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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 04

總之後面發生的事, 許珈毓也不太記得了,就記得自己哭了半宿好丢臉,還不是□□哭的, 想想更丢臉了。

搞得她好像那種愛哭的小女孩,苦心經營多年的人設崩了。

都賴他!

江泊雪一直在哄她,她越哭越氣, 早知道會被惹哭,她就死也不提彩禮這個事了。

後面是實在覺得難為情, 又不想大半夜耗着讓他為難。

許珈毓裝模作樣,随便從他名下選了幾樣東西。房産她是随便選的, 名字哪個小區好聽選哪個。

藏品更是随便選的,哪個好看選哪個。

江泊雪簡直哭笑不得,很認真給她說:“你能不能看看價格選呢?”

他後面明明列得清清楚楚, 費了好大功夫,她是一點不看啊, 盲選是吧。

許珈毓還怪有道理:“你管我,我覺得這個好看。”

江泊雪試圖跟她掰正思想:“這些不喜歡嗎?你看這個瓷碗,從前是官窯出來的,當時拍賣起價有千萬呢乖乖。”

結果他的乖乖勉強賞眼:“醜死了。”

“……”

“你喜歡醜的那是你愛好, 我才不要把它帶回家呢。”

江泊雪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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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還在難受, 被她這麽一說,簡直被氣到, 淡淡地望她:“我喜歡你。”

哦那這樣說的話。

許珈毓從被子裏又爬起來, 捏着下巴認真鑒賞了一下那盞傳說中貴的要死的碗:“唔,那确實貴的是好看點呢。”

“你看它那個成色, 對吧。”

對個什麽東西。

把他氣笑了。

江泊雪幹脆丢了平板,把人撈過來狠狠親了一頓, 接着又是其他其他不可言說。

總之這件事告一段落,聘禮不聘禮,嫁妝不嫁妝的,都歸了許珈毓。

她一夜乍富,還挺高興,高興着高興着又覺得做夢,不太真實。

遂翻身給好姐妹發消息:

【小蟬】

【我有錢了】

半夜四點,陳蟬衣依舊沒睡,看到消息給她回了個:【你是不是做夢了】

陳蟬衣:【夢魇要積極配合治療】

許珈毓:【不是,我結婚了】

陳蟬衣:【。】

許珈毓:【早說結婚能變有錢啊,早結了】

陳蟬衣沒再回了,十幾秒後她發過來一段語音:

“我真是謝謝你啊,大半夜的告訴我這個好消息,你知道你的好姐妹我在幹嘛嗎?”

“我家停水!停水!”

“潤州現在天天下雨,我衣服都潮了,澡都沒法洗。”

江泊雪在睡覺,許珈毓不能語音,只能敲字:

【整棟樓停水啊?】

那也太慘了,她租的什麽破房子。

然而陳蟬衣說:【不是,就我一家。】

那還不好辦?

許珈毓:【你去敲鄰居家的門啊,借着洗一下不就得了。】

許珈毓:【鄰居是女孩子吧?】

沉默很久,陳蟬衣:【不是,男的。】

哦男的啊。

許珈毓想了想,逗她:【那也挺好的诶,帥嗎,好看嗎,說不定你倆天生一對,天賜奇緣,你不要錯過啊】

緊接着陳蟬衣消息就進來:【帥】

陳蟬衣:【帥死了】

陳蟬衣:【诶你知道我那個分手七年的初戀前男友嗎?】

許珈毓:【嗯喏。】

陳蟬衣:【哇他們居然長得一模一樣诶!】

許珈毓:【。】

陳蟬衣:【诶你說巧不巧?】

許珈毓:【。】

陳蟬衣:【怎麽了,江太太,你現在做媒已經到撮合前任複合的地步了?】

許珈毓沒話講了。

她真情實感沉默了。

怎麽會那麽……寸……

為什麽租個房子能租到前男友隔壁啊啊啊啊啊!!

許珈毓咬着唇,覺得這樣趴着很不舒服,但還是盡心竭力給她敲字:【你要不……試試看呢?】

陳蟬衣:【?】

陳蟬衣:【???】

許珈毓:【前夫哥應該,挺好說話的吧?】

陳蟬衣:【。】

許珈毓越想越覺得有理有據:【你看我前夫哥,看着挺難搞的】

實際上無比難搞,難搞至極。

許珈毓昧着良心安慰:【但是我發現他還好诶,你去試試呢,洗個澡也沒什麽吧】

那邊陳蟬衣沒再發消息過來了,就跟失蹤了一樣。

許珈毓也沒多想,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到再醒來是中午十點多,她摁開手機,發現兩條早上七點多的消息。

都是陳蟬衣發的。

第一條:【我真是謝謝你】

第二條:【嘗試了,我現在可以這輩子不用見到他了】

許珈毓:“……”

*

過了一個多月,到了五月末。

那段時間正值年中,他有些忙。上半年的項目要收尾,下半年新的工作亟需展開。經常不着家,出差也是滿世界跑。

許珈毓三天兩頭見不着他人。

許珈毓不樂意了,許珈毓有小情緒了。

有回他晚上回家,快淩晨了,許珈毓窩着被子在沙發上等他。

客廳就開着盞昏暗的地燈,江泊雪走過去抱着她,低聲道:“乖乖怎麽沒去房間睡。”

許珈毓悶着聲音賭氣:“不知道,可能等男人回來吧。”

立刻就意識到了問題,江泊雪扯着薄唇笑了笑,摸摸她頭發:“我現在回來啦。”

許珈毓卷着被子翻過身:“哼,我又不是等你。”

她不高興,特別特別不高興,江泊雪看出來了,他這段時間工作很忙,不說回家,連着趕項目也已經熬了幾個大夜。

江泊雪沒說什麽,望着小妻子生悶氣的背影,拿上睡衣走進浴室,準備先洗個澡。

結果洗完出來,沙發上人就不見了。

“乖乖?”

他推開卧室門去找,卧室沒有,推開書房,書房也沒有。

最後還是他在小房間找到。

許珈毓蜷着被子,縮成一小團,面靠着牆壁背對着他,整個背影看起來都可可憐,可幽怨了。

他笑笑,無聲把門關上。

走過去拍拍妻子的肩:“乖乖,怎麽到這邊來睡了?”

許珈毓沒說話。

他繼續靠近:“乖乖?”

許珈毓扭動肩膀,把他手掙開:“你管我!”

她脾氣是被慣得越來越大了,明知道這樣下去不好,現在沒結婚兩個月呢,他說話已經絲毫不管用了,等往後他接着慣,她該上房揭瓦了。

江泊雪心裏笑笑,可是他也不舍得說她。

只好低聲下氣:“我不管你怎麽辦呢,是不是我回來晚了,你生氣了?”

被戳中心思,許珈毓委屈巴巴皺着張小臉。

她把鼻尖埋進被子裏,一點也不想出來,她也不想理他了,哪有新婚一個月就不回家的,王八蛋,還說以後會好好照顧她,他現在估計連她有沒有吃飯都不知道吧!

而且她都生氣縮在沙發上了,他也不哄她,居然一個人去洗澡……

王八蛋!

現在想起來哄她了,晚了!

許珈毓嚷嚷:“用不着你假惺惺!”她憋着氣,“你哄我回去只是為了跟我睡覺,別以為我不知道,等我沒有這方面價值了,你才不會哄我呢……”

說着說着,她驀地心裏湧起一點難言的委屈。

緊接着,那種突如其來的酸澀感,開始成倍成倍地增長。

轉瞬間就淹沒了她。

許珈毓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情緒敏感,說着有點想掉眼淚:“我不要跟你說話了!不想回家拉倒,大不了分居算了!”

簡直是小孩鬧脾氣。

許珈毓越想越委屈,到最後真的開始流淚,揪着被子抽噎。

身後沉默了幾秒,突然被子被掀開,江泊雪翻身上來:“乖乖。”

許珈毓跟他搶被子,不給他蓋:“這是我的,你要睡你自己拿被子去。”

什麽她的他的,他們睡覺一直只蓋一床被子,哪有什麽誰的。

江泊雪沒吭聲,只是這回手段強硬很多。

他力道大,随意扯着就把被子揪了一半過來,許珈毓搶不過他。

最後還是背着身生氣,小小的嗚咽聲一直沒停過。

江泊雪也挺意外的。

他家小妻子平時也不是愛鬧情緒的人,從前他也經常因為工作忙,三天兩頭睡公司。

許珈毓都很體貼,怕他休息不好,給他說不用回來的,也不用擔心她。

他還記得她剛回國的時候,住在公寓。

那會下雨天,他其實很想見她,因此中午總是回家吃飯,被雨淋透。

她還很擔心,叫他以後就在公司吃。

那時候他以為是小姑娘不想見他,不喜歡他,喜歡別人了,還生了不少氣。

直到許珈毓紅着臉往他臉上親了一口。

怎麽現在,這麽容易鬧小情緒了?

江泊雪也沒深想,從背後抱住許珈毓的腰,下巴擱在她頸窩,低聲道:“那可不行,怎麽能分居呢。”

小姑娘氣哼哼地:“有區別嗎,反正你住公司,和分居有什麽不一樣。”

江泊雪擡唇,輕輕咬住她後頸一塊軟肉,牙齒微微用勁,再伸出舌尖舔了舔。

她那裏很敏感,平時被他親兩下,身體都會軟掉。

現在這樣,果然,他沒弄幾下,許珈毓就受不住了,小聲哼哼起來。

“不是故意想不回家的。”江泊雪親親她後頸,安靜給她解釋,“最近有事太忙了,整個項目組都在加班,我得盯着,臨時又有會議……我要是能回家,一定回家的,我也很想乖乖的。”

許珈毓聽完難受地說:“你只是想跟我睡覺。”

她這又是哪裏來的偏見,江泊雪搖搖頭,發梢弄得她後頸微微泛着癢意:“沒有的,就是很想你,想跟你睡覺也有,但是更多的是想見你。”

他順着腰線,摸摸她身體:“看看長胖了沒有,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許珈毓憋着哭腔,被他說委屈了:“都瘦了,你又不管。”

“管的管的。”江泊雪低低笑了,把她翻過來面朝着她,擡手摸摸她臉頰,“哪裏瘦了,我看看。”

捏了下她的臉:“這裏?”

接着摸到鎖骨:“這裏呢?感覺好像是更突起了。”

“腰上呢,是不是也瘦了。”

最後視線移至她胸脯,她穿着睡衣,淺淺的香氣很撩人,夜半時分,惹得他心裏軟成一股水,俯身吻上去。

“好像就這裏沒瘦了。”

許珈毓低低嗚咽一聲,蜷縮着身體抱住他脖頸。

最後還是做了,她沒抗拒,反而好像很依賴他,他讓怎麽樣就怎麽樣,乖得不得了。江泊雪親親她鼻尖,心裏被她揉得一塌糊塗。

她依賴他是好事,讓他覺得自己被人惦念,被人依靠,陡然萌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價值感。

他是被需要的,不是無人記挂。

這樣的認知,讓江泊雪莫名有些高興起來,心裏泛起淺淺的酸澀和甜蜜。

盡管他也沒弄明白,他家乖乖為什麽突然開始變得有些黏人了。

他只能想到,小別勝新婚,可能是這幾天不見的時間太長了。

江泊雪從背後抱着她,親親她汗濕的肩膀:“我以後每天中午都回來,不許跟我鬧分居。”

那也行吧,許珈毓捏着他手指玩,有些疲憊點頭,說不出話。

她覺得有點累,他們也沒怎麽做,她卻有些受不了。

可能是後來江泊雪沒清理幹淨,半夜的時候,許珈毓模模糊糊覺得肚子有點痛,渾身也冷一陣熱一陣的。

只是那種疼痛還能忍受,她就沒說。

撒嬌翻過身,要他抱着睡。

江泊雪低聲哄她,伸手輕輕撫摸她後背。

第二天醒過來,江泊雪已經去公司了。

手機上給她發了消息,說早餐已經弄好了,在保溫盒裏,記得要吃,不要躲懶不吃。

許珈毓沒什麽精神地回了個:【嗯嗯】

她肚子還是有點痛,許珈毓也不知道是為什麽,默默摸着肚子,蜷在被子裏縮了一會兒,期間刷了會兒手機。

後面終于想起來,他中午要回來,他做的飯她得吃完,不然江泊雪肯定要查的。

許珈毓嘆口氣,撐着身體下床。

回身的時候發現床單有點髒,她睡着的那塊好像沾了點血漬。

許珈毓懵了幾秒。

哦,那她知道為什麽肚子痛了,應該是昨天做的時候,正好生理期到了。

幸好他們昨晚沒做太狠,血流的也不是很多。她沒精神,應該也是生理期的症狀,也很正常。

許珈毓抿抿唇,努力将被子抱走,把床單拆下來丢進洗衣機。

她睡褲也髒了,血跡比床單上的多好多。

許珈毓換了條新的,髒的脫下來一并洗了。

中午江泊雪果然回來了,看見她蔫蔫的模樣,擔憂摸了摸她的臉:“怎麽了。怎麽這麽沒精神。”

許珈毓搖頭說:“沒有,我生理期來了。”

他停頓片刻,皺皺眉:“這次生理期是不是早了點?”

許珈毓擡頭,有些茫然:“有,有嗎?”

江泊雪問:“上次那次準時嗎。”

“準時的吧……”

許珈毓陡然想起半個多月前,好像也是像今天這樣,稍微流了點血。

不過那次來得好少啊,就那一點,後面沒有了。

那段時間五月份,股東大會,江泊雪也挺忙的,許珈毓本身就不怎麽關心這些,也忘記最後斷斷續續流了幾天血了。

她吸吸鼻子,模樣瞧着有點可憐:“可能同房次數太多也有影響吧,我有查過。”

因為會影響激素水平,偶爾提前都是很正常的。

江泊雪點點頭,低頭繼續吃飯,沒再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說:“對了,我過兩天要出差一趟。”

許珈毓不吃飯了,扒着筷子,懵懵擡起腦袋:“……去哪啊。”

“倫敦。”

怎麽老去倫敦啊,她要不高興了,許珈毓微微嘟着嘴巴:“那去多久啊。”

“這次挺久的,要一周多,将近兩周呢。”

許珈毓就呆住了。

很久之後才回神,低着眼睫把飯吃進去:“好吧。”

可是她又不死心。

吃完飯,江泊雪洗碗,把東西放進洗碗槽。許珈毓跟着他身邊,有點黏他,一副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怎麽了,有話想說?”

許珈毓抱着他腰,腦袋埋到他胸口,悶了半天才小聲說:“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

江泊雪身體僵硬片刻,旋即笑開了。

“你笑什麽……”她覺得好丢人啊。

江泊雪掌心很熱,揉着她頭發說:“舍不得我啊?”

許珈毓過很久都不說話,最後點點頭。

“可是我行程很滿呢,乖乖,可能不能陪你玩了,你一個人待在酒店,不無聊嗎?”

掌心順着後頸曲線,一下一下順着她長發:“而且又是生理期,想想飛機也要飛十幾個小時,多累啊。”

許珈毓想想覺得也很有道理。

她不喜歡坐飛機,尤其是十幾個小時的國際長途,坐得她好累,腰酸背痛。

但是她一個人在家也很無聊的。

許珈毓默了默,想起陳蟬衣。

退而求其次:“那我可以和朋友出去玩嗎?”

她仰着小臉,眼神柔軟又勾人,江泊雪心裏微微塌陷一塊。

“和誰啊。”

“就是蟬衣,你認識的。”

那他還能不準嗎?

小姑娘已經很乖了,沒有鬧着非和他出遠門。而且她一個人在家肯定很無聊的。

江泊雪也不希望她因為想他而不高興。

拍拍她腦袋:“可以,但是要注意安全,有水的地方不要去,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你們倆住賓館記得鎖門,危險的項目不要參與,也不要圖刺激。”

“每天和我發消息,我打電話不能不接。你現在結婚了,不要讓我擔心。”

他好啰嗦啊,江泊雪好搞笑。

許珈毓聽得心裏發笑,抿着唇乖乖站着,一副任他說的模樣。

乖順點頭:“哦。”

她給他收拾了行李,這個季節,倫敦容易刮大風下雨,許珈毓就給他帶了厚的衣物。

把他送上飛機,才回家做自己的行程。

她這兩天肚子還是有點痛,出血也不是很規律,明顯少了很多,偶爾只有一點點。

而且口味也變了,胃口變得不太好,可能是情緒太低落了,不太吃得下東西。

許珈毓也沒在意,拎上行李箱,坐上前往南邊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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