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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何時是個頭,也許等他到老到死的時候,才有可能放下吧!
祁諾嘆了口氣,若是等他死了,那個家夥才把傷養好,那樂子可大了。
根據那家夥說的,愛人一旦死亡就會跟着去,不會獨活,那豈不是白養傷了。畢竟他作為人類最多也就活到一百,即使身上被做了手腳,也不可能永生的,人類的壽命終究是有限的。
那家夥雖然不說,但是祁諾可以猜想出來,肯定活上個五百年沒有問題,那是可以撕裂空間穿越蟲洞的家夥。若是拖累了那個家夥,祁諾心理會覺得可惜,但是他沒有辦法活的更久,幾百歲,沒有地球人可以做到。
好在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可以把生命和基因延續下去。
青磚老宅內,院子裏澆築了水泥地,一眼看上去你會發現它非常的平整,朝南方向有一棟兩層小樓,二樓是父子兩人居住的地方。
樓梯建造在側面牆壁,沿着樓梯上去,有一個大大的陽臺,上面曾經種植了不少花草,如今因為缺少打理,許多已經死去,還有一些耐旱的也進入奄奄一息垂死掙紮的狀态。
這些以前都是陸銘在打理,後來陸銘當兵去了,寶寶接着打理,當寶寶也上大學後,祁諾很忙碌,就沒有時間打理。
二樓上去就是兩個房間,後面是雜物室,然後才是客廳和廚房衛生間,一樓屬于祁諾的私人領地,就是祁小寶平日裏也不讓進,裏面有許多試驗設備。
祁諾曾經就讀于上京最好的基因研究學院,他是導師的驕傲,尤其是當年他被123研究院破格直接吸收。只是後來發生了種種事情,最終祁諾不得不離開123研究院,最終窩在西寧市一家制藥公司度日。
今天祁諾并未在小樓裏做飯,而是從新清掃了老宅的廚房,那是燒柴火的竈臺,做出來的飯菜特別香。
一份鐵鍋小雜魚,有河蝦呆頭魚山溪魚泥鳅黃鳝溪蚌溪螺,全都是山裏收購來的野生的,和山裏面特有的配料進行炖煮沸騰後,接着炭火悶煮半天,那滋味特別鮮美。
一鍋筍幹紅燒肉,筍自然是他們自己山裏的,豬肉更是山上散養的香豬,煮起來小寶能吃上小半碗,好吃不膩口。
野山菌準備好了,只等孩子回來就可以下鍋,湯底自然是山溪裏養了一年多的老鴨,炖出來的湯味香濃,野山菌鮮嫩無比。一籃子早甜柑橘讓人分泌口水,幾分蔬菜已經擇好,就等着清洗下鍋……
祁諾想起陸銘那孩子,做飯的手藝比他還好,又會賺錢又會養家,他家寶寶怎麽就不是女孩,要不然直接嫁了,他豈不是省心。又想起自家的寶貝,明明那家夥很厲害,但是生下來的孩子,卻嬌氣的讓祁諾都有點束手無策,好在那麽難養終究也是養大了。
這一刻君離那家夥若是在,祁諾絕對會很自豪,他居然真的把孩子養大了,祁諾忘記了陸銘也占據了大半的功勞。
用炭火悶上米飯後,祁諾回到小樓,客廳裏挂着許多他和孩子的照片,幾乎都是在海邊拍攝。
每一年放假,祁諾都會帶着小寶去沙島附近海邊旅游,甚至租游艇在沙島周圍釣魚,為的就是更接近123研究院。君瀾在讓他帶走孩子之前就說過,每年必須要來這裏附近一段時間,孩子需要精神力安撫,才能夠平安長大。
而且在他帶着孩子離開研究院的初期,祁諾并未第一時間回到家鄉,而是在濱水灣住下,一住就是四年。
第四年祁諾因為孩子長得有些像君瀾,擔心撞上曾經的同事,被發現了就要完蛋,這才不得不帶着小寶離開濱水灣,回到老家。
沒有想到一轉眼居然就過去二十年,孩子長大,他也人到中年,即使看着容貌年輕,但那只是表像而已。
祁諾已經能感覺到從去年開始,到今年他的體力有所下降,君瀾的手段只是延緩了他的衰老速度,卻不可能讓他不老!
手裏拿着炭筆,不知不覺間,太陽已經西斜,紙張上出現一個極為俊美的男人,他閉着眼睛仿佛在沉睡之中。
祁諾指尖從男人臉頰上撫過,這才收拾了心情,把又一副素描鎖緊房間內的保險櫃裏。這才收拾了一下心情,拿着車鑰匙朝着動車站趕去,兩個孩子應該快到了。
這個保險櫃祁小寶從來沒有打開過的,屬于他爸爸獨自一人的秘密!
若是小寶看到,一定會很驚奇,因為他只有三分像他爸爸,七分更像了素描中的俊美男人,所以好看不是白來的,天生的基因好。
高鐵到站,祁小寶被陸銘搖醒,睡眼惺忪跟在陸銘哥哥後面,随着人流朝着站外走去。
出站口祁諾看着一手拽着小寶,一手提着行李箱的陸銘,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這寶寶離開了陸銘,豈不是要丢了,這孩子一定是被陸銘嬌慣壞的。祁諾不承認自己沒把孩子教導成一位,能夠獨當一面的好孩子,全都推到寵弟狂魔陸銘身上。
陸銘在看到祁諾叔叔後,叫了一聲被他拽着的小寶。
接着祁小寶的眼睛一下睜大,然後仿佛一下子驚醒了一般,看向出站口的方向,當他看到爸爸的時候,直接飛奔過去。
陸銘看着小寶激動成這個樣子,他連忙跟上,尤其看到小寶居然輕輕松松越過圍欄,陸銘有點驚訝,寶寶居然還有這身手,覺得周琦那幫子女色狼也不是一點用沒有。
陸銘連忙把車票丢給守在那邊的警衛,說了句抱歉,弟弟看到爸爸有點激動過頭了,被警衛說了幾句下次注意後,這才提着行李箱出來。
祁諾緊緊抱住沖過來的兒子,好笑道;“才幾天沒見,這麽激動做什麽。”
“我想爸爸了,很想很想,我們快點回家,陸銘哥哥快點,我們回家了。”祁小寶緊緊的拽着爸爸的手,一臉興奮,總之可以看出他現在特別特別的開心。
車內,祁小寶看看爸爸,又看看陸銘哥哥,總之覺得大家都活着,感覺真好!
興奮勁兒過去後,祁小寶有點傷腦筋,他不知道怎麽開口跟爸爸說末世要來了,難道說他是重生的,做夢什麽的,實在有點扯,太難以讓人相信了。那麽就說是重生的,只是他會隐瞞下自己被賣掉那一部分,其它的東西都可以說出來……
結果一到家,院子裏遠遠的就聞到香味,有他喜歡吃的筍幹燒肉,明天要吃梅菜扣肉,也有陸銘哥哥喜歡吃的小雜魚,他也喜歡吃,就是刺太多,容易咔喉嚨。
行李箱被放置在屋檐下,眼看着青年跑去搬桌子,被陸銘叫住,先去洗洗清醒一下。
祁小寶跑去衛生間,洗漱過後,整個人都顯得精神奕奕。
當他走出衛生間的時候,院子裏太陽傘下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他從小吃到大,最喜歡的,也是最熟悉的菜肴。
祁諾讓陸銘去陪寶寶先吃,陸銘沒有答應,只是接過鏟子站在竈頭,兩人動作很快。
涼拌的爽脆小木耳,酸辣爽口的小蘿蔔祁小寶沒有忍住,伸手偷吃。
微酸微辣微甜,真好吃,他十八歲以後才能吃辣,以前吃了馬上喉嚨痛嘴唇腫,仿佛火燒一般,所以對于終于解放的他,簡直入魔一般的喜歡這種口感。
等到祁小寶走進老宅廚房的時候,祁諾正端着一盤素菜出來,看着探頭探腦的寶貝兒子,伸手一拉道:“去桌子那邊等着,別添亂,聞不得油煙味,就別往廚房鑽,你還想嘗試過敏的滋味。”
祁小寶被爸爸這一說,他仿佛被抓包一般,不好意思道:“爸我就是在門口瞧瞧,沒想過要進去了。”
很快陸銘就端着一盤芥藍菜出來,這味兒絕對能讓祁小寶皺成包子臉的蔬菜,卻每次都要吃一點,清熱除火防秋燥……
飲料是新鮮壓榨出來的柚子香梨汁,一樣敗火清火,祁諾和陸銘都很清楚,祁小寶喜歡什麽,吃了什麽就需要用什麽來調和,要不然就會出現麻煩事情。
狠狠灌下一口鮮果汁,祁小寶直接開動,祁諾和陸銘倒是弄了點白酒配着菜,邊吃邊聊,祁小寶光吃和聽。
祁諾被自家兒子的吃法給吓到了,這小子小時候胃口小,吃東西就一點點,還挑食的很。哪怕長大了,胃口也不大,這才離開半個月不到,感覺仿佛就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別吃撐着,等下要胃難受了。”祁諾又說了一次。
陸銘搖了搖頭道:“叔叔小寶胃口似乎大了許多,能吃不少,飽了他會停下。”
一桌子的菜,祁小寶吃了一大半,有點把祁諾給吓住了,擔心寶貝兒子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要不然為什麽要把陸銘給叫回來,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夜幕下,祁小寶難得的在吃飽後,居然沒有第一時間跑走,而是幫爸爸和哥哥一起收拾碗筷,這種情況相當罕見。
小樓二樓客廳內,祁小寶抱着鮮果汁,時不時喝一口,雖然如今他吃點辣的不會出問題,但是火辣辣的感覺還是有點,需要很多果汁來中和。
陸銘看向走神了的寶寶,終于開口道:“寶寶現在說吧,你到底發現了什麽,非得把哥哥叫回來,要見了爸爸才說。”
祁小寶聽到陸銘哥哥的話,知道已經到了要交代的時候,他放下果汁杯子,這才清了清喉嚨。
雖然很想把重生的事情說出來,但若是可以不說,祁小寶還是想瞞着,他不想讓爸爸和哥哥難過,獨自掙紮在末世,于是他開口道:“是這樣的爸爸,我最近幾天一直做夢,夢見可怕的場景,無數蟲子動物變異了,它們會攻擊人類。還有許多人變成沒有腦子的怪物,他們只知道吃,一旦沒有食物,連人都會啃,很可怕……”
在祁小寶的形容下,祁諾和陸銘腦海裏,呈現了一個屬于祁小寶的末世畫卷,這幅畫卷裏充滿了可怕的怪物,人們活的非常艱難,食物不好找,怪物遍地跑,沒有一處是安全的地方。
說起來祁諾真的是不太相信,他開口道:“寶寶你最近是不是生存游戲玩多了,或者是末世小說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爸爸,絕對沒有,我說的是有根據的。就在昨晚,我之前夢中的場景,是真的發生了,北美洲一座死火山噴發了,幸好周圍沒有人。接下來許多地方會發生災難,我們國家,濱海灣地震,接着沙島地底岩漿溢出,然後就是海嘯,會死掉許多人……”祁小寶開口道。
會提到沙島,那是因為爸爸每年暑假都要帶他去哪裏游玩,而去了那邊後,祁小寶總感覺他會很舒服,晚上睡覺都不會做夢,他特別喜歡那個地方。
聽到沙島會出事,祁諾握着杯子的手突然收緊,若是之前他還覺得兒子在胡說,那麽現在他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而陸銘的眼神一片暗沉,他腦海裏的那個想法越發清晰。
“小寶那麽除了沙島的事情外,最近國內還有什麽大事情發生嗎,你夢中有嗎?”陸銘開口問道,他需要确定一些事情。
祁諾聽到陸銘的話後,他冷靜下來,确實,要确定寶寶夢境是不是真實的,那麽這提前知道,絕對是驗證最好的辦法了……
祁小寶經歷了末世一年,其實許多記憶不是那麽清晰了,他仔細的想了想。那些記憶都極為不好,因為重生前最近哪一些日子裏,他全都和吳軒膩在一起。
突然祁小寶眼前一亮,立刻開口道:“我不知道具體時間,人氣小生秦宇連環車禍身亡。還有一個,還有一個,西寧市工業園起火,燒死了不少人,夢中星期天的時候有人和我說的。”
這是當時吳軒和他說的,他不知道具體時間,但是吳軒說的時間他記得很清楚,是在星期天,而今天是星期五。
陸銘在網上搜索了一下,人氣小生秦宇還活的好好的,晚上要到錦城舉辦演唱會,現在正從西寧市出發。西寧市工業園,現在還沒有燒起來,星期天之前會發生大火,他發了個短信讓黑客朋友時時關注秦宇的情況……
祁諾沉默了一會玩兒後看向陸銘道:“陸銘出來我們商量一下”兩人站在陽臺上,祁諾道:“你說要不要提醒一下工業園方面。”
陸銘搖了搖頭道;“沒辦法提醒,若是沒有發生還好,發生了要是被查到,還以為我們縱火了。不過若是可以确定寶寶夢中場景為真,我倒是可以保證工業園內人少死掉一些。”
就在祁小寶猶豫不決,想着要不要告訴爸爸和哥哥他重生的事情。
陸銘的手機鈴聲響起,他的黑客朋友打開電話了,陸銘接起電話就聽到對面的吵鬧聲,那家夥肯定又在打游戲。
“陸銘陸銘,你是不是接了暗殺秦宇的任務,這家夥就在剛才,就在剛才你通知我關注之後出了車禍,是連環車禍。車子都被撞變形了,基本上可以确定死翹翹,除非他沒上那輛車。”老鼠開口喊道。
祁諾看了一眼,寶寶說這事的時候,是秦宇還沒有出車禍之前。
陸銘這才開口道:“叔叔寶寶他可能不是做夢,他可能是經歷了那些非常可怕的事情,回來了。昨天中午他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哭了、嚎啕大哭,整整半個小時。我可以從聲音裏聽出,害怕恐懼絕望委屈……也許末世的時候,我們兩個都出了意外,沒有一個人陪在他身邊,他死的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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