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擡頭

擡頭

高臺上的表演忽然停了下來，燈光轉向文禮的方向，觀衆發出低沉的嘶吼，身旁的女人用手撐着下巴，饒有興致地凝視文禮。

高臺之上，女子發出陰森尖細的笑聲。

“這裏似乎有活人的氣息，諸位看到了嗎？”

“……小女子也想與諸位共享晚宴，只是這寂寞的高塔需要一些客人陪伴。”

“那不如留下心髒，其餘享予諸位。”

女人湊到文禮耳邊，慢悠悠的說道。

“這下你知道了吧？活人在邢都只是食物而已。”

話落，女人便消失在座椅上，觀衆的眼睛布滿血絲，任淵面無表情，任由這些家夥吼叫。

文禮坐着的姿勢不動，但有一個男人外形的觀衆蹲在文禮□□，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文禮，看得文禮有些不好意思，側過頭滿眼痛苦。

你快說話啊任淵……！！

文禮心中吶喊，卻無法說出口。

——因為那個男人的右手拿着一柄匕首，逐漸向上……

文禮身旁爬開幾個觀衆，他們将文禮摁在椅子上，使其無法掙紮。

文禮閉上了眼，企圖用看不見來掩蓋。

但他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來，過了好一會，他疑惑的睜開雙眼。

一只閃着金色光芒的蝴蝶忽然出現在眼前，男人早已不見蹤影，也許是逃離了。

任淵忽然開口。

“看，蝴蝶。”

文禮滿目疑惑的向任淵看去。

千百只湛藍的蝴蝶閃爍金光圍繞着他們起舞，尾羽劃過清風留下一道金色痕跡。

文禮看着這副震撼的景象晃了神，口中不禁呢喃着剛才的話語。

“看，蝴蝶。”

觀衆的嘶吼與攻擊停下了，他們紛紛望向頭頂的蝶群，目光虔誠，不再渾濁。

高臺上的女子再次開口。

“高塔的客人被不知名的侵入者奪走，小女子心痛萬分。”

“只是諸位注定不敵此人，小女子只好作罷。”

女子尖細的聲音充滿怨念。

“送客！”

說罷，二人的眼前被一層薄霧遮掩，無法看清虛實。

一旁的任淵忽然笑了起來，她低聲回答文禮心中的疑惑：“秋來了，槿夕也是。”

聽到這個名字，文禮的瞳孔一縮。

……槿夕，已經許久未曾聽到的稱呼。

這意味着永夜降臨，白霧籠罩邢都。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文禮顫抖的聲音說道：“秋真的打算弑神嗎？”

任淵沉默了一下，相同的問題問這麽多次，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

但她還是開口解答：“對。”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邢都。

秋見女子送走任淵和文禮，她默默現了身，女子平靜的目光看向她。

“哦，邢都的前任主人來拜訪小女子的高塔了。”

秋身子一頓：“……不用這樣尊稱。”

女子嘴角一抽，她十分不耐煩地說下去。

“請閣下的蝴蝶友人離開這裏，小女子的高塔可承受不了此等客人的來訪 ”女子話中帶着譏諷，眼裏絲毫不将張小月看在眼裏。

秋垂下眼眸，閃着金光的蝴蝶靜靜圍繞她飛着。

“抱歉，邢都必須消失。”

話語剛落，金光乍現，女子嘴角的微笑逐漸消失，她怨恨的看着秋。

“那就勞煩閣下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