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21.不會真是那種東西吧
不會真是那種東西吧
“噢——”
殷墨天話音才落,四周一片噢噢嘩然聲。
任誰都想不到,褚仙尊竟然會雕刻出一個縮小的他自己來,還穿着粉紅裙子戴着桃花的……
不得不說,褚仙尊小時候好悶騷哦!
更不曾想到,那般清冷的褚仙尊,竟然會把這個縮小的他自己,送給結契靈寵當成結契禮。
褚仙尊到底在想什麽?
仙宗這些非常善于吃瓜的女修們捂着心口,似乎都感覺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修士有很多結契後,将靈寵作為榻上之物消遣尋樂子的……難道褚仙尊,也好這一口?
再看此時正挂在褚白身上一樣的妖王殷墨天,女修們默默交換了一個眼神:要說妖界的花魁,還真是非這殷妖王莫屬。
此時這兩人黏在一起,殷墨天的臉,竟也沒比仙宗第一美人褚白遜色多少,那幾分,只怕敗在了殷墨天五官太過深邃,眉眼攻擊力太強,不如褚仙尊更為溫潤君子罷。
丹宗宗主丹玉竹也睜大了眼睛,難得有點點失态,但很快穩住了心神,只是眼神還是有些忽忽未穩。
她不太能相信,褚白是那種喜歡狎弄靈寵的人,但,但……褚宗主他,他,他到底為何一定要送那妖王一個這個啊!
褚白着實愣怔了片刻。
等他聽到殷墨天給他的傳音解釋後,才定了一下心神,再一次審視過這小人時,突然覺得,還不如直接将薛滿城的那只松鼠放出來的好:
那個他還能解釋,這個……他要怎麽認?
“可是這個?”
殷墨天又問了一句,氣息已經透出了一點不易覺察的虛弱。
剛才為了瞞過在場所有元嬰境的仙尊,調換兩只靈寵的位置,他損耗了太多靈力,本就受了重創的修為可謂雪上加霜。若不是強忍着,他已經一口血噴出來了。
這時候一手摟住褚白的肩膀,幾乎挂在褚白身上,也是無奈之舉:他已經有些站不穩了,此時雙眼都有點恍惚,一陣黑一陣黑的。
問完這個,還沒聽到褚白的回應,殷墨天心裏啧了一聲,不動聲色用虛弱到有點顫巍巍的手,在褚白腰間悄悄掐了一把。
只是他太虛了,氣息本來不穩,本來想着是一個小動作,但誰知手抖的有點過了,一下子幅度就有點大。
四周瞬間響起一片倒吸一口冷氣的哈嘶聲。
褚白:“……”
“這……”
褚白還是開了口,十分緩慢凝重道,“這确實是我送妖王的……結契禮——”
說出這句話,他覺得自己已經沒了臉,只怕要就此堕入魔道了。
只是他也察覺到了殷墨天的氣息,情知他是有點撐不住了,對他這般挂在自己身上的情形,也無法拒絕。
衆人又是一片嘩然,看向褚白的神色都有點微妙。褚白神色平靜,白衣在夜風中飄逸出塵,不見一點慚色尴尬之态。
殷墨天卻知道,褚白這時只怕羞惱到了極點,他挂在褚白肩上的手背,觸到了褚白的耳尖……都燙了。
“哈咦?”
才被弄出乾坤袋的小白白,有點茫然地擡着小臉四下瞧了瞧,沖着褚白和殷墨天這邊,張開了小胳膊,“抱抱吖~”
褚白:“……”
他一揮衣袖,将之前乾坤袋裏擺列出來的東西,連同這桃木偶小人,一并又都收回了乾坤袋。
“金垚長老可還滿意?”
褚白聲音沁寒。
“這——”
此時回過神的金垚長老神色有點古怪,他頓了頓嘿嘿幹笑道,“真是不曾料到,褚宗主原來也曾這般——”
“一品靈器。”
不等金垚長老說完,褚白又靜靜開口。
事先殷墨天給這些人說好的,如果薛滿城的靈寵不在他這裏,玄鶴山莊為表歉意,要給他一件一品靈器。
本來他褚白對什麽一品靈器也不感興趣,但這時心裏着惱,直接冷冷開了口。
“我玄鶴山莊理應賠罪,”
不等金垚長老開口,玄鶴山莊二莊主雲承風立刻過來施禮道,“這是一件我玄鶴山莊僥幸得來的一樣上古靈器——只是跟褚宗主在符宗所得上古靈符一般,須得褚宗主自己領悟它的神奇之處。”
說着從他自己的乾坤袋裏取出了一個烏黑的橢圓形的東西,看不出是什麽,倒是上面确實靈力波動十分強悍。
“這靈氣到底是何物,我莊愚鈍,此物竟一直參悟不透,”
在衆人好奇的眼神中,玄鶴山莊将此物往褚白跟前雙手恭敬一遞: “褚宗主才得符宗上古靈符,契的妖王,又得我玄鶴山莊的上古靈器,不知又會有何等好處,只盼着有一日能看到此物在褚宗主手上大放異彩。”
聽雲承風這麽說,仙宗修士中一位東器宗的長老,疑惑眯了眯眼:這東西他見過。
玄鶴山莊曾拿此物,到他們器宗,拜托他們幫着參悟。只是他們東、西兩器宗的大能們,聚在一起也未曾參透出來這東西到底是作何用途。
說句不好聽的,不會用的靈器,那放着跟一件廢品也差不多。
不過玄鶴山莊也沒說錯,這靈器,以他們器宗的行家眼光來看,确實屬于上古靈器。
也許對于玄鶴山莊沒用的靈器,到了褚宗主這裏,就能參透了呢?
褚白沒有客氣,靜靜一擺手已經将這東西收進了自己的乾坤袋,視線靜靜掃過衆人,平靜的眼底看不出什麽情緒:“本宗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他帶着殷墨天,兩人身形瞬間化為一道白光從玄鶴山莊消失。
“噗!”
等兩人身形落定在一處荒郊時,殷墨天強忍着的一口血終于噴了出來,身上障眼法用墨色掩飾的紅衣,也因靈力的消耗過度,這時又恢複成了原本的大紅。
紅衣襯着殷墨天的臉色,越發顯得慘白。
褚白冷着臉給他度過去一道靈力,殷墨天這才漸漸緩和了過來。
“他們給的什麽靈器?”
殷墨天緩過來後看向褚白伸手。
褚白冷着臉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盯着他道:“那桃木偶小妖是怎麽回事?”
說着一甩袍袖,小白白就被他從乾坤袋裏甩了出來,啪叽一下摔趴在了地上。
小白白連忙坐起來,懵懂看了看四周,伸出小胖手揉了揉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聲音嫩嫩軟軟:“我餓了。”
殷墨天連忙丢給它一枚靈丹,小白白開心地接過來丢進小嘴裏,吃糖豆一樣咯嘣咯嘣吃完了。
大約是吃的開心,它頭上插戴的那一支桃枝上,原本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瞬間綻開成朵朵桃花,豔色灼灼,騷的一批。
殷墨天:“……”
這小玩意還生怕它自己不礙眼是嗎?!
“那個——”
殷墨天眼珠轉了轉,立刻想要将小白白收回自己的乾坤袋,卻不防這時褚白卻接到了褚白一個冷冷威脅的眼神。
他只好暫時打消了這個打算,看來糊弄是糊弄不過去了。
今夜的事情出乎他的意料,其實選擇交換小白白和那只松鼠的處理方式,卻是他刻意而為的。
本來對于金垚對褚白的質疑,他和褚白有幾種對策:
一是,褚白可以堅決拒絕讓人查看自己的乾坤袋。
那就是褚白和仙宗各人的硬剛,這一點,對後續将會十分不利,這一點明顯褚白也意識到了,所以選擇了同意。
二是,他不出手,任由褚白給仙宗看到薛滿城的靈寵。
但這樣,哪怕褚白解釋清楚這靈寵為何會在他這裏,仙宗在別有用心的金垚長老和玄鶴山莊的帶動下,一定會有人對褚白産生懷疑。
且褚白才和他結契,本來青葉宗就實力逆天,加上這莫須有的猜忌,這時只怕更成了一些人心頭的忌憚,後果更是麻煩。
三是,他完全可以只将薛滿城的小松鼠,從褚白乾坤袋裏轉移到他那裏,不将白白交換過去。
但那樣,仙宗諸人必然又會懷疑他身上的乾坤袋,放出白白,會讓衆人徹底消除疑慮。
再有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他的私心了:他就是想在衆目睽睽之下,讓仙宗的人知道,褚白對他是不一般的,讓那些莺莺燕燕早點死了心思。
就跟前世一樣,他就是想褚白身邊幹幹淨淨,除了他,誰都不要有。
“咳咳,那個……它叫白白,”
殷墨天輕咳了兩聲,戳了戳坐在地上的白白的胖屁股道,“它是我妖王殿的一株古桃,我砍了雕着玩的。”
褚白依舊冷冷盯着他:“你知道我要聽什麽。”
雕什麽他都管不着,但是,為什麽殷墨天會雕出一個……一個他來?!
妖修進階緩慢,以這小妖的修為,只怕已有數百年的修煉了……殷墨天在入輪回眼前,才見過他第一面,那才過去多少年?
為什麽殷墨天在沒有見過他的時候,竟能雕出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小人來?!
“天意!”
殷墨天在他極具壓迫性的眼神下突然間腦中靈光一閃,立刻道,“褚仙尊,說出來就是怕你不信——我當年做過一夢,夢中的人就是你這樣的,夢醒了我十分懷念,才雕了這小人……你說是不是天意?”
褚白暗中一攥拳:“什麽夢?”
只等這妖王萬一口出什麽胡言浪語,他就拼死一戰。
“知己夢,”
殷墨天大言不慚道,“夢中你我,懲奸除惡,大道同求——肝膽相照的畢生知己呢!”
褚白咬牙:“……夢中的人就穿——穿這個?”
“仙尊似乎在以貌取人,以衣取人,”
殷墨天一臉正色,“仙尊為什麽這麽問?難道身穿粉紅裙子,就不能懲奸除惡了?就不能被天道眷顧了?”
褚白:“……”
他只覺得胸口有點悶。
“那玄鶴山莊給你的靈器給我看看,”
殷墨天見好就收,趕緊轉移話題道,“那靈器我似乎在哪裏見過——給我看看,或者我能參透它的用處。”
褚白悶悶一擺手,将乾坤袋裏的那靈器抛給了殷墨天。視線掃過坐在地上開開心心正玩泥巴的粉色小人,越發胸悶了。
“這靈器——”
殷墨天皺眉。
“玄鶴山莊都參不透,”
褚白冷冷道,“你怕是一時也不能夠,不如——”
“等等!”
殷墨天眼中一亮道,“這不是上古靈器,這是上古妖器——須得混沌靈力才能開啓。”
說着一眯眼,運轉混沌靈力,雙手抓着這黑魆魆的橢圓形東西一扭一轉一掰——
“咔噠!”
随着一聲極為細微的動靜,那靈器像是一個瓜一樣咔噠開成了兩半,一道靈力波動随之散溢開來。褚白連忙一擺手,彈出了一片結界,将他們兩人籠在了結界內。
這樣,靈器的波動,就不會被外人察探到。
“呃?”
殷墨天打開後愣了一下。
打開的靈器內竟然是中空的,裏面放着一個紅色靈緞包的小包裹,那紅色靈緞上還以彩線繡着圖案。
他本以為是什麽稀罕法器,等看清了那繡着的圖案時卻不由一怔:竟然是兩蛇交纏在一起的圖。
看到這種圖,想到他之前聽說過的東西,殷墨天神色有點古怪: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是那種東西吧?
“是什麽?”
褚白疑惑地掃了一眼,見殷墨天不動手,他伸手就要打開那個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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