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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系統早在郁雙要扒蘭攸褲子的那瞬間就被踢進了馬賽克空間，這會蘭攸是百呼不應。

郁雙見蘭攸就不說話，以為是打疼了，想脫了他的內褲進一步查看。反應過來的蘭攸死死地捂住了最後一層遮羞布，系統叫不出來，他只好在心裏痛罵郁雙一百遍來解氣。

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果然是他的黑粉，還要将他寫進小說裏來害他。

他活了27年，頭一次被人打了屁股，就連爸媽都沒這樣對他過。

早知道就不管他了，讓他暈着吧，蘭攸默默地想着，突然感覺面前的氣氛有些不對。察覺到郁雙帶着戲谑的目光，蘭攸想起來他的小兄弟還在起立着呢。

郁雙故意笑道：“需要哥哥幫你嗎？”

蘭攸翻了個白眼，連忙從他身邊溜走，詭計多端的男人，休想再多占他一分便宜！

他走得太快，沒注意到背後郁雙逐漸幽深的眼神，躲進衛生間解決完生理問題後，蘭攸終于叫出了系統，“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系統驚訝：“你們這麽快就辦完事了？”

蘭攸疑惑：“辦什麽事？”

系統：“咳……沒什麽，你繼續問。”

蘭攸：“這具身體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挨了一巴掌就會擡頭啊，還有發出的聲音，蘭攸雙目放空，有點像他年少不知事時看過的gay片裏的聲音。

系統一本正經：“你不知道嗎，你的愛人是位海棠寫手。”它貼心地解釋，“海棠你應該知道吧，是個研究人類身體潛能的地方。穿進了以您愛人的劇本為支撐的小世界中，您自然也會擁有一些海棠受的基本屬性。”

蘭攸雖在娛樂圈叱咤風雲近十年，但還真不知道這個地方，他問：“比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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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比如身體敏感，人美聲甜，○○會出水。”

蘭攸：“好像混進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系統很淡定：“只是被屏蔽了而已。”

蘭攸：“……”

他直覺不是什麽好東西。

系統：“簡單而言，就是您穿進了您愛人寫的小黃文裏，您和您的愛人都是故事的主角，只要進行各種OOXX就能夠順利完成劇情了呢。”

蘭攸覺得他像被一道雷給劈了個外焦裏嫩。

郁雙，一個對他愛答不理的男人，背地裏竟然在背着他寫小黃文？

主角還是他們兩人？

太驚悚了。

蘭攸被這個消息砸得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醒來明顯的精神萎靡，好在郁雙今天提前上班去了，不然蘭攸還要想着用什麽表情來面對他。

簡單地吃了早飯，蘭攸打着哈欠去上學，路上遇到了同行的學生，和他一個班級，是班上的體委，叫裘讓。

裘讓騎着自行車在蘭攸面前停下：“一起走吧。”

兩人在學校的關系不錯，蘭攸沒和他客氣，往自行車後座一坐：“那你騎穩點，我昨晚沒睡好，現在眯會。”

感覺到後背突然有暖暖的熱源貼上來，裘讓的身體僵了僵，但很快松弛下來，裝作平靜的模樣：“行吧，我盡量慢點。”

兩人險險地踩着早自習鈴進了教室，老師還沒到，蘭攸找着自己的位置坐下，摸了摸桌肚，有種熟悉的感覺。

他低頭往裏面望去，皆是一些粉粉嫩嫩的情書。

同桌沖他擠眉弄眼：“蘭小攸，你可真受歡迎啊。”

蘭攸無奈，此情此景，倒是好像真的和他的高中生活重合在了一起。

不過他高中時準備走藝考這條路，讀的也是藝術班，比起文理科的學生紀律要更為散漫一些，早戀也是常态，追愛更為浪漫大膽，而蘭攸因為出衆的外貌與家世，課桌裏常塞滿了情書，即使走在路上被人攔着告白也不稀奇。

蘭攸将情書擺好，騰了點位置留着放書包，但是他現在可沒心思想着談戀愛了，與郁雙的事已經夠讓他頭疼了。

下課後，裘讓屁颠屁颠來找蘭攸，和他勾肩搭背，悄聲問道：“今天校花給你寫情書沒？”

蘭攸：“啊？”

裘讓：“看來又沒有。小蘭同學，你喜歡校花就該主動出擊啊，你這麽受歡迎，也許校花就對你也有意思呢，總不能老等着人家女孩子主動吧。”

蘭攸：“……”

好家夥，他在這兒的人設竟然還是直的。

他沒興趣地敷衍道：“現在不喜歡了。”

裘讓聞言瞪大了雙眼：“可是你喜歡她三年了，真不喜歡了？”

“三年？”

“昂。”

裘讓肯定地點頭，讓蘭攸有點惱，郁雙給他安了什麽人設啊，狗男人，絕壁是他黑粉！

人不能念叨，上午蘭攸還在和裘讓聊着校花的事，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校花主動找到蘭攸，邀請他去參加這周末的生日會。

校花名叫唐憶，很漂亮一美女，個子較一般女生要高，蘭攸看着那與自己差不多的個頭，猶豫了。先不說校花符不符合他的審美，關鍵他不喜歡女生啊，但是幹脆拒絕了也不好，大庭廣衆之下，女孩子臉面上過不去，可要答應了，校花以為他對她有意思怎麽辦？

蘭攸頭腦風暴中，身邊的裘讓卻戳了戳他的腰，悄聲道：“你還在猶豫什麽啊，校花親自邀請你，多好的機會，加把勁直接沖，不論結果如何，反正給三年一個交代了嘛！”

裘讓嘻嘻哈哈地準備幫蘭攸應下來，但沒等他發揮，唐憶突然可憐兮兮地望向蘭攸：“你不想去嗎？”

她的眼眶說紅就紅，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模樣，蘭攸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于是嘴比腦子快：“我當然想去。”

就這麽答應了下來。

唐憶聽了，露出一個笑容：“好，那我等着你。”

等唐憶走後，裘讓高興地拍着蘭攸的肩膀：“兄弟，苦盡甘來啊，校花一看就是對你有意思。”

蘭攸：“哈哈。”

莫名覺得他好像給自己挖了個坑。

***

這一天蘭攸聽課都很認真，他立志要一雪前恥，告訴郁雙4分才不是他的真實成績，但真操作起來他發現難度有點大。攤開物理書，第一頁是馬賽克，第二頁也是馬賽克，唯一沒被馬賽克糊住的是出版社那頁，蘭攸郁悶地看老師的板書，毫不意外，也是馬賽克。

就連同桌借給他的課堂筆記，還是馬賽克。

蘭攸問系統：“這合理嗎？”

系統咔擦咔擦啃着哈密瓜：“沒什麽不合理的，你的人設就是笨蛋，為了防止不符合人設的行為出現，我貼心地為您加了馬賽克，免費的，感動嗎？”

蘭攸：“……”

不感動，想打統。

和系統的馬賽克鬥智鬥勇了一天，蘭攸終于認清了他無法一雪前恥的現實，便幹脆擺爛，晚自習呼呼大睡。同桌見他睡得可香，自發承擔起了望風的任務，不過看來老師已對爛泥扶不上牆的蘭攸放棄治療，即使在窗外瞧見了他在睡覺，也視作空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放學鈴響後，蘭攸一覺睡醒，想到要回家面對郁雙，又開始嘆氣。

系統不解：“你在現實裏三番五次勾引他，現在怎麽就慫了，眼睛一閉，躺着享受就是。”

蘭攸怒道：“我哪有三番五次？”

系統敷衍：“是，沒有。”

蘭攸：“你個人工智障懂什麽，合法關系讓他做他不做，反而背着我偷偷寫小黃文，真的很讓人懷疑他行不行啊。”

這回輪到系統啞口無言，它支吾半天：“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蘭攸今晚準備坐裘讓的自行車回去，他們兩人順路，裘讓家就在蘭攸家前面的一個小區，兩人樂呵呵地一邊走一邊聊，話題一不小心就繞到了校花的身上去。

眼見好兄弟三年暗戀即将成真，裘讓替蘭攸高興，心裏卻又有點落寞，搞不清這抹情緒出現的緣由，裘讓在校門口看見了個熟悉的身影。

蘭攸也看見了。

郁雙今晚竟然過來接他了。

家離學校不遠，郁雙也便沒開車，他慵懶地靠在學校門口的一根柱子旁，路燈不夠亮，校門口的學生家長很擁擠，但郁雙在裏面仍然是鶴立雞群，亮眼到讓人第一眼就能看見他。

“那好像是你哥哥。”裘讓說。

“嗯。”蘭攸點頭。

“看來我們今晚不能一起走了。”裘讓的話音落下，郁雙也來到了蘭攸的面前，“小攸。”

蘭攸不情不願地叫了聲“哥”。

裘讓和蘭攸同學，兩家住的又近，郁雙自然也認識裘讓，但對他的态度就冷淡多了，不冷不熱地打了個招呼，便将注意力全都放在蘭攸身上，接過了蘭攸肩上的書包，又順勢牽起了手。

蘭攸開始還覺得有點別扭，但晚上天冷，郁雙的手心很暖和，捂了幾秒他就舍不得撒開了，索性由着他牽去。

反正又不會少塊肉，便宜不占白不占。

蘭攸把另一只凍得冰涼的手貼在郁雙的手背上，惹得郁雙皺了皺眉：“衣服穿少了？手怎麽這麽冷。”

“沒有，就是手冷。”蘭攸的體質就這樣，一年四季都捂不暖，父母還擔心過他身體是不是有什麽隐疾，但去醫院查過啥事沒有，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郁雙沉默，解下脖子上的圍巾，繞在蘭攸的另一只手上。

蘭攸看着自己被包的像個粽子的手，心裏冷哼一聲，呵，糖衣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