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林嘉月走了出來:“是我。”
她看了眼陳煥章,眼神又落在林含瑾面上:“并非我故意偷聽,而是我剛好走到這裏就聽到了你們說話,剛準備離開,就被你們發現了。”
“二姐姐,這等說辭,你覺得我信嗎?”林含瑾滿肚子火氣,可當着自己未婚夫的面,多少有幾分收斂:“你都已嫁人,不是小孩,為何還要做出這等事情來?”
林嘉月剛要開口,陳煥章就已開口道:“三姑娘,嘉月妹妹不是那樣的人。”
林含瑾是愈發生氣了。
嘉月妹妹?
喊得好生親熱!
陳煥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才是他的未婚妻,竟朝着林嘉月說話?
林嘉月一看林含瑾面上的神色,就能猜到她心裏大概想着什麽,故意使壞,笑着道:“還是……煥章哥哥了解我。”
“對了,前些日子我就聽說煥章哥哥已離開百川書院,這些日子專心在家溫書,相信以煥章哥哥的才學,明年春闱定能高中……”
陳煥章說起讀書科舉之類的話題是滔滔不絕,為他不甚出衆的面容增添了幾分神采。
林含瑾心裏更不是個滋味。
方才陳煥章在她面前可像鋸嘴的葫蘆一般。
很快,林含瑾的目光被林嘉月頭山的簪子給吸引去了。
她在夢中見過這只簪子。
這簪子是太後娘娘送給鎮遠侯夫人的,鎮遠侯夫人很是珍愛,如今竟舍得将這支簪子送給林嘉月?
她不由想起在她的夢中,鎮遠侯夫人是個很厲害的人,看着很是和氣,卻是一肚子主意與算計,成親當日,一道聖旨下來,宋曕要遠赴西北,她想着戰場危險,他們禮都未成,拉着宋曕的袖子哭哭啼啼不叫他走,是鎮遠侯夫人站出來說什麽“國家國家,先有國後有家”之類的話,惹得一片贊聲。
成親之後,她因宋曕不喜鎮遠侯夫人這個當繼母的,想着夫妻就該一條心,故而也沒将鎮遠侯夫人放在眼裏……宋曕叛國通敵消息傳來後,宋曕被逐出族譜,她也被掃地出門。
一連幾日,她一想到鎮遠侯夫人就氣的牙癢癢。
林嘉月的手在簪子上虛扶了扶,笑道:“三妹妹可是認識這簪子?這是婆母送給我的,說是太後娘娘所賜。”
“我原說這樣貴重的東西不能收,但婆母卻說長着賜不t可辭,要我無論如何都要收下……”
眼見着陳煥章已經離開,林含瑾也不必繼續裝腔作勢,冷笑一聲道:“林嘉月,你很得意是不是?你且等着看吧,過不了幾日就會傳來鎮遠侯府世子通敵身亡的消息,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笑幾日!”
“我還能笑幾日,不勞三妹妹擔心。”若論打嘴仗,林嘉月可沒輸給過誰:“三妹妹有這個閑情逸致,還不如想想自己吧。”
“你覺得嫁給煥章哥哥是門好親事,你扪心自問,這門親事當真好嗎?”
“別的不說,我與煥章哥哥之間的親事是兩家默許的,如今有了更好的選擇,陳太太毫不猶豫忘了當初的話,你說,若來日煥章哥哥高中,有旁的高門貴女想要嫁給他為妻?陳太太會如何?”
“就算不是所有人都像三妹妹你一樣看中別人夫君就下手,但若來日煥章哥哥的上峰送女子與他為妾,你覺得陳家會答應嗎?”
“方才你問煥章哥哥為何待你如此陌生,我倒是能為你解惑一二,陳家與林家一向有來往,從前煥章哥哥曾時常跟着陳太太來林家拜訪,你是如何對他的?當着丫鬟的面說他是小赤佬,說他們是上門打秋風的……那一年我才四歲,煥章哥哥已有八九歲了吧,想必應該記事,從那之後也他就很少來林家了……”
林含瑾一滞:“我,我不記得了……”
林嘉月笑着道:“你當然不記得了,畢竟這等事你從小到大做的太多,哪裏能樁樁件件都記得?”
“但你不記得,不代表旁人不記得。”
“我若是你,定會祈願煥章哥哥飛黃騰達後忘了這事兒,不然啊,這等事就像你們之間的一根刺,他看到你一次就會想起一次來……”
她還記得當初她在淮安時,陳煥章登門拜訪,俞姨母看到陳煥章瘦弱不少,叮囑他注意自己身子,可他卻說——讀書這條路就像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唯有闖過獨木橋,才能讓那些看不起他們的人仰視他。
她想,陳煥章嘴裏看不起他的人大概就有林含瑾吧!
林含瑾嗫嚅道:“那我好好與他賠禮道歉,他應該會原諒我的吧?娘常說,夫妻之間沒有隔夜仇,這門親事陳太太一聽說就忙不疊點頭答應,想必他們家定是喜歡我的……”
林嘉月只覺得她蠢不可言,懶得再與她多話。
她剛走幾步,就看到了林鈞。
父女碰面,林鈞并未說什麽,只叮囑她縱然宋曕不在鎮遠侯府,但她也要盡心孝順長輩,莫要偷懶之類的話。
林嘉月與林鈞這個當父親的也沒什麽話可說,笑道:“父親的話我都記下了。”
今日雖是林嘉月回門的日子,但因林鈞與雲氏鬧了不快,他并未當衆露面。
在雲氏的主導下,席間自是以陳煥章與林含瑾為重,她與陳太太更是相談甚歡。
陳煥章是沉默不語。
林含瑾是若有所思。
唯有林嘉月是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吃吃喝喝的,悠然自得。
陳煥章的眼神頻頻落在林嘉月面上,他不由想起他上次見到林嘉月還是三年前,那時候他要離開南直隸,回到京城念書,兩人就在林嘉月淮安那小院說話,林嘉月笑眯眯看着他:“煥章哥哥才學出衆,人又勤奮,定然能夠高中的,雖說南北直隸學子相争多年,北直隸的學子一直及不上南直隸,煥章哥哥莫要自怨自艾,興許你就是個例外呢?到時候你高中狀元,定能名揚天下!”
“事在人為,就算來日你真的名落孫山,回想起自己勤學苦讀的這些年月,也定會覺得問心無愧。”
“煥章哥哥,我相信你!”
每每他失意彷徨時,總會想起林嘉月這幾句話——事在人為,無愧于心!
林嘉月并非傻子,她自然也能感受到陳煥章頻頻投來的目光,聽着席間誇贊陳煥章才學有多麽多麽出衆的話,知道雲氏的小算盤。
吃飽喝足後,她将筷子一放,就道:“母親,陳太太,我就先回去了。”
雲氏面上有些許慌亂。
這才晌午剛過,林嘉月就離開娘家,旁人議論她在娘家受了委屈不說,若叫林鈞知道,定會覺得她怠慢了林嘉月。
她忙道:“月姐兒,你怎的這樣快就要回去?這還早了!”
林嘉月輕輕笑了笑:“母親說的是,的确是時候還早。”
“雖然我與煥章哥哥,不,陳公子年幼熟識,卻是男女有別,如今我已嫁為人婦,不好長久與陳公子久居一室。”
“陳太太向來重規矩不說,且又是客人,沒道理叫客人離開的道理,所以我就先回去了。”
方才陳煥章也曾提議分席而坐,但雲氏卻道她與陳煥章自幼熟識,沒必要如此見外,陳太太點頭附和……她這一番話将雲氏與陳太太都罵進去了。
雲氏多有挽留,但林嘉月走的卻是毫不猶豫。
陳煥章索性也站起身道:“……林姨母,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功課沒做完,就先行回去了,您與我娘好好說話吧。”
雲氏見陳太太幾次與他使眼色,可他像沒看見似的,便忙道:“瑾姐兒,送煥章出門去吧。”
林含瑾還沒站起身呢,陳煥章像躲瘟神似的往外走:“外頭天冷路滑,就不勞煩三姑娘了。”
林含瑾眼睜睜看着陳煥章離開,只覺委屈。
陳太太瞧見她這般模樣,心中愈發滿,這門親事從始至終都是林家主動提起,可見林三姑娘對她兒是情根深種:“三姑娘莫要不高興,煥章這是心疼你,別看這孩子寡言面冷,實則卻是面冷心熱,這樣的男子知道疼人,來日你嫁給煥章,他定不會叫你受委屈的。”
林含瑾心裏這才好受一二。
反觀陳煥章卻是一點高興不起來。
他回去之後坐在書房,呆坐了兩個時辰,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他喜歡林嘉月嗎?
自然是不喜歡的,從小到大,陳太太就時常教他,娶妻該娶賢良淑德之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就該像他寡嫂一樣,雖說容貌不甚出衆,但出身書香之家,而非一身銅臭味的商戶。
但他又不不得不承認,林嘉月長得可真美啊!
從前他以為自己會娶林嘉月為妻時不覺得,闊別三年時間未見,林嘉月長得更好看了,特別是與林含瑾在一起,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比起林含瑾,他自是更願意娶林嘉月為妻的……
整整一個下午,他腦海中想的都是些有的沒的。
直至陳太太回家,一把推開了陳煥章書房大門,他這才回過神來:“娘,您回來了!”
陳太太臉色鐵青,厲聲道:“煥章,今日你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可是放心不下林家兒姑娘?那等顏色的女子,一看就是紅顏禍水,你将她娶進門後,哪裏還有心思讀書?”
“若你真将她娶進門,碧娘會不高興的……”
她口中的碧娘正是陳煥章的寡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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