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永夢

永夢

“你覺得人存在的意義在于什麽？”

“為什麽由我來回答？”

“這是你的職責。”

——

夢裏有我愛的萬物。

可是我看不到他們的樣子，我覺得這是虛假的，無用的，沒有意義。

這是我的職責，我應該留在這裏。

抱歉，但我真的無比厭惡，無法接受。”

這是我的回答。

我應該停留在這裏，永生永世。

“接受？”

“為什麽？”

「因為你的想法」

就是我們的回憶。

聽不到東西，感覺不到時間。

我不知道我在幹什麽，也許這是我的歸宿。

此時我才恍然驚醒。

“原來我就在這裏。”

“只是他們早已荒廢，看不到希望。”

厭煩沖破牢籠，我應該崩潰，但心情并無波瀾。

我才知道，我的欲望、情感早就消失了。

我不能再稱為“人”。

我是異類，成為獨自生存的餘孽。

不會有其他物種接納我，也不會産生。

我似乎存在于一個奇怪的循環點。

我知道。

現在。

我的所作所為，就是作為“起點”。

“你。”

“我。”

“他們。”

都是這裏的所有物。

我們無法離開。

欲望悄然攀上臉龐。

我的想法，徹底融入世界。

時間變為可以扭曲玩弄的游戲。

我可能即将成為“神”，俯瞰衆生。

如果只是可能，即刻實現。

我的眼眸透着暗淡的光。

萬物無法理解一切。

他們看着現在發生的餘孽。

「發出驚叫。」

「惶恐，無能為力。」

「企圖大叫反抗，然并無意義。」

天空撕裂一條縫隙。

萬物在驚呼，究竟是何人在創造？

「是神。」

于是他們将記憶扔進裂縫。

他們對神的信仰有目共睹，永遠臣服神，哪怕這是親自殘害舊主的人。

也許神真的獲得了萬物的信仰？

當然，「神」從來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我現在才恍然醒悟，原來「神」。

從來都不是以局內的視角來看待一切。

我看透了未來，過去的事情。

他們就在眼前浮動，稍微思索即刻提取，化作自己的記憶。

當然，神一點也不好。

我失去了人的思考能力，情感，五感。

徹底淪陷于黑暗，我似乎看不到所謂的光線。

此時我才知曉我的身世，或許過去的我不希望此類結局發生？不過這沒什麽好思考的，因為結局已定。

不可能改變。

……

不對。

我在做什麽？

這不是本初，我不會希望這種結局。

……？

原來我早已背叛自我。

「晚安，祝永夢。」

恍惚間，舊神的氣息環繞着我，發出刺耳的嘲諷。

原來祂從未消失，萬物再次被欺騙，舊神的言語似低喃，随後視線完全被黑暗蒙蔽。

「我可愛的小白貓。」

「失敗的滋味一定很有趣。」

「知曉結局後你的表情會如何？」

「真是好奇。」

「不過，那也是等到你徹底逃離夢魇的那一刻，一定是絕望的。」

「我很期待你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