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浮清:“那你覺得身旁那個少年是誰?”

在一群人的矚目下, 修啓愣愣地打量修重。

“他、不是李澤的養子嗎?”

浮清:“你再仔細看看?”

已經看過很多次了。

見修重和溫默看過來的眼神透着揶揄,修啓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

他小心翼翼地問浮清:“清清,他是誰?”

浮清無奈扶額:“你不覺得他和我們長得很像?”

就是再傻, 聽到這話, 修啓也反應過來了, 詫異地看着修重, 腦子裏快速捋了一遍事情經過,差不多猜了個七七八八。

修啓:“你是姓我的修?”

修重反問:“那不然呢?”

修啓看看浮清又看看他, 氣不打一處來:“你早就知道我是你爹?為什麽不告訴我?”

修重故意面無表情道:“我以為見面,你肯定能認出來。”

溫默聲音涼飕飕地接過話:“一路給了那麽多提示都沒認出來呢。”

修啓:“……”

這兩個坑人的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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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清盤腿托着手嘆氣:“都說父子連心, 老公你心也太大了。”

修重:“……”

爸爸, 你好像也沒什麽資格說這個話。

本來是溫馨的重逢, 結果變成修啓獨自接受所有人數落,心裏頭那個委屈。

見修啓低着頭一臉“老婆最大說什麽都對”的樣子,修重失笑, 起身走到他面前。

“現在知道了, 父親?”

修啓重新打量修重, 這會兒又覺得越看越像浮清,眉眼間還有自己的影子, 簡直是集他夫夫倆所有的優點于一身。

修啓伸手給了他一個熊抱:“對不起, 沒認出你來,不過你也有責任。”

修重拍拍他的背,笑笑:“那就扯平了, 誰也不用道歉。”

眼下, 父子倆剛剛相認, 家事加上手頭各種情報, 還有很多事要溝通。

溫默悄悄起身回房間。

“默默,困了?”修重拉住他。

溫默揉揉酸脹的眼:“扛不住了。”

見他神色疲憊,修重對修啓說:“剩下的事晚點再說吧,我們先回去休息了。”

修啓不舍得他走,可又不能阻止他們休息,猶豫道:“那你把終端留下。”

修重取下終端給他,和浮清林桑打了個招呼,帶着溫默回房間。

“你不是還有很多話要和他說?”溫默看看客廳裏和浮清視訊的修啓,低聲問。

“不急,人又不會跑。”

修重關上房門,脫下外套随手扔椅子上,攬着溫默的腰将人帶過來,“在睡覺前,我們重新讨論一下咽口水的問題?”

溫默:“……”

怎麽還記得?

修重認真問:“我好看,還是我老爹好看?”

看着近在眼前的美人,溫默淡淡地問:“你吃醋?”

修重反問:“你饞我老爹的臉,我能不吃醋?”

溫默搭着他的後頸靠近:“那說明他有被我饞的價值,你應該高興。”

高興——個屁。

修重偏頭在他下唇咬了一口:“你也想親他?”

他這麽一說,溫默下意識地就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立刻沉下臉。

“我為什麽要親他?”

這反應還算合格。

修重心裏舒坦了。

可他舒坦了,溫默卻越想越難受,滿腦子詭異的畫面,拳頭捏的咯咯直響。

“畫面不會消失了,混蛋!”

修重本想美滋滋的親一口就睡覺,結果還沒親上,溫默的拳頭先怼了過來。

溫默一拳落空,轉身接一記高踢腿:“你怎麽不去親我爸?”

修重握住他的腳踝:“……我又不饞他的臉,為什麽親他?”

溫默掙脫後,狠狠往他膝蓋踹:“饞不饞臉和親不親是兩碼事,你這色坯!”

還反過來罵他?

修重側身避開:“那親不親和什麽有關?”

溫默擰眉:“反正和臉無關。”

想想,他又補充了一句:“也不是完全無關,但不是所有好看的臉我都想親。”

修重:“……”

你倒是老實。

修重:“那你為什麽想親我?”

“那當然是因為——”

對上修重的眼神,溫默硬着頭皮道,“這不是你欠我的?我不得不親。”

修重給氣笑了。

“不好意思啊,親我讓你這麽委屈。”

溫默:“那倒也不是很委屈。”

修重:“那要是我老爹咬了你的腺體,你也親回去?”

剛才腦子裏的畫面好不容易消下去,因為這句話又閃出更詭異的畫面,溫默臉色一黑。

“你找死!”

修重迅速後退,這才沒被溫默的拳頭直擊肋骨。

見他氣成這樣,不厚道地笑出聲:“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邊笑邊道歉,這欠揍的态度差點把溫默給氣炸。

還是把人惹炸毛了,繞着大床躲了好幾圈,修重找了個機會抓住他的手把人帶到懷裏。

“畫面還在?”

溫默沉着臉,一字一頓道:“還在!”

修重失笑,擡起他的下巴偏頭親過去:“那我幫你忘掉?”

不管炸毛得多厲害,只要一親,溫默就老實了。

這個定律至今還沒打破過。

修重退開一些,聲音很低:“忘了沒?”

溫默主動親回去:“沒有,再來。”

唇齒交纏間,修重幫溫默脫了外套,抱着人躺到大床裏翻滾。

細吻落在頸側,溫默的手不安分地伸進他的衣擺:“等以後有時間,我想畫一副你們一家三口的畫像。”

這家人顏值氣質都在線,要是畫成全家福一定很有感覺。

修重随口應下,眼前突然閃過一個畫面。

一家三口脫光衣服只穿着襪子,并排坐在溫默的畫室裏做模特。

修重臉色一黑。

“不行!那種奇怪的畫面絕對不能畫下來。”

差點中了溫默這小子的詭計。

溫默:“……”

奇怪的畫面?

修重不放心,又叮囑了一句:“這事想都別想,絕對不行。”

溫默:“那只畫他們呢?”

修重:“……”

不但惦記老爹,連老爸也惦記上了。

修重:“你想畫他們,還是我?”

溫默:“不能兩個都選?”

修重:“不能。”

溫默:“那——你吧。”

修重還來不及高興,就見溫默嘆了口氣,一臉割肉的表情。

“……”

這小子真是欠教訓。

腦子裏的畫面太有沖擊性,睡覺前,兩人約定,以後不能再用這種方式互相傷害。

溫默裹上被子躺下:“違規怎麽辦?”

修重側躺,和他面對面:“你說呢?”

溫默:“站着給對方當沙包打半小時。”

修重:“……用不了半小時就歸西了吧?”

溫默想想有道理:“那你說?”

修重在被窩下勾住他的手指:“要是你違規,我們就繼續親親的下一步。”

睡着前,溫默一直想着,為什麽非得違規才能繼續下一步,不能直接繼續嗎?

一覺睡到傍晚,要不是身體隐隐作痛,修重還能接着睡。

拉着睡得暖乎乎的溫默吃了信息素,修重給他掖好被子,悄悄起床出去。

“起了?”

修啓端着兩個盤子從客廳出來,“正要去叫你們呢。”

修重拉開餐椅在他對面坐下。

“他還在睡。”

今天的第一頓飯,修啓做了滿滿一桌,相當豐盛。

修重随手夾了一塊排骨,味道很不錯。

“以前家裏都是你做飯?”

修啓開了瓶果酒給修重滿上。

“我和你爸爸都很忙,很少開火,基本都是保姆機器人做的。”

想到那個荒廢的大別墅,修重大致能想象他們以前的生活。

一個是駐軍副師長,一個是頂尖病毒專家,要是沒出意外,日子本該過得很滋潤。

“你的經歷我聽清清和林桑說了。”

修啓沉默了片刻,“這些年讓你受苦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補償,有什麽想要的嗎?”

想到房間裏那個呼呼大睡的小子,修重失笑:“我想要的會自己争取,倒是有絕對不想要的東西。”

“不想要的?”

修啓聽得一頭霧水。

修重一本正經道:“如果有人問你要不要做裸模,你一定要拒絕。”

……裸模?

修啓:“……?啊?”

是他休眠太久年齡太大,跟不上時代了?為什麽感覺在和兒子雞同鴨講?

修重和他碰了碰杯,喝了一口。

果酒完全沒有酒味,甜得要死,不過口感還不錯。

“先和我們一起回新洲?”修重問。

修啓搖頭:“馬上就要總統大選了,要做的事還有很多,而且跟着我的人太多了,會給你們帶來危險。”

對修啓的處境,修重并非不能理解。

身為浮清的伴侶,又是休眠名單裏的在逃人員,還和自由黨有很大牽扯,甚至可以說目前自由黨的運作都在他的掌控下,簡直是和平黨的頭號追擊目标。

父子倆邊吃邊交換手裏的情報。

之前曲洲那次,和平黨暗殺張之州失敗,最近這段時間安分了不少,可一旦開始大選,必然有所動作。

在支持率差不多的情況下,想要穩贏就看誰操作更騷。

和平黨靠改造人體系帶動了一大波的支持率,只要能讓大多數人對這個體系産生懷疑,自由黨不需要再多做什麽,躺着就能贏。

但想要轉變民衆的思想太難了,尤其改造人體系是帶給他們希望的存在,讓他們去懷疑,就等于親手扼殺希望。

“恐怕就算爆出黑料,很多人明知道改造需要付出很大代價,也依然會選擇去改造。”

修重淡淡道,“所以和平黨才能這麽高調。”

修啓點頭:“我一直在找你爸爸,除了私人原因,也是因為他可以從本質上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變異風暴本身是可以被控制的,那麽就不需要付很大的代價去改造适應生存環境,只要改善生存環境就夠了。

扼殺民衆的希望,再給他們另一個更大的希望,這事必然就有轉機。

“媽媽他們手裏的數據給你了?”修重問。

修啓:“他們給的失蹤人員名單很詳細,晚點讓小溫把資料整一下,加上我和你們手裏的DNA數據名單,和我之前從各基因中心拷貝出來的數據,應該能匹配出不少克隆體嬰兒。”

修重:“大概需要多少?”

修啓:“原則上越多越好,這批嬰兒我會讓人嚴密監控,掌握從它們出生到被送到幼苗的過程,不過還是得找幼苗培育克隆體的階段性證據。”

克隆人體系中,他們已經掌握了運送母本和基因中心克隆的證據,而改造基地裏有大量的克隆體,随時想抓都能抓一大把,但是幼苗培養克隆人的相關證據不足,導致這個閉環還有缺口。

修重把林清柏之前發的那二十二份基因中心和基因儲備庫的資料投放到餐桌半空。

修啓擡頭:“誰發給你的?”

修重:“林清柏。”

修啓擰眉:“他?”

修重:“他有什麽問題?”

修啓沒回答,反問道:“他真的把你們的軍籍調到銀獅特戰隊了?”

修重點頭:“他已經入場下注了。”

修啓再次看向虛拟屏,把其中八個劃到一旁:“這些我都去過,數據已經有了。”

剩下十四個地方,他挑挑揀揀,分成五波。

“這些我派人去查,得加快速度了。”

修重又把标記了改造基地位置的地圖放大。

“你可能會用得着。”

修啓很意外:“林清柏給你的?”

“算是吧。”

修重含糊地應了過去,“你知不知道溫郁在哪?”

修啓:“他沒和葉雲關在一起?”

修重搖頭:“只剩他沒找到了。”

一旦開始大選,雙方就會開戰,如果和平黨用溫郁威脅,他們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修重:“我問過林清柏,他就給了我這些。”

修啓看了半晌,若有所思。

“我以前聽說軍方有個秘密的武器研發基地,只有中将以上軍銜有權限知道,在那裏工作的所有人都強制簽署了保密協議,不允許使用通訊設備,只能在規定時間回家一趟。”

修重回想上一世發生的事。

改造軍團的武器少得可憐,而且很落後,哪怕環境再險惡也申請不到更多的裝備。

明明軍方每年都在發布新武器,可3區消失的速度卻比武器發布速度更快。

修重本以為最大的原因是各地駐軍過于懶散,和避難點建材不合格。

可實際上可能遠遠不止。

和平黨很可能已經劫持了軍方的武器研發,明面上研發,背地裏壓着不用,讓事态持續惡化,他們就能坐收更多的支持率,從災難中搜刮到更多的財富。

他們可以操控災難的進程,操控國家的舉措,用盡一切手段為自己争取利益,完全不管別人死活。

如果猜測不錯,溫郁還真有可能被關在武器研發基地。

修重看向那些資料:“在這二十二個地方裏面?”

修啓首先排除了所有民用基因中心。

“如果在,也只可能在三個基因儲備庫中。”

他看向修重,“但這三個地方都在3區,下面藏着武器研發基地的可能性很低。”

修重:“算了,我回頭直接問了林清柏。”

修啓:“你很信任他?”

修重:“他不值得信任?”

修啓搖頭:“那倒不是。”

放在桌上的終端突然響了,修啓拿過來打開。

“王潤和賀振強矛盾越來越大了。”

修重:“他們身邊有你的人?”

修啓随手掰斷終端扔進垃圾桶:“王潤身邊的位置好點,賀振強那邊還近不了身。”

在新洲駐軍兩個師長被撸後,梧州駐軍也傳出了不好的消息。

為着連夜追殺修重被直播的事,王潤和賀振強大吵了一架。

王潤語氣很沖:“馬上就大選了!你現在要做的是增加自己的支持率,而不是為了臉面,三番四次追殺兩個小鬼!你殺了他們又能怎麽樣?!”

“他們是林清柏的人,又幾次進入改造基地,現在還威脅到了幼苗,你說殺他們幹什麽?”

賀振強眯起眼,質疑道,“你這麽保他們,你是不是有鬼?”

王潤氣得悶了一口速效救心丸。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保他們幹什麽?!”

賀振強:“那你跟我争什麽?”

王潤深吸了幾口氣,背着手焦躁地來回走動:“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溫郁知道孩子死了,他還會不會給我們賣命?!”

“別讓他知道不就行了?”賀振強無動于衷,“這種環境下,死個人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王潤:“他說了,如果孩子死了他能第一時間知道!”

賀振強:“說不定他是胡說的呢?”

“你也說了是不一定!”

王潤用力叩着桌面,發出砰砰砰的響聲,“為什麽要冒這個險?!就讓他們倆去查又能怎麽樣?那麽大一個自由黨都拿我們沒辦法,他們能翻出什麽花來?你弄死溫默,誰能頂替溫郁?!”

他敲桌板,賀振強敲得比他更響。

“林清柏已經招納他們了,他們不只有兩個人!你還沒睡醒嗎?!”

“只要拖到大選結束,林清柏算個屁啊!”

王潤吼得臉紅脖子粗,“他位置再高還不得乖乖聽總統和國會的話?!能蹦跶到哪去?!”

賀振強沉着臉,冷哼。

王潤平息下來:“不要被兩個小鬼一氣就方寸大亂,他們手裏沒什麽東西,就算真敢爆出來,我們也有的是辦法對付,真正難搞的是自由黨,萬一我們支持率拼不過,那就全劇終了。”

賀振強:“張之州那邊最近有什麽動作?”

“他?”

王潤嗤笑,“還是老樣子,開開學術演講,和老友串門下下棋,搞不懂他這種人為什麽要競選總統。”

賀振強聲音涼涼的:“就他這種人,五年間奪走了我們30%以上的支持率。”

“不能否認他是可怕的對手。”

王潤沉着臉,眼底湧動着殺意,“真要殺,也該殺他。”

沉默良久,賀振強問:“還沒抓到修啓?”

說起這事,王潤又來氣了。

“好不容易逮到,又讓他跑了!”

賀振強:“不要讓他找到浮清。”

相比修啓,浮清的價值更大。

當初沒有殺修啓,只是考慮到有一天需要浮清研制Z病毒的抑制劑,修啓就是一個很好的牽制。

王潤眼神一閃,含糊地應下。

浮清早就跑了,只不過不是被修啓救走。

萬一這兩人碰面确實很麻煩。

看來還是得加派人手尋找浮清。

賀振強聲音很冷:“大選就在下個月,可軍情處那幫廢物到現在還沒找到被溫郁藏起來的數據!”

王潤:“不是說已經翻遍了嗎?”

溫默離開後,那個房子完全是空置狀态,只有一個奇怪的老虎頭管家機器人在維護,東西要真在那裏也早該找到了。

賀振強:“溫郁,确實有點東西。”

君瀾酒店內,修重父子倆吃到一半,溫默開門出來。

“好甜……”

想到清清提到這小子和自家兒子的關系,修啓看過去的眼神越發和藹可親。

他對溫默招招手,笑道:“我開了不錯的果酒,你成年了吧?”

溫默:“成年很久,好幾個月了。”

修啓:“……”

幾個月算很久嗎?

修重拉開身旁的椅子讓溫默坐下。

“睡飽了?”

溫默腦子還沒徹底清醒,肚子已經真切地餓了,看着一桌好菜,拿起筷子:“你做的?”

修重:“父親做的。”

一聽不是修重做的,溫默沒抱什麽期待的夾了塊肉塞嘴裏。

這幾個月被修重的手藝養刁了嘴,誰做的菜都不愛吃了。

嗯?甜口的?

好吃!

喝了口修啓給倒的果酒,他眼神一閃,一口喝了半杯,把杯子遞過去。

“加滿。”

修啓失笑,給他滿上。

昨天見他全程面無表情,以為是個清冷的孩子,沒想到小表情這麽豐富,怪可愛的。

怪不得兒子會喜歡。

溫默又夾了一塊糖醋排骨,吃得很開心。

見他雙眼亮晶晶的,修重故意酸溜溜地問:“我和父親做的菜,誰的更好吃?”

溫默叼着排骨:“……你好煩。”

修重:“……”

完犢子。

連廚藝也被比下去了。

修啓把自己手頭的數據和林桑給的都遞到溫默。

“你幫我整合一下,匹配出來的克隆嬰兒信息單獨拎出來。”

溫默接過來:“好。”

竟然這麽爽快答應,修重:“你不問他要報酬?”

溫默一聽也是,看向修啓:“有沒有興趣給我做模特?”

修啓:“……”

修重:“……”

我沒讓你要這個。

修重:“這還沒到一天你就違約?”

溫默:“可我只畫單人,不算違約吧?”

修重:“……”

頂着兒媳和兒子的眼神,修啓反手一招禍水東流。

“我得問問我老婆的意思。”

修重揉揉溫默的頭:“別整天動這些歪腦筋。”

修重和修啓已經吃飽了,為了等溫默,兩人又聊起了公事。

聽到修啓說要調整自由黨接下來的步調,溫默随口插了一句:“自由黨有多大概率成功?”

修啓想想:“百分百。”

溫默:“這麽有自信?”

“如果這次輸了,想再扳倒他們會更艱難,所以必須贏。”

修啓輕嘆,“無權無勢只能任人宰割,我們別無選擇,只能背水一戰。”

這話讓修重想到了上一世。

張之州被暗殺後,自由黨沒多久就從普通人的視線裏消失了。

他不知道是父親為了韬光養晦有意為之,還是真被上臺的和平黨圍剿,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和平黨獨大。

直到他發狂那年,還是賀振強在連任。

不過這一世準備得這麽充分,想來應該能改變局面。

不,是必須改變局面。

正想着事,唇上突然一熱,修重回過神,見溫默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遞到他嘴邊。

溫默:“這個好吃。”

修重張嘴咬住,鼓着腮幫嚼:“我吃過了。”

看看幾乎還一整盤的糖醋排骨,溫默:“你們沒吃幾塊啊。”

修重指着角落裏兩個空盤子:“我們吃了兩盤,這是留給你的。”

溫默:“……”

“小默也愛吃糖醋排骨?”

修啓笑笑,“那以後我們家一頓得準備四盤才行啊。”

這話明擺着把溫默當兒媳了,修重輕笑。

全世界都默認他們在一起了,可溫默這小子可能還不知道他們在交往。

溫默:“不用。”

修重和修啓笑意一僵。

溫默不緊不慢地吃完後,淡淡道:“直接把鍋端到桌上就可以了,不用洗那麽多盤子。”

修重:“……聽你的。”

修啓:“……嗯。”

修啓要繼續調查基因中心,補充證據鏈,修重放心不下新洲的一家子,準備先回去。

加了修啓一個常用的終端號,等天亮後修重就和溫默一起出發。

出發前,修啓站在車旁,欲言又止。

修重:“放心,我會照顧好爸爸。”

修啓:“我是擔心你。”

修重:“既然不可避免要面對這樣的局面,我們只能相信對方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修啓失笑:“嗯。”

父子倆對了拳,修重開門上車。

看着車子開出車庫,修啓轉身回到酒店套房,給張之州發了個信息。

【關鍵人物已經找到,可以放開手腳了。】

很久,張之州的視訊發了過來。

“找到了?”

修啓坐到那個習慣的位置,看着落地窗外:“都找到了。”

張之州:“都?”

修啓:“葉雲和清清都出來了,我剛拿到了一些情報,基本已經全了,現在只剩下幼苗。”

“這麽快?”

張之州很詫異,“誰給的?靠不靠譜?葉雲和浮清都在他們手裏?”

他們運作了那麽多年,獲取每一條情報都異常艱難,誰有那麽大的能耐,竟然能一次給全?

修啓:“我兒子。”

張之州:“……?你兒子不是沒了嗎?”

修啓:“……他還在。”

想到修重,修啓輕笑:“他還救過你。”

張之州一頓腦內風暴,突然靈光一閃:“修重?”

見修啓默認,張之州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搖頭失笑:“別說我馬後炮,當初見他第一眼,我就覺得有你的影子。”

修啓轉頭看向他:“那你不告訴我?”

張之州:“我不是問你有沒有兒子嗎?你自己說沒了。”

修啓:“……”

說起修重,修啓簡直滔滔不絕。

“你應該早點介紹我們認識,說不定我就能發現他是我兒子了,也不用在清清面前出糗。”

張之州:“……”

還怪他。

修啓感嘆:“你不知道,我兒子長相身手真沒得挑,不愧是清清生的,還拐回來一個可愛的兒媳婦,比我當年還出息。”

張之州:“……行了,別炫了。”

想起當年的事他還來氣。

他是浮清大學時的導師,一群小年輕裏,他就看中浮清,有天賦又刻苦肯鑽研,以後絕對大有所為。

沒想到大學還沒畢業,就被這中途竄出來的惡狼叼回窩了!

直把張之州給酸得不行,兩人才重新回到正題。

張之州:“重逢現在勢頭很好,或許可以讓陳沖的小助理以交流學習的名義去幼苗看看情況?”

修啓:“可以試試。”

故意打草驚蛇,說不定能引蛇出洞。

大選在即,他們沒時間再等下去了。

另一頭,修重開着車子出了旬洲3區,重新往梧州的方向去。

回新洲前,他們還得回一趟溫默家,把阿茲主芯片裏溫郁留下來的數據拷貝出來帶給葉雲。

有虎頭阿茲在維護,家裏和他們離開時別無二致,連壁爐上擺放的書籍角度都沒有絲毫的偏移。

兩人先各自回房洗了澡,下樓時阿茲已經準備了晚飯。

吃過飯,修重起身:“走吧,去看看主芯片。”

溫默坐着沒動,擡手把虎頭阿茲叫過來。

“就在它這裏。”

修重看看虎頭阿茲:“……沒藏更好一點?”

“這臺原型是父親做的,它本來就是個保姆機器人。”溫默起身,讓阿茲跟着他們去地下工作層。

進升降梯時,修重才想起什麽:“之前抓到的那個殺手呢?”

虎頭阿茲:“還關在車庫旁的雜物間,胖了二十斤。”

修重:“……”

夥食這麽好?

保姆機器人無處安放的愛好沉重。

“那些人進來沒把他救走?”溫默不解。

虎頭阿茲:“似乎是擔心您給植入了定位芯片,不敢救。”

升降梯打開,修重還是第一次來這一層。

四面包裹着特殊金屬,防彈防監測,空間很大,堆放着亂七八糟的零部件和半成品。

溫默打開阿茲的後臺,查了很久都找不到隐藏文件在哪。

“阿茲,父親放你這的文件在哪?”

虎頭阿茲切出很多文件夾,可一個都不對。

“沒有了,全在這裏。”

“不可能。”

溫默繼續查找。

爸爸都說把當年的研究數據備份下來了,不可能找不到。

見溫默越來越急躁,修重給他做了杯現磨咖啡。

“別急,慢慢找。”

溫默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擰眉:“再加一百毫升奶和十顆糖球。”

修重:“……”

他無奈回去加,随口說:“我真怕你人還沒老,牙齒先掉光了。”

溫默一頓。

萬一牙齒真掉光,那親親的時候修重不是只能舔牙床了?

想到那個畫面,溫默臉色一黑。

“那少放一顆糖球。”

修重:“……”

幾口甜甜的咖啡下肚後,溫默突然有了靈感,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很快又彈出了一個以時間命名的文件夾。

溫默把子文件夾挨個打開,都沒找到所謂的研究數據備份。

“不該啊……”

回想父親以前教過東西,溫默重新試了幾種方式。

阿茲突然提示:“發現新文件——”

作者有話要說:

溫默:牙齒絕對不能掉,不符合我的美學。

修重:少一顆糖就能改變什麽?

溫默:能得到一點心理安慰。

修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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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