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盡致
橘色的光灑在兩人身上,祁清凝視着陸菀廷, 在陸菀廷從浴室裏出來前, 關掉了卧室裏明亮的燈, 只留下一盞光線柔和的壁燈。
陸菀廷笑得溫柔, 勾住祁清一絡發絲抓在手中, 她知道祁清話裏的深層含義,她等了自己很久, “小祁總想做什麽?”指背撫過祁清臉頰,拽在手裏的發梢随之輕輕掃過, 帶來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
祁清身體輕顫, 到這時候了,陸菀廷還能笑得這樣淡定溫柔, 仿佛居高臨下的人是她而不是自己,祁清捧住她臉頰,細細端詳陸菀廷的面龐。
柔和的光線讓她的臉輪廓也跟着柔和了, 白皙的肌膚沁着淡淡香味,祁清低下頭嗅了嗅, 心醉的厲害, 她勾唇淺笑,緩緩回答:“陸總不是都知道嗎?”
舉起手, 在陸菀廷面前晃了晃,“指甲剪了,洗得也很幹淨。”
祁清沒注意到,抓着她發絲玩弄的手, 指甲同樣也剪得幹幹淨淨。
陸菀廷的目光從祁清眸子上離開,落在祁清手指上,纖細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讓她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下口水,陸菀廷笑着點評,“手指很漂亮。”
祁清曲起四指,食指點在陸菀廷眉心,在她眉間畫圈,輕柔的動作勾得人心癢癢的,畫了一個圓圈後,順着發際線撫向耳鬓,扶住陸菀廷臉,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是手指漂亮,還是我的臉更漂亮?”祁清總是能找到對比的點。
陸菀廷撫背,壓抑不住的歡喜興奮從眼角流露,“由裏到外,由骨到皮,全都漂亮。”
說起情話來,陸菀廷就不是那個醉心工作的陸總了,而是陷入熱戀的女人,情人眼裏出西施,眼前的祁清,在她心裏是最完美的人。
“陸總這麽會說話,我要怎麽獎勵你?”不同于在洗手間裏的急切,現在在床上,祁清反而溫吞下來,指尖挑開衣領,“不如,我幫你脫掉睡袍?”
陸菀廷穿着長袖真絲睡袍,把整個身體裹得嚴嚴實實,祁清的指尖順着整齊細密的針腳游向腰帶,輕輕一扯,睡袍散開了。
祁清微微擡起身,向下看去,緊致的肌膚,勾人的馬甲線,陸菀廷的身體,美得讓人窒息。
陸菀廷按住她背脊,和祁清熨貼在一起,“祁清,你的動作太慢了。”
火已經從心口燒到眼睛,陸菀廷翻轉身體,兩人的位置瞬間對調,陸菀廷抓住她的手舉過頭頂,按在被子上,低下頭噙住她的唇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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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踝上祁清送她的鉑金腳鏈随着她踢鞋的動作甩動,怕壓得祁清難受,陸菀廷收起一邊膝蓋跪了起來,伏在祁清身上,另一只腳在她腿上輕蹭,冰涼的腳鏈在她身上蹭出了溫度。
祁清忍不住嗯了一聲,如唱歌的黃莺,好聽動人。
陸菀廷放開唇擡起頭看她,桃花眼裏倒映着一張迷離的緋色臉,陸菀廷親吻祁清眼睛,在她耳邊喘出熱氣,溫柔地喊她:“寶貝兒。”
祁清的意識已經模糊,寶貝兒三個字更是讓她大腦一片空白,陸菀廷的溫度在這時候離她而去,祁清睜開眼,陸菀廷直起身,脫掉了睡袍。
氣血翻湧,一股熱氣從心口湧到頭頂,祁清傻傻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還好,沒有在這時候流鼻血。
陸菀廷俯身捏住睡裙下擺,睡裙有些礙事,陸菀廷往上翻,傻呆呆的祁清看着她,一動不動,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陸菀廷稍一猶豫,往兩邊扯,祁清現在才知道自己這條睡裙的質量有多差,只聽嘶的一聲,她的睡裙被陸菀廷給撕開了。
她們不是領了結婚證的合法妻妻嗎?怎麽陸菀廷剛剛這一手,像是對待誓死不從的貞烈少女?
當坦誠的她們貼在一起,祁清心跳停了兩秒鐘,緊接着,撲通撲通劇烈地跳了起來,像沙場戰時振士氣的鼓,砰砰響聲連綿不絕,聽不出間隙。
手四處游移,祁清悉數承受,昏黃的燈光在此刻顯得有些明亮,祁清害羞地扯過淩亂的被子蓋住自己頭,側頭悶在被子裏。
陸菀廷停下動作,祁清動了動身體,陸菀廷竟然在她最難受的時候停下了。
一陣窸窣聲響,陸菀廷抓住被子一角,反手一揚,被子展開,蓋住了兩人的身體。
“菀廷。”祁清喘着氣,念喊陸菀廷的名字,陸菀廷趴到她耳邊,溫柔地應聲,“我在。”停下的動作繼續。
那種讓人如踏雲乘風飄搖欲墜的感覺又來了,祁清單手勾着陸菀廷脖子,另一只手用力地抓着床單,腎上腺素飙升,全身毛孔悉數張開,所有的感官打開到極致。
她要懷疑陸菀廷以前是不是有過經歷了,不然怎麽這麽會做,她身上的敏|感點一找一個準,把她弄得身體軟得如水,一點招架還手的力氣都沒有。
幾次下來,意識徹底離體而去。
祁清稍稍喘了一口氣,正想求饒,又一輪開始了。
祁清能做的,只有抓緊床單,揪住被角,抱住陸菀廷,承受她給予的一切快樂,酣暢淋漓。
最後,祁清累趴在床上,她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她的嗓子經過無數聲單音節的嘶喊後,沙啞得快說不出話。
兩人的身上冒着一層薄薄的汗珠,精疲力盡的陸菀廷貼在祁清背後,與她耳鬓厮|磨,嘴角彎着迷人的弧度,笑容燦爛綻放,“舒服嗎?”
舒服死了。
祁清羞赧地把頭埋進枕頭裏,悶悶地嗯了一聲,今晚,她被陸菀廷吃得連渣都不剩了。
想吃陸菀廷,她沒那個力氣了。
淋漓盡致之後,是席卷而來的困乏睡意,祁清疲倦地呢喃陸菀廷的名字,陸菀廷翻身在祁清身旁躺下,擁住她,被火燎過一般的嗓音幹啞又慵懶,“困了嗎?睡吧。”
祁清往她懷裏鑽,找到最舒适的位置靠着她,她很困,很想睡覺,但還記得心裏的困惑。
大腦處在愉悅無法思考狀态,祁清沒多委婉,直白地問陸菀廷:“你以前是不是有過經歷?”
“沒有,這是第|一次。”陸菀廷在她額頭上溫柔地親,“你是第一個,現在以後,唯一一個。”
祁清勾起唇角,笑得心滿意足,和她道晚安。
說完晚安沒過幾秒鐘,沉沉睡了過去。
剛經歷過運動的陸菀廷神清氣爽,一點睡意都沒有,懷裏傳來輕呼嚕聲,陸菀廷低頭看着祁清,滿目缱绻柔情。
她靜靜地看着祁清,聽着她的心跳聲,呼吸聲,看了她很久。
直到月落參橫,天際泛起亮光,她才阖上眼進入夢鄉。
一夜好夢,夢裏也是祁清,她和祁清同床共枕同睡同行,坐在同一張辦公桌後,處理各自公司裏的事情。
睡了沒幾個小時,電話吵醒了她,祁清在她懷裏呢喃,陸菀廷伸手一撈,把手機抓了過來,揉了揉祁清的頭發,擡起身接電話。
手機放到耳邊之前,陸菀廷看了眼時間,九點二十二分。
“喂,什麽事?”陸菀廷将聲音壓低,溫柔似水的眼神笑意盎然地看着又睡過去的枕邊人。
給她打電話的是傅秘書,傅秘書側身站在接待室外的走廊上,透過透明玻璃牆睨了眼裏面,同事正在給剛坐下的長澤集團幾人端茶倒水,“陸總,長澤集團的張總來了,她帶了三個人過來,一個是東野總監,另外兩個是她的秘書助理。”
“她有說什麽事嗎?”陸菀廷拿開祁清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蹑手蹑腳從被子裏出來,俯身掖好被角。
“她只說來找你。”同事從接待室裏退出來,張嘴無聲問傅秘書,還要做什麽嗎?
傅秘書對她們搖了搖頭,擺手示意她們回去工作。
陸菀廷思忖了幾秒,“你先陪她們聊着,我四十分鐘後到公司。”
睡袍不知什麽時候掉到了地上,陸菀廷挂了電話,撿起睡袍套上,松松垮垮地系了結。
陽光從窗簾縫隙照進來,陸菀廷過去拉開窗簾,讓溫暖鋪滿卧室。
床上的人感覺到眼前驟然光亮,眼睛眯開了一條縫隙,看到窗邊的陸菀廷,祁清抱住被子側過身朝着她,心裏的愛如長流細水緩緩淌出,“早啊,菀廷。”
沐浴在陽光下的陸菀廷,聽到沙啞的聲音,回到了床邊,“早,公司有事,我要去公司了。”
又要留自己一個人在床上了?
“我和你一起走。”祁清撐着床坐起身,肋骨一陣酸痛,看到布滿吻|痕不着|寸縷的身體,又躺了回去,揪住被角看陸菀廷。
昨晚那些美好的記憶,一幕幕重現,耳畔陸菀廷輕呢綿喃的說話聲萦繞盤旋,她明明站在床邊,卻好似擁着自己,貼着自己的耳鬓和自己說話。
祁清紅了臉,往被子底下躲了躲,陸菀廷見狀,彎腰撐在床上,摸了摸她的臉,“這反應真可愛。”
祁清看到了美中不足的地方,昨晚她被陸菀廷各種折騰,本來氣勢就落了她一截,現在更不行了。
明明應該是她把陸菀廷吃得一幹二淨的。
瞄了眼自己的手,想起自己在陸菀廷眼前晃手,告訴她自己把指甲都剪了,那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和後來潰不成軍的模樣,讓現在的她更不好意思。
還想着做好充足準備,不給陸菀廷喊停的理由,沒想到到了最後,喊停求饒的是自己。
祁清動了動唇,說不出話,陸菀廷撩起長發在她眉心親了一下,“好好在家休息,我中午回來。”
床上殘留着昨晚的痕跡,陸菀廷扯了扯被子,幫她蓋好,去浴室洗澡換衣服。
水聲從浴室裏傳出來,祁清捂住咚咚咚心髒猛跳地心口,悄悄掀起被子看了一眼。
祁清捂臉,真的被吃得一點都不剩了,陸菀廷沒有放過她一分一寸。
好不容易把心平靜下來,陸菀廷穿了一身深藍色西裝從浴室裏出來,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祁清心髒猛地一縮,又劇烈地跳了起來。
陸菀廷溫柔淺笑,身上淩人的氣勢收斂得幹幹淨淨,“我去公司了。”
“嗯。”祁清眨了眨眼睛,現在的陸菀廷,才是她認識的陸菀廷,溫潤如玉,笑容溫柔,昨晚那個在自己耳邊說話撩自己不停地要自己的人,一點都不像她。
以後會崩的更厲害。
祁清心跳一漏,想起了電梯門口陸菀廷對自己說的話,不由地感嘆,這崩的太厲害了。
陸菀廷滿臉笑容的去了公司,前臺看到陸總臉上洋溢的笑容,小心髒怦怦直跳,今天的陸總,笑起來太好看了。
乘電梯上了樓,陸菀廷徑直去了接待室,推門而入,裏面的人一同轉頭看向她,陸菀廷微笑和幾人打招呼,施施然在沙發上坐下。
從她進來,張篁雅的目光就在陸菀廷身上打轉,看到她脖頸處的痕跡,張篁雅輕皺了下眉頭,轉而笑了起來,“陸總,你讓我久等啊。”
傅秘書幫陸總沏茶,又給長澤集團的幾人添水,陸菀廷端着茶笑着回答:“抱歉,我在家裏陪夫人,讓你們久等了。”
她身體坐得筆直,姿态淡定從容,說話不疾不徐,“張總下次提前知會一聲,我一定早點來公司,在這裏等你們。”
張篁雅笑着應下,切入正題,“我今天過來,是想告訴你項目為什麽出問題。”張篁雅轉頭看向東野岚風,“岚風,你和陸總說說前後原由。”
東野岚風開口的時候,陸菀廷說:“傅秘書,你讓蘇助理和周總監過來。”
傅秘書一愣,“蘇助理今天沒來。”
沒來?陸菀廷不露聲色,把茶杯放下,“嗯,那讓周總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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