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 第12章
◎力道輕了◎
秦宜年有些傻眼,他想不出其中聯系。
沈烈為什麽在這?在陳靜安的病房,且稱呼親昵,又在晚上,他很難不想到點什麽。
“沈總,你怎麽在這?”
外套擱在病房內,沈烈沒穿,折騰到半夜,襯衣也沒有不該有的折痕,依然光鮮,他想抽煙,想起在醫院,于是打消念頭反問:“很奇怪?”
似笑非笑。
秦宜年克制着暴走情緒,冷着嗓音說要見陳靜安,沈烈不緊不慢往前踏一步,擋着路。
“我說了,她睡了。”
“別擋路。”秦宜年咬牙。
“秦總倒是趕時間。”沈烈垂眼,扯過他領口,領口位置上蹭上的口紅,脖頸位置上的痕跡或輕或重,甚為紮眼,“就急到身上的葷腥都來不及處理,你覺得合适嗎?”
秦宜年有所反應,本能扯回領口,他迫切地想系上扣子,就好像藏起來,就真能當無事發生,他沒看沈烈:“這是我跟靜安的事。”
“以前,或許是。”
“什麽意思?”
沈烈卻并不作解釋。
秦宜年握緊拳,隐忍克制地皺眉,他想動手,但也太多利益牽扯捆住他手腳,他知道自己處在什麽位置,沈烈又在什麽位置,這世界本就不公平,有的人生在頂端,有的人從出生起就低人一等。
拳頭握緊又放開,他想掉頭離開,卻瞥見張望的護士,又覺得自己窩囊可笑,倏地轉身,冷不丁質問:“你們什麽時候搞在一起的?”
“先生,這裏是醫院,請你注意說話音量。”護士的聲音從身後飄過來。
沈烈擡手,輕笑,示意他來處理。
“你們在一起多久?”
“兩年,怎麽?”
“兩年,你就這麽看她?”
“不然呢?半夜你從他病房裏出來,我應該怎麽看?”秦宜年覺得挺諷刺,他當初追了陳靜安大半年,他們認識才多久?
沈烈笑:“你呢,又是從哪出來?”
“這是我跟她的事。”
秦宜年神情有隐隐不耐:“說啊,什麽時候,是調我來濱城之前,還是之後?我倒是不知道沈總品味獨特,有用二手的癖好。”
“二手?”沈烈微不可微的擡眉,“你們秦家倒是好修養。”
“不是嗎?我跟陳靜安在一起兩年,你要是有這個意思你早說啊,何必兜這麽大圈子,等我玩膩了,不是不能給。”
秦宜年擡手擦唇,是掩飾不了抖動,他感覺到自己被愚弄,被惡心,他所做的一切都變得情有可原,不止他一個人犯錯。他想到那天晚上,他帶陳靜安見大哥,那時候就開始了嗎?當着他的面,暗通款曲?
他控制不住地在想,陳靜安在沈烈面前是什麽樣子,溫柔、體貼、或者完全相反?
“你們搞一起多久了?進行到哪一步,接過吻還是上過床了?”
先回答的是病房推門聲。
陳靜安穿着病號服,液已經輸完,手背上留着針跟繃帶,走廊上慘白的燈光照在她身上,臉色也不會好多少。她緩慢眨着眼睛,到最後才聚焦到秦宜年身上,她其實沒睡,她睡不着,躺在病床上枯熬。
那些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到了,陳靜安第一次覺得人難過到一定程度,反而不難過了,眼眶裏是幹涸的,在沒有半點東西。
“靜安。”
這次,秦宜年是是真的心慌,看見她現在的樣子,他那點底氣消失殆盡,他怎麽會不知道陳靜安的為人。
“對不起,你跟我提分手,我完全亂套,那些話你別當真,我真是糊塗了才說出來的……”
陳靜安走過來,走到他面前,直接了斷甩過一巴掌。
“滾。”聲音嘶啞。
這一巴掌,兩個人之間最後點微妙聯系也斷了。
秦宜年偏着臉,舌頭抵過被打的位置,沒說完的話吞咽回喉嚨,像是以前卡住魚刺,痛意并不明顯,卻難以忍受,再用力往下咽,有的只是灼燒感。
事已至此,再說什麽呢?
陳靜安眨眼,重複:“你滾。”
護士适時地上前,拉走秦宜年,說着時間不早,這邊謝絕探訪,讓病人好好休息。
陳靜安看着秦宜年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角落。
結束了。
他們之間徹底結束。
好半會,陳靜安轉過身,往回走,沈烈依然在遠處,氣定神閑,他永遠這樣,不動聲色游離在外,只要動下手指頭,就能編排出一場好戲。他這樣的人,應當去當導演的。
“殺人誅心,沈先生這次可滿意了?”陳靜安問。
沈烈一向不掩飾,回:“力道輕了。”
陳靜安忽然莞爾一笑:“沈先生,我也不想見到你。”
言外之意,你也滾。
陳靜安走進病房,關上門的同時臉也徹底冷下去,她背靠着門發了好一會呆,眼睛已經适應黑暗才走向病床。
門外的沈烈有些意外地擡了下眉,片刻後扯動唇,笑意很深,他沒有進去,盡管知道病房無法反鎖,外套沒拿,但帶了手機,打給司機的同時拔腿下樓。
司機接到電話時,人在醫院附近的病房,以為有事,條件反射翻身從床上起來,作勢要出房間下樓。
的确是要下樓,需要再開一間房,給老板的。
他愣了下,病房裏有張沙發床的,以為沈烈是住不習慣,卻聽老板慢悠悠道:“沒辦法,有人讓我滾。”
誰?
病房裏就兩個人,能有膽子讓沈烈滾的,似乎也只有那位陳小姐。
“……”
但司機怎麽覺得老板不僅不生氣,反而挺高興?
豎日一早。
病房裏已經人去樓空,醫院裏告知陳靜安繳納了醫藥費跟住院費,人已經走了一個小時。
司機下樓将情況如實轉告,沈烈翻動着文件,一頁接着一頁,并不意外,她如果還在就不是陳靜安,他懶散地撐着眼皮,讓開車回京城。
—
分手并不比想象中難熬,陳靜安表面平靜,連阮靈都氣到咒罵秦宜年好幾天,當事人反倒安慰她,阮靈也跟着啞火,之後默契地不在提起這個名字,就好像沒這個人,一切歸于平靜。
陳靜安感覺分手更像是陣痛,畢竟在一起兩年,去過的地方做過的事太多,她會突然想起來,卻又要假裝無事發生。
但能讓她喘口氣的,沈烈也沒再出現。
陳靜安有些慶幸地想,他或許對自己已經失去興趣,又或許他從開始的興趣只在于将她的生活攪動的天翻地覆,他已經做到,自然喪失興趣,轉而去尋找其他樂子。
她在努力恢複正常生活,上課練習,去看望老師,偶爾有聯誼活動,跟師哥師姐吃飯聊天,向父母報備生活,跟普通大學生沒有半點區別。
陳母會每周習慣性跟女兒視頻,詢問學習情況,缺不缺錢,但今晚,陳靜安明确感覺到母親臉上的倦意,撐着臉,笑容也很勉強。
“最近很忙嗎?”陳靜安關切問。
陳母搖頭笑笑:“沒有,可能是沒休息好。”
陳靜安起初也并未在意,但多聊幾句,發現母親似乎不在狀态,追問幾句後,陳母摘下眼睛,揉了把臉,然後重新戴上,又恢複平日裏溫婉模樣:“真沒什麽事,你一個小孩子,不要總操心那麽多。”
“媽,我成年了。”
陳母閉了閉眼,嘆口氣:“是你舅舅的事,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麻煩了些,有些費神。”
“舅舅怎麽了?工地上的事嗎?”陳靜安擰眉。
舅舅賀頌文一直未婚,拿她當自己孩子疼愛,兩個人不過相差十二歲,關系反而更像兄妹,她小時候總愛黏着他。
“你就別問了,都是大人的事。”
父母不願意說,陳靜安只能問舅舅,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答。
賀頌文聽她有些生氣,笑着說:“真沒什麽事,你舅舅你還不知道麽?我這幾天會到市區,順便來看看我們家的大音樂家。”
聽賀頌文語氣輕松,陳靜安也沒再多問。
真正知道是幾天後,賀頌文跟陳靜安約在學校附近的餐廳吃飯,賀頌文捏着她的臉說瘦了,點上一大桌菜。飯沒吃一會,賀頌文手機一直在響,他讓陳靜安先吃,自己起身去接電話。
“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我也做了這麽多年市政工程,不說老人,也算有些資歷,林哥,這事不該這麽做。”
“我知道,有問題的地方我改,但總揪着我不放,是不是就有些故意了?吃飯請過多少次,這工程卡在這,我怎麽交差?”
“您幫個忙成不成,這人情我就欠下了。”
“……”
賀頌文挂掉電話,轉身,看見陳靜安,輕嘶一聲點她的額頭:“什麽時候養成偷聽電話的毛病?”
陳靜安問:“所以是工程的事?”
見瞞不住,賀頌文就簡單說幾句,他前兩年接了京城郊區污水處理項目,眼看着完工,卻卡在驗收的環節,監理是油鹽不進的主,挑各種問題毛病,他做工程這麽久,知道對方有意搞事,工程又在這時候被多次舉報,各種審查。工程驗收不了,工程款下不來,各處需要錢。
“搞工程的,都正常,你也不用多想。我這次來,也是找人幫忙。”
“有門路嗎?”
賀頌文給她夾菜,不再多說:“大人的事小孩別管。”
“又來。”陳靜安握筷嘆氣。
飯吃完,電話又打來,這一次,賀頌文倒不避着她了,電話裏陪着笑臉說盡好話,最後對方給他一個號碼。
“記下來。”
賀頌文拿出随身帶的紙筆,寫下:“姓沈,沈先生。”
陳靜安手一抖,筷子夾起的青菜掉回碗裏,熟悉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顫栗,仿佛沈烈就在眼前,斯文儒雅,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雙上合掌,愉悅地告訴她游戲還未結束,他還沒玩膩。
作者有話說:
我感覺要再排一次雷,強取豪奪敲重點啊寶們,沈總有點壞
我以前愛看那種古早的,是真愛看,但那時候大多都是法制咖,現在肯定不能寫,沈總也不會做,但就還是會耍點手段。
追妻有,在後面,現在,是有點狗,接受不了的及時止損吼!!!
另外,五一假期快樂!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咕嚕十三、65897633 1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