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
第 13 章
馬車突然咯噔一下,緊接着又是一頓颠簸,安陽被晃醒了,她掀開簾子看了看,對着外面問道:“ 現是走到哪裏了?”
“回将軍,現是走到青陽縣了,再走一天就要到了。”車夫回道。
馬車不一會卻停了,一個略顯青澀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将軍,前路不好走,可否在此地稍作休息。”
安陽掀開窗簾,馬車停在樹林裏,離道路都有些距離,還算隐蔽。
“好,在此地稍作休息吧。”
走官道雖安全,可安陽出門在外若是不急便多是不走官道,只是這一路颠簸,可是晃的骨頭要散架,安陽起身掀開簾子,沈斐早站在車前欲搭手扶她下車,安陽順着車登下了車。
“将軍可是餓了?”沈斐拿着水袋遞過來。
出城暗訪安陽本打算一切從簡,只是沈斐不知從何得知,前夜便要跟着一起出門,她本想拒絕可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所以她也跟着出了門。
安陽伸手接過水袋喝了幾口,剛剛說話的小孩上前來,有些怯怯的開口:“ 将軍。”他不确定的開口,臨行前一位年長的大哥告訴他與安陽殿下出行在外可稱她為将軍或者殿下。
“何事?”安陽轉過身問道,看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站在她面前,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袖子和褲腿都挽了好幾圈,不遠處另外幾人躲着馬車後面探頭看着前面的動靜。
“将軍,連夜趕路,馬匹已經累了,可否牽到附近讓馬吃些草。”
安陽将水壺遞給了沈斐,“你叫什麽名字?”
“回将軍,奴才叫祝華田。”
“祝華田。”安陽念了遍他的名字,“你既叫我将軍,就該知道軍營之中只有兵将,沒有什麽奴才和主子。”安陽擡頭看着他。
“屬下明白了。”他學着其他人的樣子回應她。
安陽又對着沈斐說道:“ 出門之前嬷嬷們應是做了些口糧,沈姑娘拿出來與各位分一分吧。”
沈斐聞聲到馬車上拿了口糧和水,遞給祝華田時他轉身拿給了其他幾人,自己卻未吃而是牽着馬到不遠處去吃食。
安陽找了個老樹,盤腿坐在老樹凸起的樹根上,沈斐手裏提了飯盒和軟墊,她上前來把那張軟墊呈上:“殿下,地上涼,您還是坐在墊子上吧。”
“沒關系,一會兒就啓程了,正好發困如此也能清醒些。”安陽從地上拔了根草,在手中把玩,淡笑着回道。
沈斐又将飯盒遞了上來:“這些都是昨日下午做的,殿下您嘗嘗吧。”她遞上一塊糕點。
安陽見她真誠便不好意思拒絕:“ 謝謝沈姑娘了。”
她蹲在一旁滿眼期待的看她咬下了第一口,“嗯,好吃。”安陽笑着回應道。
見安陽喜歡,她又從瓷碟裏夾出一塊兒遞給她:“殿下喜歡便好,您再嘗嘗這個。”
安陽出行在外不喜多食而且向來不愛甜膩糕點又不忍回絕她的美意。多日未回府,前些日子閑談時小豆子說沈斐近些日子總是待在廚房,和嬷嬷們學習做些糕點,終于不是郁郁寡歡的樣子。
她又看了看後面冒頭的幾個小子,便伸手喚他們過來:“ 你們幾個,過來。”
他們手裏拿着餅和包子都不敢上前,低着頭,面面相觑互相推搡着上前來。
安陽從沈斐的手中拿過飯盒,将糕點碟子端在手裏,板着臉問道:“ 擡起頭來。”其中幾個怯怯的擡了頭卻還是低垂着眼。
“你們很怕我?”安陽冷冷地問道,但并未有人回應她,她心中暗暗嘆氣,将碟子遞給離她最近的一個孩子:“ 算了,你們拿去吃吧。”
在此停留了半刻仍不見祝華田回來,安陽招呼着車夫老陳去看看,只是老陳找了一圈也未見人。安陽暗覺事有蹊跷,對着老陳說道:“你們在此守着,我去看看。”
“殿下,還是讓屬下去吧,這裏地處偏僻…”老陳不放心她去便要自己去。
安陽從馬車上拿了劍,擺了擺手:“ 你們在此守着,我只去前面看看,若有異樣,便回來。”
說罷又拿出腰牌遞給了老陳:“ 若我一直沒回來,你便拿着這腰牌去找青陽縣知縣。”
“殿下,眼下距離青陽縣也不遠,何不直接尋人來找?”沈斐滿臉擔心的問道。
安陽帶上鬥笠,将頸部的繩子又系了一捆:“這裏是荒村,沒什麽豺狼虎豹,況且無事自然好,可若他真被人抓走了,我們往返的功夫他怕早沒命了,老陳,你看好他們。”說罷便沿着祝華田溜馬的方向走去。
如她所言,這地界多是荒村,尋着看了一圈也沒什麽人氣,可越是這樣,她便越覺得怪異,正走着突然聽到一股簌簌的聲音,等她轉身去找,突然又響起一聲凄厲的嘶鳴聲,接着就是一陣騷亂。
幾個瘦弱的男人拿着柴刀出現在安陽身後,但是并未上前,彼此僵持着,安陽瞅見男人身後的草垛血滲着流出來。
“我不想傷人,把你們抓的小孩放了,其他我不再追究。”安陽拔了劍。
其中一個面色土灰的男人對着前面的男人說道:“老葛,你說這娘們不會是官家吧?”
被喚作老葛的男人駝着背,回頭看了那人一眼轉過頭來朝地面啐了口唾沫:“怕什麽,老子殺的第一個就是官家人。”說罷便拎着柴刀朝她砍過來。安陽看得出這幾人雖看着兇惡可動起手來根本沒什麽武功,便只想着擺脫他們盡快救人。
只是她不下狠手,這些個人太過難纏,無心戀戰的她抽出刀鞘将人打暈在地,向着馬棚走去,血腥味充斥在空氣中被祝華田牽出來的三匹馬現在早已斷了脖子,馬廄裏放滿了血。
祝華田被捆在了柱子上,腦袋上套着麻袋,她走上前用刀鞘挑開麻袋,一張煞白的臉映入眼簾,萬幸她不願看到的場景沒有發生。
祝華田臉色煞白,眼睛瞪的溜圓,嘴裏塞着草團許是他掙紮被劃破了嘴。
“将軍,奴才該死!”她砍斷了繩索,祝華田瞬間失去了支撐,跪倒在地。
安陽在馬棚四周轉了圈,四下無人:“流民禍亂,這罪責可不是誰都擔的起的,馬既然死了,你這兩條腿可是寶貝,千萬別跪壞了。”
祝華田雙手伏地,只是怎麽也起不來,這時安陽才注意到他的腿上裂着一手長的傷口,血還在止不住的流,她于心不忍按住了他起身的動作。
“別動。”說罷又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小藥瓶,從她身上扯了布幫他包紮住傷口,又撿了根木棍甩到他身邊“再晚些外面那幾個人便要醒了。”
安陽走在前面,祝華田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跟在後面,只是才走出馬棚沒多久,她又聽到了簌簌的聲音,她放心不下便停住等着祝華田跟上來。
“他們為何要抓你?”安陽問道。
“他們不是要抓我,他們是要搶馬,因為要宰了吃掉。”祝華田在後面一瘸一拐的終于跟上了她的腳步。
安陽停住了,那些人不過是尋常百姓可如今做的卻是土匪的生計,她擡頭看去,簌簌的聲音又響起了,只是這次她看到了聲音來源。
不遠處的一座小院,房子虛掩着門,一女人面無表情地坐在窗前撿着簸箕裏的豆子,為何說是撿豆子,不大的簸箕裏混着石子和一些雜物,要仔細看着才能撿出些幹癟的黃豆,不時的把住簸箕掂一掂讓埋住的豆子滾上來。
“大姐?”安陽試探性的喊了一聲,那女人轉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何事?”
“我兄弟騎馬摔傷了腿,想在您這裏休息一下。”安陽臉上挂着笑,此刻祝華田也跟了上來配合着她佯裝痛苦的樣子,其實她這話也不算假,祝華田腿上的傷口是拿柴刀砍的,雖敷了藥可沒有細致處理,若瘸着腿走回駐紮地怕是往後要落個殘廢。
大姐又擡起簸箕晃了晃,伴随着簌簌聲豆子滾了一番,“哼,我看你身強體壯,還是趕緊帶着你這兄弟走吧,在我這裏,若讓那些悍夫見了怕是小命不保。”大姐将簸箕放下回絕了她,起身過來想把門關上。
正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亂,只聽烏泱泱的一群人朝這邊趕來,那女人臉色一變将她二人拉入屋中,又領着她們進了裏屋示意她們安靜。
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和叫嚷聲,女人走過去不耐煩的看了門,門外為首的便是剛剛被安陽打暈的那個老葛,女人只在門間開了條縫,用雙手抵了門。
“幹什麽?”女人嚷道。
“張寡婦、你、你見到一個娘們沒有?”老葛身後的一個豁牙結巴男人往前擠了擠結巴了半天問道。
女人冷笑一聲,學着他的樣子嘲諷道:“村裏這麽多娘們、你、你說哪個?”
“不、不、不是…”那人還沒結巴完,老葛便止住了他。
他眼神在屋內飄了一圈,“大姐,沒什麽,過會兒來村頭領肉吧。”
結巴男人又說道:“老、老新鮮了、剛殺的,張寡婦你,你天天去地裏頭撿、撿的破豆咋、咋吃的、吃的飽。”說着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女人大嚷着:“你們做土匪營生,也不怕死了下油鍋。”
老葛帶着人走了,結巴在後面跟着,嘴裏嘟囔着,揚手笑道:“活着都要餓死了還、還管死了怎麽樣,下油鍋正好,我、我正好喝個肚飽讓閻王也、也看看咱肚量多、多大…”
人走了,大姐關了門,但氣還沒消,坐下接着撿豆。
安陽從裏屋走了出來,跟她道了謝:“多謝張大姐。”
“沒什麽好謝的,我只是不想外面那幾個死鬼沒了命,我知道以姑娘的身手若要殺人早先在馬廄便殺了,是那些死鬼不知道天高地厚。”
安陽怕自己待着這裏會給她惹來禍患,便帶着祝華田要走,可大姐卻喊住了她們。
“姑娘,你還是在這裏先待着吧,他們外面找人一時半會不會消停的,明日淩晨時人少。”說罷便起身在裏屋一頓翻找,不一會兒拿出一塊粗布遞給她。
“這位兄弟還受着傷,我看血都滲出來了,我這裏也沒有什麽藥,只有塊布。”
安陽将布攥在手裏,她心中有很多的疑問,青陽縣地處中原,雖說不上富庶但沒有戰事、沒有天災,又有豐足土地,為什麽村民生活貧苦連吃飯都成問題,甚至農民拿着柴刀留着土地不去耕種而是做了土匪…
“謝謝張大姐了。”她擡頭淡淡一笑。
祝華田移開了腿,臉上有些別捏,伸出手來:“将軍,我自己來吧。”他不過是個半大小子若說是男女有別倒是身份差距讓他更不自在。
安陽輕噓了一聲轉過頭看了看,張大姐忙裏忙外的沒顧上她們,更沒聽到祝華田的一聲将軍。
“明日之前你便喊我姐姐,若讓張大姐知道我們的身份,該是少不了麻煩。”她從懷中拿出那個小瓶子,按住了祝華田亂動的腿。
“還是我自己來吧,我…”祝華田還是不好意思,便伸手去拿藥瓶和布。
安陽看他如此抗拒便松了手,笑道:“你這小子可是矯情,我是怕你撒多了我的藥,我這藥可是仙人所制,世間應是僅此一瓶了。”
祝華田聽了她的話臉騰的紅了,低着頭小心謹慎的抖了抖瓶子生怕倒多了,藥确是好藥,他的傷口已經止了血。”
看他小心謹慎的樣子安陽又想到在軍營中他穿着單衣扛柴的樣子,他這個年紀的小孩她見過許多。
當時她初到北疆,許奉雖沒有管着她可也不許她出府亂跑,只是他府上實在無聊,府裏家丁也都是一些年長的,做事麻利可實在無趣,許奉雖是個活人可她正恨他,常常她為了洩氣便與他吵,可他只會躲着或者冷臉回複好,漸漸的她便不去找他了。
阿生比她大幾歲,和祝華田一般年紀。他是府裏周嬷嬷的親戚,被她帶來府裏做事。
阿生平日喊她小姐無人時便喊她阿瑾,這名字是她告訴他的。她在奉王府無名無姓,府裏人人都喊她主子或者小姐,許奉沒有告訴他們,他們也不會過問,她自然喜歡這種自由日子,可阿生是她的朋友,若是朋友自該知道她的姓名。
與她想象的不同,許昭瑾在京城是個人人跪拜的名字,可她叉着腰仰着頭說出自己的大名時,阿生只是誇她名字好聽,許是邊疆太遠,他們不在乎一個公主叫什麽,也正是因此她能與阿生做朋友,站在她身邊而不是跪着。
從奉王府到戰場,阿生都是她可靠的朋友,她也曾許諾他戰事結束後帶他來盛京,加官晉爵珍馐美味,只是他還未等到便永遠的留在了北疆的熱土…
“張大姐,張大姐!”門外的叫嚷聲将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推開門一看一個女人滿臉堆笑的提着塊肉站在門口。
“诶呀,張大姐,你咋沒去領肉呢?”那女人開心的說道。
張大姐把着門推辭道:“我,我不吃馬肉。”
“這馬肉可好了,村裏家家一塊,這是老葛特地囑咐給你留的一塊,咱都多久沒吃過肉了。”說罷又提起肉往張大姐手裏塞。
“你留着吃吧,我,我就不要了。”張大姐推搡着回絕,說罷便欲把門關上。
那女人一聽慌了神,便推門要進來:“這我咋能幹這事呢,家家一塊,葛大哥囑咐我拿給你的,我拎回去算怎麽回事,我給你放屋裏。”
眼看門攔不住了,張大姐松了口:“那你給我吧,給我吧。”
女人聽了歡喜,又寒暄了幾句出了院。張大姐關了門将肉放在了竈臺上卻沒有要做的意思。
安陽站起身來走到竈臺,掀開蓋子裏面煮的是一些野菜和一些豆子。
張大姐又添了把柴火,冷臉說道:“我只有這些東西,吃得下便吃,吃不下就只能餓着。”
安陽拎起馬肉瞧了瞧,真是塊好肉,肥多瘦少。
她拎着肉笑着對張大姐說的:“老葛的手藝不錯,從馬身上也能割下那麽多肥肉。”
張大姐并未理會她,站起身将鍋裏的野菜和豆子盛了出來,只是東西看着着實沒什麽食欲,野菜湯飄着幾粒癟豆。
“張大姐,我們三個人吃這些怕是吃不飽吧,況且我兄弟還受着傷。”安陽面露難色,又言:“這馬是我二人的,如今已經死了,只當是請村民開了葷,我們是不是也能嘗嘗葷腥。”
聽她這樣說,張大姐有些動搖,安陽将肉放在了竈臺上,笑道:“小女子廚藝不精只怕糟踐了,還得勞煩姐姐了。”
飯桌之上,安陽夾了一塊兒肉放在張大姐的野菜湯裏,笑道:“大姐手藝真是不錯,這野菜湯也做的有滋有味,若蒸些白飯烹些雞鴨魚鵝的該是更好吃。”
張大姐并未回應她,她又問道:“也沒聽說青陽縣有什麽蝗災鼠疫,怎麽大家還要…”
這時張大姐停了筷子,久久後嘆息着苦笑道:“青陽縣倒不如是鬧了災荒,知縣老爺一句話,往年的收成便全做了供奉,他吃飽喝足了再轉給糧店高價賣給百姓,耕作一年反倒是顆粒無收,還不如早些另尋出路。”
“那為何不到隔壁縣…”安陽想了想卻沒說完,若是有日月青天,自然南地也不會亂民肆起,她頓覺如鲠在喉,食難下咽。
祝華田瞧見安陽的臉色不太好,悄聲道:“我們聽盛京過來的人說聖上派了安陽殿下來徹查此事,若是有冤屈,她定能為你們伸冤的。”
張大姐并未言,只冷笑了一聲。
深夜之時,安陽将祝華田叫醒了。
“将軍?”祝華田有些驚愕的問道。
安陽看了看熟睡中的張大姐,悄聲道:“我們該走了,再晚些青陽知縣便該到了。”
“可是,若他到了不正好…”
“不,莫要聲張,百姓不過是求個安穩日子,為賊為寇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為官不仁,我自然會與他算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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