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反向攻略26

反向攻略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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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厭雪确實想殺了他。

他無法忍受任何人對他與長穗的否定。

什麽有情人難成眷屬, 怎麽就必有一死?!會死的人是誰,該死的人又是誰?所謂眼前的假象,是在諷刺他是仗着長穗記憶混亂, 才能偷來的短暫溫情嗎?

騙子。

該死!

慕厭雪收緊力道,勢要弄死這個咒晦他的蝼蟻, 紛亂中, 一道清軟慌亂的聲音穿透陰暗浮上耳邊,“慕厭雪, 你是要殺人嗎?”

細白的手指覆上他的手背, 企圖掰散他的五指, 長穗顫聲:“我有些不舒服……慕厭雪, 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

……長穗在害怕他。

她所熟悉的慕厭雪,縱使性冷也是随和溫柔的,絕不是這般暴戾視人命如草莽的模樣, 這讓她感到陌生。

直到慕厭雪帶着她走出很久, 她都有些恍惚不安,遠離吵嚷的人群,他們停在樹下, 慕厭雪捧起她的面容, 因情緒的壓抑嗓音發啞,“是頭又痛了嗎?”

他的手指發涼,還帶着微微的顫。

見長穗臉色發白,他拿出随身帶着的瓷瓶,倒出一粒血蓮丹喂到她的唇邊, 長穗搖了搖頭,“已經好多了。”

她其實是在騙慕厭雪。

根本沒什麽不舒服, 這只是她阻住慕厭雪傷人性命的謊言。見慕厭雪還在看着她,長穗以玩笑的口吻道:“你剛剛有一點點可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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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說不要生氣了,也不要因為旁人的胡言亂語壞了心情,只要他們問心無愧、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任何流言蜚語都只是笑話。

只是,不等她将這些話說出來,手腕一緊,慕厭雪直接将她擁入懷中。

“抱歉……”他抱她的力道極緊,手臂圈攏将人禁锢在懷,是絕對占有的姿态。情緒還是難以平複,慕厭雪将面容埋在她的項窩,厮磨輕蹭着,“我只是太害怕了。”

他怕那些胡言亂語為真,怕所謂的一死将他們陰陽永隔,最怕會失去長穗。

在慕厭雪眼中,并無善惡好壞之分,所做之事也只是憑心意妄為。若長穗肯喜歡他,他并不介意按着她的喜好改變,可長穗不肯給他機會,旁人也總見不得他好。

“吓到你了嗎?”慕厭雪低下了嗓音,垂着眼睫輕語,“以後不會了……”

長穗總罵他是沒有人性的瘋子,不滿他嗜殺成性輕賤人命,她不喜歡的,他都可以改,總歸這些對他都不重要。只要長穗肯留在他身邊,他甚至願意做個好人,把到手的南榮還給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獻給她。

長穗的腦袋悶在他懷中,能夠清晰聽到他跳動的心跳,艱難探出腦袋,她安撫般拍了拍慕厭雪的後背,“其實也沒有很怕……”

“是你先前太溫和了,我還以為你脾性很好,沒想到你還蠻兇的。”如今想來,慕厭雪先前對她的“兇”,不過是陪小孩子過家家。

長穗認同着他,“那個老頭兒說話是挺氣人的,人家算命都往好的說,他怎麽一上來就唱衰,還說什麽兇險無歸,必有一死……聽得我都害怕了。”

一聽到“死”字,慕厭雪的呼吸都輕了,摟在她腰上的手臂又緊了些,“你信?”

長穗遲疑着回:“……不信。”

占蔔之術本就是信則靈不信則是胡言亂語,全憑個人心意。長穗原是有些信的,就算不信也會持有最起碼的敬畏,但在老頭兒拿出錦囊漫天要價時,她就持了懷疑态度,沒想到慕厭雪的反應比她還激烈,竟直接打人。

興許是長穗的話撫慰到了他,慕厭雪親了親她的臉頰,柔下聲線,“我的穗穗會長命百歲,喜樂無憂。”

也會喜歡他。

長穗被他逗笑了,手臂勾上他的脖子,學着他親上他的臉頰,“我們要一起長命百歲!”

慕厭雪看她的神色深了,将人抵到樹上,他傾身籠罩,吐出的氣息開始缱绻不明,“穗穗的意思是……想讓我一直陪着你嗎?”

長穗被困在他與樹之間,不等回答,唇C舌便被吮S舐堵住,慕厭雪的唇溫有些發涼,暴烈的進攻後又是溫柔厮磨,長穗因他突兀的舉動亂了陣腳,只能被迫高仰面容,承受他突如其來的纏吻。

此處偏僻,又有樹蔭掩蓋,并不顯眼。可他們畢竟是在外面,而且還是在廟寺,在這種清靜聖所行親密之事,總是有些肆意妄為,不敬神明。

“別……”長穗偏了偏面容,想要躲開慕厭雪的親口勿,又被他追着扣住後頸。

遠處人群的吵嚷依稀可聞,仿佛正在逼近,長穗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揪皺了他的衣袖,掐上他結實的臂肉,緊張到亂了呼吸。

直到嗆咳出聲,慕厭雪才留給她順緩機會,長穗羞的皮膚泛紅,盛着潤霧瞳眸瞪向他,“你過分了!”

慕厭雪拭去她唇角的水漬,想親又被她躲開,只能啞聲道歉,“情難自控。”

“我說什麽了,你就情難自控……”長穗還有些喘,見無人注意到他們,緊繃羞恥的情緒才有所緩解。

看到不遠處矗立的廟宇,她沒好氣扯住他的衣襟,“走,跟我去上香叩拜!”

身為靈物,長穗敬畏天地尊重自然法則,哪怕記憶錯亂,也是個知禮守法的人,若不是被慕厭雪鑽了空子,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同他在外面做這種荒唐事,尤其是寺廟。

先是去捐了香火錢,緊接着去排隊上香,看着前面長長的隊伍,慕厭雪提醒,“要等很久。”

長穗塞給他三根香,“那也要等。”

她臉上的緋色還未淡下,起先是被慕厭雪親出來的,後來則是折騰着捐香火錢忙出來的。何必呢?

慕厭雪不太懂,為何她浪費時間也要去給死物磕頭叩拜,他都不曾受過此等大禮,它們又有什麽資格受他叩拜。心中有些不暢,慕厭雪垂下眼睫,漫不經心把玩起長穗的手指,“穗穗信世間有神?”

長穗想了想,沒有明确回,“我信冥冥中皆有定數,無論何時,都不可藐視妄空。”

也不知是不是認同她的言論,慕厭雪沒再開口,只是輕輕笑了幾聲。

隊伍蔓延到長階之下,沒過多久,他們身後接了密密麻麻的人,即将拐彎到另一道。路過的人見怪不怪,等待的人面色恭敬沒有絲毫不耐,有些還在低念着一會兒要求的心願。

慕厭雪身處其中,像是異類,他既不敬神也不願拜神,卻陪在長穗身邊耐心等待。

輪到他們入廟,近乎用了半個時辰,看着地上爛舊的蒲團,慕厭雪颦起眉頭,看到長穗先他一步跪了上去。見他幹站在原地未動,長穗輕咳中催促,慕厭雪眼皮跳動,屈膝跪下時,俊美的面容已陰郁冷沉。

承他一拜,全是看長穗的面子,真是給它們臉了。

他還是先前那句話,諸天神佛,不過是人的貪嗔妄念凝集,人力無法達及,才會愚蠢到信神拜佛,妄想欲念成真。慕厭雪也有妄求,但他的妄求不需要神佛保佑,比起相信那些虛無缥缈的東西,他更信自己。

想要的,就該自己去奪取搶獲,哪怕不擇手段,哪怕罪孽深重。

“穗穗。”看着俯首叩拜的長穗,他跪的筆直,深吐一口氣,“你的妄求是什麽?”

是保佑桓淩平安無恙,還是南榮繁盛不衰,亦或者,是盼着他死無葬身之地還她自由?

長穗動作一頓,被他打斷心中的訴願,茫然回問:“你在說什麽?”

沒想到都到這裏了,他還敢胡想亂言,帶着幾分惱道:“我的妄求是神明恕你不敬,不過想來妄求只能是妄求,t像你這樣膽大包天神鬼不忌的高人,我要是神明,都要天降雨雹只追着你砸,讓你看看什麽是天高地厚!”

所以,她的妄求是他……?

她的叩拜敬畏,是擔憂神明降罪于他?!

慕厭雪先是一愣,緊接着笑了出來。看着長穗起身,他學着她開始慢吞吞的叩拜,起身上香時,聽到一旁的長穗小聲嘟囔:“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千萬不要同傻子計較……”

手指施力,香柱插入灰爐,慕厭雪思索着安撫她,“只是雨雹的話,我還承得住。”

“閉嘴!”長穗真想把香灰塞入他嘴裏。

“……”

時間還早,難得出來一趟,長穗不願回去,又拉着慕厭雪去逛攤鋪。

當他們再路過那片占卦攤子時,已經人去樓空,只剩了張空蕩蕩的破桌子。想起老頭兒哭喊着跑遠的模樣,長穗摸了摸脖子,“你剛剛……不是真的要掐死他吧?”

慕厭雪默了瞬,“怎會。”

他裝作風輕雲淡的語氣,“吓吓他而已。”

“那你裝的可真像,連我都被你騙到了。”得知慕厭雪不是真的要殺人,長穗輕松了不少。想來老頭兒也只是被吓跑了,慕厭雪一直同她在一起,沒機會來刁難驅趕。

“走吧,你不是想去買糖人嗎?”慕厭雪帶着她往前走。

“等等。”長穗走了兩步,餘光掃到破桌的桌角,蹲下x身從裏面撿出一枚錦囊,好像是老頭兒口中五十兩的開關錦囊。

“裏面好像有東西……”想到他說的化解之法,長穗打開錦囊,看到裏面塞了一張符紙。

展開,上面寫着:前世孽緣今世續,不是姻緣莫強求;執念深重化為業,所念皆空因果循。

“這是什麽意思?”長穗将符紙拿給慕厭雪看。

大抵是厭惡至極,只掃過一眼,慕厭雪便将符紙連錦囊扔到地上,淡淡道:“騙人的東西,管它做什麽。”

“可是……”長穗還想說什麽,但看慕厭雪臉色不好,終是閉了嘴。

她并沒将這件事放在心上,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回攤鋪。

買了糖人,嘗過了糖葫蘆,長穗又打包了些味道極好的酥糕,感覺恢複了不少食欲。正愁悶東西太多如何拎,知柏悄無聲息出現在他們身旁,默默接過自家公子手中的雜物。

長穗驚訝,“他一直跟着我們?”

總算能空出手牽長穗,慕厭雪嗯了聲:“只是過來幫我們拎東西。”

有人幫他們提前把東西買貨運回馬車,長穗沒了負擔,再看到喜歡的東西沒再猶豫,直接出手。路過書攤,她本無意停留,餘光忽然掃到一本暗紅封皮的怪書,名為《啞書》。

“啞書?”長穗将書拿起,“好怪的名字……又有點耳熟……”

她問慕厭雪,“我之前看過嗎?”

慕厭雪提醒她,“面具攤。”

長穗馬上想起,那對熱心腸的姐弟曾提過這本《啞書》,裏面好像提到了苦厄煞面。見長穗有興趣,攤主熱情介紹:“這本《啞書》可是百年古書,據說是百年前,從北涼王宮逃出的啞女所寫,記載了北涼王朝的興衰覆滅……”

“一書難求啊,姑娘你是不知有多少人求買《啞書》,現在書市全是亂七八糟的仿本,內容胡編亂造難分真假,我這可是花大價錢買來的初始手抄本,別看它破破爛爛字跡不清,但內容絕對保真!”

盡管攤主開出了天價,但出于一些不知名的好奇心,長穗還是将《啞書》買了下來。

他們從頭逛到尾,最後逛到了攤角,長穗注意到桌面擺放着整齊的紅布,好奇問道:“這是什麽?”

攤主是位年老婦人,慈眉善目笑起來很溫柔,“這是月老線,在上面寫上自己與心愛之人的名字,挂到姻緣樹,月老便會保佑有情人終成眷屬,恩愛美滿。”

順着婦人指的方向,長穗看到一棵巨大古樹,枝幹上挂滿了飄動的紅綢。想到神棍老頭兒那句“有情人難成眷屬”,長穗下意識看向慕厭雪。

慕厭雪在看那棵姻緣樹,注意到長穗的目光,他偏轉面容,對着長穗挑了挑眉,“看我做什麽?”

長穗猶豫,“我們……要挂嗎?”

慕厭雪反問:“穗穗想挂嗎?”

長穗伸了伸手指,像是在計算自己如今對他的喜歡到了幾根手指,慕厭雪在一旁等着她,“算清楚了嗎?”

嚴格來講,她對他的喜歡,還不能挂月老線,但猶豫了再猶豫,長穗還是決定遵照內心肆意一回:“挂!為何不挂!你不是我夫君嗎!”

就算她現在不夠喜歡慕厭雪,想來将來也是要喜歡的,至少先前很喜歡。無論如何,他們身為夫妻,挂個紅線求月老保佑都是正常的,“剛好驅驅先前的晦氣。”

什麽無歸必死,什麽孽緣姻緣,什麽執念因果……她用慕厭雪都要平安百歲,順遂無憂。

買了月老線,找來筆墨,長穗一筆一劃在紅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又将筆遞給慕厭雪,“該你了。”

看着紅綢上的名字,慕厭雪捏着筆沒動,“穗穗當真想好了?”

“這有什麽想不好的。”不過是在古樹上挂根紅布。

慕厭雪擡眸看向她,“聽說這棵姻緣樹靈得很,一旦挂上,我們便要生生世世做夫妻,當真不悔?”

長穗有些無語,“你好奇怪。”

先前不敬神佛,還敢當着神像的面說什麽妄求,如今不需叩拜上香,只是從樹上挂條月老線,反倒慎重的再三确認。

每一筆勾勒認真,慕厭雪羽睫垂落,眉目洇潤柔色,“我是不信神佛。”

目光微擡,他對上長穗澄澈好奇的打量,用筆尖點上她的鼻頭,“但我信月老會護佑你我,無人能将我們分開。”

這并不沖突。

長穗呆了下,擡手摸上鼻子,抹來一手黑,直接将整張臉抹花了。

“好啊你……”姻緣樹前都敢欺負她,這怎麽能忍。長穗勝負欲起,手指浸入墨中攪了攪,朝中樹下的玄衣男子撲去,挂在他的後背揪住他的臉皮,勢要将他整張臉抹黑。

兩人動靜太大,引來一旁姑娘的捂嘴偷笑,這麽俊俏的一張臉都舍得抹,只誇着他們恩愛有活力。

“有活力”的兩人,最後都變成了大花臉,誰看到都要忍不住笑出來。

長穗還好,只有鼻頭和側頰是黑的,慕厭雪總要讓着她,而長穗可不知讓字是何,她是當真不心疼慕厭雪漂亮的臉,白皙的臉皮上遍布長穗的指印,像是被貓撓過,隐隐還印着手印。

“公子……”知柏垂着腦袋遞濕帕時,都不敢看慕厭雪了。

接過帕子,慕厭雪先給長穗擦臉,長穗咬着唇瓣努力憋笑,最後還是沒忍住,推開他的臉,“你還是先給自己擦吧。”

長穗笑着道:“慕厭雪,你現在好好笑……”

慕厭雪并不惱,執意先幫長穗把臉擦幹淨,只有在她笑得太大聲時,才掐了掐她的臉,“不覺得我可怕?”

他是在問曾經那個長穗。

現在的長穗笑出了眼淚,“是可笑……”

慕厭雪也跟着她笑了,吐出的氣輕了些,“那你便一直笑罷。”

“笑久一些。”

不要再對着他哭求尋死了。

長穗以為慕厭雪是被她氣笑了,在威脅她,連忙擺手說不笑了,“那裏有水池,我們去洗一洗……”

已經入夜,廟會的人只多不少。

見不少人放蓮燈,慕厭雪也給長穗買了一盞,小小的蓮花燈中燃着短燭,隐約刻有長歲字樣,“需要許願嗎?”

長穗看到,不少人都在閉着眼睛許願。

慕厭雪擦幹淨了臉,月光下面皮白皙五官精俊,投落在長穗身上的眼瞳熒惑幽幽,好看勾人的像夜色裏的妖鬼,盯得長穗不敢對視。

他說:“随你。”

不是敷衍,是極致的縱容寵溺,不受世俗約束。

長穗捧着蓮燈蹲到河邊,撩了撩水面嘟囔着,“還是許一個吧。”

正想着許什麽願望好,一片樹葉悠悠落至水面,風聲沙沙,在笑嚷的籠蓋下,有什麽東西悄無聲息穿透黑暗,朝着他們撲刺而來。

“穗穗——”只聽一聲驚呼,長穗被慕厭雪撲倒在岸邊,鼻梁重重撞上他的肩膀。

蓮花燈在手中脫落,啪的一聲墜入水中,周圍傳來人群的尖叫跑動,甜腥的血氣在四周漫開。發生了什麽?

長穗被慕厭雪緊緊護在懷中,什麽也看不到,她試探性去摸慕厭雪的手臂,聲線不自知的發顫,“你、你還好嗎?”

慕厭雪的呼吸重了些,幾個吐息後,低啞開口:“我沒事。”

刺客來的突兀,加之t臨時更改路線廟會人多眼雜,慕厭雪帶來的人手防衛疏忽,險些釀成大禍。

“公子,馬車已經停在院門。”知柏護送着他們撤離。

長穗被慕厭雪打橫抱起,總算能看到廟會中的亂象,十幾名黑衣人舉着刀劍朝他們沖來,又被從天而降的鬼面人攔截。一時間,廟會亂成一團,衆人紛紛逃竄攤鋪翻倒,還有無辜之人波及受傷,倒在地上掙紮着往外爬。

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

“慕厭雪……”長穗看的發怔,被慕厭雪按住後頸遮擋雙目,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別怕。”

長穗抽了抽鼻子,發出悶悶的嗯聲。

她不是怕了,只是感覺茫然無措,不知剛剛還好端端的熱鬧廟會,怎麽轉眼就成了人間煉獄。大抵是看出了她的憂心,慕厭雪低聲安撫,“我們的人會處理好這裏,不會傷及無辜。”

這樣最好。

長穗的鼻子有些發酸,感覺四周的血氣更重了。

“慕厭雪,你受傷了嗎?”

知柏正護着他們穿出人群,慕厭雪沒有馬上回應,側身避開撞來的人群,他隔了片刻反問:“怎麽了?”

長穗剛要開口,忽然看到,有血珠滴在了他的肩膀。遲疑觸摸臉頰,長穗在鼻間摸到濕漉漉的痕跡……是她又流鼻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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