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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己兒子怎麽辦?

仲甘平吩咐下去,急切地想盡快找到昨日的那位少年神醫。

這樣一來,這件事情便不止是廟內百姓知道了,很快就傳開了來。

寧王府中也有不少人知悉,經常在外頭街市上東奔西跑賣雞蛋的侍衛丙也聽說了,回去對他的義父師傅丁一說,兩人猜測,會不會那少年神醫就是當日悄悄給他們送來風寒藥的人?若是如此,當真是救了他義父的性命,是天大的恩人了!

那仲甘平想找到那少年神醫,師傅丁也想找到,救命之恩,豈能不報?

只不過,找到了,又能怎麽報答呢?

父子兩人犯起了難,他們的積蓄都在之前治病時花光了,現在雖然還有一些替三少爺跑腿賺來的銅板,但是也并不足以報答那人啊。

侍衛丙深深地惆悵起來,現在歲末寒冬,即便是上街砸碎石賣藝,也賺不了幾個錢,現在最賺錢的就是糧食了!

他忽然便想到三少爺的那些母雞——

那些雞能生那麽多蛋,三少爺有那麽多只,若是自己借走其中一只,他是否會發現?他保證,他只是借走一陣子,多生幾次蛋,等賺取一點銀兩之後,就迅速還給三少爺。

侍衛丙本不是會雞鳴狗盜之人,但是此時考慮到那無法報答的救命之恩,他腦中這個念頭還是一閃而逝。

……

永安廟內有個風寒到快死了的人,被一碗湯藥救活的事情,很快也傳到了寧王夫人耳中。

她焦灼如焚的心中這才燃起一絲希望,幾乎是立刻便強勢地吩咐下去:“一定要将人給我帶來!三日之內,必須給我找到那少年,必須将良藥端到文秀面前!”

周圍的下人眼觀鼻,鼻觀心,紛紛在心裏想——偌大的京城,要想三日內找到一個沒露過臉的人,哪裏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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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王妃終日表面端莊,實則做了不知道多少欺壓人的事情,這二少爺自溪邊回來後就一病不起,可真是報應吶……

當然,沒有下人敢将這些說出口,都趕緊出去找人了。

寧王夫人連日以來急火攻心,憔悴了不知多少,此時坐回床邊上,握住陸文秀的手,稍稍松了口氣……

既然有人被治好了,說明那少年神醫還真的有兩把刷子,只要找到,文秀便有得治了。

——她此時還以為,事情只是找到一個人那麽簡單。

……

此時永安廟內正你一句我一句,病重的百姓紛紛埋怨昨日那幾人。

——“若不是你出言不遜,昨日那少年神醫又怎麽一言不發,收拾起東西便走?都怪你,害得我們沒了藥醫治!”

——“這能怪我麽?你們昨日不都是不相信,以為那少年在诓騙人?!”

——“現在可怎麽辦?找不到神醫大人,我們還是得等死!”

而陸喚醒來之後,便打算今日提前将剩餘的藥煎煮好,再倒進水囊中帶去,以免和昨日一樣,要在擁擠的廟內,借用主持的火爐煎藥,那樣會浪費很多時間。

除此之外,他還打算花了一些時間,将昨夜沒有雕刻好的東西繼續雕刻好。

因此上午便沒有去永安廟內。

但他萬萬沒想到,清晨時就看到桌案上多出來五十包藥。

自己屋內、院子裏突然多出東西,陸喚已經漸漸習以為常了,并沒有第一回 見到猛然被換掉了的被褥那樣吃驚。

不過這些藥可當真是及時雨。

莫非,那人知道自己昨日去了一趟永安廟,知道自己的所為?

這種一直被關注着的感覺,令陸喚心中有些複雜。

對他而言,是從未嘗過的感覺。因為從小到大,沒人關心過他,沒人在意他是死是活,更別說這樣在意他的一舉一動了……

可他隐隐中覺得自己,好像并不排斥——

甚至,不知何時,他似乎開始期盼那人的到來,和那人進行溝通了。

除此之外,桌岸上自己表示謝意的字條也被對方取走了。

雖然那人仍然并未留下任何回複,但是陸喚發現,先前那人總是三四日才來一次,而昨日,好像是頭一回,一連兩晚都出現。

這意味着,在他開始留下字條之後,那人與他的交流溝通開始變得愈發頻繁。

不知為何,光是知道了這一點,陸喚心中竟然就多了隐隐的雀躍。只是,他面上分毫不顯。

思及此,陸喚今日又在桌岸上留下了一樣東西和一張字條。

……

而宿溪為了跟上游戲中的劇情,特地定了淩晨三點半的鬧鐘,就是為了看看永安廟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三點半還是深夜,她掙紮着醒過來,摸出手機,迷迷糊糊地上線。

一上線,就捉住了崽崽正在往桌案上放東西。

只見——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木雕兔子,大約巴掌大小,小巧玲珑,木紋漂亮精致,在崽崽窗前清晨的晨曦照亮之下,竟然隐隐有種玉的光澤,十分精美讨喜。

大概是因為上回得了她的兔子燈,所以特意雕刻了一只兔子送給她?

宿溪根本沒見過這種好東西,頓時驚喜得清醒了過來,支撐起手肘,認真地盯着桌案前的崽崽。

又是送她的?

宿溪昨天心中還吐槽旅行青蛙那款游戲每天都送明信片,而這款游戲卻什麽都不送,崽崽就一而再再而三地送她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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