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章
第 9 章
寧十安就知道對沐尋期待不了一點兒,她心神恍惚被他帶着,最終停留在結界邊沿。
結界将整個落日鎮籠在其中,邊緣便在落日鎮的郊外。
月亮隐在雲層後,風吹過稻田,像是冰冷的溪流。
“不見了。”沐尋停下,擡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逃到了結界外。”
“結界外?”寧十安苦着臉,“這也太犯規了,進來殺人,殺完人出去,豈不是沒辦法?”
沐尋道:“這物來去如風,不似尋常,恐非人。”
寧十安立刻道:“難道是鬼物?村民們說先前的修者認為有可能是鬼物。”
“多半。”沐尋視線掃過灰蒙蒙的天空,“這般無章法又堅韌古怪的結界,恐怕的确是鬼物所為。”
既然說到鬼物,寧十安便将歲歲的事兒告知沐尋,沐尋聽完後陷入沉思。
寧十安便道:“雖說如此,但我也覺得這鬼物并非歲歲,你還是查查,看有沒有別的可能性。”
“好。”沐尋道,“你先回村裏,我再去附近看看。”
好好好,又将她一人丢下,寧十安見怪不怪,獨自回村。
漆黑的街道空無一人,遠處路邊晃着一豆油燈,溫黃的光撐開夜色。
那是周木家,寧十安左右無事,幹脆去了周木家,他沒睡,坐在臺階上想心事。
寧十安叫了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往旁邊挪挪,給寧十安騰了個地方,寧十安剛坐好,遠處又有人挑燈來,叫着周木的名字。
周木眯眼瞧,不客氣:“陳沖你怎麽來了。”
陳沖走到近前,嘆口氣:“來同你道歉,我想咱們都活不了多少日子,鬧成這樣屬實沒意思。”
周木氣悶:“還不是你說歲歲。”
陳沖拖個板凳坐在兩人對面,将手上的油燈懸起:“我仔細想過了,的确不是歲歲,我被恐懼沖昏了頭腦,其實歲歲待我也不錯,還給我送過些小物件,個個精巧可愛,這樣的小孩兒怎麽會想報複大家呢。”
周木哼道:“我早就同你說過。”
陳沖摸摸鼻子:“我這不是為了找原因麽,如果不是歲歲,又是誰同咱們有這麽大恩怨?咱們村子常年和睦,又剛死裏逃生,圖什麽都沒有。”
周木痛苦道:“我也不知道,也沒誰跟誰鬧不愉快,真是鬼物的話,會是誰呢?”
“是歲歲。”
冷靜的男聲忽而響起,三人一怔,便見青年不知何時正站在院中。
“不可能是歲歲。”周木大聲惱道,“即便你是仙師也不能胡說,我知道大多鬼物都怨氣深重,可歲歲不會的,沒人抛棄她……”
青年漆黑的眼眸在溫黃的光線中格外冰冷:“有。”
周木霎時愣住。
寧十安也怔住,忙追問:“誰抛棄歲歲?”
青年默了默,才又開口:“我。”
院中三人皆驚訝:“什麽?”
青年卻不再解釋,轉身便走,寧十安忽而一怔,想起什麽,同陳沖道:“你說歲歲送給你過什麽小物件?給我。”
陳沖慌亂的在兜裏摸出一個小東西塞進她掌心,寧十安來不及看,攥着便去追沐尋。
沐尋并未走遠,他坐在村落尾部祠堂外的石階上,祠堂打掃的很幹淨,點綴着油燈,周圍枝木繁盛。
寧十安跟着過去,才發現臺階外的遠處是一覽無餘的藤木林。
沐尋看向藤木林,沉默不語。
寧十安從沒見過他如此模樣,像是帶了些感情,屬實難得。
她彎腰去看他藏在夜色中的表情,成功吸引了他的目光,這才問:“你方才說的什麽意思?”
沐尋的視線在她身上略一停留便轉向藤木林:“我曾來過落日村,與歲歲在藤木林相處過幾日。後來山崩爆發,我正巧在村中,便匆忙救人。”
他指向眼前高聳的落日山。
“山崩時亂石從高處落,覆蓋了村落和藤木林。”他收回手,看向寧十安,“村落和藤木林是兩個方向,只能擇一救之。”
“村落裏到處都是人,我便先去攔截了村落的落石。”
沐尋頓了頓,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等我再趕去,她已死在了藤木林中。”
寧十安沒想到還有這個過往,想來想去也不是他的過錯,便道:“那也沒辦法,藤木林那般大,你也不知道歲歲在裏面。”
“知道。”
寧十安一怔:“什麽?”
“山崩來臨之際,我禦空而過,看見她在林中,她亦看見了我。”沐尋又道,“但我沒有停留。”
啊這……
寧十安不知該如何說,只得道:“當時情況緊急,你也是迫不得已,救了村落便沒有時間救歲歲,村落裏數百戶人家,你也是大局為重……終究難兩全……”
“可她是為我去的藤木林。”青年聲音很淡,他仰起臉,瞳孔漆黑,“我知道。”
寧十安愣住,她不知要如何回應他。
“我知道,但我抛棄了她。”青年看穿了她的慌亂,他偏過頭,緩聲道,“寧姑娘,現在了解了麽?我就是這樣一個沒有感情的人。”
·
寧十安盤膝坐在臺階上,試圖疏離腦中紛亂的思緒。
沐尋得知結界殺人大概率是歲歲所為,便離開去找村長了解更多情況,此地只餘她一人。
寧十安從兜裏掏出帶出來的藤木燈,這是沐尋一直懸在院中樹枝上的舊物,他物件甚少,這是其中一個。
她又攤開掌心,拿出陳沖塞給她的東西,那是一只小巧的手編藤木兔子,同這藤木燈的編法很相似,可以證實出自一人。
這麽說來,沐尋的藤木燈是歲歲送的,他們在林中恐怕有些交情,不然那冷漠警惕的小女孩怎麽會送他禮物。
如此一來,似乎便能說的通,歲歲同沐尋在藤木林中相遇,建立了歲歲認為的“友情”,後來山崩那一日,歲歲照例在藤木林等他,可沐尋卻為了救助村落,在看見歲歲的時候迫不得已離開,在歲歲看來,便是将她棄之不顧,随後歲歲被山崩掩埋,怨恨化鬼。
哎,寧十安捂住腦袋,原來最終還是因為“抛棄”。
她垂首端詳藤木燈,怪不得她三番五次被吸引到殺人現場,原是因為這藤木燈是歲歲做的,同她的魂體有淵源。
手中藤木燈忽而異常冰冷,寧十安微一愣神,便覺得周圍的氣場變了,而自己肩膀處沉甸甸的,似是有什麽正伏在上面。
要命,該不會是歲歲吧……
她僵硬着脖子想喊沐尋,可聲音卻像是被屏蔽在極小的範圍內,怎麽也傳不出去,她沒法子,只得苦着臉問:“歲歲,是你麽?”
冷空氣一陣波動,吹得她瑟瑟發抖,這是有回應,寧十安小心翼翼又問:“歲歲,你找我什麽事兒啊?”
沒有回應,陰風愈強,寧十安骨頭縫都開始冷,她只好道:“歲歲你今天已經殺過人了,殺過人就不能再殺我了哦。”
冷風有瞬間的抖動,似是鬼物都覺得無語。
寧十安只求保得小命,也不知道沐尋那家夥什麽時候才會回來看自己,哦,以她這些天的經驗,他根本不會回來看她……
寧十安只得自力更生,耐心勸道:“歲歲,你聽我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被依賴的人背叛的确難以接受,但當時那種狀況,也不能算抛棄吧?那種情況下,誰也沒辦法做出正确的決斷……”
她說的起勁,一團黑色的陰氣猛然撞上腦門,眼前頓時一黑。
·
【三年前·落日村·藤木林】
淺金色的光線散落在碧綠的枝頭,微風吹過,抖落草地與溪流,處處金光粼粼。
十一二歲的小丫頭身形纖細,坐在溪邊的大石頭上,褲管挽上小腿,小腿以下血肉模糊,她年紀輕輕,卻不見眼淚,眉宇間皆是倔強,忍痛忍的滿頭大汗。
一個身着黑衣的瘦高青年正半跪在她面前,一只手握着她的小腿細細查看傷處。
“我不要你管。”小丫頭兇悍道,她甚至擡起受傷的腳想要掙脫,只是稍一動,便疼的小臉扭曲。
“我就看看傷。”青年不在意,眉目溫潤,“看好我就走。”
小丫頭動不了只能由着他,她忍着痛,将腦袋移向一邊,語氣仍舊充滿憤怒:“即便你給我看好了傷,我也沒什麽好報答你。”
“不用。”青年頭也不擡,指尖掐訣,用靈力給她溫養血肉。
疼痛減弱,小丫頭忍不住去看青年,他蹲伏在她面前,發絲烏黑,身上跳躍着晨時的淺金色光芒。
“為什麽要救我?”
青年細細滋養過她每一處傷口,輕巧的放下,他仰起臉,漂亮的五官令人驚嘆。
“見到便救一救,修習不就是拿來做這個的麽?”
小丫頭嘗試着動了動腳,沒有方才那般痛了,皮肉似在瘋狂愈合,她放松了些許警惕,不再像方才那般緊繃。
“那你什麽人都救麽?”這青年叫人好奇,他好像熱情,又好像冷淡,但脾氣總是好的,她這樣別扭的小姑娘沖他發脾氣他都一一解答,不見惱的樣子。
青年想了想,回道:“也不是,得分情況,不過能救當然都會救的。”
他救完她,便去河裏抓魚,她其實也擅長這個,她常給周木哥抓,但眼下她受傷了,自然是動不了。
只是她沒想到那青年烤好魚會拿來給她吃,她別過臉:“我不吃陌生人的東西。”
青年有些詫異:“方才不是認識了?”
她說不出話,臉頰微微漲紅。
“你是怕有毒麽?”青年恍然,他幹脆利落的撕了一塊兒塞進口中,當着她的面吞下,随後才道,“這樣呢?可以了麽?”
她有些煩,惱道:“你到底為什麽要管我……”
烤魚又被塞到面前,焦黃的表皮,灑滿蘸料的魚肉,叫她快速分泌唾液。
“吃吧,吃了好的快。”
青年模樣清俊,性格卻古裏古怪,她拗不過,接過來狠狠咬了一口,本想大放厥詞,可是真的太好吃了,于是整個人都變得柔軟。
後來捧着圓滾滾的肚皮被青年送回了家,腳上的傷也奇跡般的好了,第二天一早她便迫不及待的再次跑進林中,有了昨天的教訓,她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地上的撲獸夾。
不知那青年還在不在,她一邊找一邊又別扭:“我才不是想要見到他呢。”
這樣發着脾氣找了半個時辰,竟真叫她在溪邊找到了,那青年昏睡在溪邊,半截身子淹進水中。
她急忙跑上前,奮力将他拖出來,他皮膚蒼白,神色痛苦,似是陷入什麽夢魇之中。
昨日還好好的,他又那麽本事,她實在想不出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她常在林子裏玩,這一塊熟悉,麻利的生火,找來荷葉接了水喂他,還搜羅了一大堆野果,用巨大的葉片包裹着擱在地上,不時捏碎一顆,喂些汁液給他。
這般照顧了四五個時辰,從清晨照顧到傍晚,他才恍然轉醒。
她掩飾不住的驚喜:“你醒了?”
他撐着身體坐起,靠在身後的巨石上,緩了緩後道:“想要什麽報酬?”
她的笑意僵在臉上,憤怒的音調陡然拔高:“我才不是為了報酬,我是想救你才救,不,我根本不想救你,我是為了報答你昨日救我,就這樣,我們兩清了。”
她羅裏吧嗦說了一通,氣的胸脯劇烈起伏,那青年卻平靜的望着她,回了淡淡一個“哦”。
更氣了!她不想同他說話,卻又邁不開腳步走,思來想去還是坐在他身邊。
“你為什麽暈倒?你怎麽了?”
青年回的很快,沒有絲毫隐瞞:“舊疾。”
她好奇追問:“什麽舊疾?”
青年問:“心魔知道麽?”
她點頭:“我聽過。”
青年并不因她是一個凡人小孩兒而敷衍,而是認真解釋:“一些無法跨越的過去,久而久之成了心魔,不時便會跳出來折磨我,我抵抗不過便會陷入昏迷。”
她勉強聽明白,試圖理解:“就像我一樣,因為被爹娘遺棄,所以最讨厭被人抛棄,一旦有這跡象,便會情緒失控,這便是我的心魔。”
青年看向她:“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她別扭的鼓勵:“你會好起來的。”
青年卻搖頭:“不會好起來,會越來越壞。”
“為什麽?”
“因為遇不到能治好我的人。”
“怎麽會遇不到?”
“遇不到就是遇不到。”
她不服氣:“我以前也以為遇不到,可還是遇到了周木哥,你也會遇到的。”
青年對她的話全然不信,但他還是道:“好。”
她抓了一把果子給他:“你吃,吃了好的快。”
青年看上去想拒絕,似是怕她繼續游說,接過送進口中。
他果然好的很快,蘇醒後沒過多久便能自由行走,他起身。
她問:“你要走了麽?”
他道:“等心魔穩定下來,還要待幾日。”
她暗自高興,兩只手掌都因為高興握成小拳頭。
後來的幾日,她天天來林子裏找他,帶他去看自己發現的寶貝,他看上去興趣缺缺,但很有禮貌的贊美。
她想,他是個很不錯的人。
作為看寶貝的報答,他會抓魚給她吃,烤的焦黃酥香,撒上鹽巴、孜然和辣椒,光聞味道都口水直流。
她偷偷想,他們應該算朋友了吧?想到這個,心裏便很高興。
分別那日,他慣例送她回去,陪她一道穿過并不漫長的藤木林,踩得落葉沙沙作響。
他幫她收集她的獵物,用一塊麻布兜了抱在懷中,鼓鼓囊囊小山一樣。
她不好意思:“挺髒的,給我吧,把你衣服弄髒了不好。”
他像平常一樣冷漠又溫柔:“沒關系,你的東西比較重要。”
她微微愣神,心口漸漸發燙,他對她真好,他是除了周木哥以外,她第一個朋友,她想為朋友做些什麽。
落日餘晖染透了雲層和森林,薄薄的蒼藍與暖橘的光線也将青年勾勒的畫一般。
她伸手拽住他的袖子:“你明天臨走前來這兒一趟行麽?”
“怎麽了?”
她低着頭:“我有東西想要給你。”
他道:“我不來,你也不用送我。”
她又倔強上:“我不,我要送,你來一次,我在這兒等你,你不來我不走。”
他嘆口氣:“我不會來,你別等。”
她的聲音與漸漸降下來的暮色一般執拗:“我不,我要等。”
他沒有回應,他猶豫再三,伸出手,僵硬的揉揉她的腦袋,轉身離去。
她呆呆的伸手摸了摸頭頂,毛茸茸的,滾燙的,她裂開嘴角,歡呼雀躍的回去了。
第二天天不亮她便歡快的爬起來,甚至心情很好的紮了兩個別扭的麻花辮,她拿從林子裏帶回來的藤木開始編制藤木燈,這燈她已編了好幾日,今日便能完工。
周木哥前幾日瞧見後還揶揄她,要送你新認識那個朋友?她眼睛晶亮的點頭。
周木哥笑,你不是說那人仙姿出塵,能瞧上你這藤木燈麽?你要送朋友他想要的才行吧。
她氣鼓了臉,他能瞧上,他需要的。
她忙了半個時辰才終于編好,這是她編的最好的一次,她用家裏最好看的麻布袋裝了,提在手裏興沖沖的去藤木林。
她跑到他們相遇的地方,喜滋滋的拎着那盞燈在那裏等他,等到天将未明,等到破曉時分,等待她的朋友到來。
可朋友沒等來,卻等來了震天巨響,她慌亂轉頭,便見漫天巨石瀑布般塌落,她驚慌失措手腳并用的往外逃,可那可憐的速度根本及不上滾石的萬分之一。
巨石雨眨眼便來到身後,死亡的恐懼緊緊攥住她,她不肯停,咬緊牙關飛奔,就在氣力耗盡摔倒在地的時候,上空忽而有一道身影掠過。
她仰起臉,看清了那人的樣貌,是那個青年。
求生欲一瞬間爆發,她拼命呼喊:“哥哥,哥哥,我在這裏,救救我。”
聲音與巨石滾落的聲音相比,分外渺小,但青年還是聽到了她的呼救,他俯身,視線遙遙落在她身上。
她大喜過望:“哥哥,救我,救救我。”
青年卻冷漠的轉過頭,毫不停留,徑自禦劍而去。
無論何時都未能流出的眼淚在這一刻不可置信的決堤而出。
泥石流山洪一般将她吞沒。
藤木燈從她手中脫落,孤零零的滾落在亂石的縫隙中。
·
眼前重新恢複清明,祠堂前的燭燈安靜的照在石階。
身後的黑霧卻不安靜,陰冷之風吹的寧十安骨頭都快散了假,她甚至能感受到一雙冰涼小手摸上了她的脖子。
她立刻喊道:“歲歲,我懂你,是他不對,是他不對。”
小手停下了。
寧十安怕她動手,絞盡腦汁勸:“歲歲我知道,你拿他當朋友,雖說當時情況危急難兩全,但他但凡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痛苦掙紮,你可能都不會那麽難過。”
黑霧受到刺激,陡然劇烈翻滾起來。
寧十安連聲喊道:“是他混蛋,他也是這麽對我的,我恨死他了,這樣吧,冤有頭債有主,我帶你去找他複仇,你可千萬別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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