親，他可是知道這個宇文夫人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拎不清的，也就她滿心滿眼都是宇文大将軍，這才只是在內宅惹了些事，這個宇文封能管住自己的母親，可見也是個有主見的，沖着這一點，韓老也願意多提點他兩句。

“平山鎮的幕後之人應該是個年輕的書生，可能和孔家有點關系，但是在孔家也肯定是不受重用的人，至于當地學院的那些老師們，基本上應該就是被收買了，或者本身就是這幕後之人的人。”

宇文封倒沒想到韓老是想和他說這個，不過這個說法他也有所懷疑，但是想想最近調查到的一些信息，韓老說的倒也很可能是真的。

“這個幕後黑手入果真的年輕，是怎麽做到蠱惑整個平山鎮的？”

“或者他并沒有蠱惑，他只是撒錢，甚至他以為了學生好而做事，很可能都不需要他花錢。”

這還是宇文封第一次聽到白術跟他探讨。

“孔家估計還是給他提供了一些便利。”

“這次不光是幕後之人的事，其實也有最近這些兇殺案的事，根據我們的調查，這些死者大多在死前風流過，這樣的人是死于虐殺，而生活作風還可以的，則是輕傷，我們懷疑是女人做的，但是這些兇案牽扯到的都是學生，我們又覺得和幕後黑手有聯系。”

宇文封對于這點倒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