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

高信訝然:“你倆認識?”

蘭攸:“有點淵源。”他和高信說悄悄話,“是前任。”

高信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而後感嘆一句,世界真小。

“早知道就不介紹你們倆認識了,郁持哥是今天來的最有錢的投資商,我本來是想給你們小組的下個游戲先拉筆資金,沒想到還有這層關系在。不然你先走?”

蘭攸搖頭。

先走倒也不必,他和郁持好聚好散,也沒鬧出不好看的事來,沒必要避着對方。

沒一會兒,郁持和蘭攸單獨找了處地方聊天。

“你分化結束了嗎?順利嗎?”郁持問。

“嗯,還好。”

郁持露出一個笑,他沒去問蘭攸的Alpha是誰,他有點逃避的意思,比如工作閑暇的時候,他偶爾也會想,如果他沒有患上信息素缺失症就好了。

郁持還想再說什麽,但這時蘭攸電話響了,他無意間瞥見亮起的屏幕上,寫着“小狗”兩字。

一看就知不是普通朋友,會是情侶間的愛稱嗎?

郁持看着蘭攸走遠了些聽電話。

會場裏人很多,各人絮語加在一起,也顯得嘈嘈雜雜,蘭攸的聲音徹底聽不見了,唯獨能瞧見他一張一合的嘴巴,以及微微勾起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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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沒有持續多久,蘭攸見郁持停留在原地沒走,且婉拒了幾個前來搭話的人,他便又返回去。

不知道郁持是不是在等他,但他們剛才的話題好像還沒有結束。

郁持問起打電話的人:“男朋友?”

蘭攸點頭,遲疑一會,最終沒有說郁雙的事。

算了,能躲一時是一時。

蘭攸抱着鴕鳥心理,結束了和郁持的聊天。

回去後,高信顯然對兩人間的糾葛很好奇,但他忍着沒問,畢竟蘭攸現在談了新男友,再去打聽前任的事不禮貌。

高信不問,蘭攸自然也懶得提,講故事還要消耗口水。

***

研讨會毫無波折地迎來尾聲。

結果是有人歡喜有人憂,高信屬于收獲不錯的那批,回程的路上高興地和蘭攸二人說回去給他們發獎金。

算是對失去假期的補償了。

蘭攸沒有感覺,他一人生活,存款攢了不少,因為消費欲太低,讓他覺得卡裏的錢再多也不過是一個數字。

與蘭攸無欲無求的狀态相比,組員要上道多了,連給高信吹了一大段彩虹屁,聽得高信不可避免地飄飄然起來。

元旦後。

郁雙期末考一共有九門,考兩周,蘭攸沒去打擾他,本想讓他安心考試,以免挂科。奈何郁雙隔三差五地來找他,美名其曰考試之前需要愛的鼓勵才能考好。

蘭攸:“……”

年輕人的活力就是不一般。

等郁雙最後一門考完,學校裏的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他們專業沒回家的最多。

郁雙回家也不過是和郁持大眼瞪小眼,他沒這個愛好,便天天琢磨着和蘭攸約會的事。

轉眼又至新年。

蘭攸在年三十這天放假,他的出租屋已成了擺設,郁雙就像倉鼠屯食似的,一點點的把他的東西搬到了他住的富人小區。

高信有次在小區裏見到蘭攸,美滋滋地湊上來:“你過來找我?”

蘭攸:“不,我男朋友住這。”

高信的頭頂出現一個問號,“你那位男大不談了?”

蘭攸無語:“……住在這的就是啊。”

高信:“?!”

他憤怒了:“你們談這麽久,都沒告訴我和我住在同一個小區?!”

蘭攸理直氣壯:“你也沒問啊。”

高信:“……”

蘭攸再補一刀,“而且告訴你會有什麽好處嗎?”

高信:“……”

沒有,也許他還會經常來蹭飯,破壞小情侶間的甜蜜約會,這樣想想,他好煩啊。

新年高信回家和父母一起過春節了,蘭攸的耳邊總算少了些叽叽喳喳的聲音。

除夕夜,郁持問郁雙怎麽還不回來過年。

郁雙這時才想起被他忽略了許久的大哥,他和蘭攸一起窩在沙發上看春晚,節目不太好看,于是兩人身上的衣服在漸漸減少。

郁雙一手拿電話,另一只手探進了蘭攸的衣服下擺,摩挲着敏感的肌膚。

電視節目做為背景音掩蓋了二人暧昧的喘息聲,郁雙低頭含住蘭攸的唇,直到親得蘭攸喘不過氣才作罷。

Omega初次發情後的發情期會有一段不穩定時期,周期會縮短,蘭攸扭頭去親吻郁雙的喉結,信息素從體內散發出來,一點點地撩撥着郁雙的理智。

“我今年不回去。”郁雙急不可耐地撫摸着蘭攸的腺體,那兒的味道最香,“我在約會。”

蘭攸聽見聲音,又黏糊糊地去親郁雙的嘴,“你在和誰打電話?”

情熱襲來,逐漸蠶食着他的神智,他的手搭在郁雙的脖頸處,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講話時的震音。

郁雙喉頭一緊,不再等對面的郁持說什麽,立馬挂了電話。

郁持:“……”

談個戀愛而已,至于這麽黏糊嗎,年都不過了。

.

郁持在年初二時來了嶺州。

他在門口敲了好一會,都沒見到人來開門,走廊裏的窗戶半開,寒風蕭瑟,郁持冷得跺了跺腳,索性摸出鑰匙自己開了門。

門一打開,一向對信息素遲鈍的郁持都聞見了些許的信息素味,淺淺的,淡淡的,他不由得想起和蘭攸同居時蘭攸常用的沐浴露,也是這種清淺的味道。

郁雙從卧室出來,随意地披了件睡袍,表情是被人打斷好事的不悅。

“有什麽事嗎?”郁雙問。

他腰間的帶子沒有系好,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領口散開,露出一大片胸膛,郁持瞄了一眼,上面明晃晃地有兩道新鮮的抓痕。

皮膚沒破,但仍留下了顯眼的紅痕。

郁持啧了一聲。

他的心情很不美麗,大齡孤寡男青年見到弟弟飽受愛情的滋潤,總是無法避免地想起他剛動了心就沒了結果的初戀。

這時還在卧室的另一人扒着門框,探了個腦袋出來:“郁雙,外面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嗎?”

不像上次有浴室兩道玻璃門的阻隔,這次的聲音毫無障礙,清楚地傳入到郁持耳中。

蘭攸的臉靠着手背,泛着點點紅意,“我等你好久了。”

郁持震驚地瞪大雙眼。

郁雙沒想到蘭攸這麽快就跑出來,他以為他至少會等十分鐘。轉身安撫蘭攸兩句讓他重新回去,郁雙朝着郁持笑了笑。

“不好意思,他還處在發情期,我要快點回去了。”

郁持神情恍惚:“你們在一起了?”

郁雙:“是的。”

“什麽時候的事?”

“去年十月還是十一月的時候,我記不清了。”

“我不是問這個。”郁持雙拳握緊,“你什麽時候喜歡上他的?”

郁雙填報高考志願時沒有和他商量,嶺州大學是國內的第一學府,但與錦城的距離太遠了,錦城附近也有幾所很好的學校,論其水平,和嶺州大學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郁持知道他填了嶺州大學後,還很驚訝,現在想來,也許那時郁雙就存了心思。

可能還要更早一些。

郁持的神色變幻莫測,郁雙看在眼中,心裏詭異地冒出一點興奮來。

在兒女情長上遲鈍的大哥竟然也有變得敏感的一天,他笑着,“喜歡?那要很早了,在我高三剛開學的時候,我見他的第一面。”

“砰!”

一個拳頭揮到了他的臉上,郁雙沒躲,硬生生地接下了郁持的怒火。

“你這個混賬!”

郁雙慢條斯理地擦着嘴角的血跡,“你憑什麽罵我?你們那會有婚約,所以我強忍着沒有插足,可是誰讓我和他的匹配度是100%呢,這是天意。”

他和蘭攸沒有去醫院測過匹配度,實際上也沒這個必要,每次都極度契合的性.事,足以證明他們匹配度極高。

郁持頹然。

屋內蘭攸又在催促,“郁雙,你快一點!”

發情期的Omega會對自己的Alpha極度依賴,這種依賴讓他們的眼中容納不下其他人,即使看見了也視若無睹。

但他們會保留這段記憶,在發情期過後慢慢回想起來。

所以為了避免各種可能的誤會,發情期的Omega會盡量不見外人。

天生的生理特性讓蘭攸這會即使見了郁持,也不會認出他是曾經同床共枕過的人。

郁持帶着紛繁的思緒離開。

他離去的背影似乎矮了一些,郁雙去沒興趣關注大哥脆弱的心理,他轉頭進了卧室,嘴角的傷還有些疼,但有人會關心他。

蘭攸托着他的臉,小心翼翼地觸碰着他的傷口。

“真是的。”蘭攸抱怨着,“怎麽出去還把自己弄傷了,疼嗎?”

“疼。”

“我去拿藥給你敷敷。”蘭攸立即要下床。

郁雙摟住他,“不用,給我抱一會就好。”他的頭靠在蘭攸的肩上,呼吸掃過蘭攸的鎖骨,弄得那兒有些癢。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嗎?”突然,郁雙問。

蘭攸疑惑他為何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本能地感覺到身邊的Alpha心亂如麻。

“當然會。”他肯定地回答道。

郁雙的擁抱更緊了些,悶聲問道:“那我可以标記你嗎?”他伸出一只手,在蘭攸後頸的腺體旁打着轉,“不是那種咬一口就結束的,而是永遠标記你。”

永遠标記,意味着兩人将捆綁一生,除非是死亡,否則誰也不能将他們分開。

因為至今沒有醫療技術能夠去除這種标記,所以現在選擇永遠标記的伴侶越來越少,除非他們确信對方是彼此真愛,這輩子也不會分開。

郁雙不知道Omega對Alpha的依賴會不會幹擾蘭攸的判斷,他承認他或許藏了些小人之心,就如同蘭攸和郁持婚約存續的時候,他曾做過有關蘭攸的春.夢。

夢裏的蘭攸媚眼如絲,皮膚粉紅,他們面對面相擁,一枚吻落在他的肩頭,蘭攸的笑容迷惑人心。

“你知不知道我們這是在偷情啊?”

呢喃聲讓他從夢中驚醒,他悶不做聲給自己換了條內褲,閉眼時眼前全是蘭攸的模樣。

那是郁雙第一次意識到,他初見蘭攸時那層朦胧的好感,是叫喜歡。

郁雙默默地等着蘭攸的答案。

蘭攸摟着郁雙的腰,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神智是清明的,惱人的情熱短暫地褪去了些許,留出點理智讓他思考。

不一會後,他貼近郁雙的耳朵,輕聲道:“好。”

***

蘭攸從小世界脫離。

他爽快地舒了一口氣,最後一覺真是睡得酣暢淋漓,而且完完美美he,郁雙也沒有奇葩的腦回路。

“這可不一定。”系統無情地給他潑了一盆涼水,“你知道原劇情的結局是什麽嗎?”

蘭攸好奇:“是什麽?”

系統聲情并茂:“他猜想蘭攸最終與他在一起,是因為他們100%的匹配度。盡管Omega初次發情以後的發情期都可以用抑制劑來解決,但最初的水乳交融,讓他們都無法離開彼此。他遺憾的是,他與蘭攸始終沒有完成永久标記,偶爾夜深人靜,他會嫉妒起郁持來,畢竟蘭攸與他在一起的時光,不是出于信息素的幹擾。”

蘭攸:“……”

他怒罵一聲:“神經病啊!!!”

一連三本,郁雙都覺得他心裏有人是不是?

蘭攸陷入沉思,他問系統:“郁雙他是不是認為我婚內出軌了?”

系統連連搖頭:“我不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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