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32   第32章

◎他只是突然感覺不滿足◎

“騙子!”

陳靜安耗盡體力, 任由他抱着,頭暈加重,她只好趴在他的肩頭,臉上的紅有加重, 是接吻時缺氧導致, 她閉着眼随時都要睡過去。

有一刻的錯覺, 好像兩人是交頸的親密戀人。

枕着他的肩膀也并不舒服,肌肉分明, 全身上下硬如石塊, 她說要回房間。

“你回。”沈烈放開手。

意思很明顯,讓她自力更生。

陳靜安不可置信地睜眼, 沈烈捏住她的鼻尖,觸感溫潤感覺很好, 看她因為被捏住鼻尖, 條件反射般張嘴, 像是金魚吐泡泡般, 氣消了大半,他抱着人從沙發起來,看着瘦抱着也輕,他徑直上樓回房間。

房間燈沒開,借着走廊的餘光, 沈烈低身放人, 氣息在淡去,他感覺到不适, 握住她的手推至頭頂, 低頭吻下去。

那味道又再一次強烈, 悄無聲息, 在呼吸交纏間将他包裹住,他沉溺其中無法自拔,甚至想再多一點,他不介意溺斃其中。

不同于沙發的熱烈,這一次溫柔妥帖,一下一下吻着,吻她的鼻尖,吻她的唇邊,也吻她的眼睛,感受眼睫的顫動。

小心翼翼,生怕碎掉。

衣料單薄,她抵着他胸口劇烈起伏,他能感受到屬于她的柔軟,他碰觸過,胸衣刺繡紋路似乎印在掌心裏,滾燙洶湧,根本無法細想,好像被置于太陽地暴曬,每一滴水份都被榨幹。

他從未渴成這樣。

陳靜安感覺置身水中,潮水一遍遍襲來,溫潤潮濕,她沒力氣閉着眼,随波逐流。

“你說不碰我的。”聲音從唇畔一側溢出,話直接遞到他嘴邊,被他卷入腹中,他輕笑,有得到便宜的自覺。

“是你先碰我的,還記得嗎?”

“你說我很臭。”她記得他的神情,很嫌棄,甚至拉她時只扯住她的衣服。

沈烈吻她的唇邊:“記仇?”

喉嚨裏溢出聲微哼。

沈烈撐起手臂,在她的上方,撥開臉上弄亂的碎發,陳靜安睜開眼,依然有着醉意,兩個人對視,光線昏暗,彼此無關都不甚清晰,只剩下綽約的輪廓,像是畫出的素描,三兩筆粗犷展現的明暗關系。

兩個人之間,只隔出極小的空間,交纏的呼吸就足以将其填滿。

沈烈握住她手腕,感知到她的溫度,她纖細的骨頭,不可避免想到陳靜安一條一條的控訴,她應當壓抑很久,借着酒精,借來的膽子,将這些話一咕嚕全說出來,眼尾低垂,看不出在想什麽。

陳靜安看着他,也只能看到他,他立體五官仿佛雕塑,他被上天眷顧,生下來就擁有別人一生也無法企及的條件,唯一的缺憾大概是,給了一張人的皮囊,卻忘了給一顆人的心髒。

視線順着他下颚線、越過頸線,襯衣扣子解到鎖骨的位置,最後,落在左胸口上。

她忍不住出神,在發呆。

“在想什麽?”沈烈注意到她的反常,好奇問。

陳靜安輕眨着眼睛,遲疑好久,最後還是擡起手,指腹先是碰到脖頸,然後往下,手掌緩緩貼上左胸口的位置。

探聽他的心跳聲。

安靜下來,陳靜安感覺到,砰砰規律性跳動,一下跟着一下,跟她的一樣,鮮活而富有生命力。

比她的要更加強勁,也更快。

沈烈大概猜到她在想什麽,回答:“我也有心。”

陳靜安才溫吞開口:“是啊,你也有,好可惜只能感受到心跳,不能拿在手裏看看,是紅色還是黑色。”

黑色的吧。

沈烈這樣的人,有心就足夠令她奇怪。

陳靜安學着雨天在車裏,他手指抵着她的心髒,說想要的是這裏,她也是想要的:“有一天,我也會拿到它的。”

沈烈喉嚨煙霧缭過,他嗓音低啞:“拿它做什麽。”

“拿到後再丢掉,最好是踩上一腳,最後了然無味地說一句,啊,也不過如此。”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坦坦蕩蕩,毫無遮掩,她是這麽想的,也這麽說出來。

即便這事她都沒多少把握,更像是一種自我安慰地假想。

沈烈神色愈晦暗,他握着她的手,抵着心髒的位置,說:“可以,你自己來拿。”

他看着她,就像是老獵手看着稚嫩的獵手,還未學會拉開弓箭,便揚言要射中麋鹿,他笑,更像是給她一個機會,一個注定栽倒在半路上的機會。

沈烈有耐心陪着她玩,他允許自己投入其中,反正,她玩不過自己。

“我會的。”

“我真的會的。”

陳靜安舔舐下幹澀的唇,喉嚨裏全是燥意:“在此之前,我口好渴。”

“……”

沈烈抵額自嘲般輕笑出聲,他差點忘記是跟只醉鬼聊天。

他下樓接水,再上來時,陳靜安已經睡着,擰着眉睡得很不安穩,手撓着脖頸,無法緩解渴意,他将她叫醒,她模模糊糊睜開眼,聽到喝水,對誰的渴望本能順着他的力道半坐起來。

眼睛半睜,就着沈烈遞來的水杯喝水,喂得太急,有一些灑出來,他抽出紙巾給她擦,她感覺到不舒服,乖乖坐着任由他擦。

擦過唇,力道忍不住重幾分,于是再一次接吻,唇舌交纏,嘗到她還未完全吞咽的水,清涼甘甜。

仿佛有瘾,火星明滅,下一秒可能寂滅,也可能蓬勃燃燒。

幾乎越界時,理智回籠,他抽離出來,起身進洗手間沖了個涼水澡,再出來時,只套了件浴袍,拿了煙盒跟打火機去陽臺,煙霧被吸入肺中,那種醇烈焦燥氣味将他拉回現實,他看着夜色,視線平直看得很遠,見遠處燈塔一般的光亮,因為距離遙遠,成為一個個斑駁光圈。

沈烈煙瘾一向不重,一天或許能抽一兩根,但今晚有些過量。

再回房間時陳靜安已經睡着,床上隆起很小一團,不細看幾乎都能略過,因此,兩米二規格的床顯得尤為空曠,她蜷縮着,将自己團成團。

沈烈走到門口又折返,重新将她踢開的被子蓋回去,一切都是第一次,他并不會照顧人,在這裏,幾乎催生成本能,好像他天生就會。

陳靜安睡得很沉,閉着眼,均勻呼吸,乖順的沒有半點攻擊性。

今晚,她說他惡心。

以前也沒少罵,詞性幾乎沒差。

沈烈并不在意,她喜歡還是不喜歡,對結果沒有任何影響不是嗎,他要她,她沒有任何辦法。

他只是突然感覺不滿足。

也會想她托着腮,唇畔含笑,正如那天在會所牌桌前,一個簡單沒有半點矯飾的笑容。

對着他的。

作者有話說:

二更奉上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3311974 1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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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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