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失憶

失憶

顧思衡深吸了一口氣，胸腔中的空氣仿佛都帶着幾分沉重。他望向贏兮月的眼眸中，那份不舍與無奈交織，仿佛要将他內心所有的情感都傾瀉而出。劉景之靜靜地站在那兒，他面容陰鸷，那雙明亮的桃花眼中似乎藏着無盡的秘密。

“王上，”顧思衡緩緩開口，聲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是殿下嗎？”他的目光再次轉向贏兮月，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線索，一絲能證明她身份的痕跡。

劉景之坐在龍椅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他微微皺眉，語氣中帶着幾分不悅：“顧思衡，你竟然敢擅自闖入皇宮，你好大的膽子！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後果嗎？你難道想南越臣民都跟你一樣背上罪名嗎？”劉景之此刻焦急萬分，他只想着讓顧思衡盡快離開。

顧思衡的心在胸腔中劇烈地跳動着，仿佛要從胸口掙脫出來。他目不轉睛地盯着贏兮月，那張臉，那雙眼睛，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與他記憶中那個熟悉的身影重疊在一起。他不能相信，也不能接受，眼前這個溫婉如玉的女子，會是一個替身，一個與他心中月兒無關的人。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激動和不安。然後，他緩緩開口，聲音堅定而有力：“王上，我并非無的放矢。我今日來此，只為确認一件事——她，究竟是不是殿下？”

劉景之眉頭緊鎖，他感受到了顧思衡身上散發出的堅定和執着。他明白，如果不給出一個明确的答案，顧思衡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但是，他又怎能将真相告訴顧思衡呢？一旦真相大白，那麽他就要失去她。

他沉吟片刻，然後淡淡地說道：“顧思衡，她是本王的王後，不是你可以觊觎之人。”

顧思衡聞言，心中一緊。他明白劉景之的意思，但他卻無法接受這樣的回答。他再次看向贏兮月，那張臉上依舊帶着恬靜的微笑，仿佛對周圍的一切都一無所知。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上前拉住她，告訴她一切，但又怕自己的舉動會給她帶來危險。

“顧将軍，”劉景之見狀，語氣變得更加嚴厲，“贏兮月是本王的王後，是本王的妻子，你若是再如此糾纏不清，休怪我不客氣了。”

顧思衡聞言，心中一緊。他知道，劉景之的話并非空穴來風。但他心中的疑惑和不甘，卻讓他無法就此罷休。他轉向贏兮月，語氣中帶着幾分懇求：“王上，我---我只是想确認一下，你是月兒，對不對？”

贏兮月被顧思衡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她微微蹙眉，眼中閃過一絲迷茫：“顧将軍，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是贏兮月。”

顧思衡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贏兮月那迷茫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難道，她真的不是月兒嗎？那個曾經與他共度風雨、同生共死的月兒，真的已經永遠離他而去了嗎？

“殿下……”顧思衡的聲音有些顫抖，“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不記得我們曾經一起經歷過的那些事情了嗎？”

贏兮月搖了搖頭，眼中滿是歉意：“顧将軍，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真的失憶了。”

“失憶？”顧思衡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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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贏兮月點了點頭。“

顧思衡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贏兮月那無辜的眼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就在這時，劉景之突然提高了聲音，大聲喊道：“來人！把顧将軍請出去！”

随着劉景之的聲音落下，幾名侍衛迅速從門外沖了進來。他們手持長劍，面色嚴肅地圍住了顧思衡。顧思衡見狀，心中一凜，但他并沒有絲毫退縮。他直視着劉景之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道：“王上，今日我若不能得到一個明确的答案，我便不會離開。”

劉景之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他沒想到顧思衡會如此執着。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怒火。但就在這時，贏兮月突然開口了：“顧将軍，你……你先走吧。”

顧思衡猛地回頭看向贏兮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不解。他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贏兮月會站出來為他說話。他看着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贏兮月繼續說道：“顧将軍，你是南越的将軍，這裏是長安。”

顧思衡聞言，心中立刻明白了贏兮月話中所言，但與此同時，他又察覺出她似乎就是殿下，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月兒。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侍衛們見狀，立刻讓開了一條路。顧思衡沒有回頭，只是默默地走出了宮殿。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并沒有結束，他還需要繼續尋找答案。

他走出宮殿時，心中充滿了不舍和無奈。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再見到贏兮月，是否還能揭開這個謎團。但他知道，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放棄尋找真相的決心。

而贏兮月則站在宮殿內，目送着顧思衡離去的背影。她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夜幕降臨，皇宮中一片寂靜，仿佛連風都屏住了呼吸。贏兮月站在窗前，目光穿透夜幕，凝視着那遙遠的星空，她的思緒仿佛也飄向了遙遠的過去。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惆悵。

在贏兮月身後，劉景之靜靜地站着，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贏兮月的背影上，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視線之中。他看着她那柔和的輪廓，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害怕，害怕贏兮月會突然想起往事，害怕她會發現自己一直在欺騙她。

劉景之的內心充滿了焦躁和不安，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他必須要想好一個說辭，好讓心愛的女人對他毫無懷疑。顧思衡，顧思衡，劉景之心中憤恨地念着這個名字，你既然已經殉葬了，為何又要出來呢？

就在這時，贏兮月突然轉過了頭，她的目光與劉景之相撞。她看到劉景之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奇。她輕聲問道：“夫君，你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