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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偷桃◎

陰陽老祖雖然嘴毒，但到底和雲岫是一夥的，自然不能說着髒兮兮綠汪汪的玩意兒是一位冰清玉潔的仙子洗出來的洗澡水。于是他眼神微移的道：“你們別管這水臭不臭，總之這裏面加了先天壬水，給你們洗那是便宜你們了！”

“先天壬水？！當真？”

敖成和敖青眼睛一亮，敖成将信将疑的探頭看着那一池綠水，神識一遍遍的掃過，試圖看出這惡心玩意兒和先天壬水的相似之處。

然而出自‘煉丹爐’被炖煮成一鍋的東西，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又哪裏能被輕易看出原材料。一邊的陰陽老祖也沒耐心等他看出來，當即不耐煩的運起法力。

“給我下去吧你們！”

敖成和敖青只感覺一陣推背感猛地襲來，撲通撲通兩聲，父子倆就掉進了這綠水中。剎那間，兩股濃郁的靈氣直往他們的各處筋脈鑽。論起效果，比之前的洗桃水還強上三倍。然而不等敖成和敖青高興，筋脈內傳來的劇痛就讓他們立刻變了臉色。

陰陽老祖和小白只見那兩人摔進水裏，當即面色痛苦，明明是誕生于水中、水性乃萬族之首的龍，結果這兩人此刻卻好似旱鴨子一般，手腳僵硬的胡亂在水面撲騰。

“救……咕嚕嚕……”

“這水……有毒！咕嚕嚕……”

修為比較弱的敖青只說了一個字，敖成比兒子強一點，說了四個字後，這才跟着兒子沉了底。

不只是小白驚愕，就連陰陽老祖也睜大了眼睛，他挖的坑不大，也并未把整個浴池的水都倒進去，這水深也不過一米多而已，那兩人站起來腦袋足夠露在外面了。再不濟，他們當場變回龍形，這點水都不夠他們原形洗個爪子的！

陰陽老祖運起法力，趕緊把那沉底的龍父子撈起來放到一邊的地上。定睛一看，這濕漉漉的兩人全都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皮膚發青的平躺在地上，雙眼緊閉，‘走’得十分安詳。

小白遲疑的走過去，用爪子推了推敖青的臉，結果就見兩父子毫無預兆的先後變回龍形。一大一小兩條龍立刻塞滿了林子。把草木土石都擠到了一邊。

小白趕緊跳到一邊，就見那兩條龍依然雙眼緊閉，沒有一點要醒來的跡象，那一池子的綠水竟是變成了一池子的清水，裏面本來洶湧的靈氣和翻騰的臭藥湯的氣味也都沒了。反倒是兩條龍身上青色透亮的鱗片卻是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層和洗澡水一樣的髒綠色。散發着苦澀的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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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驚了。“完了，完了，原形都出來了，他們不會真被毒死了吧？”

主人的洗澡水竟然能毒死兩條龍！這就是強者的世界嗎？！

“慌什麽。他們還沒死呢！”陰陽老祖神識一掃就知道這兩條龍還活着，但具體是什麽情況，他也不清楚，于是他跳到敖青的龍頭上，一爪按在他的眉心處，神識探出，随後又跳到敖成的龍頭上，重複操作。随後他的胡須抖動着，輕“咦”了一聲，仿佛發現了什麽好玩的事情。

“原來如此，畢竟是因我而起，也罷，就讓我來祝你們一臂之力好了。”

陰陽老祖饒有興趣的開口，然後吐出兩縷陰陽二氣鑽進了兩條龍的體內。

這一下就仿佛發生了奇妙的反應，這兩條龍身體開始微微抽搐，龍臉肌肉不斷抽動，滿是痛苦和掙紮，偏偏他們卻仿佛陷入噩夢一般怎麽也醒不過來。随着時間的推移，一點點黑油一般的惡心黏膩的東西從他們的鱗片縫隙流出來。

“嘔！”

嗅覺靈敏的小白被那股腥臭的氣味沖得連連後退。幹嘔不止。

“嘔~你這壞貓……這都臭成……嘔……這樣了，你還說沒死？”

“哈？老子至于騙你嗎？說沒死就沒死呢！”

陰陽老祖也被臭得不行，不過他可不像小白那麽弱，當即封了自己的嗅覺。然後壞心眼的看着小奶狗在那幹嘔的胃液都要吐出來了。

小白：“好臭，嘔！你到底對他們做什麽了？”

“這就要問問雲岫那個家夥了，她或許還真有點煉丹的天賦，這一池洗澡水倒是沒浪費那些好材料。除了髒點臭點，确實算是好東西。”陰陽老祖哼了一聲：“就是腦子不行，整天神經兮兮的。”

“嘔！”昏迷之中的龍父子面色抽搐，在一陣陣的劇痛之中終于掙紮着醒來。結果就被那沖天的惡臭給熏得連連幹嘔。眼淚都出來了。

等到在劇痛之下分神察覺到自身的情況，兩條快要被黑油覆蓋的髒龍當即驚恐道：“你們對我們做了什麽？”

“我們剛剛頂多是趁你們離開的時候偷懶了一會兒，你們就這麽心狠手辣要弄死我們？！”

一聽到偷懶二字，狗監工當即看過去，結果卻被那臭氣熏得眼睛都看不清了。“嘔！”這臭氣辣眼睛。

小狗默默的再次後退數步，算了，算了，看在這兩條龍這麽慘的份上。這次就當沒聽見吧。

封了嗅覺的陰陽老祖淡定的隔空給了他們兩巴掌，然後道：“蠢貨，你們仔細感受一□□內的情況再說話。”

敖成和敖青還想再罵。結果神識在體內環顧一周，他們頓時發現情況似乎和他們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

“這是……”

體內的劇痛一波一波的湧來，敖青閱歷少，一時還不清楚這情況的具體稱呼，只隐約知道這對他有好處，而敖成則是聲音透着激動道：“洗髓伐筋！這水竟然能洗髓伐筋？！”

之前只是把兩條龍當試毒工具的陰陽老祖一點也不心虛的把這事給應了下來。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老子之前說這水便宜你們了，你們還不相信，現在如何了？”

“什麽？這就是傳說中的洗髓伐筋？”

敖青一驚，随後顧不得渾身的劇痛和周身的腥臭黑油，扭頭就往池子裏看，如果不是池子裏的水已經變成了尋常的清水，這對龍父子怕是還要再往裏面跳上一回兒！此刻的他們，哪裏還有之前對那一池綠水的嫌棄，只恨不得越多越好！

小白被臭氣熏得睜不開眼睛，看不見敖成的神色，但從他那激動狂喜的聲音卻也聽出了端倪。等到小白細細的一聽兩條龍的心聲，這才終于知道了雲岫那一池洗澡水的珍貴。

洗髓伐筋竟是字面上的意思，是通過某種方法，逼出體內的污濁雜質毒素，從而達到洗淨筋脈、骨髓、血肉，拓寬容納靈力法力的筋脈，從而增強肉身強度甚至是……肉、身資質！

何為肉、身資質？修行看似推崇勤學苦練，動辄閉關千百年，但縱觀洪荒萬族，從弱小的兔族看到高高在上的龍、鳳、麒麟三族，就能知道天資的重要性。

龍族、麒麟族、鳳凰一族得天寵愛。不僅族長祖龍、始麒麟、元鳳都是太乙金仙的高手。三族的幼崽更是生下來就能跑能跳、呼風喚雨，最弱都是人仙修為。

人仙-地仙-天仙-玄仙-金仙-太乙金仙，洪荒初立，現在的洪荒修士求道也是摸石頭過河，因為他們知道的最強者元鳳祖龍等人都是太乙金仙，所以他們到頂也只知道太乙金仙。大概得等到這幾個頂尖的強者再次突破到下一個大境界，天道有所感應。他們才能知道太乙金仙之後是什麽。

這裏暫且不提，總之人仙是洪荒修士口中最低的修為境界，但它也象征着正式踏入求道的重要門檻。在人仙之下的統稱為不入流。

所以在洪荒，無論是開智的、煉化橫骨能口吐人言的奇珍異獸。在真正的修士眼中，你都只是野獸。可以随便被扒皮剔骨。或是做成珍馐美味，或是煉丹煉器。

其實洪荒靈氣充沛，這些奇珍異獸的修為在後世足以被修真者劃分為元嬰期、渡劫期的大佬。

待到日後女娲娘娘造人，人族出現，這些開智的妖獸靈植靠着幻術、人皮、讨封等等術法。也能投機取巧變化成人形。

可惜人族還不知要多久才能出現，目前洪荒的‘人’是各大修士人形道體的人，人仙的人，則是洪荒最基本人權的人！

所以這也是後世為什麽說龍、鳳、麒麟都是神獸了，正經的純血幼崽生下來就是人仙修為，可不就是神仙了？

同時他們三族肉、身強橫，筋脈寬廣，吸納靈氣增長修為的速度比同階修士更快，這是三族越階挑戰、橫行霸道的根本。而這就是天資，若河老龜永遠都達不到的天資！

神魂頓悟靠的是悟性，增加閱歷經歷劫難還有頓悟的機會，但而這種肉、身的資質卻是基本出生就定下了，不是沒人想過突破這種限制，讓自己更上一層樓。不說那些弱小的種族，就算是龍、鳳、麒麟三族也是如此想的。畢竟誰會嫌棄自己變得更強呢？而洗髓伐筋這個詞就是這時候冒出來的。

但大多數時候，洗髓伐筋都只是一個概念，目前廣為人知，最穩妥的洗髓伐筋的辦法，就是鳳凰一族發明的，在不死火山炙熱岩漿裏面鳳凰涅槃的法子。

說是最穩妥，實際上，不死火山的地下岩漿何其恐怖，鳳凰涅槃本身也并不容易，兩者加在一塊，貪功冒進，死在不死火山的鳳凰也并非沒有。就這，也讓龍族和麒麟族眼饞許多年了。

比如敖成就知道，他們族內的那群煉丹師，忙活了萬年之久弄出來了好幾版洗髓丹，一顆下肚，保管你七竅滋啦啦往外冒血。至于洗髓效果？不能說一點沒有，只要真把它當洗髓丹那就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然而那水……敖成看向土坑裏的一池清水，回想起之前那一池髒兮兮的綠水，哪裏還有什麽嫌棄，只恨自己眼皮子太淺，有眼不識真寶貝！

筋脈被兩股不相容的靈力重複沖刷痛嗎？當然痛，太痛了！簡直是冰火兩重天！

但敖成和敖青此刻卻痛并快樂着。随着那兩股霸道靈氣的沖刷，他們的神識內視體內，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們習以為常的某些雜質被逼出體內。化作黑色油狀的黏膩液體從鱗片縫隙滲出。每一滴黑油的滲出，他們都能感覺到身體輕松了一分！

終于，一個時辰的洗髓伐筋結束，敖成和敖青分明痛得肌肉抽搐，但結束的時候卻反而戀戀不舍，恨不得再多痛幾個時辰。

不過哪怕只是一個時辰，也足夠他們受用終身了，短短時間，他們的肉、身強度和吸納靈氣的速度就增長了兩倍。

随着法力運轉，感受着周圍的靈氣以平日觸摸不到的速度快速朝着他們湧來，填充他們疲憊的身軀，兩條龍激動的騰飛而起，在空中發出痛快喜悅的龍吟。

敖成更是借着這個機遇重新摸到了太乙金仙的門檻，想必再過不久，他就能再次突破回到太乙金仙前期。并且這一次，他打下的根基要比之前更紮實更堅固，再也不會出現境界不穩，被人打落回金仙的情況！

陰陽老祖趕緊躲開空中兩條龍身上滴落的黑油，嫌棄道：“髒死了，亂飛什麽？還不趕緊洗幹淨繼續幹活！”

被熏得快暈過去的小白堅強道：“嘔~敢偷懶……嘔~就扣休息時間！”

要是平日，敖成怕是還會偷偷罵這狗監工當真黑心，但現在龍父子渾身充斥着喜悅，根本沒空去想這些。兩條龍高高飛起，然後一頭紮進山腳下的河中，濃黑黏稠的雜質被一遍遍的水流沖刷幹淨。

随後兩條龍破水而出，只留下一河被熏暈的魚蝦奄奄一息的沉入水底，生動的诠釋了什麽叫做沉魚落雁。

倒黴的魚蝦：嘔！

而得了莫大好處的龍父子倆則是快樂的往回飛，完全忘了之前有機會就逃跑的想法。

*

臭氣源頭走了，趁着龍父子洗澡的功夫，總算能呼吸的小白好奇的詢問陰陽老祖，那水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怎麽就能洗髓伐筋了？

陰陽老祖走到池邊，看着毫無靈氣的清水。

“我又不是煉丹師，我哪清楚。不過依照我剛剛用神識探查的情況，他們體內有一冷一熱、水火不容的靈力入侵，在筋脈之中橫沖直撞，按理來說這兩道不相容的靈力相撞起來，只會發生大爆炸，直接撕裂他們的筋脈。”

“然而大概是加了先天壬水，起了調和的作用。兩道靈力在他們體內并沒有一次性爆炸開來，反而是相互隔開，你追着我，我跟着你的循環了一次又一次，這一冷一熱竟是恰到好處的淬煉了他們的筋脈，逼出了筋脈中的雜質。而稍稍撕裂的筋脈因為先天壬水的作用也很快愈合。”

陰陽老祖若有所悟的嘀咕。“正所謂不破不立，撕裂愈合，愈合撕裂。這或許就是洗髓伐筋的精髓所在了。不愧是那家夥，連洗澡水都能整出和常人不一樣的動靜！”

那綠汪汪的洗澡水看似髒兮兮臭烘烘的，但它能洗髓伐筋，提高肉、身天資，這就是全洪荒最上乘的洗澡水了，沒看到那兩條傻龍樂成那樣嗎？這水就算是擺在最挑剔的元鳳、祖龍面前。他們怕是也會捏着鼻子積極的往下跳！

“這水這麽好？！那我們不如也泡泡？！”小白眼睛一亮。立刻想起來陰陽老祖只拿了三分之一給那兩條龍試藥，他那寶瓶裏還剩不少呢！

陰陽老祖無語的看了眼這傻狗：“平日說你傻你還和我犟。這水再好，那也是雲岫那家夥的洗澡水，你我犯得着用這水嗎？你只管去找雲岫，在她腳邊蹭兩下，撒個嬌說想要她幫你洗個澡，我保管她立刻給我們弄一池新的。”

“先天壬水多珍貴啊，主人的洗澡水也沒什麽不好的，我順便洗洗就行，也省得浪費了。再說了……”小白瞪了壞貓一眼：“憑什麽我撒嬌得來的水，卻是我們一起泡？我才不傻呢！”

聽着小白狗在‘我們’上加了重音，陰陽老祖心裏嘀咕：呦呵，這傻狗變聰明了。

眼見騙不到傻狗，陰陽老祖只好決定去找雲岫。“行了，你願意泡她的洗澡水就泡呗，反正我是要新的。”

他踏空朝着仙宮的方向去，小白緊随而上，然而卻見陰陽老祖在空中猛地停下。随後四爪踏風，好似一道閃電朝着園子的方向沖去。

“何人膽敢擅闖我家桃園？！”

陰陽老祖雖然嘴毒，但平日都是對着雲岫生悶氣，并沒有真的動怒的時候，此刻一聲爆喝，充斥着混沌魔神的煞氣。倒是震得小白瞳孔一縮。僵直在半空幾秒後才回過神趕緊跟過去。

“別跑！”

小白眼見陰陽老祖沖進先天壬水蟠桃樹的根部，好似魚兒入水一般紮進了土裏，土地表面看不出任何異常，正是遁地之術。小白不會這類法術，只能急得在原地轉圈圈。

一直到陰陽老祖再次從土裏跳出來。他才趕緊詢問。“出什麽事了？”

陰陽老祖仰頭皺眉道：“我剛剛隐約看見這桃樹下有個影子一閃而過。你快看看，桃子少沒少！”

小白一驚，趕緊踏空而起，繞着樹冠開始數桃子。作為一只忠心耿耿的小狗，看家是他的本能，相比較陰陽老祖這懶貓總是睡覺曬太陽。他可是每天在仙宮和園子巡邏。對于園子裏的各色靈植如數家珍。對于最珍貴的先天壬水蟠桃樹，他自然是最上心的。

先天壬水蟠桃樹之前一直在地脈深處，從未被人發現過，所以它的枝上挂着八十一顆先天壬水蟠桃。之後被雲岫摘了十幾顆，或是自己吃，或是送人，但還剩六十多顆，這麽多的桃子擠在枝葉之中，十分容易數錯。

小白謹慎的數了三遍，确信自己沒數錯後，頓時氣得嗷嗚直叫。“壞了，壞了，桃子少了兩顆！剛剛那個絕對是小偷，偷了咱們的桃！”

“果然是來偷桃的！”

陰陽老祖不複之前的随意，整只貓氣得不行，背毛隐隐豎起，貓眼豎瞳緊縮成一條縫，攻擊性十足。

園子的法陣雖好但也擋住了陰陽老祖的神識，所以他明明在離園子沒多遠的林子裏，依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園子裏進了小偷。竟是讓那小偷趁他們注意力都在別處的功夫。偷了他們的兩顆桃。若不是他看見那影子的時候，當即沖過去，丢的怕是就不只兩顆了！

小白仿佛被人偷走了肉骨頭一樣，氣得圍着桃樹直轉圈，想要嗅聞出一絲小偷的氣味。結果卻什麽也沒發現。陰陽老祖對此并不意外。

“是我們大意了，這法陣雖然堅固，但畢竟不能阻礙桃樹紮根靈脈，所以地下就成了漏洞。我才發現他，他就哧溜鑽入土裏不見了。我跟着鑽進地下，沒想到幾下就跟丢了蹤跡。論起遁地術，那家夥比我高明太多了。”

陰陽老祖強壓着怒意道：“這家夥不是我們能抓到的，你去，把雲岫找過來，讓她看看有沒有辦法。”

他雖然高傲，但卻不是看不清現實的貓，想快點找出小偷，只靠他和傻狗是不夠的，找雲岫來想辦法才是正理。小白一聽，立刻直奔洞府去找雲岫。

“什麽？向來只有我搶別人的份，竟然還有偷東西偷到我頭上的？看我不把他心窩子掏出來！”

雲岫本來還因為工作臺制作配方裏沒有煉丹爐而頭疼，此刻一聽這話，頓時氣得一拍桌子踏劍從三樓飛走，就準備和小偷來一場掏心窩子的對話。

而另一邊，敖成和敖青洗完澡回來，就見陰陽老祖怒氣沖沖的蹲坐在園子裏。一打聽，發現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竟然有賊偷了桃子。頓時腿一軟。趕緊驚慌的申明：“我們可是被你們叫走的，絕對不是玩忽職守。待會那女人來了，你一定要解釋清楚的啊！”

白衣女修那惡劣的性格已經給敖成、敖青父子帶來了深刻的心理陰影。生怕丢了兩個桃子後，那恐怖的女人會遷怒于他們。

敖青甚至已經開始腦補出雲岫因為他們看守不利，桀桀桀的笑着把他們弄死之後，埋在桃樹下當花肥的畫面了。

敖成顯然也有點害怕，當即小聲對兒子道：“待會如果那個女人遷怒你我，我來擋着，你只管跑！”

敖青眼眶一紅：“爹，不行……”

敖成咬牙：“這時候就你就別和我廢話了。我是你爹，天塌了有我來擋着！”

敖青卻只是紅着眼眶搖頭，堅決不可聽從這話，他伸出手緊緊握着父親的大手。

“我不走，我絕對不走，爹，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也是因為我，你才落了難，現如今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敖青略帶哽咽道：“咱們……咱們父子倆生在一塊，死在一塊！”

敖成鼻尖一酸，眼眶也紅了，大手包住兒子的手：“兒啊……”

陰陽老祖正心煩着呢，聽到後面兩父子在那叽叽歪歪的，當即陰恻恻的扭頭：“真是父子情深啊，放心，等你們死了，我就把你們一個埋在昆侖墟東頭，一個埋在昆侖墟西頭！”

聽着這惡毒的話語，大喜大悲下，敖青悲憤的瞪了陰陽老祖一眼，終于忍不住了，抱着敖成痛哭出聲。

“爹！”

敖成哽咽回抱：“兒啊！”

他們父子倆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好不容易得了點甜頭，結果洗髓伐筋的喜悅還沒過去，就遇到了這麽倒黴的事情！這惡毒的壞貓竟然連把他們埋在一起都不願意。這可如何是好？！

正所謂某些人的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惡毒貓貓聽着兩父子的哽咽，心裏的不爽頓時散了幾分，于是當雲岫趕過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兩個像素人在那抱頭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