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章
第 21 章
寧十安困惑不解, 明明翠兒最後到了臨江城近郊,為何查無此人,興許翠兒為了逃避抓捕改了名字,但她從祈願紅綢上得知翠兒過去, 卻不知翠兒樣貌, 無法問詢。
她便去打聽那些單身女孩兒的去處, 幾個嫁人的均都找到住址, 可時間緊迫,她一個人全然顧不過來, 匆忙之時, 有東西忽而從她身側飄過, 她脖頸一縮,認了出來:“容長青!”
容長青在她面前停下:“知己,你一個人在這兒做什麽?”
寧十安簡略解釋, 旋即眼睛一亮:“阿芷呢?你同阿芷幫幫忙,去這幾個地方問問她們是不是翠兒, 順便找她們打聽打聽那些失蹤的女孩兒。”
說話間阿芷已經到近前,原來她同容長青在一起,只是沒有容長青飄得快。
兩人滿口答應, 很快便消失在長街深處。
城門入口處傳來爆破音, 不知林不然是否還好,寧十安不放心沐尋,怕事态不可控, 還是往城門去。
可她剛走過一半, 路邊忽而沖出一個提刀的壯漢, 猩紅着雙眼朝她砍來,寧十安一時避之不及, 擡手去擋,後領一緊,身體便被扯開,黑衣青年千鈞一發之際出現,将壯漢一劍刺穿。
“上來。”青年在她面前矮身,沒有多餘的廢話。
寧十安輕車熟路的爬上去,沐尋便背着她往林不然的方向趕。
寧十安摟着他的脖子,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低聲問:“你殺人了?”
青年很快回:“不多。”
寧十安:……
這對話怎麽聽上去怪怪的,她又問:“你沒受傷吧?”
沐尋道:“不曾。”
“城裏局勢如何?”
“淩天劍宗弟子來的及時,有他們幫助,已安定了大半。”
交談間兩人回到城門,林不然正被楚淩知一拳轟飛,砸在牆壁上,痛苦的吐出內髒碎片般的東西。而楚巡天的包圍圈也在同一時間被突破,楚淩知正欲揮拳向衆人,忽而看到了對面的寧十安與沐尋。
“是你!”楚淩知猙獰的瞪向她,“來的正好。”
壞了,若說誰最不給楚淩知面子,那一定是他,這家夥肯定恨死她了,寧十安心一慌,沐尋側眸:“別怕。”
狂風倒卷,漫天飛舞的雪花淩亂紛飛。
楚淩知攜着萬鈞之力,如墜落的朝陽般滾燙可怖,瞬息間便朝兩人撞來,靈壓山岳一般,壓得骨頭都發出吱嘎欲碎的聲響。
寧十安只覺得全身都要裂開,沐尋口中誦訣,一柄小巧的靈劍在她周身盤旋,壓力一輕,她頓覺舒暢。
青年的黑衣在狂風中獵獵作響,起勢掐訣,靈劍應召而來,他伸手握住,迎着楚淩知沖了上去。
靈壓的對撞産生巨大爆鳴音,氣浪排山倒海般的湧來,寧十安擡起手臂抵擋,人仍舊被沖退好幾步。
一只手抵住她的腰,穩住了她的身體,寧十安詫異回眸,發現是重月,後者睜着一雙沒有感情的眸子默默瞅她。
寧十安:“扶我做什麽,看看你惹出來的事兒。”
重月卻指指沐尋,問寧十安:“他能殺了楚淩知麽?”
寧十安仰頭:“當然,只有他能,厲害吧。”
重月想了想:“所以你想和他親親。”
寧十安:……
“不是因為這個。”寧十安解釋不來,關鍵時刻也不想同她聊這個,“總之你看看清楚,不是什麽人的心願都要滿足,要分善惡。”
重月扭過頭去,不搭理她。
沐尋與楚淩知的戰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青年靈活迅速,明月一般高高躍起,足尖輕點店鋪旁伸出的酒旗,借力躍向楚淩知龐大的肩背,手中靈劍順勢刺出,輕松便刺穿了他的肩胛。
血花崩現,楚淩知發出慘叫,他怒氣愈盛,身體又龐大一拳,靈壓增強好幾倍,只是靠近,便連呼吸都艱難,楚淩知終于捕捉到青年身影,重重一拳揮出。
林不然看的清楚,大聲喊道:“危險,快避開。”
青年卻并未避開,風暴将他清瘦的身影席卷在內,一剎那什麽也看不清。
寧十安死死盯着場內,心髒劇烈跳動。
巨大的轟鳴聲掩蓋了一切音形,林不然與衆弟子的驚呼也被風聲淹沒。
待狂風轟然四散,一切安靜下來之後,便見那青年的長劍已經刺入楚淩知胸膛。
楚淩知單手握住長劍,不可置信的瞪着青年,口中不斷噴吐出鮮血,說話含糊不清:“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青年并不多言,他握住長劍,冷漠拔出,便要再次刺入,忽有一人沖進兩人之間,擡手便将青年轟開。
“住手。”來人是位須發皆白的長者,目光所過之處,令人不敢直視,顯然修為深厚。
沐尋靈劍脫手,虎口震麻,退後幾步站定,擰眉看向來人。
不少人認出這人,脫口而出:“是修真聯盟的三長老陳泰川,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修真聯盟?寧十安知道是各大宗門成立的聯合仙府,長老十人皆是修為高深德高望重之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且不止如此,陳泰川身後還站着數十位修者,皆氣息不凡。
沐尋擡手将靈劍召回,此舉令楚淩知又慘叫出聲,一旁的陳泰川握住他的胳膊,喂給他一顆丹藥。
沐尋淡聲:“為何阻我?”
陳泰川替楚淩知止血,将他交給自己帶來的修者,這才道:“楚淩知身負玉靈骨,事關重大,得将他帶回修真聯盟。”
沐尋冷冰冰的問:“何事重大?”
陳泰川頗有些惱怒,通常搬出修真聯盟的名頭,修士都不會多問,這青年竟如此不通人情世故,雖不舒服,仍解釋道:“玉靈骨乃世間罕見的靈物,毀去可惜,放着不管又恐生禍端,自然要帶回聯盟好生監管。”
衆人身後的楚巡天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陳泰川正是他找來的,方才那青年一出劍他便察覺到不對,恐淩知不敵身死,匆忙将玉靈骨的事兒透漏給陳泰川,好在陳泰川來的及時,救下淩知。雖說留在修真聯盟不是什麽好事兒,但比起死來說總歸是好的。
林不然搖搖晃晃站起來:“你确保他不會再作惡麽?”
“進我修真聯盟自會嚴加看管。”陳泰川掃過衆人,見各個負傷,便道,“我會送一批傷藥給諸位,順道帶些給臨江城的百姓,此事兒便就此了結。”
他這樣一說,衆人卻也不好再說什麽,雪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城裏的百姓也被弟子們安頓好,一場劫難就此化去,勉強算是解決。
陳泰川瞥向重月:“你就是令臨江城大亂的小精怪?”
重月空洞的眼睛望向前方:“你不能帶走楚淩知。”
陳泰川嗤笑:“你有何本事阻我?”
重月搖頭:“沒有。”
她的确沒有,她的術法是祈願,正如寧十安猜測那般,她武力值并不高。
陳泰川不将她放在心上,擡掌便欲滅殺,重月鬼魅般的閃開,喃喃重複:“你不能帶走楚淩知。”
陳泰川動了真怒,攻勢愈發淩厲起來。
寧十安不明白,重月的計劃已然失敗,為何還要執迷不悟,楚淩知到底有什麽重要,非得助他成願?
耳邊忽而嗖嗖冷,她轉過頭,容長青果然飄在身後,他氣喘籲籲:“問出來了。”
寧十安想,事兒都解決了,他才問出來,但還是道:“你說。”
“她們不知道什麽翠兒,說臨江城近郊從未住過這樣的姑娘,而那些失蹤的姑娘……”容長青頓了頓,示意寧十安往場中心看,“死于楚淩知之手。”
寧十安神色一沉:“楚淩知?”
“對,楚淩知在臨江城無法無天,想得到什麽便得到什麽,因為靈根缺陷修為不高,在修者中得不到尊重,便格外喜歡柔弱的凡人少女。”容長青面露不忍,“臨江城唯一管着他的是林不然,他有所忌憚,而單身少女生活關系簡單,即便失蹤,也沒人鬧到林不然那裏去,方便他行事。”
“于是,這些千裏迢迢投奔到臨江城的單身女孩兒,便成了他的目标,她們千辛萬苦才開啓新生活,結果遇上了他……被她虐殺,最後連屍體都找不到……”
竟然如此?
“對了。”容長青道,“那些已經嫁人的姑娘說,當初逃到臨江城,多虧了九重月的指引。”
也就是說,重月幫助了這些女孩兒,就像當初幫助翠兒一樣,可為什麽這些女孩兒存在,而翠兒不存在呢?
寧十安忽而察覺到這當中有些古怪,她看向場中還在纏鬥的重月與陳泰川,總覺得有什麽關鍵點兒自己漏掉了。
是什麽呢?
她的視線忽而落在重月的裙子上,那些小篆寫成的祈願潇灑漂亮,可沒人會把字寫在衣服上吧?那些字是重月親手寫的麽?她忽而一怔,想起在紅綢上看到的翠兒的過去。
【小月啊小月,今日我求阿兄教了我自己的名字,我一次就學會了,我寫給你看。】
【小月,你還記得麽,數年前,阿兄教我的字,我一遍就記住了,阿弟都學了三天。】
翠兒學字很快,她很聰明,她的願望是學詩作文……
她又想到自己遇到重月後,兩次許願,第一次許願想看骷髅上的祈願,重月沒有拒絕就給她看了,而她第二次許願,說要重月帶着她,重月卻拒絕了。通常小小的心願她是不會拒絕的,除非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重月,她許願讓重月帶着她,那自然是不能成。
那麽,她若不是重月,就只有可能是……翠兒……
但還有許多說不通,若她是翠兒,那誰又救了她?紅綢上明明寫着九重月救了她,不然她一個瘦弱小姑娘,常年吃不飽,哪來的力氣逃脫抓捕?
除非是……她根本就沒有逃脫……
·
翠兒死于出嫁後第三日。
這世間并沒有能助人成願的九重月。
她日日上山的那些隐秘碎語,不過說與長風與花木。
從來無人回應。
世間并無九重月,世間只她孤身一人。
她的勇敢、不甘、反抗皆生于自己,可惜一個瘦弱的姑娘,用盡方法仍未能逃脫,最終被塞入花轎送進富家老爺的深宅。
她死去那日身上的大紅喜服還沒脫,富家老爺說是前幾日太過歡喜沒來得及換,但身邊的人都知道,因為紅色與血的顏色接近,染上亦看不出。
家裏父兄來哭了兩場,讨了喪葬費回去,卻忘了将她帶走,她被胡亂丢棄在荒郊墳冢邊,因為如此模樣死去,晦氣不吉利。
她的一生便如此渾渾噩噩度過,仿佛沒有活過。
天降大雨,她身上血漬蔓延,人竟忽而有了意識,瀕死之際,只見漫山花枝搖曳。
恍惚間她望見月光。
模糊之際幻象頻生。
她望見自己并未死去,而是逃出了村落,她跑得飛快,将身後的馬兒與咆哮遠遠抛下。
她撕扯着紅嫁衣,剝落一身枷鎖,歡喜不禁,像是正要迎接一場新生。
月光鋪滿去時路,她像飛鳥一樣自由。
·
寧十安恍然明悟,重月就是翠兒,翠兒就是重月,她也許并非什麽精怪,而是……亡者的遺願……
與歲歲相似,死後執念深重,有未了的心願,于是魂體不消。
可她似乎同歲歲又有不同,并非怨氣纏身,甚至還有可修煉的靈氣,是以就連沐尋也未察覺出她的真身。
那她的遺願是什麽呢?
寧十安想到這裏,沖場中的重月大聲喊道:“翠兒。”
重月聽聞,躲閃之餘側過臉瞧她,蒼白的小臉總是面無表情。
寧十安便問:“你的心願是什麽?”
重月尚未回答,陳泰川的掌風已到面前,她氣力消耗的差不多,躲閃不及,被一掌印在肩頭,打的魂體幾乎潰散。
視野一片模糊。
她的心願是什麽?
她原本已經死了,只是不知為何被人喚醒。
年輕男人盤膝坐在她屍體旁,叫她的名字:“翠兒,快醒醒。”
她便當真被他喚醒。
男人笑:“我叫初酒,同我家主人路過此地,他見你可憐,便遣我來問一問,你有什麽未了的心願。”
有什麽心願?死而複生?重活一世?
她認真思量,問:“你主人厲害麽?”
初酒想起主人,不滿的撇撇嘴,但還是道:“厲害的。”
她很快便做好決定:“那我要做九重月,可以幫人實現心願的那種。”
初酒詫異:“為何要幫別人實現心願?為何不許一個關于自己的?”
她看着自己四分五裂的身體:“我不想要這世間再有死去的翠兒。”
初酒嗤笑:“沒勁兒。”
她默默道:“行麽?不行我睡了。”
“這需要蔔算能力,很難。”初酒托着腮,回首朝密林裏看了一眼,“但主人應該做得到,你且等着。”
她原以為又是自己的一場幻夢,沒想到初酒幾日後當真送來了一小片龜甲,“磨成粉,喝了便成。”
她将信将疑,将那龜甲磨粉飲下,便當真有了蔔算能力。
自那之後,她便開始助人實現心願,幫的人多了,便有人在臨江城給她建了神祠,她也靠這些回饋的信仰凝實了魂體。
最讓她高興的是,她幫了很多像她一樣的女孩兒,她們或是丢失勇氣,或是不敢前行,或是處境艱難,她們別無他法,向天地許願,她便應了她們的願,将她們拉出苦海。
可惜好景不長,臨江城樣樣好,可惜有楚淩知。
那些千辛萬苦才迎來新生的姑娘,就這樣死于楚淩知之手,可他卻橫行無忌的活着,無人敢管。
也不全然是,臨江城有林不然,楚淩知因他收斂不少,可單身女孩兒關系淡薄,林不然也不能事事得知。
她恨楚淩知,可武力值不高,只有蔔算能力,便在紅綢上用力寫下祈願【殺死楚淩知】,替自己蔔算,可無論如何蔔算,結果都是不成。
楚淩知有淩天劍宗庇佑,有楚巡天庇佑,楚巡天還有深厚的關系人脈網,無可撼動。
楚淩知不死,那些女孩兒便不能活,無論如何得殺了他。
終有一日,她蔔算的結果是成,她迫不及待求那個解。
紅綢攤開,上書兩個字。
【大雪。】
她不明白什麽意思,但也盡力去做,天降九重月大雪,全城癫狂并非她所願,助楚淩知成願也并非她所願,她只是按照指引去做,她也不知未來會如何。
也許當中一步踏錯,那願便不能成,但心願麽,總要孤注一擲,楚淩知活着,臨江城便不能好。
但她沒想到眼下竟落入這困局。
楚淩知被陳泰川帶走,陳泰川同楚巡天是舊識,那便再也不可能殺掉楚淩知。
但她無能為力,如今就連躲避也變得艱難。
又是一掌襲來,她猝不及防跌出去很遠,伏在髒兮兮的泥土中不能動彈。
陳泰川走上前,目光森冷:“就是你這小精怪害全城百姓遭殃,害楚淩知失去理智挖墳,我今日便為民除害。”
無人知這內情,所有人皆冷眼旁觀,她的确是此次事件的禍首,就連那一直跟着她的寧姑娘,也面露不解的神色。那姑娘已經距離真相很近了,卻也仍舊很多困惑。
她這樣的隐秘而複雜的心願,又要同何人說?
可她也不想要旁人理解,她只想要楚淩天死,她想要那些如她一般的女孩兒活下去。
但好像也成了奢望……
陳泰川擡掌襲來,像是成親那日富家老爺甩來的鞭子。
無法逃脫,夢魇一般。
重活一次,仍舊無能為力……
就在掌風印上魂體,魂飛魄散的時刻,一柄長劍穿風而來,霎時将巨大的靈壓卸去。
她驚訝的轉頭,便見那一直沉默的青年正立在她身側。
她驚愕不解。
青年面無表情:“寧姑娘叫我救你。”
她一怔,扭頭看向那位寧姑娘,她正在人群中奮力朝她揮手,大聲喊道。
“翠兒,別怕,我都明白。”
她心頭一顫,驀然大哭,眼淚大顆大顆湧出,不受控制的滾落,她那無人可說的遺憾與心酸,在這一刻,終于有了出口。
她哭得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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