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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兩個字簡簡單單,卻叫人歡喜。

心尖随着陷落,變成軟綿綿一團,施黛看着眼前的小孩,壓不下嘴角上揚的姨母笑。

她總是這樣。

被那雙杏眼看得局促,施雲聲耳尖更熱,咬牙垂下腦袋。

然後冷不防地,墜入溫暖懷抱。

“好乖好乖。”

施黛得意洋洋,給他一個大大的熊抱,沒忘記揉一揉自家弟弟柔軟的黑發:“以後記得多叫,知道嗎?等姐姐發了月俸,給你買好吃的!”

施雲聲:……

被這個毫不矜持的擁抱吓了一跳,那點兒淚意煙消雲散。他來長安已有好幾個月,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怎麽唯獨她這麽、這麽——

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詞,施雲聲磨了磨牙。

她總有無數種千奇百怪的法子,讓他發不出脾氣,也說不出反駁的話。

“還有。”

施黛将他松開,扶過施雲聲單薄的肩頭,讓他看向一旁的沈流霜:“要叫她什麽?”

好煩。

施雲聲擰起劍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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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霜雙手環抱,噙笑挑眉,一副悠閑自得看好戲的姿态。

施雲聲被尋回後,通常是她在照顧,加之兩人一起跟着施敬承學刀,彼此間稱得上熟悉。

見前者沉默不語,沈流霜故作傷心:“罷了,雲聲不願叫,也沒關系。大抵這聲‘姐姐’是單給黛黛一個人,而不是我也能有的。”

施雲聲眉心一跳。

下次說這種話的時候,能不能注意一下表情管理,不要笑出聲。

逗小孩玩,壞女人。

幽幽盯着沈流霜嘴角的淺笑,施雲聲沙啞道:“流霜姐姐。”

施黛與沈流霜雙雙露出得逞的笑,擡手飛快擊掌。

施雲聲:……可惡!

“還有還有。”

施黛指指另一邊:“那是誰?”

施雲聲側頭,看清那道人影,表情凝固。

忽然被三道神色各異的目光齊齊望來,江白硯亦是一頓。

方才應是一出溫馨團圓的戲碼,他心覺無趣,略微走神。

與其待在這裏消磨時間,不如尋些妖魔邪祟,拔劍厮殺來得快活。

——所以,他們為何看他?

施雲聲覺得很煩。

他心甘情願将施黛與沈流霜稱呼為“姐姐”,但眼前此人……

不知道為什麽,他能從江白硯身上,感到一股浸着血的獸性。

并非是如他一般的豺狼,而是更為陰鸷殘忍的毒蛇,看上去豔麗惑人,其實生有劇毒的獠牙,潛藏在陰影深處,靜候着致命一擊。

這種認知,源于與野獸共同生活九年後,施雲聲養成的直覺。

總而言之,他不喜歡江白硯。

“你看,你叫了我們姐姐,如果對江公子愛搭不理,他會傷心的。”

施黛湊到他身後,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悄悄說:“雲聲這麽好,不會在除夕夜讓人難過,對吧?”

施雲聲:……

誰管他傷不傷心!

心中雖然這樣想,擡頭瞟向江白硯,施雲聲抿了抿唇。

他知道江白硯無父無母,境遇坎坷。除夕是團圓的日子,在施黛敲響房門之前,江白硯卻只獨自留在房中,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算了。

胸腔起伏不定,施雲聲從喉嚨深處擠出一個字:“哥。”

僅此一次,以後絕不可能!

阿貍聽得大為悚然:不好,施黛的邏輯會傳染。讓她小嘴再叭叭上幾天,會不會所有人都覺得江白硯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可憐?

眼底的惑然稍縱即逝,江白硯極輕扯了下嘴角:“施小少爺,不必多禮。”

施雲聲煩躁:誰對你有禮了?!

“對了。”

施黛心情很好,右手探進袖口,再出來,手裏居然又握了個同樣鼓鼓囊囊的紅包。

她的聲音和動作一并落下來,笑着開口的同時,已将紅色紙封遞到江白硯身前:“這是給江公子的。”

施雲聲睜大雙眼。

憑什麽他也有紅包?

眼睫不自覺一顫,江白硯凝神看她,輕聲笑笑:“施小姐,我不缺錢。”

“紅包的重點不是銀錢。”

施黛一本正經道:“這是新年的好彩頭,收下會有好運氣。”

好運氣。

江白硯暗暗輕哂。

他此生從沒得過什麽好運氣,在污泥裏沉湎久了,對惡意、苦厄與折辱習以為常。

他不信命,更不會去奢求虛無缥缈的氣運,世上唯一能倚仗的,只有手中劍,以及自己這具殘破身體。

“可我記得,”眼尾含出淺笑,江白硯答得心不在焉,“施小姐說過,這是長輩給予後輩的贈禮。”

含義不言而喻。

他與施黛年紀相仿,屬于同輩,一旦接過這紅包,就是被占了輩分上的便宜,于情于理不合規矩。

這是拒絕的意思。

被當面婉拒,大多數人許會覺得尴尬,施黛卻是眸光一動,露出個明麗坦然的笑:

“這不是長輩給晚輩的紅包。嗯……要說的話,是我獨獨送給江公子的祝願。”

江白硯微怔擡眸,恰見她一雙噙笑的黑瞳,映着煙火,像繁星落進清泉。

當初給施雲聲準備紅包時,施黛順勢想到江白硯。

他和施雲聲很像,年少孤苦,漂泊無依,江家慘遭滅門後,江白硯應該再沒收過紅包。

自江白硯來長安,孟軻與施敬承對他極為器重,多有照料。

可無論什麽時候,哪怕與他們一大家子人待在一起,江白硯眼中很少有過真正的歡愉笑意。

像一捧清寂的雪,融不進世間的煙火氣中來。

之所以給他準備一份紅包,是知曉江白硯踽踽獨行太久,想讓他開心些——

這種話施黛當然不可能告訴他,提起別人舊日的傷疤,只會讓對方覺得受到同情,更加難受罷了。

“我們今後一起捉妖,要多多仰仗江公子。”

施黛把紅包在他眼前晃了晃:“我還等着你大殺四方,帶我在鎮厄司一路升遷呢。”

江白硯搞不懂她。

瞧了眼被她握在手裏的緋色紙封,他心中納罕,蹙眉出聲:“施小姐,對旁人也是如此?”

怎麽會!

用力攥緊紅包,施黛面露痛色:“使不得使不得。今晚已經給出去所有的私房錢,我沒錢再分給別人了。”

尤其是施雲聲的那份,九個紅包下去,她的小金庫立馬見了底。

散財童子誰愛當誰當,她沒有閑工夫去想更多旁人,顧好自己身邊的幾個就行。

江白硯笑笑。

他愈發想不明白。

施黛若要接近他,大可說些冠冕堂皇的話,譬如“你與旁人不同”、“只給你一個”。

她這樣脫口而出……溫情的意味蕩然無存,反倒真實又好笑,讓他不知怎樣開口。

“所以,”江白硯道,“施小姐将剩下的私房錢,全給我了?”

被他一語戳中傷心事,施黛痛定思痛,語氣沉沉:“沒關系。錢總會有的,江公子只有一個。”

四下靜了一瞬,江白硯掀起長睫。

冬夜的冷風吹拂後山,似乎将某種莫名的情緒一并帶入心口。然而風聲呼嘯,刮得臉頰生疼,不過轉瞬,又叫人格外清醒。

于是那不知名的情緒頃刻間散去,不留痕跡。

“江公子。”

眼前的紅包又在晃蕩,施黛笑道:“收下吧。”

江白硯看她半晌,擡手接過紙封。

紙面緋紅,将他指尖襯出病态的白。

如同孩童打量新奇的玩具,江白硯輕輕拂過紅包上的淡金紋路,緩聲笑笑:“多謝施小姐。”

*

今夜的煙火将持續到很晚。

在後山欣賞許久,被冷風當作靶子吹,施黛被凍得受不了,裹緊鬥篷下了山。

“長安城的煙花一年比一年好看。”

一邊小心翼翼往山下走,施黛一邊和沈流霜唠嗑:“記得我們小時候,花樣遠遠不及這麽多。”

陪在身邊一起看煙花的人,也沒有這麽多。

“聽說出了種新玩法,可将數種花炮的引線彼此相連,燃放起來,能組成花鳥亭臺的景致。”

沈流霜道:“改日我去尋些,讓你玩玩。”

她生得清秀,眉宇間自帶英氣,打鬥時鋒芒畢露、銳氣逼人,平日面對施黛,則永遠是慵然含笑的模樣。

流霜姐姐,最好。

施黛聽得向往,還沒開口,就見身前紅影一晃。

沈流霜手裏,赫然拿着個紅包。

“給。”

沈流霜挑眉:“你那點兒所剩無幾的私房錢,還是充實些好。”

施黛湊上前去就是一個熊抱:“姐姐天下第一好!”

沈流霜被收養在施府,從十四歲起,每逢過年,都會用積攢下來的銀錢給她紅包。

“你不必予我錢財。”

當年眉目稚嫩的少女如是道:“我是姐姐,要護着你的。”

原主與她關系要好,作為回贈,每年會為沈流霜準備禮物。

“今年是失傳已久的絕版話本。”

施黛揚起嘴角,神秘兮兮:“你找了很久的那一套,精裝版。”

她眼尾的弧度柔潤漂亮,這樣笑開,目如新月,雙頰瑩白,像只邀功的貓。

沈流霜噗嗤笑出聲,沒忍住捏了捏她的臉。

剛走下後山,居然遇上孟軻與施敬承。

“又去看煙花了?”

孟軻似是候了許久,發間沾染幾點風雪:“沒凍着吧?”

施敬承擋在風來的方向,正為她拂去鬓邊的落雪。

施黛好奇:“爹娘來這兒做什麽?”

問完才迅速想起,後山緊鄰着江白硯的院落。

“你們全都跑沒了影兒,留下我們孤父孤母陪着客人,好絕情。”

孟軻佯裝心痛,右臂一擡,現出幾個碩大的紅包:“我們來給白硯道賀新年。”

江白硯擡眼。

“來來來,把紅包收下,這是我們的心意。”

孟軻的嘴閑不下來,論口齒伶俐,比施黛更勝一籌:“白硯年紀輕輕便才華超衆,我與你師父很是喜歡,今後若有不順心的事,盡管來找我們就好。在這長安城,我從小就打遍天下無敵手……”

施敬承乖乖聽她噼裏啪啦說完,溫聲補充:“夫人說得對。你在長安不必拘束,無論遇上何事,都有我們。”

看着娘親手裏那抹紅,施黛眼中露出清澈的向往。

孟軻揉了把她腦袋,将剩下幾個紅包逐一分發給小輩。

随後又是一陣叽叽喳喳。

時而是施黛饒有興致說起施雲聲的那幾句“哥哥姐姐”。

時而是施雲聲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從喉嚨裏發出的羞惱咕嚕。

一大家子你一言我一語,夾雜有沈流霜的低語,孟軻的驚嘆,以及施敬承若有所思的低笑。

江白硯置身其中,靜默無言。

他是條無家可歸的野狗,在外漂泊慣了,倒也從不覺得苦悶。唯獨今時今日,無端生出茫然。

他不知如何消解,習慣性握上腰間劍柄,觸感冰涼,令他回憶起持劍割開血肉時的舒暢。

江白硯迫不及待想去破壞些什麽東西,人身也好,邪祟也罷,唯有痛意與殺伐的快意,能逼退煩悶思緒。

這是他從小以來的習慣,若說有別的什麽法子可以疏解情緒——

江白硯一概不知。

“已近卯時,守歲差不多結束了。”

孟軻懶洋洋打個哈欠:“時候不早,你們早些歇息吧,別累着。”

除夕過得喜慶也疲累,熬到這個時候,連施黛肩頭的小白狐貍都快撐不下去,眼皮子上下打架。

将阿貍小心抱在懷中,施黛最後看了看江白硯。

她雖然困倦,精神氣沒半點頹散,被冷風吹得一顫,語氣清悠帶笑:“江公子,新年快樂。”

江白硯靜靜看她,忽然低聲道:“施小姐想要什麽?”

施黛:“啊?”

“施小姐贈我傷藥,為我療傷,予我銀錢。”

江白硯說:“沒什麽想要的麽?”

他問得直白,語氣清而冷,似深冬寒雪,聽不出喜怒。

世上的一切都有明碼标價,這一點,江白硯心知肚明。

邪修教他劍術與邪法,是為了将他培養成一把殺人殺妖的刀;施敬承把他留在施府,全因與江家有私交。

施黛是為了什麽?

在他身上,沒有任何可以被她所圖之物。

施黛一愣。

施黛大腦飛速運轉。

她在被愛意包裹的環境裏長大,受過不少人的好意與恩惠。在她看來,施予善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江白硯幫過她救過她,施黛理所當然要對他好些。

但江白硯的認知,與她截然不同。

他的大半生都在被人利用,很難相信純粹的好意。如果她說“只是想對你好,什麽也不要”,江白硯肯定會胡思亂想,覺得她另有所圖。

再說,施黛自己也覺得肉麻。

那種話怎麽聽怎麽暧昧,她才說不出口。

用毛領将自己裹緊一些,施黛想了想,脫口而出:“嗯……想要天上的星星。江公子能摘就去摘吧。”

從未料想過的回答。

好不容易沉澱的思緒再度被打散,江白硯低低笑出聲:“星星?”

他何其聰慧,瞬間明白了施黛的意思。

星辰遠在天邊,世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摘到——

正如他方才提出的問題,她沒什麽真正想要的,所以給不出答案。

這是在堵他的嘴,讓他今後不要再說類似的話。倘若再問,恐怕會得她一句“想要星星啊,江公子與其在這兒問我,不如去摘”。

一句話将他的懷疑猜忌徹底堵死,面對這種要求,他的确啞口無言。

目光落在施黛眼裏,江白硯一瞬不瞬凝視許久,想找出些不同尋常的、被刻意僞造出的情緒,卻什麽也沒窺見。

指腹拂過劍柄,心中躁動漸漸平息,下一刻,又滋生愈發洶湧的暗潮。

江白硯道:“……好。”

*

時候不早,阿貍已經沉沉睡去。

施黛抱着小白狐貍,與沈流霜走走停停閑聊一會兒後,獨自走回自己的小院。

她的院落在施府東側,需要經過池塘與梅園。

現在是深冬,池塘浮着層冰碴,萬物蕭索,梅花開得正盛。

大昭的除夕講究守歲,每逢今晚,家家戶戶都要點燃燈火。

小道上的燈籠燃盡了幾盞,餘下的火光昏幽,在夜色中朦朦胧胧,輕薄如霧。

這地方又靜又黑,施黛不由自主加快腳步,走着走着,動作突然頓住。

天邊有異。

起初是一瞬白光劃過穹頂,浩蕩清絕,如月落山谷,驅散暮霭沉沉。

緊随其後,白芒如煙火綻開,竟溢散出點點淡金流晖,即便是這條幽暗小路,也被照成白晝般的亮色。

好漂亮,這是新型的煙花?可看這鋪天蓋地的陣仗……

不對。

猛然意識到什麽,惺忪睡意消散大半,施黛立刻清醒。

這種感覺……分明是劍氣!

劍氣本是淩厲駭人之物,居然被人用作劍陣,盡數鋪展在半空之上,看樣子沒想傷人,反而像在——

施黛大腦宕機一下。

像在放煙花。

誰敢這麽玩兒?這麽強勢的劍氣,一定是個高手吧?

她看得新奇,腳步更輕幾分。穿過梅園,行過小徑,在自己的院落前,施黛遙遙望見一道人影。

少年身形颀長,眉眼掠着變幻的光影,因裹挾劍氣,如同一把蘊藉殺意的刀。

但江白硯的神色又頗為懶散,垂眸斜倚于樹下,正随手把玩着一張劍符。

察覺她來,江白硯微微擡頭,一伸手,扔來個緋色的紙封。

他扔得很準,施黛匆匆将它接住。

是紅包。

一個比她給江白硯的,起碼厚了三倍的紅包。

——新!年!迎!財!神!

施黛睜圓雙眼:“江、江公子?”

許是覺得她這副表情有趣,江白硯低笑一聲,捏碎手中劍符。

除夕之夜,長安城康衢煙月,遠處煙火接連綻放。

當符箓碎開,漫天劍陣轟然催動,以施黛的小院為中心,湧來縷縷疾風。

劍氣勾纏雪光,混雜淺淡梅香。

江白硯立于其下,松開手掌,劍符已碎作齑粉。

他從不虧欠別人的情分。哪怕施黛不要回報,江白硯也無法心安理得接受饋贈。

那讓他生出一種,自己處于弱勢、被人憐憫的錯覺。

江白硯厭惡這種感受。

一報還一報,施黛贈他紅包、領他去放煙花,按理來說,他應該回饋同等的、甚至更多的報酬。

可他不懂風花雪月,唯識劍與血。

思來想去,幹脆以劍為陣,回贈一場煙火。

說來可笑,他這雙手常年浸淫在血污裏,習慣了殺戮,竟連尋常的謝禮也無法拿出。

不過……既然送了,自然要送最好的。

漫天星辰緩緩流淌,劍光橫生,流瀉如潮。

只瞬息,竟蓋過滿城煙火的流光溢彩,璀璨奪目。

施黛看得怔然,說不出話,心口怦怦一動。

“煙花,贈施小姐。”

煙火下看人,總比平日多幾分顏色。

江白硯笑意疏懶,黑發缭亂,立于洶湧劍氣中央,神态是游刃有餘的桀骜。

明暗交疊,流光自他眉間淌過,映出那雙桃花眼和頰邊酒窩,豔如春夜海棠。

實在灼目。

“願小姐——”

江白硯淡聲道:“前路通明,歲歲無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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