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章
第 27 章
許奉接到暫緩婚事的通知,而佐文公則表示一切聽從皇帝安排。
只是還未等皇帝有新的安排,一封許朔的密信便從北疆快馬加鞭的送達皇城。
這日又是雷雨天氣,安陽躺在貴妃榻上将北疆送來的密信捏在手中看了看,看完便起身将其放進一旁的燭火中燒盡。
信件是許奉從北疆送來的,自那日轎中一別,許奉便聽安陽的安排秘密回了北疆。
信中寫,原梁恒宣隐瞞着姑姑去世的消息,鳶國各族見大公主越獄只想的是她要趁國主病時做垂死掙紮,可春桑将國主病危的消息傳給游走的巫醫,一時之間鳶國局勢頓變,大公主靠着各族擁護現已掌權,而梁恒宣不敵,已逃出鳶國。
大公主以梁恒宣隐瞞國主去世,不忠不孝的名義下令必須活捉梁恒宣,而借此說盛國包庇梁恒宣,已在北疆開戰,只是許朔統戰不力,連敗,且許朔大權獨攬,還因和北疆将領意見沖突而斬了兩人的腦袋,現北疆已是內憂外患……
“前些日子的那些書生寫信來感念你的關照。”宋懷從書桌起身,向着安陽走來,将手中的一打書信遞到安陽手中。
宋懷這些日子都住在公主府,雖她說的是讓他在府中養傷,可宋懷卻一日未閑的,前幾日吃飯時還與她說宋府又不止宋府的門生有些個很有姿才,只是生活困苦……
安陽明白宋懷的意思,可也未說明,只開玩笑說公主府并無多餘錢資。宋懷卻放了碗,一臉誠懇的看着她說道:“只是以你的名義幫助他們,你只要答應了其他的便不用管了,我自有打算。”
望着宋懷那雙汪汪的眼睛,安陽卻一臉嚴肅反問道:“若不要我出錢財,如果是你想做,你們宋府的名聲已然夠響了,何故扯上我?”
“以你的名義去做,他們自會感激你,日後若有人可堪重任也能唯你所用……”他還未說完便看着安陽滿眼笑意一臉玩味的看着他,他知道了,她是明白的卻非要他說出來,一時之間沒再說,臉紅到耳朵尖。
“賢夫如此為妻謀劃,若不領情自然是不知好歹,一切皆聽賢夫安排即可。”
領了賢夫名頭的宋懷更心安理得的在公主府住下,雖她們二人日日忙着各自的事,可宋懷每日定要見安陽回府才睡去……
安陽接過信後卻并未拆開,只拿着信封左右看了看。
“若得他們一句感謝,我也應感謝宋大人的舉薦才對。”安陽将書信又遞給了宋懷,打趣道。
這話是對的,往日朝堂內外,已經考得功名入朝為官抑或是在書堂、鄉野讀書的考生,似乎都得寫倆首酸詩又或是長篇大論的罵一罵她才顯得自己清新脫俗,文人風骨,可如今卻有詩文贊頌她,她又成了女中豪傑、慧眼識人的君子……
又言:“只是我向來不會跟你們這些文化人打交道,還要勞煩宋大人代筆。”
宋懷将書信收了回去,點了點頭。
翌日,本該上早朝的日子可等了許久皇帝才出來。
對群臣的上奏也是草草了事,散朝時,福瑞卻跟着安陽出來,叫住了她。
“安陽殿下且慢,陛下請您到書房一議。”
安陽想着應是許朔和北疆的事,一進殿便落實了她的想法。
殿內已經坐着些大臣,各個蹙眉垂首,安陽一進殿,目光簇簇向她投來。
不同于往日,皇帝面前卻擺了屏風,陣陣咳聲從屏風內傳來。
安陽坐下,皇帝才慢慢的開口氣息微弱的說道:“許朔從北疆寄回信來,說是、說是……”
皇帝強忍着喉間的哽咽,大喘了幾口氣才将話說出來:“說是鳶國國主梁恒許戈因病疾突發,已薨。”
此言一出,堂內嘩然,誰也知道梁恒許戈去世,鳶國局勢必然大變。
他頓了頓:“梁恒偀和梁恒宣已經在鳶國開始奪權……”說着他氣的拍着椅子厲聲道:“許朔這小子,寫信來請示是否出兵!此時正是千鈞一發之際,這蠢材的信送到已過了半月有餘,北疆應是早已戰火紛飛!或已被人攻了城!”他越說越氣,止不住的咳起來。
衆人見狀都一言不發,只看着安陽,可安陽卻是被姑姑去世的消息震的失神,一臉悲痛的看着屏風。
“陛下,眼下當務之急是摸清前線形勢,盡早做打算,朔王殿下在這方面資歷尚淺,還請另擇統帥之人。”說話的是駱道平。
“臣認為,軍中統帥不一定要軍事本領高超,重要的是要穩定軍心,體現陛下您心系前線。公主您說是嗎?”顏韋駁了駱道平的提議,仰着頭,說完朝安陽看了看。
“你這是什麽意思?安陽殿下在北疆是多次力挽狂瀾,将帥的贊譽都是肺腑之言,顏大人說這話莫不是當我們這些老将都是腦暈眼花的?把我們當草包?”宗老将軍厲聲對着顏韋嗆聲。
宗鴻磊出身武門世家,原是京官只是不甘皇城的無趣便跟皇帝請命要效仿先人去邊疆駐守,只是他們這些人到北疆時卻被邊疆割據的王侯當作是受先人蒙陰庇護的纨绔,雖他宗鴻磊本事硬,在北疆站穩腳,可那些王侯仍一副土皇帝做派,所以他對京城來的将士或有些官家背景的後輩向來都是提拔錘煉。
他原在北疆時便對還叫許骁的這位京城來的奉王義弟贊賞有佳。
只一點不同,宗鴻磊前些日子回到京中養老,對朝中這些文官在邊疆之事上總是不容置喙的态度。
宗鴻磊不同于那些人的文鄒鄒,柔聲細語。怒形于色,聲音在殿內繞三圈。
顏韋被問的只瞥了眼宗鴻磊,佯裝無事的眨着眼。
“安陽,北疆之事耽誤不得,你和許奉即刻啓程。”皇帝見衆人讨論不出個所以然便下令要安陽和許奉回北疆處理此事。
“回聖上,春桑此刻正在北疆邊地,還請您加急下旨到北疆予她調兵權,梁恒偀是個做事決絕的,她只求梁恒宣一死,怕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北疆這一路她定會阻攔,臣這路上怕是要耽誤些日子。”
安陽站起身來,拱手,失神的說道。
“好。”皇帝沉聲回道。
席散去時,大臣們仍耳語着,安陽起了身,可還未走到門口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驚的人一顫,而後是驚呼,只是安陽未聽清便暈了過去。
再睜眼時,看到的是她在宮中住時的床帷。
“陛下,公主醒了。”一旁的侍女見安陽醒了,便喜出望外的疾步出去報喜。
皇帝一臉擔憂的走了進來,安陽欲起身卻被他止住。
“是為父思慮欠妥,于皇姐,你比朕的感情更甚。為父只想着盡快平息事端卻忽略了你的感受。”皇帝坐下來,一臉思慮的對着安陽說道。
“陛下,是臣的錯。”安陽說着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下來。
至于這淚為什麽流,她心裏面說不清。
“我已經下旨讓許奉先回北疆,你先在京中修養。”
馬車到府門前時,宋懷已經在門前等着了,見車停下便上前去接安陽。
謝禮送走了宮人,安陽聽着宋懷的唠叨,哄着他出了門,便将小豆子叫來。
“陛下已經下旨要奉王回北疆,你現在即刻出發将這煙拿到京郊放掉,若煙散後未見西北方向紫光升起便再放一次,待見紫光在西北方向升起後便回來複命,速去。”
小豆子領了命便快馬加鞭的出了城。
安陽自收了梁恒宣送來的密信便可以預見事态發展。
所以她提前讓許奉回了北疆,沒有皇帝下令便只能在暗處控制事态發展,可如今皇帝已經下令而許朔的風頭也已經出夠了,她既然已經達成目的,自然應全力将事态控制住。
這幾日她便假借養病的名義閉門謝客,暗地裏則派人和梁恒宣取得聯系。
北疆城內。
“殿下。”一将士急匆匆的跑進王府。
許朔正焦頭爛額的做于堂內,将士進殿猶豫着上前說道:“殿下,梁恒偀又派人在邊地作亂。”
許朔急的站了起來,破口罵道:“不是說了嗎?封鎖城門,一律人等非得我令不能外出!”
他心中暗罵,自己早已寫信給梁恒偀求和,眼下她未回信卻又發事端。
因前幾次的戰敗,許朔以未得聖上開戰之命,全然不顧在城門外的百姓,下令封鎖城門,而有将士于心不忍出城搭救,雖活命回來,許朔卻以二人違反他的命令,将其在城門斬殺……
“北疆也是皇家之地,本王是聖上的兒子,本王的話便是聖上的話,自然該本王做統帥!”
“若是許奉和許昭瑾二人在此下令,你們可敢違抗?為何她們的命令聽的,本王的話便聽不得?”
見許朔作風如此,那些将領或是稱病或是消極應戰。
“殿下,不是的,無人出城,是梁恒偀控制着幾十只老鷹飛過城牆,在城中作亂,見人就抓,城內傷亡一片……”将士面露難色的說道。
“幾只破鳥就将你們吓成這樣!還不趕緊派人去抓!”許朔摔了酒杯喊道。
領了命令的将領卻帶着人在城中閑逛,她的屬下有些看不下去,上前問道:“頭兒,朔王殿下是要我們去抓鷹,這樣在這裏閑逛不太好吧。”
“我們這是巡視,提醒百姓不要随便出門,反正抓鷹也是為了百姓安全,巡視也是為了百姓安全,有什麽不一樣的嗎?”她撇着嘴說道。
那人沒了話,其實誰也知道大家心裏窩了一團火,現在許朔的命令仿佛催命符,無人接,她們幾人接下這命令不過是還有些良心在。
“可是若将軍知道了,定會……”那人嘟囔的說道。
“你能不能活到将軍回來都是兩說,我寧願被将軍回來軍法打死,你活着還能巡街,看好北疆城。若你惹了那位爺,死了,怕是巡街的人都沒有!”為首的人生氣的說着,像是在叱責那人又像自我說服。
正這時,突然響起一陣騷亂。
她們聞聲而去卻見城門外一少年身騎駿馬,手中的箭矢飛似的竄入空中,向那些鷹射去。鷹群頓時亂了陣,向着少年飛去,城中的鷹似乎有感召般也跟着鷹群往城外飛去。
一時之間,鷹群将少年圍住,城樓上的人不知城下何人,但明白一定是來幫他們的,有人便喊着要開城門,卻被人止住:“還是問問朔王的意思,若是敵人的苦肉計怎麽辦?”
巡城的人也登上城樓卻見少年引着鷹群遠走,遠處又有馬蹄聲奔騰而來。
守城的老将隔着老遠先認出了來人,激動的大喊着:“快将城門打開迎接奉王殿下!”
少年将鷹群引的和許奉彙合,鷹群見狀高飛着離開了。
許奉已經到了城門之下,可大門卻沒有打開的意思。
城門之上,許朔的随從攔了開城門的命令,一時之間城門分為兩股勢力,劍拔弩張。
老将譏諷道:“你可知這裏是北疆城,城樓下的是北疆王,許奉殿下!”
那人卻絲毫沒有畏懼,回道:“我自然知道,可朔王殿下是領了聖上旨意入駐北疆,城門開不開,要看朔王殿下的意思。”
許奉探聽許朔近日所作所為,早已料到他不會輕易打開城門,也未急,只勒了馬在城門外靜候。
昨夜見得狼煙起,許奉便率各部從鳶國邊地一路殺了回來。
良久,許朔悠悠地登上城樓,衆人見狀收了刃。
許朔朝着城樓下笑道:“呦,這不是奉王嗎?你不好好的在盛京待着,來此地做什麽?”
許奉也不惱,只回道:“朔王殿下的信,陛下已經收到了,陛下派我來處理北疆事務。”
許朔聞言卻大笑道:“許奉,你可知假傳聖旨是什麽罪名?”
“書信從北疆傳到盛京少則要半月功夫,現在算來,父皇就算下旨要你來北疆,你也應是剛啓程才對,本王看你不過是急功近利,怕本王占了你的名聲,況且安陽她怎麽不來?”
許奉聞言笑道:“朔王,北疆兵敗之事已是陛下意料之中,與其在這裏和我口舌之争,不如想想如何跟陛下請罪。”
許朔聞言大手一揚,朝着城樓下獰笑道:“迎奉王殿下入城,本王不如教教你什麽才是兵法,如何不費一兵一卒的平息一場戰事。”
又一道許朔的密信送至盛京,進了萬皇後的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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