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錯戴的鋼镯(4)
錯戴的鋼镯(4)
張曉梅看也不看他揮手下逐客令:“你走吧。”
那男人乖乖地出門換鞋。
鄭勁松回頭一瞥,發現那男人腳上錯穿了一只肉紅色女襪。張曉梅也發現了鄭勁松的目光,凄切地自語着又像是在解釋:“我表哥,來看我的……”
送走了“表哥”,張曉梅抹了把淚水又抓起電話:“爸,占德他……叫人殺了!”
鄭勁松知道,電話的另一端就是當年竭力庇護杜占德的張永昶,從張曉梅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那位人事局長似乎已經知道了女婿的死訊,但并無太多的傷感。
張曉梅說,她和杜占德是在文化局年會上相識的,只跳過一次舞,兩人便閃電般的結合了。她傾慕杜占德一表人才、潇灑俊美的外貌,而他則相中了她家庭的優越。
然而婚後感情平平,杜占德把家當成旅社照樣到外面賭博酗酒、眠花宿柳,經常三五天不回家。在外頭惹了禍就想跳槽還得岳父大人為他出面斡旋,替他背了不少黑鍋。
為此,張永昶幾次向女婿發出最後通牒——下不為例……
張曉梅越說越氣,愠火很快燃盡本來就不太多的悲傷:“……說句不怕醜的話,從打結婚以後,他就沒主動過一回!一天到晚在外頭打野食,留下我一個人守空房,成了要飯的……我才不幹呢!”她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忙又轉回話頭,“我求人搞過他的外調,他和紅光啤酒廠的‘胭脂馬’、盛世皇賓館的‘麗達’、還有什麽‘西王母’什麽‘綠茶佛餅’……都不清不楚!有一回我把他和胭脂馬堵在被窩裏,把那個不要臉的賤貨當時撓下兩塊皮!杜占德光着屁股跪在地下求饒……”
何以藍皺着眉頭,一一記下了這些女人的名字、綽號和地址。
随後在杜占德跳過的最後一個單位也是調查走訪的最後一站,萬發建材公司,當鄭勁松請老總介紹一下杜占德劣跡情況時,那位素以“考試天才”自诩的老總竟然患了健忘症:“啊,這個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那個……其實也記不清了。小杜在我們公司工作還是比較肯幹的;就是那個組織紀律性有點不太強……”他用手帕頻頻揩着那根本沒有汗漬的禿頂,惶惶不安的眼光透過眼鏡片乞望着坐在旁邊的辦公室主任老田
老田是部隊轉業回來的,已經在萬發公司幹了十多年,還是個大嗓門,說話一針見血:“給死人打埋伏,就是怕得罪活人、怕摘你的烏紗帽!你不說,我說!杜占德通過門子到我們公司一年了,工作吊兒浪蕩,賭博、打架、捅刀子、欺負女工,因為割人家耳朵蹲過拘留!”說着,他從抽屜裏翻出一疊信件,“看看吧,這一年裏就有好幾個女工和家屬告他的狀!”
鄭勁松接過來翻看着:“哦……單位沒做過調查處理嗎?”
“處理個屁!”一提這話,老田的嗓門更大了:“沒等你處理,人家工作早就做到前頭去了!你一調查就是查無實據,一要處理準保卡殼!這回好,死了!死了少條禍害省得為他受這份窩囊氣!這惡有惡報,說不定把誰惹急了眼,打了他黑槍!”……
何以藍跟着鄭勁松幾乎是馬不停蹄,杜占德所住地的派出所、街道、居民組以及他跳過的所有單位,一一都跑了個遍。反饋上來的情況如一只旋轉的萬花筒迷離變幻,捉摸不完,擾得心煩。小扒手們說杜占德心狠手黑,“吃票”往死裏勒;受過欺侮的女人說他色膽包天随便在什麽地方都敢下手;賭友罵他不仗義,有人曾說過“非和他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狠話;有一次夜裏從舞廳裏出來,杜占德的後腦海莫名其妙挨了一磚頭,昏迷了兩個多小時……
積怨,私仇,妒火,杜占德的所做所為,簡直像在自己後背上背了一顆引信四布的炸彈,随時都可能有人把它撞炸……
坐在警車裏的鄭勁松揉了揉脹疼的太陽穴,不知從哪裏摸出半瓶礦泉水,摸着黑擰開蓋子,默聲不響地喝了幾口。
夜,十點十分,老陳帶領的另一路人馬
也疲憊不堪地回到局裏。
據卧牛溝采石場負責人說,七月十四日午杜占德曾到場部查看合同工和臨時工的花名冊,逗留了一陣子,大約在三點十五分左右離去,騎車回市裏了。
在采石場到市區之間的路段上,老陳帶人重點走訪了附近的卧牛溝村、光榮村和樂清嶺,均未查到杜占德的蹤跡。
老陳說:“按照時間推算,杜占德下午三點十五分離開采石場,到夜裏被殺,這中間大約有六到八個小時是空白區。假設他先回到市裏,然後再折返發案地,似乎不大可能……”
留守局裏的陸千駿插話說:“他根本不可能自動自覺跑到深山裏去等着挨刀子。”
老陳又說:“從采石場回市區首先經過卧牛溝,然後才是光榮村、樂清嶺。根據案發現場位置,杜占德遇害的前幾個小時的落腳點應該是卧牛溝村或光榮村。我在這兩個村子已經安排監視力量以便發現知情人。”
鄭勁松點頭表示同意老陳的做法。畢竟是滾打多年的老偵查員了,辦起事來就是穩妥,叫人放心。陸千駿不知不覺打個哈欠忙又捂住了嘴。鄭勁松見了,搖搖裝得滿滿登登一下子情況的腦子,揮手說下一個任務是休息!”
黯黯的夜色中,陸千駿主動護送何以藍回家,一路上探問她和松哥都調查了哪些情況……看來,陸千駿對張曉梅的“表哥”最感興趣,講了一些國外妻子報複不貞的丈夫的例子并建議查找張曉梅情夫在卧牛溝一帶的親屬和朋友。他問何以藍是否有同感?
“可調查研究剛剛開始,現在還沒有發言權哪。”何以藍猶豫不決道:“你再用形像思維來想當然,當心松哥又該罵你了!”
卧牛溝是一個有着二百多戶人家的大村子,其中七個自然屯成北鬥七星狀排在大山兩側。簡易的山區公路從中間穿過。公路西端伸向采石場和小水電站,東端通往天桃市市,翻過樂清嶺與市郊柏油路面相銜接。
上午,風和日麗,被雨水浸過的鄉道仍然有些泥濘,兩行車轍裏積存着深淺不一的泥水。路旁的野草野花吮足了雨露顯得清新潔淨,生機勃勃地伸直腰板,昂首搖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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