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不義之財

第112章 不義之財

許晏清開車,夏瑾娴把先前葉懋琮問她的事情同許晏清又說了一遍。

許晏清聽後道,“看來有人在保周超,選趙遠洲,這是平衡之術。”

夏瑾娴當時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她問,“怎麽說?”

許晏清道,“趙遠洲明着是周超的人,葛東跟周超之間是什麽關系?就我所知,葛東是靠着周超的提攜上來的。這些年兩個人的合作很密切,顯然如果趙遠洲過去接了葛東,有些事情就不會深查。畢竟周超和趙遠洲關系不錯,也因為是利益共同體的關系,趙遠洲會幫着圓一些事情。而趙遠洲這人雖然業務不太擅長,但為人圓滑,很多矛盾不會去觸碰的。”

夏瑾娴越聽越覺得有道理,她問,“你說是誰在保周超?”

許晏清勾了勾嘴角,語氣嘲諷道,“還能是誰呢?你選擇了我,葉懋琮甚至邀請我們去了他的家宴。周超又沒有別的關系,這半年來,他推的項目都是誰的背景,看得懂麽?”

夏瑾娴被他一點就透,她問,“是你的前岳父麽?”

許晏清側了側臉,捏了捏她的臉頰道,“顯而易見,不是麽?”

夏瑾娴有些傷感道,“如果你沒有遇到我——”

許晏清的食指抵在了她的唇上,他道,“那我的人生會很沒有趣味。”

夏瑾娴被他逗笑了,她說,“我也是。”

許晏清道,“我媽這些年沒有翻正局,很難說不是蘇家的授意。但我覺得,她能上副局,就應該知足了。”

夏瑾娴笑怪他道,“好歹是你媽媽。”

許晏清哼了一聲,他道,“也就我媽這個人天真,以為蘇柳梅能幫她,她大概不知道,有一次韓韻跟我吵架的時候,韓韻一時沖口而出,說蘇柳梅告訴她,我媽能不能提這件事,都捏在蘇家手裏。可笑的是,我媽提不提拔,跟我有什麽關系呢?”

許晏清的前岳父母,也許曾經是他父母最期望獲得的助力,可是對他們來說,李芸不過是他們用來牽制許晏清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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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瑾娴嘆了口氣道,“感情也能拿來當砝碼,他們的樂趣我是真的不懂。”

許晏清道,“我也不懂。”

車開到了紅橋火車站,兩個人轉高鐵。

夏瑾娴去買了兩杯咖啡,一杯給了許晏清。

許晏清看看她的摩卡,又看看自己的美式,他皺眉道,“為什麽這麽清淡?”

夏瑾娴奇怪問,“不是你說這幾年愛喝苦咖啡麽?”

許晏清氣笑了,他道,“我們都結婚了,怎麽還給我喝這個呢?”

夏瑾娴抿嘴笑道,“讓你憶苦思甜不行麽?”

許晏清拿額頭抵着她的,故意揉亂她的頭發。

兩個人抱在一起笑鬧,又牽了手,在火車站的各色小店裏閑逛。

哪怕只是一個便利店,都能逛得頗有趣味。

坐上高鐵,夏瑾娴忽然想起當年兩個人同游杭城的情景。

她被許晏清握着手,對他道,“我們什麽時候再去一次杭城玩吧。”

許晏清吻了吻她的手背道,“随時,聽你吩咐。”

夏瑾娴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不是說情侶去杭城,注定會分手麽?我後來每年都會去一次杭城,那時候我就在想,大概是因為我們一起去了杭城吧。”

許晏清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胡思亂想什麽呢?哪兒有這種道理。如果你非要這麽說,那我們現在已經領證結婚了,再去也就不怕了。”

夏瑾娴也笑了。

高鐵一路前行,從城市到村莊。

春回大地,到處都是盎然生機。

對新生活的期盼,溢滿心間。

夏瑾娴的微信上,裝潢公司的業務員發來了他們新家的設計方案。

兩個人于是打開了看。

夏瑾娴的飄窗,許晏清的書房,未來孩子的兒童房。

夏瑾娴捧着手機道,“如果生兩個孩子,三室一廳就不夠了。”

許晏清倒是沒想過夏瑾娴還有這種多子多孫的想法。

他問,“這麽喜歡小孩?”

夏瑾娴道,“就怕生不出。”

許晏清摸着鼻子笑道,“我努力。”

這話題不知不覺就歪了。

兩個人又給設計師提了幾個修改建議,基本上也就差不多了。

夏瑾娴斜靠在許晏清身邊,看着裝修設計方案道,“我很期待未來的生活。”

許晏清微笑點頭。

其實當年,他們也有過這樣的憧憬,只是最後各退一步,咫尺天涯。

許晏清忽然道,“怎麽會有人說退一步海闊天空呢?有些事情,就應該要執着。”

夏瑾娴還在看廚房的效果圖,聽他這麽一說,倒是無言以對。

她問,“你這是在埋怨我了?”

許晏清默默道,“不敢。”

夏瑾娴戳了戳他的臉,許晏清反手摟過她,吻了吻道,“我怎麽敢欺負我孩兒她娘呢?”

夏瑾娴故意皺眉道,“我總覺得你在罵我。”

許晏清表示,“你想多了。”

兩個人說着話,不一會兒,依偎着睡着了。

夏瑾娴醒來的時候,高鐵即将抵達目的地。

下了車,對方有人來接他們去賓館。

新安這邊對許晏清很是尊重,派了宣傳部的副部長,也是李翀夫人的後繼者來接。

一路上,這位副部長為他們介紹新安的風土人情,還邀請他們晚上參加歡迎宴會。

許晏清謝絕了,并道,“我帶夫人來,也算是度個周末,就不給各位添麻煩了,明天早上我會準時過去的。”

對方再三邀請,但許晏清态度堅定。

夏瑾娴陪在一旁,只是微笑,也不插話。

見他們如此堅持,對方也就退讓了。

到賓館辦了入住之後,兩個人就有了自己的時間。

既然來了,自然要游玩一番,于是出了門去,兩個人同游新安。

他們住的地方距離新安江很近,可以說新安整座城市都是繞水而建的。

酒店推薦了一處景區,許晏清包了輛車過去。

夏瑾娴開玩笑問他,“你這次講課費多少?夠不夠包車?”

許晏清道,“講課費只是小部分,他們買了不少我的書,這部分比較賺錢。”

夏瑾娴想不到還有這種套路,問他,“你這不是捆綁銷售麽?”

許晏清卻道,“我的書上一版已經賣斷貨了,我還是找了出版社幫忙才弄到了200冊。”

夏瑾娴捂臉笑道,“看來我找了個潛力股,許區長不光能講課,還挺能賺錢。”

許晏清笑着揉她的腦袋,還驕傲道,“我還有不少優點,等你慢慢發現。”

夏瑾娴靠在他懷裏道,“可惜了,韓韻沒有能發現你的這些潛能。”

許晏清聽她吃醋,還挺高興,他道,“沒必要讓她知道。”

司機把車開到了景區停車場,許晏清幫夏瑾娴提了包,兩個人進了景區。

景區人不多,陰天的春日午後,風還透着些涼意。

夏瑾娴想坐船,兩個人于是雇了艘船。

坐在船上,看碧綠的江水,遠山如黛,朦朦胧胧的。

夏瑾娴趴在欄杆扶手上,吹着迎面而來的江風,只覺得人生何其完美。

許晏清靠在船的另一側,為她拍了張照。

四月的天氣,有些頑皮,說變就變。

兩個人在船上坐,船夫看着天色道,“可能要下雨。”

話還未完,天就黑了。

許晏清問,“需要靠岸嗎?”

船夫道,“兩邊沒有歇腳的地方,估計也就一陣雨,過會兒就會停,你們往船中央坐。”

兩個人于是擠在船肚裏,船夫賣力搖橹,可暴雨依然轉瞬落下。

夏瑾娴縮在許晏清懷裏,看外面遮天蔽日的雨點,将天空渲染得深沉。

“好美。”

暴雨反而将景色渲染成了一幅水墨畫,畫卷延展在眼前,十分的古典唯美。

許晏清摟着她,兩個人都被打濕了。

他想起當年,他們分手後,她被雨打濕,從區政府後門進來。

當時那麽多男人都看到她濕透的樣子,眼睛都直了。

而她渾然不覺自己的誘惑力,只是看着自己,那樣子真是讓他心疼。

他當場脫了外套給她穿,一時,流言紛紛擾擾。

許晏清問她,“小娴,那時候,我傷你很深吧?”

這麽多年來,他正是覺得自己給她帶去了太多的傷害,所以他始終無顏來面對她。

夏瑾娴奇怪地看着他問,“你怎麽會這樣想?”

許晏清沉默不語。

夏瑾娴趴在欄杆上,半邊身子都被打濕了。

許晏清道,“進來些。”

夏瑾娴伸了手出去接雨,回身笑看他道,“那時候我只覺得是我拖累了你,害你提任也失敗了,又是那樣普通的家庭,給不了你想要的未來,所以我很愧疚,更是自卑,也是我跟你提的分手,後來我去找你,看到你跟韓韻一起,她能給你那麽多,所以……”

許晏清聽她說這些,心酸不已。

他拉過了她,兩個人都被雨打濕了。

許晏清用體溫溫暖着她,梳理着她被雨打濕的頭發,溫柔地道,“我也回來過,多少次想見你,可是沒有勇氣,後來有一次跟潘毅駿幾個去郊野公園吃飯,看到你帶着個孩子,應該是淩律師家的吧,完全是賢妻良母的樣子,我以為你過得很好。”

在這場幕天席地的大雨裏,他們聊着失去彼此的那段曾經。

才發現這幾年,是對彼此深深的留戀,和對無緣錯過的遺憾。

握着對方溫暖的手,看着此刻靜谧的美景,許晏清不由得感嘆道,“只能說那些年裏,我們沒有緣分。”

想到自己多少次試着重新開始都失敗了,夏瑾娴在失神中笑了。

許晏清問她,“笑什麽?”

夏瑾娴望着他,眼帶溫柔道,“笑上天眷顧。”

雨越下越大,兩個人依偎着,看如水墨般渲染的江山。

當年,覺得那些磨難就是一場沒有盡頭的大雨,将兩個人淋得心灰意冷。

但其實,人生的磨難,不過轉眼就散。

雨勢漸緩,開船的師傅問他們要不要找地方歇腳。

許晏清還是覺得坐船看兩岸山水更有意境一些,他道,“雨也快停了,您還是往前走,到盡頭再折返吧。”

船夫說了聲,“好嘞。”撐起竹竿,繼續搖船。

夏瑾娴說師傅辛苦了,從包裏拿了張百元鈔票,說是讓師傅去買點喝的,暖暖身。

不一會兒,雨收雲散,天邊挂了一道彩虹,夏瑾娴眯起眼看着天邊的彩虹,笑道,“你看,真美是不是?”

許晏清摟着她,就聽她打了個噴嚏。

這下許晏清也沒有游興了,急着要回去。

船夫道,“正好送了你們,我也要回去了,我看你老婆衣服都濕了,你們得換一件,我家那裏是個中心村,有衣服賣,你們可以跟我去,就在對面。”

說完,他指了指山間一處建了不少房屋的位置。

許晏清答應了,雖然知道船夫也是想早點回家,但他的提議也确實合理。

船靠了岸,船夫帶着許晏清和夏瑾娴往鎮子的方向走,山邊修了一條很寬闊的路。

許晏清道,“想不到你們這個村經濟很發達啊,是因為旅游業嗎?”

船夫道,“哪兒啊,我們這裏有個姑娘,姓何,十年前跟了個有錢的老板,後來老板越來越發達了,她雖然沒跟老板結婚,但老板給了她不少錢,她就給他們家修了棟大房子。”

老板一邊說着,一邊指着不遠處一個金碧輝煌的別墅。

從這裏看過去,那棟別墅就在半山腰,背山面水,雲霧缭繞,倒像是仙境一般。

船夫道,“你們不知道,那塊地原來是我們村裏一個富戶的,後來這女的非看上了,強占了這塊地,最後還把那個富戶弄得欠了一屁股賭債,跳河死了,那家人家的孩子現在還在鬧呢。”

兩個人聽完,互看了一眼。

世間百态,衆生萬象。

不過是争權奪利而已。

兩個人牽着手,跟着船夫進了村子裏,倒的确是一派熱鬧景象。

躲過了方才的那陣大雨,商戶們又把攤子擺了出來,夏瑾娴同許晏清先買了衣物換上了,倒也不急着回去,幹脆逛了起來。

嘗了這裏特色的小吃,又找了家飯館吃飯。

從村子裏逛了一圈出來,許晏清和夏瑾娴從那棟別墅前的道路經過。

許晏清踏着地上的水泥路道,“光是修路的錢就不是小數目。”

夏瑾娴道,“人無橫財不富。”

許晏清嗯了一聲,他道,“所以清貧也就清貧吧,不義之財不取也。”

夏瑾娴回頭望了一眼那棟別墅,她道,“毫無美感可言。”

許晏清譏諷道,“看上去富麗堂皇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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