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衆目示愛

胖子在底下，因為沒有人願意讓他坐在上面。

楊子坐在邊兒上，很清閑沒有人坐在他身上，小個子，坐在底下，瘦猴很自然的坐在誰身上誰都高興，因為沒有人比他更瘦了。

快嘴兒也坐在上面了，他是比瘦猴重一點兒的，五人中就他們兩個是最輕。

前面的兩個人輕松的不得了，後面的就是苦不堪言。

幾個人的小名都是人如其名，胖子長得比較胖，瘦猴，很瘦，以此類推，都一樣。

只有楊子沒有小名，因為他什麽喜好都沒有，所以至今還沒有一個适合他的外號兒。

楊志，叫智子，志智同音，在組織裏是組織的智囊，不可或缺。

楊志所在的組織叫龍組。

龍組，主要對暗殺，簡潔明快的一招釜底抽薪，直搗黃龍的。

是一個正義組織，并非違法亂紀，此處省略一些字眼兒。

組織在楊志十六歲的時候，就看中了楊志的靈活的頭腦，所以被選入龍組織。

多年來，楊志學的很快，比一般人都快上一倍，所以他的假期也很多，家人一直都不知道。

楊志一直都謊稱自己遇到了一位師傅，師傅教會了他武術，大家也都信以為真。從來都不曾懷疑。

站在面前的楊志為國背負了多少條人命，多少次亡命天涯的命運。自從奶奶死後楊志就有退出組織的想法，自從遇到方然之後，他就更加下定決心離開組織，因為自己有了更重要的，方然。

還好組織沒有非得幹到死的規定。

至于方然，楊志給取了個比較可愛的小名，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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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楊志載着他們在鎮裏的小夜場，不是太多人，每天也就是那麽四五十號人，幾個人進去，胖子包了一桌，要了兩聽啤酒，幾個人就開喝。

方然不喜歡喝酒，就去舞池裏在裏面兒晃，不着邊際的舞動着，楊志就像個護衛使者，跟在方然的身後。

“今天不醉不歸，誰不喝多了，誰就……”

胖子剛要說，誰不喝多了，誰就買單，胖的眯成縫的眼睛看了一圈兒，沒有一個人是看着自己的，都目光呆洩的看着跳舞的人，胖子順着大家的視線碼過去了，沒什麽稀奇的啊！

胖子個頭矮了些，他站的地方視線不對，也看不見，回頭看看這幫混蛋，還看那，看的哈喇子都快下來了，眼珠子都快飛出去了。

胖子走過去擋在四人的視線前，其餘三人，馬上就火了，只有楊子郁悶的摸起酒瓶子就是一瓶，瓶子都是大瓶兒的，沒有小瓶兒的，楊子一瓶接一瓶的喝。

“死胖子是不是找死啊，擋着我們視線了不知道啊？”

胖子免疫這些人的臭罵，也看傻了，直愣愣的瞧。

“行啦，別說了，這都到正題了。”瘦猴急了，馬上到精彩一幕了，這幫家夥就知道打擾自己的性質，幾個人等着所謂的驚豔的一幕發生。

只見方然站在領舞臺上，楊志擠道方然面前，兩人面對面的站着，誰也不能前進或後退，不然就會掉下去。

“幹嘛想抽煙嗎？我這兒沒有。”

方然說完，楊志笑着搖搖頭，探過頭去親吻方然，方然下意識躲閃，瞪大了眼睛好像吓到了似得。

“你要幹嘛？”

楊志戲谑的笑道：“當然是吻你。”

楊志不由分說的把手伸到方然的腦後，按壓着方然的頭向自己，四片唇瓣兒相接，方然眼睛瞪的堪比燈泡了，心跳比鐘表的秒針跳動的還要快。

這感覺和平時的不一樣，平時會讓人很安逸，平靜的享受，可現在，瘋狂，激情一下子就被點燃了。

楊志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前吻他，心跳急劇加速，瘋了一樣的波動方然的心髒。

楊志淺吻了下，很快就離開了，笑眯眯的看着方然，方然的臉一點點變紅，紅的跟燒紅的鍋底一樣。

方然明顯的感覺到了，耳朵在燒灼，但他沒有鏡子，不知道自己當時的臉有多紅，如果知道估計的鑽進地縫裏去。

“好了你繼續玩兒吧，我去跟他們喝點兒。”楊志轉身就要走。

把方然丢在這個衆多人驚愕的焦點裏，怪異的眼神中，不是應該兩個人一起承受的嗎？幹嘛要把我一個人丢在這兒？！

方然用力的拉住已經下了舞臺的楊志，楊志笑着轉身，看着他的小可愛紅的跟紅蘋果一樣的俊臉，就心生愛憐的。

方然一下子跳到楊志的身上，抱着楊志，雙腿夾着楊志的腰際。

楊志擡手接住方然，抱着方然的小屁股，讓他不會掉下去，方然沒有表情的看着楊志的一臉陽光笑容，平靜的控訴：“別想丢下我一個人在別人的異樣的眼光裏。”說完就狠狠的親吻上楊志。

“我去！太勁爆了，我喜歡，媽的，我也要找個男的試試。”瘦猴的小眼睛都快爆掉了，還一眼不眨的盯着方然和楊志看，嘴裏喃喃的說着。

旁邊的快嘴兒，給他潑了盆涼水。

“就你那長相兒，你還是省省吧。”大家的不動眼珠的看着楊志他們。

“不是我們說你，你說你還找男人呢，找女人你都費勁呢，還找男人呢？！”小個子也在那兒潑冷水。大家的言辭有點兒苛刻，自己已經知道自己長得難看了，他們還說，真是沒情意的一群王八蛋。

瘦猴冷着臉，質問道：“你們長得都好看，你們怎麽不和我比個頭，比胖瘦什麽的呢？就知道說我的短處。”

幾個人都平淡的笑笑，快嘴兒說：“大家都彼此彼此。”

“還不放我下來。”方然看着楊志，楊志又露出了痞子相。

嬉皮笑臉的對方然說：“恩，哥就喜歡你這樣兒，寶貝兒你在這一刻，就像煙火一樣絢爛。”

聽到楊志的誇贊，方然喜怒道：“你他嗎的去死，快點兒放我下來。”

方然掙紮着，楊志也怎麽也不放手，還色迷的笑。

“你聽到沒有我要你放我下來”雖然只有四五十人，雖然都在動，但也只是動動手，眼睛直了，腳也定住了，腦子被炸得不明所以了。

楊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受不了，楊志的甜蜜的笑容，方然幸福的嘴臉，他受不了，他要瘋了。

楊子喝了很多，腦子有點兒迷煳，但還不至于走路都畫問號。

方然的幸福就是刺傷他心髒的利器，讓他窒息，讓他的心在慢慢死去。

“嘿，今天是怎麽回事啊？這楊子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老搞失蹤。”楊志抱着方然坐在沙發上，狐疑的問道。

對做着可愛鬼臉兒的方然，楊志笑嘻嘻的看着騎在自己身上的小可愛，愛由心生。

“誰知道呢？我看他這幾天有點兒不對勁。”快嘴兒邊磕着瓜子兒邊說。

方然雙手合攏用力的擠着楊志的臉，楊志整張臉都嘟起來了。

方然報複的心裏笑，翻身坐在楊志身邊兒。

“是嗎？行，你們先喝着我去看看他去。”楊志起身就去外面兒找楊子，楊志一走幾個人就開始輪番攻城。

“方然，你們昨天是不是在一起了啊？”瘦猴那個色心巴拉的死色鬼一馬當先的直接就問，弄得方然有些尴尬。心裏碎碎念，拜托那可是我私事好不好！

方然剛要開口說話，小個子，扔手榴彈，“我說，楊志的功夫怎麽樣啊，是不是很厲害啊？快啊，說說，等會他回來就什麽都棚說了，快快。”

方然一副為難樣兒，嘴臉都糾結成麻花了。

昏暗的街邊兒，楊子失神的站着，悶悶的抽煙，五彩的燈光照亮了朦胧的夜，繁星點點的夜空，襯托着明亮的月亮，月亮很圓，但仔細看，又發現好像缺了一點，月滿則虧，高處不勝寒。

楊子感嘆月亮的美好，又為月亮的殘缺感到悲傷，那麽自己到底是什麽呢？比隐約閃亮的繁星和更卑微，和獨一無二的月亮比。

自己不過是一粒微塵，細小的看不見的微塵，楊子迷茫的不知道自己是在給自己評價，還是在給自己愛情評價。

楊志走出門就看到站在街邊兒吸煙的楊子，望着楊子仰頭看着天空的背影，隐約的感覺到了楊子身體散發的悲傷感。

楊子感覺到了楊志站在身邊，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目前的狀況，是該趁此機會說出來，還是就像現在這樣一直觀望着，如果不說，會不會這輩子就這樣…遺憾一生。

楊志走到楊子的身旁與他并排站着，從褲兜裏掏出煙，學着楊子的樣子，一只手放在褲兜裏取暖，一只手夾着煙，望着每天都會看上好幾遍的卻沒有一點改變的天空，淡淡扯起嘴角。

“怎麽了，那麽憂郁的樣子，交女朋友了？失戀啦？”楊志對着天空，猜測的問道。

楊子底下頭，狠狠的下了個決定，我不要，自己愛了這麽多年，不要就這樣，毫無音訊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