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方然走了

方然的心被冰寒的結上一層冰，寒冷無比的随着車子慢慢的移動，距離楊志越來越遠，冰封的心，開始滴血，開始漸漸的死去，疼痛的情緒演變成了諷刺的笑意，挂在優美的臉上，那張臉讓人好不心疼。

楊志追到街角時，方然乘坐的車子早就消失了，胸口急遽唿吸的肺部隐約疼痛的叫嚣着，濃密的黝黑的眉頭輕皺着，喘息着頹廢的蹲在地上，懊惱的抓着頭發，擡頭挽留拖着疲累的望着，內心的聲嘶力竭被車輛消失的遠處婉拒。

最後還是出聲的喊道：“方然。”聲音久久回蕩在幾乎無人的街道。

方然回到自己租房裏，冷清的沒有一點溫暖氣息，什麽都沒有了，還真他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方然有氣無力的倒在床上。

楊子沉默的走到楊志的身邊，看着頹廢懊惱的不以蹲在地上的楊志，心情很複雜，是該高興嗎？還是該抱歉，楊子不知道，他站在楊志的旁邊靜靜的陪着，或許是道歉的一種形式吧。

沒有路燈的街道，沒有一點光線，車裏音樂很勁爆，很引人血液沸騰，可這個車裏都是鴉雀無聲，除了音樂，就只是寂靜一片。

楊子坐在副駕駛上，側過頭看着一臉憂郁的楊志，自己本該高興的心，也壓抑了，不知道該做什麽，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能沉默的問道：“要不然我幫找找他吧？”

“不用了，待會我把你們送回去，我自己回去找他。”楊志的臉，平淡的沒有一點波瀾，沉聲說道。

其他幾人都不知道他們三個發生了什麽事情，不知道方然為什麽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楊志為什麽事情不高興。

楊子很小心的呵護他與楊志之間的談話，他們之間的氣氛，看着楊子很想靠近楊志，總是露出關切的眼神，但卻不敢雷池半步，小心翼翼的維系。

再加上楊子這幾天來的不正常，大家的心也開始勾畫出了，事情的曲線，誰都不敢多說什麽，畢竟只是猜測，再者楊志不想說，他們也不好問，畢竟是人家的私事。

大家也大概知道事情必定跟楊子有關。

就在大家猜疑之際，楊子再次關懷的詢問道：“就讓我幫你找吧？否則我在家裏也睡不好。”

“我說了，我他嗎的不需要。”楊志煩悶的回答，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幾分貝，怒吼聲遠遠超過了，狂暴的音樂聲。

楊子被震到了，他沒有想到方然在他心裏是那麽重要，更沒有想到他會對自己發脾氣。

心很疼，很疼，自己守了他那麽多年，最後還不如一個才認識不到幾個月的人，楊子愣愣的看着楊志那張讓自己迷戀多年的臉，心裏不是滋味兒的感嘆。

Advertisement

後面的幾人大眼瞪小眼的被楊志突然間的一嗓子，吼的愣頭愣腦的。互相對視着，悶悶的只能聽着。

接着又是沉默，死一樣的沉寂，令人膽寒。

楊志壓住內心焦急的怒火，咬着下唇，自己不該發火兒的在組織訓練了那麽長時間，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嗎？

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可是心裏的火焰，怎麽也壓不下去，方然的離開讓他措手不及，心裏很慌，很亂，他不敢想象方然離開他的世界自己該怎樣生活。

那種窒息感席卷了整個心，麻痹了整個大腦，楊志出現了前所未有的狀況，也是不該犯下的錯誤。

即使是心裏在亂，也不該讓別人看出來，自己更不可以表露出來，楊志深深的吸了口氣，調節一下心裏的紛亂，單手扶着方向盤，另一只手，由額頭拂發到腦後。

似是要将煩惱撫平，然後落下手懈怠的放在方向盤上，超平靜的說：“對不起，我不該發脾氣，方然我會自己找。”

楊子聽過楊志的話後，才移開包含神往失望的眼睛，将頭埋的低低的，下颚幾乎可以貼到自己胸口了。

眼睛酸酸的，熱熱的，楊子知道那是什麽，那是眼淚的滋味，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胸口悶悶的，悶的連唿吸都覺得困難。

鼻子也跟着酸酸的，楊子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淚抑制不住的冉冉流淌出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滴在雪白的襯衣上，楊子馬上掩飾的将臉轉過，面對車窗，攥緊拳頭，堵住嘴巴，生怕會不争氣的嗚咽出聲。

即使是掩飾，身後的幾人也看的清清楚楚，都在心底裏更加确認楊志和楊子、方然他們之間的糾葛了。

“對不起。”楊子穩住自己，盡量不讓聲音有一點顫抖，勉強的看着窗外黑洞洞的夜道歉。

他不敢轉過頭，因為臉上的淚痕會将他出賣。

自己已經沒有楊志了，不能再在朋友的心裏失去友誼的分量，或許只是短暫的自我安慰吧！孤獨太可怕了。

把他們都送回家，車裏只剩下了楊子，楊志把車開往楊子家，楊子卻揚聲拒絕了，撐起嘴角，陽光般的笑容看心不在焉的楊志：“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快去找方然吧，記得找到了，給我回個電話。”

楊子說完就要下車，楊志發動車子，緩慢的說：“沒幾步了，我送你回去吧。”

因為車子已經開始緩緩向前滑行，楊子也就乜有在拒絕。

沉默，依舊是死寂般的沉默，兩人彼此都沒有在說什麽，車子在幾分鐘後停下了，楊子沒有在說什麽就下車了，在門關上的一刻，楊志開口了，這次他說的很鄭重，眼睛直視着楊子。

“今天的事情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以後還是哥們兒，別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

看着楊志認真的臉，楊子笑的很溫馨，這算是安慰嗎？

也好，就算只是義氣在先的安慰，也夠了，以後還可以做朋友不是嗎？！

以後還可以看到這張自己一直牽挂的臉不是嗎？！楊子欣慰的點點頭，關上車門，從此感情的路也被這道車門給夾斷了。

楊子望着車子掉頭，沒有留戀的漸漸的遠去，楊子笑了，眼淚也不聽話的再次決堤了。

楊志開始瘋了似得尋找方然的下落，可到底去哪兒找，楊志不知道，車子緩慢的行駛着。

楊志在車子裏探着頭左看右看的，開始漫無目的的開着車游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一個個街道搜尋者熟悉的身影。可總是失望的讓人心寒。

方然你在哪兒？出來和我談談好嗎？別這樣不理我，真的就這麽放手了嗎？

清晨的天空露出了那張百年如一日，只屬于陽光背後短暫的冰塊兒臉，楊志疲累的依然開着車子游離人際寥寥無幾的街上。

臉色有些滄桑，楊志頹廢的把車子停在路邊兒的停車位上，靠在椅背上，面容失色的點燃煙，只吸了一口，接着煙的手疲累的錘放在腿上，楊志無意識的睡着了。

v帶着傷感，帶着對方然的擔心，沉沉的睡去了，孤獨的煙，冒着白色的煙霧成線狀寂寞的上升。

煙灰一大截一大截的掉落在楊志的牛仔褲上，知道煙燃盡了，自己熄滅了，楊志頭不由自主的偏過來，沒有什麽支撐楊志在失去重力支柱的下，又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